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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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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车里也登陆了账号，在姜明九忙着听0731叽里咕噜胎动参数设定时，顾西雨也联系上了林英。
不算失真、但很大声的“什么？！”从扬声器里传来，姜明九吓了一跳，正好较为剧烈的胎动也被设置好。
比抽筋还要酸麻的筋挛发生在小腹，猝不及防姜明九就“唔！”了一声，在座椅上蜷缩起来。
幸好在等红灯，也幸好顾西雨的手一直盖在他肚子上。
要是出了车祸，或是还要就这么再来一次猝不及防的胎动，姜明九一定会勃然小怒。
林英还在蓝牙里喊着“什么？”、“怎么了？”，顾西雨震惊地看向姜明九，又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手。
绿灯不走，后车激*情鸣笛。
就这样他还持续愣了几秒，等能开车时已经变成红灯，滑出去车头，却又只能急刹停车。
被后车不间断的鸣笛问候，姜明九被吵得肚子里如同打鼓，还是摇滚。
一下一下，不是很强劲，但也绝对不是肠鸣。
异物滚动，软软的踢打，半躺平蜷缩的腹部会将一些羊水横向扩展，此刻却也因为胎动不已，而向外凸出很小的鼓包，一个一个。
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和自己的孩子互动，居然发生在姜明九出血后，手麻得不像自己的，顾西雨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一回过神，绿灯了立刻提速，顾西雨赶紧问林英：“出血后的剧烈胎动是不是很不好？”
林英听起来也愣了一下：“…我不太熟悉妇产，但突然剧烈胎动有可能是一过性缺氧。”
只是觉得顾西雨一直摸不到孩子太担惊受怕的姜明九：“……”
因为主角确认没事而减少了思考的0731：【……】
“我感觉没事，它只是活泼，你开慢……”瞥到顾西雨就这样了还踩在超速边缘，姜明九有些哑然。
[快点把胎动模式关了！！]
【关不了，只能暂时调节为普通程度胎动！】
[什么叫暂时？？]
【胎动模式为长线辅助，开启后自动在原有基础上增幅10%……】
[行了师傅别念了，你先关吧。]姜明九从没这么嫌弃自己多嘴过。
顾西雨则从没觉得自己开车技术如此高过。
受顾春夜影响，他其实也不太能开车时兼顾多线程，只比顾春夜好点，还能对话。
但此刻，简直是单手战神，这一路，没有违反任何交规，更没错过手心底下骤然沉寂下去的胎动……顾西雨的心也一沉。
不可以问林英，不可以增加姜明九的焦虑。
这个念头在刹那占据了思维的全部。
心脏和呼吸轰鸣，压了两个黄灯，极限拐进医院急诊门口，顾西雨完全没有自己是否给行人让道的记忆。
离姜明九家最近的是之前低血糖来的综合病院。
电话里也交代过了，林英在里面人脉有限，联系医生会有些慢，要交代的也很多，林英让他们等一等，承诺过顾西雨会很快。
所以在车里等了两分钟也没见医生，顾西雨就想抛下车，直接进急诊了。
也不能指望他这会儿想起来男人怀孕有多荒谬了。
顾西雨这会甚至都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在明着比划，该怎么抱姜明九就诊了。
好在躺了一路，出血止住，痛感也有所缓解，姜明九还算靠谱。
肚皮上的发*抖并不来自自己，他拍拍顾西雨的手，自己就能下车：“我没事，你深呼吸。我没那么痛了，你去停车，一会急诊见，好吗？”
说着话的功夫姜明九就钻出去了。
飘动的视线无法聚焦座位上的血迹，站出去的姜明九脸色苍白，为了捂住肚子微微弯身。
隆冬冷风阵阵，姜明九的碎发被吹得扬起。顾西雨眼球不能自已地发颤，嗓子哑得不像自己的：“帽子！”
久违的无力感贯穿了他。
张了张嘴，冷汗却从额头眨进眼睛。看着姜明九顺从给自己戴上帽子又摆摆手，他的眼眶酸得发痛。
总觉得顾西雨看起来是想跟着从副驾驶出来，姜明九走了两步了，又回头，朝他指了一下车库的位置。
“深呼吸，系好安全带，去停车。”说完姜明九又问他一遍，“好吗？“
很慢的眨了眨眼，深呼吸了好几下，顾西雨才点点头：“好。”
他明明答应了“好”。
可是目送姜明九自己捂着肚子远去，坐回到驾驶位，系好安全带，顾西雨还是踩了两三下油门，才记得要取消p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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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九不太想回忆自己进医院的刹那，是怎样被误认为痔疮发作的。
躺在病床上，他现在比较好奇林英的人脉和工资。
“孩子没事。主要的撞击位置是侧腰，撞得有些狠，造成了局部小血管破裂、轻度子*宫收缩。连先兆流产都算不上，孩子很健康。”
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上次做产检的医生没穿白大褂，坐在人家医院，拿着报告很淡定。
产检的医院明显是私立，林英属于那里，这位医生也是。
而这里是公立医院，另一个医院。
一旁的本院B超医生安安静静，非常配合。这甚至不是飞刀属性的外派，读着报告的章医生明显是大佬，可这样的人还是能为顾西雨一个电话就赶过来。
男人怀孕的消息估计传不出去，这间单独辟出来的特需病房也似乎被清了场。
门关得很紧，但公立医院不重视隔音，外面还能听得到林英的寒暄。
听漏过来的词汇，对面大概是院长或副院长级别。
有钱并不意味着人脉，姜明九看着顾西雨自进房间后就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心里想的是至少孩子以后医疗能跟上。
忍住了不吐槽他就这么点出息，0731也忍住了不去打破他的期待。
毕竟现在的顾西雨听起来确实十足重视这个孩子：“大人呢？他都痛得筋挛了，还流了很多血，中间的胎动也很剧烈，对他没影响吗？”
0731：……不对。
他怎么听起来像是更重视姜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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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没什么事，就是淤青只能等自然消退，化淤的药油都有活血成分，容易导致流产。”
“筋挛目前没有再现，如果发生了请联系我，至于胎动，这个月份的胎动很正常。”
到底得花多少钱，才能请这样的医生解释得如此细致。
腿上还有凝固血迹，姜明九在此之前已经听过她一遍说明，没有追问。所以这一遍安慰plus，是给姗姗来迟的顾西雨。
头发半白的医生甚至还朝他们笑了笑：“应该是刚胎动吧，不要被这次的意外吓到。大人的肌肉练得不错，划伤也是及时避开了腹部才伤的腰。反应不错。”
“别练腹部，一些轻度锻炼可以继续。”
也许她只是医德高尚，带人亲切。
猛地被夸奖，姜明九反思了一下自己对医生的腹诽。
反倒是顾西雨根本没那份闲心想其他。
他刚刚也看了姜明九被检查的腰，除了侧腰还没完全发出来的淤青，一道鲜艳的红痕，笔直从他的腹肌划到了髂窝区。
看的时候生不出来心思，顾西雨倒是在脑子里演练了好几幕，姜明九撞到柜子，又堪堪转腰，保护他们孩子的画面。
因此认真听着，不时点头，他主动握住姜明九的手一直不松掉。
年轻的小顾总现在看起来端坐得还算体面，可是不久前闯进来的腿软落魄，想必房间里所有人都记忆犹新。
他都还穿着姜明九的羽绒服，头发睡得乱糟糟。这种潦草让章医生赶到怀念。
所以确认了顾西雨没什么要追问的，医生没有站起来，还是很有耐心地补充：“因为出现了宫缩，需要观察个24小时。怎么说，想回去还是留下来，又或者转到我院去观察？我来安排。”
被打了安胎的镇静药，药效无法让姜明九头晕，但止血后的疲惫会。
“啊”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他想：果然还是资本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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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医疗水平，秘密的保守，也为了减少未来的折腾，顾西雨先要求了在公立观察一天，确认没事了再转院。
至于去了私立住几天，和医生一边商量，顾西雨一边给呼吸绵长的姜明九掖了下被子。
因为确认了大人小孩都没事，大人睡得又很安详，所以他看来已经重拾了理智和条理。
很慈祥地配合他，章医生感到欣慰。
于是一觉睡醒，腿上的血被擦干净，接下来的几天都被顾西雨嘘寒问暖。
好吃好喝什么都不要管，再度转院也住的高级病房堪比酒店，姜明九怀疑自己在被当猪养。
只不过中间顾西雨消失了一段时间，据说是发了低烧去隔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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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班就翘班，和隐瞒怀孕入职哪个更糟？
大概都没有上述同时发生，并且大老板在自己病房里加班糟糕。烧退了之后顾西雨就也搬来了病房，成了姜明九的舍友。
不是没想过劝他回去。
可是高级病房是个套间，比姜明九的房间大很多，不仅有次卧有阳台，还位于高层绝佳向南。
除了需要公用卫生间，和个精装修的小公寓没差，姜明九在这里的每日检查有优先通道，顾西雨每天加班的视频通话网络流畅。
这都不是由俭入奢易的问题了。
顾西雨看起来没怎么在这里受苦，让他睡姜明九家的地板才是折磨。
虽然一直觉得钱很万能，但现在居然加深了这种印象。
考察顾西雨结果测出来自己见钱眼开，姜明九选手认为自己丧失了评委资格。客观不了，抛开钱不谈，他居然抛不开。
孕期的多愁善感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顾西雨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又结束了一场对姐姐的搪塞，挂断电话，面对的又是姜明九的沮丧。
没错，又。
吃着医院寡淡的伙食会叹气，被胎动吵得终止散步会忿忿。
这让顾西雨不得不重视产科主任，章医生委婉的建议：再怎么精心布置的医院也是医院，呆在医院里很少有人会心情愉快，没毛病也会被憋出毛病。
简单来说就是：既然都没事了就快滚，别浪费医疗资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