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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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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那时候我和时遂正情浓意蜜呢,哪里见的他掉眼泪!”齐诃非有些感慨地说:“而且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最开始是有些对不起他的。”
老友表示疑惑。
“我最初根本没想过和他谈,”齐诃非陷入回忆:“我只是想找个乐子打发打发———那段时间太无聊了。可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越觉出时遂的好,等我想抽身的时候,却已经深陷其中了。甚至连我们两个之间出现一点小裂痕小波折都不允许…”
老友其实还是很想出言讽刺齐诃非的这段感情,与他对时遂深到无法直视的滤镜。但因为还想和齐诃非做朋友,于是忍住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齐诃非,你俩这样不正常。”
齐诃非这个人轴的很,也自我的很,总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非要自己撞了南墙甚至撞的头破血流好几回或许才肯罢休。
06
齐诃非坐在沙发上,回忆往昔,酒都快见底了。迷蒙中,他想起了和时遂的第一次见面。其实这也算不上第一次见面,这是他们聊了几日后,一次很偶然的遇见。
那时的时遂还是个青涩的少年人,一张娃娃脸清秀地像个女孩,衬得旁边几个同学五大三粗、皮肤黝黑。时遂很白,那种像玉一样的润白,莹莹的泛着些许光泽,在灰蒙蒙的阴天也是光彩夺目。他排着队,两处拥簇着不知名的淡紫色的小花,忽或扭过头看到了齐诃非。
就那一眼,注定了终生。
后面齐诃非和舍友一起走着,时遂却匆匆来到齐诃非面前,给他手里塞了几根冰棍,说:“这个很好吃!”那时的时遂甚至害羞到不敢直视齐诃非的眼睛,他将冰棍塞进齐诃非的手里,便又匆匆离开了。
舍友们都纷纷打趣:“齐哥,那是谁啊?还专门送几根冰棒过来?嫂子吗?”
齐诃非怎么回复舍友,他实在是忘了。可是那张清秀的面庞,与微微挺拔的身影,却始终定格在他十九岁的记忆里。
防盗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齐诃非迷蒙的回忆。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时遂进来看着两瓶啤酒,皱着眉问道。齐诃非虽然是一米八几的个子,外人也看来是高高俊俊、富有朝气的小伙子,可实际上根骨却是虚的,所以几乎不饮酒。两瓶对于齐诃非的身体来说,已经是非常多的量了。而时遂正相反,他看上去是个清秀的女孩面相,却热衷于品酒饮酒,光是对调酒,他都颇有研究。每每休闲之际,都要小酌一番。
“你今天去哪里了?”齐诃非躺靠在沙发上,手臂大张着搭在沙发沿边,像个王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今晚公司聚会。”时遂有些不耐烦。他很讨厌齐诃非问他这些,因为他和齐诃非刚交往时,齐诃非就表现出了令人无法接受的控制欲。最早时,齐诃非甚至为了想要看他哭,而故意刺激他。在他哭了之后,齐诃非居然还说出:“我喜欢看你哭,你哭了就让我感觉到我被爱着。”
“那你知道诺然回来了吗?”齐诃非换了个方式问道。他像一头豹子,双眼紧紧盯着时遂的表情,审视着他面部肌肉的每一丝变化。
时遂顿了下,而后又紧绷住了脸。“我知道他回来了。”时遂说:“但我真的今天只是公司聚会。”时遂没明说的是,公司聚会是真的,公司聚会上有诺然也是真的。但世界上就是有着这样的巧合,从国外回来的时遂是带着工作回来的,正好对接的就是时遂的公司。
齐诃非翻着时遂手机里的合照,的确是工作聚会,的确有诺然。难道这一切都是孽缘?他和时遂其实就是孽缘?齐诃非怀疑自己。
时遂有些愤怒,却只是忍着。因为他也不想和齐诃非吵架。他已经很避着和诺然接触了,可是齐诃非总是揪着不放。可诺然毕竟在高中时,对他有着巨大的帮助。
“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和他的社交距离的。这次是工作聚餐,真的只是偶然。”时遂憋屈地对齐诃非保证道。
于是齐诃非再一次地,相信了时遂的话,并且原谅了时遂。甚至自降身份地抱着时遂道:“这次是我多心了,阿遂。你知道我的家庭环境的,我很难去控制自己不想这些。我会努力改掉我自己不好的习惯的。”
当然,这些话也是齐诃非脑子里某一处对时遂的特殊区域发挥了作用。等过几个小时,齐诃非清醒过来,是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如果这段话是发在微信上,齐诃非更是会恨不得自己是精神分裂,说这是另一个人格发的。
齐诃非的老友为此做出了深刻的点评:
“你俩真是一对傻逼。倒也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