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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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那天，似乎时间都比一般时候过得要快。西莉亚站在衣帽室的全身镜前，又一次看了看自己，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哪里还不够好。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去球场看比赛。
象牙白的短款西装外套裁剪利落，衬得肩线平直漂亮，同色系的小背心在领口中露出恰到好处的肌肤，水洗蓝的复古牛仔包裹着修长的腿，黑色帆布鞋是最后那点“我没有特别打扮”的倔强。
正在此时，亚里斯来了，他一眼就看穿了某人的假象。
“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球赛？”他靠在门框上，语气里的怀疑一点也不隐藏，“那个连世界杯决赛都宁肯在家画pill的西莉亚·蒙特贝洛？”
西莉亚的脸色很是平静，她一本正经地指出亚里斯话里的不对，“我更正一下，是你，和我一起去看球赛。”
说道“你”时，她指了指亚里斯，似乎在让他看清自己的位置。
“哦~那请问西莉亚小姐，你的票是从哪来的？”亚里斯一点都不在意西莉亚话里的威胁之意，慢慢踱步走了过来，他可不一点都相信西莉亚会去自己抢票。
西莉亚随手拿起一个链条包就往楼下走去，试图躲过亚里斯眼里探究的光，“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亚里斯嘴里呢喃了这句词，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下楼，眼里的趣味更是浓重，猜测道，“马蒂亚？不对，那小子现在还在伦敦学习呢。卡尔拉？她更喜欢歌剧、音乐剧这些……”
“所以，我的妹妹，西莉亚你能告诉我，你的新朋友是哪位吗？”他可实在是太好奇了。
想到送票的那个人，西莉亚耳根微热，面上却没有一点表情，“亚里斯，我已经成年了哦~”所以，你不需要完全知道她的交际圈。
亚里斯看出西莉亚的严肃，他举手投降，“好吧，那就让那位朋友先多点神秘性吧。我想，是位男性朋友吧？”毕竟，也没有女性朋友会想到送球票了吧？
不过，他的眼光还不错，看在同为罗森内里的份上，他认可这位朋友的眼光。
西莉亚沉默了两秒，这两秒让亚里斯有些惊讶，他竟然猜对了，但是他的内心可没一点的喜悦。是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哄骗了他的西莉亚。
“哈~”
这个语气听得西莉亚头皮发麻，要知道上次听到亚里斯这样子的语气，还是在小时候，有个不怕死的男孩子一直追着西莉亚要亲亲，然后他就被亚里斯教训了一顿……
“那个，亚里斯……”西莉亚有些迟疑，她知道她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闭上她的嘴，不要火上浇油，但是……
“西莉亚，你最好现在不要为那个人说话哦~”
亚里斯有些危险的声音响起，西莉亚立马闭上了她的嘴，安静地坐在车里。
虽然，亚里斯很好说话，但是在某些方面，妹控其实也是挺恐怖的。
那么，里卡多先生，为了你的人生安全，西利亚小姐觉得暂时还是先不要暴露你的存在！
——
更衣室里，卡卡正在第五次调整护腿板的绑带。
“Ricky。”内斯塔晃了过来，语气里带了些调侃，“你再调下去的话，护腿板要抗议了。”
皮尔洛从旁边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的眼里带着洞悉一切的敏锐，“紧张是正常的。毕竟，第一次在圣西罗首发，还邀请了特别的人。”
卡卡的手顿住了，“你怎么知道……”
“全队都知道了。”加图索的大嗓门从不远处传来，“你要了两张票，还不是家属席……这操作，啧~”
他走了过来，边用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水珠，边给卡卡提建议道：“要我说啊，直接邀请人家坐家属席，多好。”
卡卡的手指在绑带上停了一瞬，才继续动作，“家属席，太显眼了。”
“显眼~”因扎吉把这个词在舌尖滚了一圈，和皮尔洛交换了个眼神，感慨道，“唔~我们纯情的小甜菜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幸运的女士？我们见过吗？是意大利人吗？”
更衣室里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毕竟这可是他们新来的小甜菜的恋情啊！谁能不关心呢？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轰向卡卡，卡卡耳根发烫，小声地说道：“她很漂亮，是意大利人，我们才刚认识不久。”
“刚认识不久就请来看比赛？”舍普琴科从另一侧探出头来，乌克兰人说的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他竖起大拇指，“有勇气！”
“也不是……”卡卡试图解释，“只是觉得……她应该看看，看看真正的足球。”
这句话说得有些笨拙，但是更衣室里安静了一瞬，老球员们交换了个眼神，那是过来人才懂得眼神：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就会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而对于他们这些球员来说，最好的东西，就是这片绿茵场。
陷进去了，这个傻小孩！
马尔蒂尼走过来，揉了揉卡卡的头发。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从卡卡第一天来到米兰内洛开始。
“踢好你的足球，”他说，声音温和但有力，“那就是最好的自我介绍。”
安布罗西尼在旁边点头：“而且如果踢得烂，人家可能看完就再也不想见你了。”
“闭嘴，安布。”内斯塔扔过去一卷绷带。
更衣室门被敲响，助教探头：“十五分钟，小伙子们。”
圣西罗球场里九万个座位被逐渐填满，西莉亚跟着亚里斯穿过通道，第一次被这种规模的声浪包围着。
“震撼吧？”亚里斯在她耳边喊，在这种环境里，他不得不提高音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八岁，回去后三天，耳朵里都还是‘米兰！米兰！’的歌声。”
西莉亚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件事。她还记得，那天之后，爸爸被妈妈赶出房门三天，理由是带家里的小孩去了嘈杂的球场。
顺便说一句，蒙特贝洛先生也是一个忠实的罗森内里，只是因为他今天在国外出差，所以没能来到球场看比赛。
不过，西莉亚看了看手中的票，她拉住有些兴奋起来的亚里斯，把票递了过去。她不清楚球场里的区域分配。
亚里斯低头看了眼，然后微微张大眼睛，“能拿到这个区域票的……要么有关系？要么就是俱乐部的内部人士？”
西莉亚不回答，眼睛盯着空旷的球场，草皮在灯光下绿得不真实，像一块巨大的翡翠。她渐渐有些走神，以至于没看见亚里斯若有所思的眼神。
广播开始播报双方首发名单。每念到一个米兰球员的名字，圣西罗就爆发出相应的欢呼。当“卡卡”被念出时，声浪明显年轻化、女性化了许多。那是种夹杂着兴奋和欣赏的尖叫。
绿茵场边，那个正小跑着进入视野的22号。
红黑条纹衫贴着他年轻的身体，短裤下的腿修长有力。他一边向看台挥手，一边转着头，视线像探照灯般扫过看台。
然后他的目光找到了她。
西莉亚看见他眼睛一亮，嘴角开始上扬。那个她熟悉的、能照亮整个房间的笑容正在成形。
就在这一刻，亚里斯凑过来想说什么，身体自然地倾向她，手搭在她椅背上。从卡卡的角度看，这完全是亲密的恋人姿态。
笑容僵在卡卡脸上。
西莉亚眼睁睁看着那灿烂的表情像退潮般消失。他抿起唇，下颌线绷紧，整张脸板了起来。惯常温和的眉眼忽然沉下，竟透出一种罕见的、带着棱角的凌厉。他甚至无意识地咬了下唇，那是他克制情绪时的小动作。
唔～冷脸的里卡多好像也很带感！西莉亚不由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些。
他的视线越过她，落在了亚里斯身上。
亚里斯的英俊是那种带点攻击性的意大利式俊美：浓眉，深邃眼窝，笑起来时有种玩世不恭的迷人。今天他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坐在西莉亚身边时，两人共享着某种不言而喻的亲密氛围。
从卡卡的角度看，这简直是一幅完美得刺眼的“情侣看球图”。
“哇哦，”亚里斯吹了声口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卡卡，巴西小将，2200万欧元转会费，踢前腰。长得确实不错。这张脸真的去踢球可惜了，而且听听这欢呼声，代言人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闭嘴，亚里斯，你今天的话太多了。”平时的话多在此刻，西莉亚只觉得亚里斯实在是太过吵闹。
但命运，或者圣西罗的摄像师，显然觉得这场戏还不够精彩。
大屏幕开始惯常的赛前互动游戏：寻找观众席上的情侣，镜头定格，当事人必须接吻。这传统俗气又有效，总能引爆一阵欢呼。
西莉亚看见那巨大的摄像机像狩猎的巨兽般转动，有种不祥的预感。通常，这种预感往往十分准确。
“亚里斯，”她压低声音，“我们换个——”
太迟了。
一束光打下，屏幕上赫然出现她和亚里斯的脸。高清镜头残忍地捕捉到她瞬间的僵硬和亚里斯挑眉的玩味表情。
俊男靓女，全场响起起哄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亚里斯叹了口气，对西莉亚做了个“你看吧”的口型，然后转向镜头，摊了摊手。他从旁边兴奋的球迷手里借了纸笔，快速写了些什么。
西莉亚别过脸，手指捏紧了牛仔裤的布料。她能感觉到球场某个方向投来的视线，灼热得几乎要在她皮肤上留下印记。
亚里斯举起纸板。
巨大的屏幕上，一行意大利语清晰得残忍：
“我是她哥！亲了会出人命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