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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装个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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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抱怨了一会儿又累了,他慢吞吞的挪到床边,心有余悸,干脆大喇喇的躺在地毯上。
他摸着手环,找到通讯录,嘴巴一瘪,磨磨蹭蹭的给第一个打过去。
没等两秒电话就被接通了,另一头传来轰隆隆的音乐声,还有嘈杂的人声。然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喂!谁啊,你哪来我私人电话的?”
宋闻把手环拉远一点,回答道:“我是宋闻。”
“你是宋闻?”对面的传来不屑的笑声,零零散散还有一些人的嘀咕声,但听不真切,那男声声音更大了:“我还是你爹呢!”
“啪”的电话被挂断了,宋闻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齐颂是不是故意的!
他深吸一口气,找到下一个打过去。
没接。
又没接。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要么是不接,要么一听到他是宋闻,直接就把电话挂了。他听到了嘲弄,戏谑,无语等等等等不同情绪的笑。
草。
宋闻怒不可遏,这齐颂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他朋友就这样?
气的他直接摸去直饮水口吨吨吨吨喝了一肚子才堪堪平下怒火。
他打出来火气,不信邪的接着打,一圈打完,又打到了第一个。
“谁啊。”
宋闻一听这个声音,眼睛就一抽,恼羞成怒:“打错了!”
“哎,等等。”那男声制止住他,先发制人道:“你哪来我联络的?”
宋闻眼睛溜溜一转,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走到稍稍安静一点的地方,骤然听清他的声音,稍稍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吴知纪。”
吴知纪对自己的快嘴无语了,连忙又问:“你谁啊,哪来的我联络的。”
宋闻翻了个白眼:“齐颂给我的。”
“?”吴知纪愣住了,语气突然冲了起来:“呵呵,真是难为他找了个声音这么像,我呸,真恶心。”
替身,什么替身?
他吗?
宋闻想起自己从医院醒来,心里了然。
哈哈,想不到吧,没死,活嘞。
不过声音像?
宋闻顿了下,语气怀疑:“你看不见我吗?”
“你是哪个偏远星系的土老帽?”吴知纪也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打的声音联络又不是视频联络,你找茬是不是?”
“...”
宋闻忽然觉得他确实能出现在联系列表里,呵呵,等他出去了先去吓死他。
光声音就光声音吧,肯定是齐颂做了什么手脚,这些先暂且不论。
他顿时涌起了一阵惺惺相惜之感,挤了挤不存在的眼泪,声泪俱下道:“五只鸡!我也不想做替身的,但是齐颂逼我啊!我好苦啊。”
他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完全忽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还让我学原主说话,还不给我吃饭,要我保持原主的身材,我过得好苦啊!”他越演越投入,“五只鸡,你帮帮我!”
“什么五只鸡!是吴知纪,你能不能好好念我的名字!”吴知纪的心情很复杂,对面的声音太像了,连语音语调都像,难怪齐颂会搞替身那一套。
这些恶趣味的alpha。
“你在哪?”虽然替身梗在alpha那些上位圈子里很常见,但作为宋闻的朋友,爱屋及乌,他可不允许一个和朋友这么像的可怜人被齐颂那个变态那样对待,他实打实的担心起来:“你注意着他啊,他可小心眼了,你别光明正大的说逃跑,你躲着点。”
因为他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富二代,可干不过他。
在宋闻乐滋滋的准备回答的时候,头上突然传来一点重量,然后是熟悉的气味和被禁锢的感觉。
齐颂撂下眼皮,抓住宋闻的手腕,“吴知纪。”
吴知纪听到这一声的时候头皮都要炸开,他啪的一下挂断联系,心口直跳:“我草...”
他咽了下口水,盯着手环,“那家伙也完了...”
宋闻浑身僵硬,舔了下唇,慢吞吞的在他怀里挣扎。
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巧哈哈,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齐颂一口咬住他的后颈,熟悉的刺痛袭来。宋闻两眼望天,虽然雾蒙蒙,但他已经躺平。
咬吧咬吧,咬死他好了。
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齐颂环着他的脖子,黏糊糊的贴了又贴。他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划过侧脸,落在宋闻的肩膀上,最后在锁骨处积成一个小滩。
“宋闻,我就知道你又会找他。”他恶狠狠的又犬齿研磨着他的后颈,又痛又痒。
宋闻身上也跟着热起来,他忍无可忍的薅住齐颂的头发,迫使他远离自己的脖子。
齐颂今天格外的粘人,竟顺着他的小臂慢慢的啃咬下去,拖着沙哑的尾音:“你疼疼我。”
宋闻人麻了。
一天就那么几句话反复叫叫叫,叫了还哭哭哭哭,哭了还要做做做做做,受罪的都是他,装个蛋呢。
哭的再大声还不是把他关在这里。
有把他放在眼里吗,自私鬼。
烦死他了。
他松开手,换成一巴掌扇过去,语气不善:“哭屁啊,我不是没跑嘛,福气都被你哭完了。”
齐颂把他抱的更紧,勒的他快喘不过气。
宋闻觉得其实有时候看不见也挺高兴的,但是他还有触觉。被限制在房间里就算了,还要被人箍的动弹不得。他白眼一翻,捏住他的脸,直接凑上去蜻蜓点水。
“乖啊,我不会跑的。”
才怪。
齐颂一顿,看着他生动的表情,没有半点不悦,目光被他牢牢吸引,他抓住他的手,与自己紧紧的十指相扣。
空气中隐约传来浅淡的血腥味和药味交杂。齐颂眸色深沉,脸色惨白,额头满是薄汗,后背满是被处理过点伤口,腺体处尤甚,狰狞的刀口就那么大喇喇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温柔的贴上他的额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反复描绘着他的眉眼,即使看一万次,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哪怕知道是虚假的,哪怕只有一瞬,他也甘愿沉沦。
齐颂又离开了。
宋闻撩起眼皮,摸了摸身旁冰冷的床铺,然后慢吞吞的从床上滚到地下,懒懒的躺着。
手环还在,他摸了摸,但通讯录又被删完了。
呵呵。幸好他早有准备,至少那个五只鸡的号码他记住了。
而且他也没准备现在就跑,毕竟他现在是一个瞎子。
他只是眼瞎又不是脑残。
宋闻揉着鼻子,两眼放空,齐颂昨天身上掩盖过的药味,他闻到了。
还有他松手时蹭到的冷汗,耳边不同于平常的呼吸节奏,最重要的,他昨天居然只是抱着他睡了一觉!!
他受伤了,为什么?
他以前可能和齐颂真的很熟...但肯定不是夫夫...吧。
不讲不讲。
至少他记得齐颂很强,应该没什么能让他受伤。
可恶,宋闻脸色难看了些,自己难道是个弱鸡?那不行。
停。所以他为什么会受伤?
不由自主的,宋闻想到了那个助理说的研究报告。
研究什么?
齐颂是故意透露这个消息的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宋闻坐在地上,苦思冥想,思绪像一团乱麻。
真烦,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他揪着地毯上的绒毛,他脸色一沉,不爽于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齐颂爱干什么干什么。
他又躺了下去,翻了个身,摸到地上一个盒子,里面是拨好的葡萄。
毫不客气,他慢慢的吃着,吃着吃着就停住了,不是,齐颂怎么知道在地上放着?
他怎么这么了解自己。
更不爽了,连葡萄也不想吃了。
他伸出手,由远及近的在眼前摆弄着,自从上次由全黑变成现在这样白蒙蒙的一片,就再也没变过了。
眼睛啊眼睛,你一定要好起来啊。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