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有狸，其名为誓》风右

16、番外·《十年后》

　　1.

　　十年后，北境无雪，极光常新。
　　我在冰原尽头开了间小酒肆，
　　招牌只有一字：誓。
　　卖两种酒——
　　苦艾酒，给过客；
　　松子酿，给归人。

　　2.

　　腊月廿三，风铃响。
　　青衫少年踏浪而来，袖口半朵桂花，
　　手里提着一盏绿灯。
　　他把桂花插在檐下，
　　灯挂在柜台，
　　问：“老板娘，甜酒还有吗？”
　　我抬眼，灰眸映出他眉心那粒朱砂——
　　是当年我亲手点下的归魂印。

　　3.

　　酒过三巡，他递给我一只木匣，
　　里面躺着半朵干枯的桂花，
　　背面写着：
　　“山河已看，债已还完，该来赴约了。”

　　4.

　　我合上匣子，把酒肆钥匙抛给他。
　　“以后，苦艾你卖，甜酿我留。”
　　我转身，霜华剑横在臂弯，
　　剑穗上坠着新折的绿桂。
　　身后，他高声问：
　　“去哪？”
　　“去爱人。”

　　5.

　　极光起，风雪退，
　　北境终岁无雪，
　　只剩桂花年年开。
　　我提剑南下，
　　这一次，不为复仇，
　　为赴一场——有糖、有灯、有桂花的人间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