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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吃完饭,宋磬把两人送出去挥手再见。
      李弥言喝了酒,坐在副驾驶。
      冼霜朝宋磬摆了摆手,拉开主驾驶门。
      漆黑法拉利发动引擎在黑夜中如同一只身形优雅矫捷的猛兽起身巡视自己的领地,侧身跃马车标像是黄澄澄的勋章,代表这匹猛兽的与众不同和绝对权威。
      冼霜单手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道路,脸上是与平时笑模样完全不同的神色。
      更趋近于不用社交,私底下的平和。
      路灯柔和的光影落在他眉眼,清隽帅气,李弥言有些着迷地看着。
      他颧骨被酒精熏红了一片,然而实际上他只喝了一杯白葡萄酒,在店里的时候冼霜还担心他是不是酒精过敏,宋磬说不是,李弥言单纯一喝酒就容易上脸。
      李弥言低沉地“嗯”了一声,在桌子底下轻轻牵住冼霜的手,用拇指摩挲,让他放心。
      冼霜放心了,却没全放。
      车子停在一家药店门口,冼霜解开安全带,说:“我马上回来。”
      李弥言看着青年推开车门下车,轻轻阖眼吐出一口灼热的喘息。
      他喝酒容易上脸,喝一杯酒就像喝了一瓶酒一样。碎发凌乱的垂落眉骨,雪白的皮肤染上绯红烟霞,和平时冷漠的样子大相径庭,反而极其具有危险的野性和诱惑力。
      薄唇紧抿,大衣嫌热脱下去扔在后座,身躯放松地靠着椅背,米色修身毛衣在此时完美的呈现了他健壮有力的手臂,和令人安全感爆棚的宽厚肩膀。
      宛如一只藏匿暗处的野豹,故意用轻松的姿态让猎物放松警惕,只等一个完美无误的时机就能爆发,咬住猎物的咽喉拖入自己的巢穴。
      车门打开,一股凉风顺着吹进来。
      李弥言睁开眼,冼霜把手里提着的药兜递给他:“我买了一盒解酒药,回去烧热水吃上省的明天你头疼。”
      塑料袋哗啦啦响,李弥言伸手结果,无意往里面瞥了眼,视线忽然顿住。
      只见解酒药上面,还放着一盒计生用品。
      冼霜面皮绷紧,故作冷静镇定地弯腰坐进车子,发动引擎。
      车内一时无话,只有电台缓缓流出的柔情音乐为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氛围蒙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晚上高速没有几辆车,法拉利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进月泸镇,等红绿灯的间隙,冼霜耳根热度已经完全退下去,转过头看了眼李弥言。
      药兜放在腿上,李弥言靠着椅背阖眼,浓密卷翘的眼睫垂落,很平稳的睡着了。
      冼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听见身后按喇叭催促的滴滴声,转动方向盘左转往家里开去。
      依旧停在巷子口,冼霜将车熄火,解开安全带,就这么定定看了李弥言两分钟,嘴角笑容一直没落下去。
      片刻后,他探身唤道:“哥。”
      伸出手指点了点李弥言脸颊,李弥言没有丝毫反应。
      冼霜又点了两下,轻声喊道:“李弥言。”
      清亮的声音因为笑意和撒娇的语气变得黏黏糊糊。
      受益人满意地睁开眼睛,一双温柔迷人的眼眸将青年整颗心神都吸纳进去。
      “哥什么时候醒的?”冼霜问。
      他要收回手,结果被李弥言攥住,反手包在温热干燥的掌心里。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冼霜没有抽回去,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他。
      李弥言说:“刚刚。”
      他看冼霜探身的姿势有些别扭,抬手扶了下他的腰。
      冼霜忽然“唔”了声,反应很大。桃花眼圆睁。
      单薄的身躯过电似的抖了下。
      “哥。”
      青年面容羞赧绯红,探过来的身体不自觉坐直,轻咳一声:“咱们下去吧,很晚了。”
      男人静静凝视着青年逃也似的打开车门下车,牛仔外套随着他的仓皇的动作往上窜了窜,卷起里面毛衣的边,露出一截纤瘦雪白的腰肢。
      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冼霜从鞋柜拿出拖鞋换上,身后男人不发一言,如同古希腊沉默俊美的守卫,强大气场带来的压迫感却令人难以忽视。
      冼霜迈出的脚步有些犹豫,恍惚觉得自己像羊入虎口。
      时隔半个月再次回到这里,冼霜却像第一次来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站在客厅里像个木头一样看着男人换鞋。
      “……咳。”冼霜清了清嗓,说道:“我先上去洗漱了。”
      李弥言掀起眼帘,琥珀瞳孔平静无波,说道:“你屋的热水器前几天坏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用不着就还没修。”
      冼霜轻轻“啊”了声,李弥言说:“去我屋洗吧,等你洗完我再上去。”
      听着很贴心,还考虑到了冼霜可能会不好意思。
      冼霜抿唇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他这趟并没有带行李箱,随身背的包很能装,放了一套换洗的睡衣和一次性内衣物。
      李弥言放寒假,两人打算去海市看看沈易阳,之后从海市坐飞机去江城祭拜陶老爷子。
      楼梯久违地嘎吱嘎吱响起,李弥言站在客厅,看着青年上楼,因为见不到面而感觉缺了一角的心在此时补好,铺天盖地涌上无法用言语叙述表明的情愫。男人垂眸,小拇指勾着药兜,慢条斯理地把解酒药拿出来,走向厨房。
      不多时,里面传出哗哗响的水声。
      ——水汽熏腾的薄雾笼罩住浴室磨砂门,一只白皙的手按住门扶手,轻轻用力往下压。
      浴室门打开,热气也随之窜出。
      冼霜穿着黄棕色睡衣,头顶盖着一块毛巾,乌黑的头发垂在眼前,湿漉漉地滴水。
      “哥。”他打开卧室门,站在楼梯口喊李弥言。
      啪嗒啪嗒拖鞋声响了两三秒,李弥言端着水杯的身影出现。
      “我洗好了。”冼霜说。
      李弥言目光落在他敞开的领口,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移开视线:“嗯。”
      他说:“我马上来。”
      冼霜转身回去把吹风机拿了出来,插在书桌边吹头发。
      呜呜风声中,冼霜看着李弥言上楼,进屋,打开衣柜,拿出睡衣,最后走进浴室。
      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一声“咔哒”——是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热风吹拂着额前头发,冼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
      握着吹风机柄的手背绷出几条明显的青筋。
      水声戛然而止,冼霜坐在书桌前的身影微不可察的一僵,胸膛起伏,视线故作镇定地落在面前摊开的书籍扉页上。
      水汽和无法忽略的茉莉香从身后传来。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冼霜只是随便从书架抽了一本打发自己乱糟糟的心绪,压根没注意自己抽的是哪本,此刻被问起来,好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不由自主地磕绊。
      李弥言裹着浴袍,居高临下地看着扉页上一行简短的句子,那是出自《埃涅阿斯纪》第十章。
      “Audentis Fortune iuvat.(命运眷顾勇者)”
      图尔努斯在战场上鼓舞同伴的话。
      它并非鼓励鲁莽,而是强调“命运”与“人的主动作为”相辅相成。只有当你率先展现出勇气和行动时,命运的天平才会向你倾斜。
      在李弥言出神没有说话的时候冼霜转过头看他。
      浴袍领口开的很大,能清楚的看见笔直锁骨和精壮紧实的胸肌。
      冼霜心如擂鼓,燥意通过皮肤的嫣红表现出来,一双桃花眼水洗过一样,很亮。
      “哥。”
      冼霜深吸一口气,痴痴地伸手摸上棱角分明的侧脸,轻声道:“哥的沐浴露是茉莉味吗?”
      李弥言摇头,抬手把那本书合上,随即低下脸庞,缓慢俯身朝他靠近。
      两人用的同一款沐浴露,到冼霜身上就变成了橙花,在李弥言身上又变成了茉莉。
      真正的味道他们已经无心分辨,鼻息交缠间,无形的费洛蒙刺激着神经。
      燥意如同野火般蔓延,迅速席卷全身每一寸骨骼和皮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冼霜睁开眼,发现李弥言的眼尾发红。
      冼霜嘴唇微张,唇肉亮晶晶的,一点粉红舌尖探出来舔了舔。
      他没说话,目光扫向柔软的大床。
      一盒计生用品就这么摆在上面。
      “啪嗒、啪嗒”拖鞋二重奏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响起。
      冼霜坐在柔软的床上,环抱住李弥言精瘦的腰身,在他块块分明的腹肌上蹭了蹭,把浴袍带子都蹭的有些松散。
      吐出炽热的喘息打在敏感的皮肤上,李弥言小腹绷紧,脸上神色依旧温柔而和缓,修长的手掌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抚摸。
      “冼霜。”
      他柔声唤道。
      冼霜从他腹部抬起头,仰脸和他对视,眼角弯着明媚漂亮的笑容,水润的瞳孔倒映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和那双凛冽清冷的眼睛……
      他喉咙发干,胸腔好像被人装进了一把烈火,要把他烧成一摊灰烬。
      只有最原始的欲望能解救他。
      那就是——
      “爱”。
      李弥言摸着他的下巴,拇指无意识地摩擦:“你准备好了吗?”
      指腹有一层薄茧,摩擦最柔软靠近喉结的皮肤令冼霜无端紧张起来。
      他想起北京那次,两人几乎快做到底,但是没有东西,最后在被子里对着互磨出来。
      李弥言隐忍性感的模样至今还藏在冼霜最深层的记忆中,偶尔蹦出来让青年面红耳赤,又忍不住为之着迷。
      所以那天为什么没有做到底呢?
      时代日益发展,外卖便捷省事。
      可两人谁都没提,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另一种办法,虽然很快乐,但背后的含义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发展的太快,对方的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看似一切水到渠成,恩爱无比。但往往这种关系才最容易被打碎——总要守住一个底线,给以后或者对方一个反悔的机会。
      而现在……短暂的分离并不足以消耗感情,只会让它在表达时更为浓烈,在平静时更为清醒。就像范奶奶酿的酒,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慢慢发酵。
      人也一样。
      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心,选择一条不后悔的路。
      距离并不会让我们真正的分开,只有心会。
      但此刻,我们的心,紧紧挨在一起。
      冼霜抬手按住李弥言的腕骨,一字一顿道:“我准备好了,哥。”
      瞬间,那双夜色瞳孔再也压不住溢出的欲望。
      下巴被动作温柔地抬起,落在唇上的力度却很重。
      “笑笑。”
      “什么?”冼霜喘着气,含糊不清地问。
      李弥言没说话,偏头亲吻的他的脖颈和锁骨,用牙齿细密地啃咬,不疼,但是却有令人浑身酥软的快感。
      冼霜大脑迟钝地反应了一会,才接受到信号,袒露眉眼绯红的春意,弯起唇角。
      吻又一路往上,落在他的嘴上、脸颊、颧骨和眼尾。
      李弥言沙哑地说:“很漂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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