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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天青 ...
果然,在江南府衙那凉快舒爽的后堂里瘫足了两日,饮饱食足,五皇子赵琰便如同吸饱了水的嫩叶,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那来时的酷暑颠簸之苦,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心里头那点对于“江南公子”生活的向往,又如同猫爪子般挠得他坐立难安。
“无聊!甚是无聊!”
赵琰丢开手里看腻了的闲书,在铺着竹席的榻上打了个滚,哀叹道,
“整日困在这府衙里,看着一样的假山流水,听着一样的知府奉承,算什么体察民情?小月哥!我们出去逛逛!我要去看看那真正的江南街市,尝尝地道的小吃,听听市井的吴侬软语!”
南宫月正坐在窗边的一方小凳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柄用粗布缠绕的“流光”剑。
闻言,他动作未停,头也不抬地道:
“殿下,江南府人多眼杂,不比京城。您的安危重中之重,还是等仪仗准备周全,由地方官兵护卫,再出行不迟。”
“又来了又来了!”
赵琰一骨碌坐起来,嘟着嘴,
“那百多人的仪仗,走起来慢吞吞,前呼后拥,水泄不通,所到之处百姓回避,官员跪迎,还能看到什么真景致?吃到什么真味道?那还不如在京城逛西市呢!”
他眼珠一转,跳下榻,凑到南宫月身边,扯着他的袖子摇晃,开始耍赖:
“好小月哥,我知道你最厉害了!皇兄以前总夸你,说你是‘万人敌’,有你在,千军万马都不怕,护我一个小小皇子逛个街,还不是易如反掌?”
万人敌……
南宫月擦拭剑身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那是多少年前的旧话了?
那时陛下还只是王爷,如今物是人非,这评价听在耳中,只余淡淡的讽刺与无奈。
陛下若真还认为他是他的“万人敌”,又岂会将他困于府中两年半,如今又当作质押的保镖?
他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平静,抬眼看向赵琰:
“殿下,此一时彼一时。江湖之远,暗箭难防。稳妥为上。”
“我不管!”
赵琰见他还不松口,索性祭出杀手锏,挺起胸膛,拿出几分皇子的架子,
“皇兄命你护卫我周全,可没说不许我出门!我现在就要出去体察民情,这是正事!你若不肯,我便自己带着京营的那两个护卫出去!”
他随手点了站在院外、看起来颇为精干的两位京营兵士。
南宫月眉头微蹙。
让赵琰只带两个不熟悉江南情况的京营兵士出门,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他深知这位皇子任性起来,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的。
权衡片刻,南宫月终于放下手中的布巾,将“流光”剑重新佩回腰间,站起身道:
“殿下若执意要出去,须得依我三件事。”
赵琰一听有门,立刻眉开眼笑:“你说!莫说三件,三十件都依你!”
“第一,换上最普通的布衣,不得显露身份,对外只称是北边来的富家公子。”
“第二,一切行止,须得听我安排,不得擅自行动,不得去鱼龙混杂之处,日落前必须返回。”
“第三,”南宫月目光扫过赵琰指的那两个京营兵士,“他们可以跟着,但需换上便服,远远跟着,非到万不得已,不得靠近暴露身份。”
“成交!”
赵琰答应得极其爽快,只要能出去,什么条件都好说。
他立刻欢天喜地地跑去换衣服,生怕南宫月反悔。
片刻后,一行四人便从府衙侧门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
赵琰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宝蓝色细布直裰,头上戴着方巾,手里依旧拿着他那把泥金折扇,虽然努力想显得普通,但那通身的贵气和细腻的皮肤,在人群中依然有些扎眼。
南宫月则依旧是一身靛青麻衣,做普通护卫打扮,神色平淡,两名京营兵士则换了粗布衣裳,远远跟在后面十数步的距离,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一踏入江南城繁华的街道,赵琰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比京城更显湿润洁净,两侧店铺鳞次栉比,幌子招摇。
售卖丝绸、瓷器、茶叶、笔墨的店铺装修雅致,更有无数挑着担子、推着小车的摊贩,叫卖着各种赵琰从未见过的南方瓜果、小吃、玩意儿。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复杂的气息——
刚出炉的糕点甜香、糖炒栗子的焦香、水果的清新、水产品的淡淡腥气、还有女子发间鬓畔飘过的茉莉花香气……
种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构成了鲜活而生动的市井烟火气。
“小月哥!你看那个,白白软软的是什么东西?”
赵琰指着一个小摊上蒸笼里冒着热气的米糕。
“那是白糖糕。”
“那个呢?红红的,串成一串的?”
“大概是糖葫芦,南方的做法可能与北方不同。”
“哇!好香的鸭子!”
“应是桂花盐水鸭。”
“这又是什么?长得怪模怪样的水果?”
“荔枝。性热,殿下不可多食。”
南宫月如同一个沉默而博学的向导,言简意赅地回答着赵琰层出不穷的问题,同时他的身体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姿态,将赵琰护在自己与街道内-侧之间,隔开熙攘的人流。
赵琰买了一块白糖糕,啃得满嘴香甜;又尝了两颗荔枝,果然清甜多汁,被南宫月限制着才没买第三串;他对那油光锃亮的桂花鸭垂-涎欲滴,南宫月便让摊主切了半只,用荷叶包了,让后面跟着的兵士拿着。
他们走过拱桥,看桥下乌篷船欸乃摇过;穿过热闹的瓦市,听了一耳朵听不懂却软糯悦耳的评弹;逛了书画摊,赵琰对那些仿制的古人字画啧啧称奇……
南宫月沉默地跟着,警惕着,同时也感受着这与他熟悉的沙场、朝堂截然不同的鲜活世界。
就在他目光扫过一处临街茶肆二楼的雕花栏杆时,异变突生——
并非预想中的刀光剑影,而是一声清脆又带着几分俏皮的口哨声,突兀地从上方响起。
南宫月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电般射向声音来源,右手已悄然按上了腰间的“流光”剑柄,将赵琰更严密地挡在身后可控范围内。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刺客或可疑人物,而是一张倚着栏杆、笑靥如花的年轻脸庞。
那是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江南少女,穿着水红色的衫子,梳着时兴的发髻,一双灵动的眼睛正大胆地、毫不避讳地直直望着他,见他抬头望来,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甚至还带着几分狡黠的得意。
紧接着,一道粉白色的影子便从那少女手中抛出,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不偏不倚,直朝南宫月怀中落来。
不是暗器。
速度不快,力道也轻飘飘的。
南宫月眉头微蹙,下意识地伸手一捞,将那物件接在掌心——
竟是一枝还带着水露的、香气馥郁的夏日荷花。
他握着那支花,一时有些怔忡。
战场上,他接过的是羽箭、是刀枪、是战友染血的遗物;朝堂上,他接过的是诏书、是兵符、是弹劾的奏章。
这被陌生女子投掷花朵的经历,于他而言,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完全超出了他过往所有的应对经验。
他征战沙场,带兵过城,百姓或敬畏、或感激,却从未遇到过这般……直白又风雅的“袭击”。
南宫月握着那支荷花,站在原地,冷玉般的面庞上竟破天荒地浮现出一丝罕见的茫然与无措,与他平日杀伐决断的将军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那楼上的少女见他接了花,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欢快的笑声,还用吴侬软语朝着下面喊了句什么,南宫月没完全听懂,但大约是“接了我的花啦”之类的意思。
这一下,仿佛是一个信号。
周围原本就因他们这一行容貌气度出众,尤其是南宫月而悄悄注目的百姓们,顿时像是被点燃了热情,纷纷笑了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而善意的起哄。
“哎呦!外乡后生接花喽!”
“生得这般俊俏,合该接花!”
“阿娟好眼光!这后生标致得嘞!”
笑声未落,更多的花朵如同突如其来的花雨,纷纷扬扬地从四面八方抛了过来。
有刚从篮子里拿出的新鲜茉莉花串,有从鬓边取下的月季花,甚至有调皮的小孩子学着样子,把手里刚买的、用竹签串着的海棠糕上的装饰小花也扔了过来……
南宫月彻底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挥动手格挡,却又怕劲力伤了那些轻飘飘的花朵和扔花的人,动作不免显得有些笨拙局促。
几朵花砸在他肩头,又滑落下去,更多的落在他脚边,甚至有一朵小小的栀子花正好落在他的发顶上。
他这般难得的狼狈模样,更是惹得周围百姓哈哈大笑,觉得这看起来冷峻的年轻人竟如此腼腆有趣。
这时,旁边一个挎着菜篮、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瞧见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说道:
“年轻的外地人,第一次来我们江南府吧?莫慌莫慌!”
她指了指周围还在笑呵呵扔花的人们:
“这是我们这儿的老风俗啦!遇上生得格外俊俏、合眼缘的,不论男女老少,都爱投朵花表示欢喜和欣赏!你接了那第一朵,就是应了这彩头,大家这是看你生得好,喜欢你才扔的!你这样子哟,怕是要好一顿‘花雨’淋头喽!”
老妇人话语里满是善意的调侃。
一旁的赵琰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非但不帮忙,反而指着南宫月头上那朵栀子花和满身的花瓣,笑得前仰后合,折扇都快拿不住了:
“哈哈哈!小月哥!万人敌!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这江南的‘埋伏’你可怎么挡?哈哈哈!”
南宫月一时无言语塞,他捏着手里那支最初的荷花,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皇子,再感受着周围热情到让他头皮发麻的善意“围攻”,生平第一次,在非战斗状态下,产生了一种想要“战略性撤退”的强烈冲动。
这江南的风俗,果然……
与边塞大不相同。
………
赵琰被那场突如其来的“花雨”和南宫月难得的窘态逗得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又拉着南宫月要继续逛。
南宫月无奈,只得一边暗自运劲,将那些花瓣从身上震落,只余那支最初的荷花仍别在腰侧,显得有些突兀又莫名和谐,一边更加警惕地护着赵琰往前走去。
赵琰忽然想起离京前皇兄赵寰似是对江南新贡的缂丝工艺颇为赞赏,曾随口提过一句“若得见真容倒是有趣”。
赵琰虽平日里跳脱,但对这位皇兄却是真心敬爱依赖,便动了心思,想寻一件极好的江南丝织品带回京作为礼物。
他自然想到了江南知府前些天给自己讲的天下织造之魁首——
江南织造局。
虽知织造局主要供奉内廷,但其下设的官办绸缎庄或与织造局关系密切的大绸缎庄,偶尔也会流出一些极品,供当地达官显贵或豪商购买。
于是他便叫唤着拉着南宫月,直奔江南织造局附近最为著名的“云锦轩”。
此店虽非织造局直营,但背景深厚,常年为织造局处理一些次极品或接受特殊订单,在江南名声极响。
两人入得店内,只见店内宽敞明亮,空气中浮动着蚕丝特有的细腻光泽和淡淡熏香。
各色绸缎锦绫或悬挂于细绳,或叠放于楠木柜中,流光溢彩,华美不可方物。
掌柜的见二人气度不凡,尤其是赵琰,即便穿着普通绸衫也难掩贵气,连忙上前招呼。
听闻赵琰想寻最好的料子给家中兄长做礼,掌柜的面露难色,拱手道:
“二位贵客来得真是不巧,小店刚到了一批织造局老师傅亲手织造的极品缂丝,只是此刻正有一位大主顾在后堂雅间,由东家亲自陪着鉴赏挑选。二位若是不急,可在店内先随意看看,这边展出的也都是上好的货色。待那边忙完,小的立刻请东家过来。”
赵琰一听有极品缂丝,眼睛发亮,又听说要等,虽有些心急,但也无奈,便挥挥手让掌柜先去忙,自己则和南宫月在店内逛了起来。
一进入那被无数悬挂的丝绸环绕的区域,赵琰瞬间就被迷住了。
那些丝绸薄如蝉翼,滑似流水,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而变幻莫测的光泽,或如霞蔚云蒸,或如碧波荡漾,或金线盘绕,璀璨夺目。
他如同掉进了米缸的小老鼠,快乐地穿梭在一排排悬挂的丝绸之间,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小月哥!你看这个颜色!皇兄穿一定好看!”
“哇!这个暗纹!是双面绣吗?”
他看得入神,忘乎所以,在一个转身想去拿另一匹悬挂的月白云锦时,没留意到侧面通道也有人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匹展开的湖蓝色杭罗细细查看。
“砰!”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人身上。
赵琰“哎哟”一声,倒是没撞疼,只是吓了一跳。
被他撞到的人却是踉跄一步,手中那匹珍贵的杭罗差点脱手,幸好那人反应极快,手腕一沉,稳稳地将料子抱回了怀里。
“对不住对不住!”
赵琰下意识地先道了歉,抬头看向被撞者。
那是一个年轻人,身量清瘦,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有着一头极为罕见的银白色头发,用一根普通的竹簪挽着,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细麻直裰,衣料看着普通,却裁剪得极为合体,衬得他身形格外颀长,在这流光溢彩的绸缎堆里,反而有一种清冷沉静的气度。
然而,当那白发年轻人看清赵琰的脸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但几乎是立刻,那神色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快得如同错觉。
他目光极快地扫过赵琰身上虽低调但料子极好的衣着,又瞥见不远处正闻声快步走来的、气质冷峻的南宫月,心中立刻明白了八-九分——五皇子殿下这是微服出游呢。
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后退半步,将手中的杭罗小心地放在一旁的锦凳上,然后极其自然地、对着赵琰便是躬身一个长揖,那身天青色的衣袍随着动作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姿态放得极低,声音清朗却带着十足的恭敬:
“是在下失礼,唐突了公子!还请公子海涵!”
他这礼行得太大,反而让赵琰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没看路,撞了你,该我道歉才是。”
白发年轻人这才直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和笑容:
“公子说哪里话。若是公子不嫌弃,在下对店内的料子和织造工艺略知一二,可否让在下为您介绍一二?也算是在下给公子赔罪了。”
赵琰正愁没人讲解,一听这话,立刻高兴起来:
“好啊好啊!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挑些最好的料子呢!”
这时,南宫月也已赶到近前,他的目光首先确认赵琰无事,随即便落在了那身着细麻直裰的白发年轻人身上。
四目相对。
南宫月的眉梢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挑。
白晔。
虽然比两年前那个在将军府寒风里跪着、在他面前吓得魂不附体的小太监长高了些许,身形也似乎不再那么单薄,眉眼间褪-去了大半的青涩和惊惶,多了几分属于市井历练出的沉稳和周到,但那张脸,那头白发,南宫月绝不会认错。
有意思。
南宫月心中瞬间掠过这个念头。
他不是该在宫里伺-候吗?
怎么会出现在江南,还在这云锦轩里买缎子?
看这应对自如、不卑不亢的模样,混得似乎比当年那惶惶不可终日的可怜样好多了。
南宫月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和探究,上下打量了白晔一眼。
白晔自然也认出了南宫月,在南宫月目光扫过来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但脸上职业性的微笑没有丝毫破绽,甚至对着南宫月也微微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却不过分谄媚,完全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模样。
“这位爷安好。”
他声音平稳。
南宫月没说话,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他抱臂站在一旁,看着白晔如何施展。
接下来,白晔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
他口齿清晰,引着赵琰观看各色绸缎,从苏杭细绸的柔滑讲到云锦的华贵,从缂丝的通经断纬讲到双面绣的精妙,不仅介绍料子本身,还能引申出相关的江南风物和典故,说得生动有趣,深-入浅出。
赵琰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在白晔的建议下,很快选中了一匹极为罕见的“孔雀羽织金锦”,在光线下能变幻出绚丽的色彩,华美异常,正适合帝王气度。
“公子好眼光!此锦工艺极其复杂,数月方能得一匹,绝对是馈赠长辈的佳品。”
白晔适时地恭维。
赵琰满意极了,觉得这趟来得太值,不仅买了合心意的礼物,还遇到这么个伶俐有趣、还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他心情大好,看白晔越发顺眼,结账时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瞧你懂得真多。”
白晔恭敬答道:“回公子的话,小的名叫白晔。”
“白晔?好名字。”
赵琰笑道,
“你住哪里?下次我来江南,还找你陪我逛!”
白晔闻言,似乎迟疑了一瞬,他知道按五皇子赵琰性子多半只是趁兴一言,想胡乱说一个地址搪塞过去,但白晔敏锐的感受到了将军投来的视线。
在那带着些冷感审视的平淡目光的注视下,白晔几乎无法如常的运用技巧编织那些掩饰的话,他只得如实地答道:
“小的就住在离府衙不远处的‘悦来客寨’。”他说的确实是实情,那种客寨价格实惠,离织造局和各大绸缎庄也近,可以省些车马费。
赵琰记下了:
“悦来客寨?好,我记住了!有机会再来找你!”
南宫月在一旁听着,目光微闪。
悦来客寨,知府衙门旁不远……
他记下了这个信息。
赵琰心满意足地抱着精心打包好的锦缎,由南宫月护着离开了云锦轩。
临走前,南宫月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晔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小子,混得不错。”
白晔则垂眸躬身,恭送二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缓缓直起身,轻轻吁了一口气,背后竟隐隐出了一层薄汗。
与这位将军打交道,无论何时,都仿佛在刀尖上行走。
而南宫月心中,对这位“意外”重逢的故人,的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今晚,或许该去那“悦来客寨”拜访一下了。
恭喜晔月再次冤家路窄(X)![害羞]另:我们小晔是美1(进行一个疯狂眨眼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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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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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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