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楼梯 ...
-
周一早晨，森田雪背着书包走进教室。
芽衣已经在座位上了，看到她进来，立刻招手："小雪，早！"
"早。"森田雪在座位上坐下。
"周末过得怎么样？"芽衣凑过来问。
"挺好的，在家待着，帮妈妈做了蛋糕。"
"哇，你还会做蛋糕！"芽衣眼睛一亮，"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做呀。"
"好啊。"森田雪笑了笑。
晨会铃声响起的时候，后门传来脚步声。
森田雪没有回头看，但她知道是谁。
越前从后门走进来，路过她座位的时候，脚步似乎顿了一下。
森田雪抬起头，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
越前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后排走去。
森田雪的心跳快了一拍。
只是对视了一眼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
"小雪，你脸有点红哦。"芽衣在旁边小声说。
"没有。"森田雪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热。
芽衣一脸了然地笑了笑，没有多说。
上午的课程照常进行。
森田雪认真听课，偶尔会不自觉地往后排看一眼。
越前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第三节课下课后，森田雪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路上经过图书馆，想起自己是图书委员，便进去看了看。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几个学生在看书。
她在书架间走了一圈，发现角落的窗边座位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墨绿色的头发，白色的鸭舌帽压在脸上。
是越前。
他靠在椅背上，似乎睡着了。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森田雪站在书架旁边，看了他一会儿。
睡着的越前，看起来比平时安静很多。
没有那种酷酷的、爱搭不理的感觉。
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在阳光下睡觉的少年。
她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好长的睫毛。
森田雪又靠近了一点。
他的皮肤看起来很好，鼻梁挺直，嘴唇抿成一条淡淡的线。
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她在做什么？
偷看别人睡觉？
森田雪脸一红，猛地转身，脚步有些慌乱地离开了图书馆。
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越前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午休的时候，森田雪在座位上吃便当。
今天的便当是自己做的，有玉子烧、章鱼小香肠和腌黄瓜。
"小雪的便当好精致！"芽衣看着她的便当，一脸羡慕，"你真的好厉害。"
"还好吧。"森田雪笑了笑。
吃了几口，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芽衣，这周末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我邻居哥哥有篮球比赛，我答应去看了，你要不要一起？"
"邻居哥哥？"芽衣好奇地问，"是怎样的人？"
"叫伊藤风，比我大一岁，从小一起长大的。"森田雪说，"他在冰帝国中读书，是篮球社的。"
"冰帝？"芽衣眼睛亮了，"听说那是贵族学校诶！"
"嗯，他篮球打得挺好的。"
"好呀好呀，我去！"芽衣一口答应，"正好周末没什么事。"
"那就说定了。"森田雪笑了笑。
吃完便当，她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刚才在图书馆看到的画面。
阳光下睡觉的越前。
长长的睫毛。
森田雪把脸埋进手臂里，心跳有点快。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森田雪站起身来。
"我去一趟办公室，老师让我送作业本。"她对芽衣说。
"好，路上小心。"
森田雪抱着一摞作业本，走出教室，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办公室在一楼，她的教室在三楼。
她一边走一边想事情。
昨天的记忆闪回，还有今天在图书馆看到的越前……
"以前的自己"也曾经这样看着他吗？
也曾经……
"喂，看路。"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森田雪猛地回过神。
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刚才想事情太入神，差点踩空。
如果没有人拉住她，她可能已经摔下去了。
她转过头，看到越前站在她旁边，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稳稳地抓住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她能看清他琥珀色眼眸里的光。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森田雪的心跳猛地加速，快得像要从胸口跳出来。
"你……"她想说什么，但声音有些发不出来。
越前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责备："走路不看着点？"
"对不起……"森田雪的声音有些小，"谢谢你。"
越前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脸上。
沉默了一秒。
两秒。
他还没有松手。
森田雪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视线落在眼前悬浮的数字上——
"14"。
变了。
刚才还是"15"，现在变成了"14"。
又是因为接触越前吗？
"抱着这么多东西，还走神。"越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终于松开了手。
森田雪的手腕上还残留着被握住的触感，温热的，有点痒。
"我帮你。"越前说完，不等她回答，就从她怀里拿走了一半的作业本。
"啊？不用……"
"走吧。"越前已经开始下楼了。
森田雪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谁都没有说话。
森田雪看着越前的背影，心跳一直很快。
他的耳根……好像有点红？
是她看错了吗？
到了一楼办公室门口，越前把作业本递给她。
"谢谢。"森田雪接过来。
"嗯。"越前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那个……"森田雪叫住他。
越前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谢谢你刚才拉住我。"她认真地说。
越前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下次走路看着点。"
说完，他就走了。
森田雪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心跳一直没有平复。
送完作业本回到教室，芽衣立刻凑过来。
"小雪，你脸好红！"
"有吗？"森田雪摸了摸自己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芽衣一脸好奇。
"没什么……就是送作业的时候差点摔倒。"
"啊？没事吧？"
"没事，被人拉住了。"
"被谁拉住了？"
森田雪沉默了一秒。
"……越前。"
芽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越前？！他怎么会在那里？"
"不知道，可能刚好路过吧。"
"哇……"芽衣一脸八卦的表情，"他拉住你了？拉哪里？"
"手腕。"
"手腕！"芽衣压低声音，激动得不行，"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他帮我拿了一半作业本，送到办公室。"
"天哪！"芽衣捂住嘴，"越前居然会帮你拿东西！这也太……"
"芽衣，小声点。"森田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好好好。"芽衣压低声音，但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小雪，越前对你真的不一样。"
森田雪没有回答。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但那种温热的触感，好像还在。
放学后，森田雪收拾好书包，和芽衣告别后走出教室。
路过网球场的时候，她往里面看了一眼。
越前正在和一个学长对打，动作干净利落。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场边看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隔着网球场相遇。
森田雪的心跳又加快了。
她连忙移开目光，加快脚步往校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网球击打的声音，还有学长们的喝彩声。
森田雪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手腕上还残留着被握住的触感。
温热的，有点痒。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