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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意外之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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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如果下次谁再把我的洗脸毛巾拿去擦桌子，我就让他尝尝打狗棒法的威力！”
林向晴站在大堂中央，手里抓着一块灰扑扑、显然经历了某种不可描述“苦难”的毛巾，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小河豚。
咸娴淡定地把账本合上：“向晴，从成本折旧的角度来看，你那块毛巾已经使用了三天，且经过了甘柑用来包石头的物理磨损，本身就已经接近报废边缘。我刚才看到老汉斯大叔拿去擦了擦他那个漏油的烟斗，算是物尽其用了。”
“什么？！我的毛巾用来包石头就算了，还擦烟斗？！”林向晴感觉天都要塌了，她穿越前好歹也是个讲究生活品质的精致女孩，现在居然沦落到和烟斗共用一块布的地步。
就在这时，老汉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经过几天的休养，再加上大堂结界那种如同BUG一般的恒温效果，这老头的气色好得吓人，除了腿脚还有点不利索，那精气神简直能去参加雪原冬泳大赛。
“哟，林老板，这一大早火气这么大？”老汉斯嘿嘿一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反而把自己那个擦得锃亮的烟斗在手里转了两圈，“多亏了这块布，老汉斯这几十年的老伙计总算是干净了。对了，我正想跟你说个事儿。”
林向晴看着那个还在冒着烟草味的烟斗，欲哭无泪，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大叔，您说，只要不是要把我的牙刷拿去刷鞋，什么都好说。”
老汉斯收起笑容，难得露出一副正经的表情，他环视了一圈这个渐渐有了家一样感觉的大堂，目光在赵云谏、咸娴和缩在角落里数石头的甘柑身上扫过，最后落回林向晴脸上。
“林老板，这几日承蒙照顾，老汉斯这把老骨头算是捡回来了。但我那老婆子和几个崽子还在山下的村子里，这都好几天没回去了，家里怕是早就乱了套。我寻思着，也是时候该走了。”
大堂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向晴愣了一下，心里的那一丢丢关于毛巾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虽然这老头有点倒霉，有点邋遢，还经常干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蠢事，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充满烟火气的老猎人的存在。
“这么急？”林向晴下意识地挽留，“大叔，您这腿伤还没全好利索呢，外头风雪这么大，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再遇到狼群？”老汉斯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大腿上那块已经结痂的伤口，“放心吧，这几天我也没闲着，把你这儿的肉干吃了不少，力气早就回来了。再说了，我老汉斯在雪原混了几十年，上次那是倒霉催的，这次有了防备，就算碰到熊我也能绕着走。”
赵云谏放下长枪，站起身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敬重：“老丈身手不凡，恢复力更是惊人。这几日某观您行走坐卧，虽有伤在身，但底盘极稳，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好手。既去意已决，某便不再多言，祝您一路顺风。”
咸娴在账本上最后勾画了一笔，抬起头，虽然还是那副精打细算的模样，但眼神里也透着一丝不舍：“老汉斯先生，既然要走，我也就不算这一周的食宿费了。不过您要是再捡到什么奇奇怪怪的雪原特产，记得优先考虑我们山庄，我们这里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老汉斯听着这些话，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揉了揉鼻子，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解下一直背在身上的那个破旧兽皮背囊，放在了林向晴面前那张临时搭建的简易木桌上。
“林老板，还有各位，老汉斯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这几日，你们没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给吃给喝还给治伤，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说着，他解开背囊的绳扣，从里面掏出几样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那是三张皮毛完整、色泽光亮得如同绸缎般的兽皮，即便在昏暗的大堂里也散发着幽幽的光泽。旁边还有几颗足有手掌长短、尖端闪烁着寒光的牙齿，一看就不是普通野兽能长出来的。
“这是……”林向晴瞪大了眼睛。
“这是前些日子我拼了老命猎到的几张极品雪狐皮，还有几颗暴雪魔狼的牙齿。”老汉斯抚摸着那些皮毛，眼中满是不舍，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本来是想留着给家里小孙子做件像样的衣裳，或者换点过冬的粮食。但现在，我想把它们留给你们。”
林向晴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大叔，这也太贵重了！您家里还有人要养，我们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您刚才也说了，那雪狐皮能换不少粮食呢！”
“收下！”老汉斯把东西往林向晴怀里一推，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露出了倔强的神色，
“要是没有你们，我早就冻死在雪窝子里了，这些东西也就烂在雪地里了。再说了，我看你们这客栈刚开张，啥都缺。这些皮子比一般的兽皮结实，挡风御寒是极好的；这魔狼牙也是好东西，不管是做箭头还是做工具，都锋利得很。”
就在老汉斯把东西塞进林向晴怀里的瞬间，林向晴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而且是带着那种金币掉落音效的特别提示：
【叮！检测到稀有物资入库！】
【获得：极品雪狐皮×3（品质：精良），稀有魔兽牙齿×5（品质：稀有）。】
【物品估值：预估出售可换取500金币，或作为高级材料用于制作高级装备/升级特殊设施。】
五……五百金币？！
林向晴的瞳孔瞬间放大，差点没被这个数字砸晕过去。
“这……这也太……”林向晴有些语无伦次，她是真的被这份礼物的价值给震住了。
老汉斯得意地笑了笑，重新背起空荡荡的背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破皮袄：“行了，别推辞了。我也没别的能给的，就这点压箱底的货。你们拿着，不管是卖了换钱还是自己用，都成。”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去，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但步伐却很坚定。走到门口时，他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
“林老板，还有个事儿，我得提醒你们一句。”
林向晴还抱着那堆价值连城的皮毛发愣，听到这话赶紧回过神：“啊？大叔您说。”
老汉斯指了指门外的茫茫雪原，声音压低了几分：“这片雪原，看着白茫茫一片挺干净，其实底下脏得很，也乱得很。这地方不仅有人，有狼，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这山庄里暖和，有吃的，这在雪原上就像是黑夜里的火把，招人喜欢，也招那些怪物惦记。”
赵云谏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身旁的长枪：“老丈是说，会有敌袭？”
“不一定是敌袭，也可能是那些饿疯了的流浪者，或者是某些嗅觉灵敏的魔兽。”老汉斯摇了摇头，“总之，晚上把门关严实点，别什么人都往里放。还有，如果看到雪地上有那种……绿色的、发光的脚印，千万别好奇，那是尸鬼巡逻的痕迹，有多远跑多远。”
说完这番让人毛骨悚然的警告，老汉斯摆了摆手，也没等众人回应，推开那扇简易的木门，一头扎进了漫天的风雪中。
“走了！有缘再见！”
狂风夹杂着雪花涌入大堂，又随着大门的关闭被挡在外面。
林向晴抱着怀里的东西，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心里突然空落落的。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相处，虽然这个老头总是带来各种麻烦和笑料，但他那份真诚和善良，却是这冰冷异世界里难得的温暖。
“真是个……奇怪又可爱的老头。”林向晴喃喃自语。
“向晴，别感伤了。”咸娴的声音适时地打破了沉默，她已经迅速从离别的愁绪中抽离出来，进入了工作状态，“甘柑，过来盘点入库。这些东西的价值需要重新评估。”
一听到“入库”两个字，原本缩在角落里仿佛隐形人的甘柑瞬间满血复活。她像一阵小旋风一样冲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向晴怀里的东西。
“皮皮！牙牙！好东西！”
甘柑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接过那些雪狐皮和魔狼牙，那动作娴熟得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她甚至还把那几颗看起来就很扎人的狼牙在脸上蹭了蹭，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甘柑，估值怎么样？能不能换很多木头和石头？”林向晴期待地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甘柑用力点了点头，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自己随身的大包袱里。那个仿佛连通着异次元的包袱布：“好多！换木头，能把那个……那个大水池子填满！换石头，能盖……盖好大好大的墙！”
林向晴和咸娴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都迸发出了金钱的光芒。
“发了！”林向晴忍不住欢呼一声，一把抱住咸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一脸嫌弃，“咸姐！我们要发财了！有了这笔启动资金，我们不仅能把客房修起来，还能把那个温泉池子给搞定！到时候，咱们就能真的开门接客了！”
咸娴虽然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难得没有推开林向晴，她的手指在林向晴的背上轻轻敲击着，显然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没错。根据甘柑的估值，这笔资源如果运作得当，足以让我们跳过最艰难的原始积累阶段。原本计划需要两周才能攒够的扩建材料，现在可以直接到位。我们可以先修两间标准客房，再升级一下厨房设施，甚至可以考虑引进一些更高级的防御道具，应对老汉斯所说的那些潜在威胁。”
赵云谏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陷入狂喜，默默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提起长枪，走到大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外面茫茫的风雪，那个老猎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林向晴松开咸娴，转头看向赵云谏，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赵大哥！别站岗了！快过来！咱们今晚开个全员大会！我有预感，甜甜温泉山庄要开始腾飞了！”
“来了。”赵云谏转身，心中那份军人的坚硬也被这温暖的气氛融化了一些。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个运气不太好、却有着一颗金子般心的倒霉老猎人。
“咸姐，你说我们要是把这狼牙做成项链挂在门口辟邪怎么样？”
“驳回。那是严重的资源浪费。我建议做成匕首，给赵大哥当副武器。”
“甘柑！别啃那个牙齿！那不是骨头！”
“呜……硬硬的……”
大堂里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虽然门外寒风依旧凛冽，但这里的春天，似乎已经提前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