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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这系统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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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晴趴在雪地上，两只手已经被冻得通红，却还得刨着面前那层厚厚的积雪。
“如果不穿越，我现在应该正躺在开了地暖的房间里，一边喝着快乐水，一边在剑三加班。哪怕是去工地搬砖，也比在这鸟不拉屎的异世界荒野求生强。”
寒风还专门往她脖领子里钻，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咸娴蹲在林向晴旁边，手里也拿着一根断木条，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面，提出抗议：
“除非我们能在这下面挖出一个地瓜家族，并且保证它们没有被什么魔兽啃过，否则这就是一笔注定亏本的买卖。建议立即止损，回屋躺平，减少代谢。”
林向晴直起腰，发出了“咔吧”声。
“咸姐，虽然你算得很对，但如果我们不挖，热量摄入就是零，等待我们的就是删号重练。在零和负数之间，我选择赌一把。万一出奇迹了呢？”
“奇迹？”咸娴抹了一把脸上的碎雪，“这地方连老鼠都不愿意来，哪来的奇迹？而且，这附近的灌木丛都被大雪压实了，想要找到没被啃过的植物根茎，概率比谢渊当众向王遗风表白还低。”
“你还真别说，我想看……哎呀，别这么悲观嘛。”林向晴努力挤出一个乐观的笑容，“赵大哥出去了快两个时辰了，希望能有点收获。不然咱们今晚真的要靠这口仙气吊着了。”
提到赵云谏，两人的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那个男人自从横梁搞定后，仅仅在火堆旁坐了不到一刻钟，甚至连口热水都没喝，就提着那杆长枪出去了。
他说要去周围布设陷阱，顺便看看有没有落单的猎物。林向晴本来想拦，但他那个“我不去大家都会饿死，我是军人这是我的责任”的坚定眼神，让林向晴根本开不了口。
“他是铁打的吗？”咸娴忍不住嘀咕，“那种伤势，要是放在我们客栈以前的护卫身上，早就躺在床上要工伤赔偿，还得讹我一笔误工费了。他倒好，不仅修房子，还要去打猎。”
“他是天策府的兵。他们这群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挡在所有人前面。他们的字典里大概只有‘死战’这两个字。”林向晴想到各门派的战乱剧情，瞬间不嘻嘻了。
“死战个鬼，死了谁给我们干活？”咸娴嘴硬心软地哼了一声，“赶紧挖吧，万一真能出货，就让他多休息会儿。”
就在两人准备换个地方继续这亏本的挖掘生意时，风雪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踉跄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却显得有些佝偻，那杆透着寒光的长枪被他当成了拐杖，每一次都要深深地插进雪里，以此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防止自己一头栽倒。
“赵大哥！”
林向晴惊呼一声冲了过去。
“某……无碍。”
赵云谏试图推开两人的搀扶，但手臂此刻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只是徒劳地动了动。
“陷阱……已布下。只是……暂无所获。某打算……去北边的林子……那边或许……”
“去个屁！”
林向晴这辈子第一次爆了粗口，声音尖锐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把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往下拽，不让他再往前走一步。
“你看看你的脸！白得跟这地上的雪有一拼了！嘴唇都紫了！还去北边？你是想把自己冻成标本给我们当路标吗？还是想让我们以后每年清明节都对着北边磕头？”
赵云谏愣了一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他没料到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小姑娘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他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军令如山，粮草未行，兵马……”
林向晴眼眶微微发红：“这里没有军令！只有老板的命令！我是老板，我说了算！现在的命令就是：立刻！马上！给我回去睡觉！”
“赵大哥，请你搞清楚状况。”咸娴在另一边接过了话茬。
“你是我们山庄目前唯一的武力资产，如果你现在因为过度劳累而报废，我们整个团队的生存概率将直接归零！你这是在透支我们未来的生存资本！”
赵云谏被这一左一右两个女人的混合双打给整懵了。
“某……只是想……”
“闭嘴！省着点力气喘气吧！”林向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咬着牙，把他的胳膊死死架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咸娴姐，抬那边！把他架回去！我就不信了，咱们两个大活人还能弄不动一个体力耗尽的！”
两个女人像是在搬运一头受伤的巨熊，哼哧哼哧地把赵云谏拖回了那个四面漏风但好歹有个火堆的破木屋。
赵云谏：“……”
他终于放弃了抵抗，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一旦松懈，排山倒海般的疲惫感瞬间将他淹没。他顺着两人的力道倒在破布上，身体刚刚接触到地面，眼皮就沉重地黏上了。
“呼……”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呼吸就变得沉重而绵长。
“这就对了嘛。”林向晴看他终于老实了，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只是透支，有点低烧。”
……
两个时辰后。
赵云谏猛地睁开眼，身体本能地紧绷，手下意识地摸向身侧，却摸了个空。
“枪在我这儿呢。”
林向晴正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块破布，笨拙地擦拭着那杆长枪上的泥水。
“醒啦？”她抬起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这一觉睡得怎么样？有没有梦到红烧肉？”
赵云谏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头还有些昏沉，但身体里的那种被掏空的虚弱感已经消退了不少。
“某……睡了多久？”
“刚好两个时辰。”林向晴把长枪递给他，“既然醒了，那就执行下一个任务吧。”
赵云谏接过长枪，那种熟悉的沉重感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去查看陷阱？”
“对，去查看陷阱。”林向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不过这次，我也去。”
赵云谏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就要拒绝：“不可。外面寒冷异常，且不知是否有野兽出没，林姑娘身娇体贵，又是山庄之主，怎可涉险？某一人去即可。”
“停停停，打住。”林向晴直接伸出手掌，挡在他面前，“第一，我不娇贵，我皮实着呢。第二，我是山庄之主，巡视领地是我的职责。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的状态，万一晕倒在外面，谁把你拖回来？指望陷阱里的兔子把你背回来吗？”
赵云谏被噎了一下，看着林向晴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既如此……那便请姑娘紧随某身后，切勿擅自行动。”
临走前，咸娴像个老妈子一样千叮咛万嘱咐：“早去早回！要是遇到危险就把东西扔了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两人推开门，走进了风雪之中。
“赵大哥，这附近真的会有动物吗？”林向晴紧紧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走，这确实省力不少，“这么冷的天，它们不应该都冬眠了吗？”
“并非所有野兽都会冬眠。”赵云谏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沉稳，“有些野兽，越是寒冷，越是凶猛。而且饥饿会驱使它们出来觅食，就像我们一样。”
“饥饿啊……”林向晴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那是真的很可怕。”
“姑娘既然知道可怕，为何还要跟来？”赵云谏并没有回头，但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在某的家乡，像姑娘这样的女子，大多是在闺阁中绣花弹琴，哪怕是战乱之时，也会被家人护在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觉得，我现在安全吗？”林向晴反问道。
赵云谏沉默了。看着这漫天的风雪，和身后那个破败的木屋，显然，“安全”这两个字在这里就是个笑话。
“在这里，没有人是安全的。”林向晴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刺痛了肺部，但也让她更加清醒，“赵大哥，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们。但在这个世界，如果你倒下了，我们就真的完了。所以我必须得学会面对。哪怕我不能打，至少我可以帮你看着背后，或者帮你拿拿东西也行啊。”
赵云谏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
“前面就是第一个陷阱了。”
他压低了声音，打断了这场谈话。
林向晴立刻紧张起来，探头望去。
那是灌木丛边的一个简易绳套陷阱，利用一根弯曲的树枝作为弹力源。
然而，那里空空如也。
树枝弹了起来，绳套在风中孤零零地晃荡着。
“空了……”林向晴心里一阵失落，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很难受。
“无妨，那是用来迷惑猎物的。”赵云谏倒是很淡定，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有触发的痕迹，应该是被积雪压的，或者是小动物跑得快。我们要看的是那边的陷阱。”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那里，他挖了一个深坑，上面覆盖了枯枝和积雪。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还没走到跟前，林向晴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像是抓挠木板的声音。
“有动静！”林向晴的眼睛瞬间亮了，心跳加速，“赵大哥，好像有东西！”
赵云谏伸手拦住她，示意她后退，自己则握紧长枪，慢慢走了过去，用枪尖挑开了覆盖在洞口的枯枝。
“哗啦——”
随着枯枝被掀开，一个灰白色的影子窜了起来，想要跳出坑洞，却因为坑太深而重重摔了回去。
“是兔子！是真的兔子！”林向晴忍不住叫出声来，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只见那个坑底，一只硕大的、肥嘟嘟的雪原野兔正惊慌失措地乱撞。这兔子比林向晴在原来世界见过的都要大，足足有家猫那么大，一身厚实的灰白色皮毛，看着就觉得暖和。
“好大一只！”林向晴两眼放光，“这腿！这肉！这皮毛！”
赵云谏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他动作利落地跳下坑，一把按住了那只还在挣扎的兔子，手法娴熟地拧断了它的脖子。
“拿着。”赵云谏爬上来，把那只沉甸甸的兔子递给林向晴。
“赵大哥，今天你是全场的MVP！”林向晴激动地喊道，虽然赵云谏听不懂MVP是什么，但看表情也知道是在夸他。
“别急，还没完。”赵云谏指了指旁边的一棵倒下的枯树，“那边还有些树皮和干苔藓，虽然不能吃，但可以引火。既然来了，就一并带回去。”
“好嘞！”林向晴此刻充满了干劲。
两人像是个捡破烂的组合，赵云谏提着枪在前面警戒，林向晴抱着兔子，背上还背着一捆枯枝和苔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我们回来了！”林向晴还没进门就大喊道，“咸娴姐！甘柑！准备烧水！今晚吃大餐！”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咸娴和甘柑探出头来，当她们看到林向晴怀里那只硕大的兔子时，两人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就像是看到了金山银山。
“天哪……”咸娴颤抖着伸出手，“这是肉？真正的肉？”
“是肉！”林向晴把兔子往上一举，“而且是纯天然无公害的雪原肥兔！”
甘柑咽了口口水，小声说道：“水开了……”
“走！进屋！”
虽然没有盐，没有调料，但当喝到滚烫的肉汤的时候，林向晴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