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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过夜 ...

  •   一二三四五六七······

      好家伙,这人足足喝了七罐啤酒,膀胱竟然还没炸?

      仿佛被听到心声,姜忘旌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白部分已经布满红血丝,看着很久没休息好了。他坐起来顺了个气,然后扶着孟冬酌的膝盖站起来。毯子滑落在地,孟冬酌捡回到沙发上,看见他晃晃悠悠已经走到厕所,然后开始放水。

      这个样子,孟冬酌难免担忧,“你自己站得住吗?”

      过了大概两分钟,姜忘旌从厕所出来,径直回到房间。

      “······”

      孟冬酌感觉他该走了,但不告而别又不大礼貌。他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姜忘旌,那我就走了啊。”

      里面没什么动静。

      门没关,他就着客厅的光往房间探了个脑袋,发现姜忘旌呈一个大字型平躺在床上,羽绒服大敞,毛衣堆叠在上半身,露着半截腰。孟冬酌走过去一摸,那块皮肤冰凉。

      屋里这么凉,这么睡不得感冒?

      孟冬酌把屋内暖气打开,这会功夫姜忘旌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侧躺,身体蜷缩在一起,看着还是冷。他打开床边小灯,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你换上睡衣进被窝睡,这样会感冒。”

      姜忘旌有些厌烦地哼了一声,把他拍开。

      孟冬酌转变成抓他的手,试图把人从床上拽起来,结果抓住的那刻发现跟自己想象中的质感非常不一样,很粗糙。他把手松开,姜忘旌就顺势倒了下去。

      孟冬酌一把拍开大灯,重新捞起那双堪比农民工的手,仔细观察,手掌部分似乎有些冻伤皲裂。

      澜都的冬天可不容小觑。

      孟冬酌小的时候,每到冬天,陈漫如一定要给他的脸上手上糊一层泥,说是变得滋润,防止冻伤。但他觉得只有小姑娘才会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于是每次他都偷偷用纸擦掉。有一年冬天格外寒冷,他哭着回家说脸疼,陈漫如才发现他一直浪费面霜,生着气带他去医院开了冻伤的药。

      “喂,你这手得处理,你家有药吗?”

      大白灯照在脸上,姜忘旌迷迷糊糊睁眼,好像能听进去点话,随手指着床头柜的抽屉。孟冬酌便去扒他的床头柜,并趁着他这点意识赶紧说,“你换上睡衣进去睡。”

      然而姜忘旌又闭上双眼。

      抽屉拉到最后一层找到一个小药箱,里面没有冻伤药,却有护手霜,应该能暂时替代一下。孟冬酌拉着他的手,往手掌挤上去一大坨,然后开始揉搓,顺便唠叨,“你有护手霜倒是记得用啊,你们这行风吹热晒的,最受天气影响,不涂像你这样天天不疼吗?”

      说着说着,扭头一瞧,发现姜忘旌正红着眼睛盯着自己。

      孟冬酌呼吸一滞,“哎我去,你吓我一跳。醒了不出个声?”

      还剩另外一只手没涂,“既然醒了,这只你自己涂吧?”

      姜忘旌又闭上了眼睛。

      孟冬酌拾起他另一只手揉搓,“哈,你这是在我这耍赖呢?哎,你说我一天天的,上赶着贴冷屁股,图什么呢?”

      涂完之后孟冬酌把他的手放下,护手霜也收回到药箱里。他合上抽屉,扭头去看姜忘旌,发现对方又在看着自己,这次有了预判,他很淡定,站起身说,“暖气开开了,估计再过一会你这屋就不冷了,睡吧。我走了。”

      他往门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说道,“新年快乐,姜忘旌。”

      这次姜忘旌站了起来。

      孟冬酌正想调侃他不装睡了,对方就走到他跟前,把手伸进大衣,隔着一层衣服环抱着他的腰。

      孟冬酌僵在原地,隔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手心的凉意,被触碰的皮肤麻了一片,麻意蔓延开来,最后直冲天灵盖。

      他哆哆嗦嗦地讲,“你······你干嘛。”

      “我可告诉你,我是直的,你别想乱来,不然可别怨我再揍你一拳。”孟冬酌自己乱了心跳,嘴上威胁着,四肢却分毫未动。

      姜忘旌特别老实地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手抱住之后也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乱来的迹象。

      “梦游?喂,还认识我吗?”

      环在腰上的手渐渐泄力,姜忘旌小小后退一步,直视他的目光。这是孟冬酌第一次看到姜忘旌黏黏糊糊的眼神,他险些招架不住,立马移开目光,“咳。”

      “我该走了。”

      “你先······别走。”说罢姜忘旌牵起孟冬酌的手,走到书桌面前,里面一个抽屉里放着棕色皮钱包,他把钱包放到孟冬酌的手上。

      孟冬酌懵了:“啊?”

      姜忘旌脱掉羽绒服,冲他笑笑。

      孟冬酌把钱包还给他,向后退一大步,把大衣扣紧,“这是······什么意思?”

      姜忘旌把钱包打开,抽出里面所有的红色大钞拍在他手上,一个钱包能装多少,他就拿出来了多少。

      又是给钱又是脱衣服的,孟冬酌不敢置信地问,“这这这,你要······嫖我?”

      姜忘旌穿着暖色调的毛衣,痴痴地望着他,眼神依旧很拉丝。

      孟冬酌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吼道,“操,我不可能跟男人上床!我都跟你说很多次了!你晚上还因为我要买你时间生气,怎么现在要反过来羞辱我?你做梦姜忘旌!你做梦!我走了,我这次真的走了,你这个人喝醉了真是太危险了。”

      他脚步混乱,差点左脚踩右脚摔上一跤,醉意明明都被吓没,走出这个房间确是东倒西歪的。

      他刚换完鞋,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低沉而痛苦的干呕声。

      心头一紧,孟冬酌立刻折返回去。房门刚推开,酒味、酸气和呕吐物的恶臭扑面而来,姜忘旌把自己吐得不成样子,整个人蹲在地上,背脊一抽一抽地起伏着,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喘息不止。

      “真不省心啊你。”

      孟冬酌顾不上别的,拎着胳膊把人带进卫生间,三两下脱掉外衣裤子,打开淋浴,调好水温才把人拉进去。手底下的人像个醉萝卜一样任由摆弄,孟冬酌感觉自己像个洗菜的大妈,不带一丝杂念,洗完随意拽了个毛巾把他裹上,非礼勿视,倒真是个君子,他内心暗暗称赞自己。

      他把人一整个放进被窝,塞好被子,又去清理地面,找不到拖布,他只好拿厨房用纸一遍遍上手擦,一只手捏着鼻子,还有空碎碎念,“妈的姜忘旌,你这次真是欠我个大的,老子长这么大啥时候干过这种活······呕。”

      地板干净了,扔在浴室的脏衣服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先泡在池子里。

      终于清理干净后,孟冬酌来回洗了五遍的手,再回去确认时姜忘旌已经睡着了。

      只是!这家伙半个身子都露在外头!脊椎骨的形状在白光下被看得一清二楚,孟冬酌重新捂上眼睛,跪在被子上扯住一角重新盖上。

      他正要离开,姜忘旌拉住他的手。

      “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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