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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老夫老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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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挂念着治疗眼睛,老实了两天,每天睡了就吃,吃了就睡,美名其曰为治疗眼睛养精蓄锐。
醒着的时候就琢磨手环的功能,他把手环基本的内容都摸全了,基本没什么用,联络功能也失效了,唯一作用也就报个时间,记忆恢复进度为零。
但他每次听到3677年的时候都要愣很久,而且清醒的时间越久,他越觉着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可恶的齐颂。
奇怪的是,连齐颂也没了动静。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旁边,宋闻也乐的清闲。
空气中不再有铺天盖地的红酒味,几乎淡到没有,似乎一触即散。齐颂只在晚上回来,只安静的抱着他睡觉,话更少了。身上总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到最后甚至不再掩盖,血气扑鼻的回来。
宋闻不问,齐颂不说,两人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夜晚,宋闻感受到对方又握上了他的手。齐颂的手很热,骨指修长,牢牢的与他十指相扣。
他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手又被扣着,身体拧成一个别扭的姿势。在梦里,他似乎变成了橡皮糖。
“齐颂...放开。”他嘀嘀咕咕。
齐颂看着他的眉眼,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不愿放开。他垂眸亲着他的手背,眼底是浓烈却克制的情感。
宋闻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醒了,闻到空气中之前一样无孔不入的酒味,眯着眼睛不爽的埋进枕头,“离我远点,臭死了。”
齐颂停下动作,眼底的克制变为蠢蠢欲动。
“你不喜欢这个味道,那你喜欢什么?花香?果香?还是木香?”
他的问题咄咄逼人,一步一步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把宋闻从枕头下拖出来,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栀子?槐花...还是月桂?”
他贴着他的后颈,肆无忌惮的咬着那块软肉,黏腻的贴着他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游走,却又同之前不一样,带了丝清醒的克制。
在齐颂语言和动作的双重冲击下,宋闻彻底醒了。
空气中的酒味越来越浓,简直要在他的鼻腔里汇成一摊小池。
“喝蒙了滚去找别人,别在我这里犯病!”
他朝齐颂大胯拧了一把,也不拳打脚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翻身压住他,按着他的脖子就是啃。
上一次的后果他显然已经忘了。
他用尖尖的虎齿狠狠撵着对方的脖子,细微的疼痛和心底的愉悦让齐颂一时失神,宋闻边得寸进尺的坐到他的上面,毫无章法的咬起他的后颈。
他已经相当熟练。
“齐颂,你泡酒里洗澡了?”
宋闻仿佛也跟着泡在酒罐子里了,尤其是口腔和鼻尖,浓郁的像是葡萄酒厂在他面前爆炸开来。
齐颂闷哼一声,仍固执的问他:“你不喜欢这个味道,那你喜欢什么味道。”
宋闻翻了个白眼,也有点累了,翻个身瘫在一边,摸不住他问题的含义,嘀咕:“我又不喷香水,我哪知道那个味道好闻。”
齐颂起身,盯着他灰蒙蒙的瞳孔,亲了亲。
然后贴着他躺着,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依然十指相扣,抱的很紧。
安静的,没有其他的动作。
但宋闻感觉头顶凉凉的。
臭齐颂是眼泪做的吗,又偷偷哭什么!
他抬起头去摸他的脸,把他的下巴从头顶移开。头顶凉凉的,总觉得要秃头。
齐颂将他搂点更紧了,埋在他的颈窝,沙哑的说:“我改变不了我的信息素,你就喜欢我好不好。”
宋闻一头雾水,说啥呐,不过意思应该都差不多,他想着。
“嗯嗯嗯,我喜欢你。”
管他呢,先安抚了再说,还等着治眼睛呢,他很有求人态度。而且都这么伤心了,就抱抱而已,随他去吧。
暖色的小夜灯盈盈的亮在床头,已是半夜,宋闻却没睡意了。
齐颂意外睡得很沉。
宋闻翻了个身,对方呼吸的热气撒在他的脸上,他没管,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他又蛄蛹了下,齐颂依旧没醒。他放下心,犹豫的摸向他脖颈后的凸起。刚刚咬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此刻触感更甚,坑坑洼洼的,还有一道横越头尾的伤口,边上处牙印外还有俩小孔,像是被什么很粗的针管扎过一样。
齐颂咬他这里的时候,总是很疼,自己的后颈到现在还鼓鼓囊囊的胀痛呢,都碰不得。
他往下摸,背上也有些深浅不一的疤痕,继续摸索着,连心口上也有。
他有点生气,便一口咬到齐颂的胸口,留下一个新牙印。
身上这么多伤,等他眼睛治好了辣到他怎么办?知道他要看见了,故意搞成这样,苦肉计吗?
可惜他冷冰冰,冷酷的很。
宋闻乱七八糟的想着。
空气中的酒味骤然爆发开来,作为味道的最中心,宋闻本能感觉到不对。
“想要吗?”头顶突然传来低压的声音,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侧脸。
宋闻:“?”
“什么...”刚发出一点声音便被夺取呼吸,随之而来是让他难以抵抗的靠近和游走,自己的后颈也被迫发烫起来。
难得安生两天的宋闻再次如一叶扁舟被打入大海。
不是,发生什么了啊?宋闻崩溃想知道。
再睁眼的时候,他咬牙切齿,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不舒服吗?”齐颂贴到他耳边,餍足的问。
“......”宋闻无言以对,无能狂怒。
他鼻子动了动,空气似乎是被净化过了,红酒味不见了,而是一点极淡的,若隐若现的月桂气味。
宋闻皱眉:“你喷香水了?”
他在他身上仔细的嗅着。
齐颂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宋闻翻了个白眼:“骚包。”
齐颂:“...”
他的表情五颜六色的变化着。
“下午约了陶医生来给你治眼睛。”齐颂说。
宋闻淡淡的哦了声,他死鱼眼式的目视前方。
半晌,他慢吞吞的开口:“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我跟你讲,我这人最不吃的就是苦肉计!”
末尾他说的格外大声。
齐颂顿住,脸上变了又变,最后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难看表情,没吭声。
宋闻又不爽了,又揪了他小臂一把,提高音量:“齐颂,我是瞎子,你是哑巴吗?”
齐颂依旧没答。
宋闻哼哼半天,撇过脸扔下一句:“你爱说不说,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然后翻了个身,又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半晌身后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齐颂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睛好了你就知道了。”
宋闻又拱了拱,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