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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我的挚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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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疫情
疫情开始的时候,说实话还没有太大感悟。直到我亲爱的朋友那边封校,那时候她还是住校。于是乎她就被可怕的疫情困在学校了,对于学生来说。最可怕的就是起来是学校的天花板,睡去依旧是学校的天花板。恰好,我们学校临时通知也封校了。作为苦逼的高中生,封校很可怕,我当时刚进入高中,标准是两周放一次假,这对我是一种折磨,特别是我家和学校要做一个小时的车,公交车特别难抢,因为在我学校的五千米还是三千米处还有一所高中。虽然达到了错峰,但依旧对于我这种迫切回家的人心里不好,更不要提我封了20多天。我就打着学校里面的电话,电话里面是会限时的,我们学校当时只有两个半小时通话时长的和比较多的五分钟,更别提我们的电话还会暴雷。有的时候坏了,有的你听不见对面的声音和对面听不见你的声音,还有声音老大,旁边人都可以听见你对面的聊天声的。说实话,我本来就是一个比较悲观的性子,在这种环境下更是催化了一种绝望的情绪。当时可能学校怕我们想不开,于是大部分晚自习用来了看电影。我那时候的班主任是一个中年男性,说话慢吞吞的,却难以叫别人更改了他的想法,在他看来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于是我们班变成了一个好好学习的班。
这叫我很不开心。小时候谁没有集体荣誉感这种东西,可在情绪的崩溃下以及学校的豆腐变质的情况下,我开始不爱说话。其实我原本就是一个阴暗批,可是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死人。我打电话,隔着几百千米的距离和我朋友哭,说不出话,甚至说我的哭泣在这个时间段很正常。她也和我哭,说她好久没有见到光了,一个又一个五分钟电话的打完,我发现自己的心更疼了。我晚上做梦梦到我朋友对我说,她码变红了,叫我不要给她打电话了。我还在思考病毒这玩意应该不会隔着屏幕传染到我身上来时——
天已经亮了,早自习快开始了。也庆幸当时病毒其实没有那么凶狠了,可能看我们关狠了也不成,学校说,当班里出现红码人员一整个班回去。我们班的身体素质太好了,我等了好久,也没有让我回去。我想回去,学校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是一个笼子了,我甚至在数数楼层够够让我跳下去死个干脆,我跟她说这样的想法,说着说着,又哭了。当我们班级出现红码人员时,其实是在我回去之后了,我强行叫我爸接我回去。他在推辞之后还是叫我回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在学校有一个人因为这事跳楼了,那人正好是我们那块的。那人的母亲叫学校赔了钱,之后我便不知道了。我爸说,那人就这一个孩子,学校赔了多少多少钱,她养老有保障了吗,我问我爸。当天发生的谈话其实记不太清了。我只觉得,活着可能真是件很难的事,同时又觉得生命很轻贱,钱很重要。是的,钱很重要。我跟她说这件事,其实只有感慨,和我没有做的事居然有人做了的震惊。她的回答我也忘了,因为我也感染了。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很爱幻想的小孩,在我感染之后特别严重,持续不断的低烧和腿部的疼痛,给了我一种幻觉。我给她发语音,我说,我感觉自己像是在长鱼尾巴的小人鱼,她也随着我的话,我说我还想长一对翅膀,白色的,像天使一样的翅膀。她说,你的声音听起来感觉像你要嘎了。那年风我记得很大,因为我记得有很多叶子顺着风落下,落在我那时候小小的梦里。我会记得小人鱼和小天使,也记得我的好朋友,哪怕是我也顺着那年的风长成了一个大人。拜托,长成大人了就要承载着我小小的梦想一起长大,所以,做个大梦,变成一只大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