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恶魔》池薯条

15、消失的手掌3

　　“不去。”佘未眠的回应简洁又干脆，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坚定。
　　这意料之中的拒绝，让宋归祺的心猛地一沉。她有些扭捏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急切地说道：“你先别着急拒绝我嘛……”
　　佘未眠微微仰起头，清冷的视线再次落在宋归祺身上。瞧她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自愿来的，肯定是胡念壹那家伙指使的。佘未眠轻轻抿了抿嘴唇，暗自揣测着。
　　佘未眠心里清楚，所谓的“钢琴公主”，不过是昙花一现。旧的“钢琴公主”落幕，就要培养新的，可她们的结局，不是黯然退场，就是在短暂的闪耀后归于沉寂。
　　佘未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琴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寂静，只有窗外偶尔吹过的风声，轻轻打破这份宁静。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呢？”佘未眠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宋归祺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绞得指节都泛白了。她深知佘未眠是校运会表演演奏钢琴曲的最佳人选，可这份“深知”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到底为什么非佘未眠不可。
　　“因为……你弹得是最好的。”宋归祺的声音轻得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
　　“最厉害的是爱丽丝。”佘未眠的话语平静得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却在宋归祺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琴房里再度陷入了沉默，窗外的风声似乎也变得小心翼翼，偶尔才轻轻吹过。
　　“如果你不同意……”宋归祺犹豫再三，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佘未眠的目光缓缓从琴键上抬起，落在这个局促不安的女孩身上。只见宋归祺的手指紧紧揪着衣角，仿佛那是她在这困境中唯一的依靠。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宋归祺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急促而慌乱。她在心里飞快地思索着，试图找到能说服佘未眠的话语，可每个念头刚一闪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我没有同意，你会怎么样？”佘未眠终于抬起眼眸，直直地直视着宋归祺的眼睛，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宋归祺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一丝无助，轻声说：“我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太会表达，怎么会派你来呢？”佘未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却并没有真正的严厉。
　　宋归祺只觉得脸颊滚烫，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手指不自觉地绞得更紧了，头也低得快要埋进胸口，根本不敢直视佘未眠的目光。她能真切地感觉到佘未眠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那道视线如芒在背，让她愈发局促不安。
　　就在宋归祺满心绝望，以为一切都要无果而终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算了，你回去跟胡念壹说，我会去的。”
　　宋归祺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喜，那黯淡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音乐教室里，宋归祺身旁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暖色调渲染得柔和起来，但是佘未眠在她的对立面与她形成了鲜明对比，一冷一暖，极其冲突。
　　宋归祺刚想开口，那句感谢的话还在舌尖打转，佘未眠却神色冷淡，径直转身，脚步声在木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眨眼间便消失在门口。宋归祺微微一怔，没再多想，也抬脚离开了，脚步轻快得带起一阵微风，吹得乐谱微微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