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星》热血咸鱼

11、不是玩笑

　　【鱼：你看你和方如鹤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到时候可以聚聚。】

　　刘瑜跟其他几人联系好了之后，就来问向星和方如鹤的安排，她知道两人住得近，就只问了向星。

　　【星：我反正是挺闲的，他的话，不知道最近要不要相亲诶。】

　　向星在床单上滚了一圈，叹了口气，回想起方如鹤无可奈何的样子，觉得他还真是可怜。

　　刘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鱼：相亲！！！！！！！】

　　【鱼：天呐，方如鹤这种程度的男神都到了相亲的地步吗？】

　　【鱼：你没什么感觉吗？心里呢，有没有一点点波动？】

　　向星咂咂嘴，觉得莫名其妙。

　　【星：我为什么要有什么感觉之类的？】

　　【星：要是他幸福的话我肯定会为他感到高兴。】

　　“好吧。”

　　刘瑜梦碎，她磕的cp难道就这样be了？

　　刘瑜胡乱打下几个字，就打算去睡觉了。

　　【鱼：亏他那时候还说要做你一辈子的守护天使。】

　　向星从久远的记忆中翻翻找找，好像还真有一件这样的事。

　　【2015.1.6】

　　自习课。

　　教室里安安静静，偶尔有点窃窃私语的声音，坐在讲台上的老师在安静办公，声音大了就会轻轻敲击讲台，示意大家安静。

　　向星慢慢计算着数学题，有点摸不着头脑，想着下课再去问方如鹤好了。

　　刘瑜在玩她新买的魔方，头低在一摞书面前，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

　　向星又演算了几遍，得出了三个不同的结果。

　　她挠了挠头，支撑着脑袋的手臂终究还是垂下，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书。

　　消沉了一会儿之后猛然抬头，决定要重整旗鼓。

　　她抬头的时候正好碰上一双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偷偷笑了一下。

　　向星再看过去的时候方如鹤已经转身，只留下一个侧脸，没有了微笑的温度，看起来有点冷冰冰。

　　世界一下子陷入寂静，整栋楼的灯光全部熄灭。

　　大家一瞬间沉默了大约一秒，再然后都爆发式欢呼起来。

　　“吼吼吼——”

　　班上比较活跃的男生率先起哄。

　　紧接着是大家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停电了？还是跳闸？”

　　“晚自习不用上了？”

　　“学校不会还有备用蜡烛吧？”

　　“得了吧，有这么刻苦，万一发生火灾怎么办？”

　　刘瑜跟了一嘴：“把我的作业烧了就好了。”

　　向星补上一句：“最好是不及格的数学卷子一起。”

　　向星此刻在黑暗中摸索，盯着两个眼睛转悠，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方如鹤。

　　她都很难辨认谁是谁，只是直觉告诉她那是方如鹤。

　　老师到走廊外交涉一番后，才进来有点疲惫地说：“大家先安静，可能是电源出现了问题，我们要去排查一下，你们别太吵闹了。”

　　老师前脚刚走。

　　教室里就闹开了，像是一锅沸腾的开水。

　　有人提议来玩天使游戏。

　　这在当时算是不知道怎么风靡起来的一个小众游戏。

　　刘瑜率先提议要玩，向星却在犹豫，她确实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

　　“就随便玩玩。”刘瑜拉着她的手。

　　“问问方如鹤他们呢？”

　　“他们都要玩，方如鹤不知道。”

　　刘瑜有个小手电，是她爸爸让她晚上回来的时候可以照一下，她把手电筒往方如鹤那边照。

　　方如鹤被光晃到了眼睛，伸手遮了遮，只露出下半张脸。

　　“噢！”

　　刘瑜把手电往下移，愧疚道：“我不知道你在看这边。”

　　方如鹤把手放下，对着她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因此生气。

　　向星看着他，对口型问他玩不玩。

　　方如鹤歪了歪头，有点没懂。

　　向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方如鹤就这样径直走了过来。

　　“你刚刚想说什么？”

　　“现在还在上课，你快回去。”向星想把人推回去，方如鹤单手撑在她的书桌上不为所动。

　　“放心吧，等下肯定不用上课了。”

　　刘瑜跟他讲游戏规则，方如鹤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就在几人准备开始游戏的时候，老师回来了，告诉了大家可以提前放学的消息。

　　在狂欢声中，向星收到了一个纸条。

　　上面是方如鹤娟秀整洁的字迹。

　　“永远做你的守护天使。”

　　刘瑜不小心看到了，用手肘碰了碰向星的胳膊：“方如鹤什么意思？”

　　“不知道。”

　　“有点奇怪。”

　　向星想了好久，觉得他应该是在单方面进行这个游戏。

　　她觉得方如鹤搞错了两件事情，第一个游戏不是这样玩的，第二个是时间只用一周而已。

　　像永远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办到嘛。

　　“可能这是方如鹤的玩笑吧。”向星对刘瑜说。

　　两人收拾好书包，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向星跟方如鹤说自己从刘瑜那里听来的八卦：“你知道吗？其实今天能早点下课，都是人为。”

　　“不过估计明天就会被通报批评了。”

　　“嗯。我也听说了，不知道几班的。”

　　之后两人没有话聊。

　　向星搓了搓手，身体抖了抖。

　　方如鹤从怀里掏出一个暖手宝递给她。

　　向星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怎么有这个？你自己不用吗？”

　　“我的手很暖和。”

　　向星一下子摸了上去，“哇，真的。”

　　方如鹤的手很暖，但向星感觉他好像僵直住了。

　　下一秒方如鹤弹射似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不要乱摸别人的手。”

　　向星很不服气：“你也算别人吗？你是方如鹤诶，又不是什么不熟悉的人。”

　　方如鹤迟疑了很久，才开口说到：“你看到了吗？”

　　他的声音里藏着一点点隐秘的期待。

　　“哦，你说那个啊。”向星笑了笑，不是很在意地说：“你还挺会开玩笑的。”

　　方如鹤眼睑敛了敛，没说话。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认真的。”

　　向星有点懵了：“为什么啊？”

　　一辆车驶过，方如鹤把向星往自己身侧带。

　　“没什么。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他的守护天使游戏，却不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很早，很早，他就做了一个人的守护天使，并决定要永远守护她。

　　——

　　向星对那件事情的印象很淡，但仔细想想，方如鹤确实在很多地方照顾她，也保护她，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她去联系方如鹤。

　　【星星：这几天有空吗？他们说聚聚。】

　　方如鹤正在刷牙，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放下握着牙刷的手点进去。

　　飞快回复道：“好。”

　　向星看着方如鹤的回复，最近几天两人没怎么聊天，她忽然有点好奇。

　　【星星：你的相亲呢，还继续吗？】

　　方如鹤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点痛。

　　向星好像真的并不在乎他，他的感情，他的未来生活。

　　他在向星划定的朋友范围里待得够久了。

　　【H：你想我去相亲吗？】

　　方如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种被气疯了不管不顾的感觉。

　　发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向星喜欢他吗？

　　向星在意他吗？

　　向星真的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吗？

　　这都算什么？

　　他算什么！

　　以前还可以做朋友，现在好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方如鹤气愤，他恼怒，渐渐觉得自己无能，没能让向星对他产生什么别的感情。

　　在刷牙的这三分钟，方如鹤感觉已经想完了自己的一生。

　　等方如鹤擦完脸上的水渍，拿着手机回到床上的时候，向星才回复。

　　【星星：不想。】

　　方如鹤感觉自己的心都化了，渐渐生出了一种非常渺茫的希望。

　　他原来还以为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星星：因为你不开心，感情应该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之上的。】

　　向星觉得方如鹤不会跟不喜欢的人恋爱更别说结婚，那么相亲就是一种折磨。

　　她祝愿他早日脱离苦海。

　　方如鹤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受伤的眼睛，如果那天受伤的不止是眼睛，如果车祸很严重，那他就没有机会说了。

　　他忽然想起网上有人说，人不是只有到老了才会死，人随时都会死。

　　他不想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一直不说出一个秘密。

　　他等了很久了，原谅他自私吧，非要选择在今天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H：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吗？】

　　向星感觉自己好像被炮轰了，嘎嘣一下躺在床上。

　　她不知道方如鹤是不是疯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这个岸是“她”的话，向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像是因为她的缘故，方如鹤才一直泡在海水里。

　　向星好想对他说“别开玩笑了”这种话。

　　可是她就像是当时的守护天使游戏一样，方如鹤都很认真，只有向星一个人把这当成是一种玩笑。

　　回避有时候也是一种不尊重。

　　她应该尊重方如鹤的感情。

　　向星惊觉自己做不到任何的回应，她无法不和方如鹤做朋友，又无法再和方如鹤继续做朋友。

　　方如鹤看着迟迟没有回应的消息，有点失落，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已经疯了，那索性就疯下去。

　　【H：抱歉，是不是让你为难了，但请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无论是做了多年朋友的我，也希望你可以试着接受这份不一样的感情。】

　　方如鹤躺在床上，不再看手机。

　　两人都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