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物语》xy予安

2、枫桥夜泊

　　我是一个胆小鬼，所以和你表白，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候。

　　我叫风泊染，从前总不懂“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我只觉得是青春期的夸张戏词，是文人墨客笔下过度渲染的情愫，对旁人眉来眼去的心动故事没半分波澜，甚至偶尔会觉得那些为了喜欢的人辗转反侧、患得患失的模样，实在有些矫情。那时的我，好像总游离在青春期该有的热烈之外，课间看着同桌对着隔壁班女生的背影偷偷傻笑，看着前排女生课间偷偷传看粉色情书，指尖攥着笔杆，心思全在草稿纸上未解开的数学题上，只觉得这些儿女情长，远不如算出一道难题来得踏实。

　　也许是我这个人天生就比较慢热，性子又偏冷，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话不多，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像一块不轻易融化的冰，久而久之，身边的人都觉得我不好接近，也吓退了许多想和我亲近的人。

　　不过湛屿除外，他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亲和力，性格开朗，大大咧咧，和谁都能聊到一块儿去，哪怕我总是惜字如金，他也能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我们俩打初中就认识，一路同班到高中，算是彼此最熟悉的人，平时上课一起听讲，下课一起散心，放学一起绕路买冰镇可乐，日子过得简单又惬意，只是我始终对身边的懵懂情愫，提不起半点兴趣。

　　身边的人好像都在悄悄心动，后座的男生会在课本里夹粉色信纸，前桌女生的课桌肚里藏着没拆封的巧克力，连平时最安静的女生，也会在课间对着窗外发呆，眼里藏着化不开的温柔。湛屿总拿我打趣，说我是石头做的，不懂浪漫，身边女生示好全当看不见，说我这辈子怕是要和书本过一辈子。

　　后来架不住湛屿反复撺掇，我试着和隔壁班女生谈过一次，可相处下来满是别扭，她会因我没及时回消息闹脾气，会因我和其他女生多说两句吃醋，那些黏腻的相处模式，我实在适应不来，没多久便提了分手。那之后，我彻底没了谈恋爱的念头，只想安安稳稳度过高中三年，好好学习考去想去的城市。

　　湛屿还特意给我取了“京圈佛子”的外号，说我看淡红尘，我也懒得反驳，那时的我，确实觉得感情是最麻烦的事，不如专注自己的世界来得清净。

　　反观湛屿，和我截然相反，他的感情史格外丰富，隔段时间就会有新的心动，可每份感情都维持不久，要么觉得不合适，要么被对方拒绝，偶尔还没来得及表白就铩羽而归。可他从来不会气馁，失恋后要么对着操场大喊发泄，要么拉着我喝汽水吐槽，转头又能满怀热情奔赴下一场心动，哪怕一次次受伤，也始终对爱情满怀期待。

　　我看着他一次次奔赴又一次次落空，反而更坚定了“封心锁爱”的想法，觉得与其在感情里内耗，不如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那些儿女情长，本就不该打乱我的节奏。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高二，直到蒲知秋的出现，才彻底打破了我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也让我终于懂了，何为“一眼万年”。

　　高二开学那天，阳光格外明媚，透过教室窗户洒在课桌上，暖融融的。前一晚熬夜刷数学卷子，早读课前我趴在桌上补觉，迷迷糊糊间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抬头，视线落在讲台的瞬间，心跳竟漏了一拍。

　　蒲知秋站在讲台上，穿着干净的校服，身形纤细，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眼神清澈得像盛满了星光。最让我移不开眼的是她架着的细框眼镜，阳光透过镜片折射出浅浅的光晕，衬得她愈发温柔。

　　许是刚上完体育课，教室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汗味，微风从窗户吹进来，拂过她的脸颊，她抬手轻轻拨开额前垂落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羽毛，却重重撞进了我的心里。那一刻，嘈杂的教室仿佛瞬间安静下来，耳边的蝉鸣、同学的议论声全没了踪迹，只剩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清晰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我盯着她的身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美好，原来这就是别人口中的心动，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只一眼，就让你乱了心神。

　　后来才知道，她之前因为家里的事，所以迟了些才来班级就读。班主任让她选座位，她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前排的空位上，轻轻走过去。整理书本时，她的指尖纤细，动作轻柔，阳光落在发梢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我坐在后排，视线像被磁石吸引，始终黏在她身上，看着她认真摆放课本的模样，看着阳光在她发间跳跃的弧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填满，暖乎乎的，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好像突然变小了，小到眼里心里，只能装得下她一个人。原本枯燥乏味的上学时光，也因为她的出现，多了数不清的盼头。每天早上，我都会刻意早起，提前赶到学校，坐在座位上悄悄看向她的方向，等着她踩着早读铃前的几分钟走进教室。

　　她每次来，手里都攥着课本，步伐轻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我的心里也会泛起阵阵涟漪，连清晨的凉意都消散了大半。

　　在学校里，无论人再多，我总能在几百人中一眼锁定她的身影。操场上，她和同学并肩散步，阳光洒在她身上，格外耀眼；食堂里，她坐在餐桌前吃饭，嘴角偶尔沾着一点饭粒，模样可爱又呆萌；走廊上，她和同学轻声聊天，笑声清脆得像风铃，落在耳边，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我的余光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着我的心绪，让我跟着起伏不定。她大笑时，眼睛会弯成月牙，阳光在睫毛上跳跃，像撒了一层碎钻，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她安静看书时，书页翻过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流水淌过心间，让人莫名觉得安宁；偶尔看到她难过，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眼眶红红的，我心里就会跟着揪紧，忍不住想上前，替她拂去所有委屈。

　　从前对情绪感知格外迟钝的我，竟会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开心一整天，也会因为她的低落，连最喜欢的冰镇可乐都没了滋味。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你变得敏感，会让你所有的情绪，都跟着对方的状态起伏。

　　湛屿最先察觉我的不对劲，他性子大大咧咧，心思却不算粗，某天课间，他凑到我身边，撞了撞我的胳膊，挤眉弄眼地问：“风泊染，你最近不对劲啊，总盯着蒲知秋看，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心事被戳穿，脸颊瞬间发烫，连忙别过脸假装镇定：“别瞎说，她是刚来的，我只是多留意了几分。”

　　湛屿挑了挑眉，显然没信我的话，咧嘴笑了笑：“得了吧，你那眼神，都快黏人家身上了，还想骗我？我跟你这么多年朋友，你这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我没再反驳，只是沉默着低头翻书，心里却乱糟糟的，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其实我自己也清楚，我是真的喜欢上蒲知秋了，这份感觉很陌生，却又格外真切，让我既紧张又期待，可骨子里的胆小，让我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湛屿见我不说话，也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喜欢就喜欢呗，有啥好藏的，蒲知秋那姑娘看着就温柔，人也踏实，跟你挺配的，要是真动心了，就主动点，别错过了。”

　　我依旧沉默，心里满是纠结。我清楚自己的心意，可我从来不敢主动，更别说表白了。我怕被她拒绝，怕说了之后连普通同学都做不成，更怕这份突兀的喜欢，会给她带来困扰。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上课的时候，目光总会不自觉飘向她的方向，思绪根本集中不起来，黑板上的公式、老师讲的知识点，全变成了她的模样；下课想上前和她说话，脚步却像灌了铅，话到嘴边也只能咽回去，只能远远看着她和同学聊天，心里满是羡慕；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遍遍琢磨着该怎么和她开口，又一遍遍否定自己，连梦里，都是她温柔的笑容。

　　湛屿看出我的纠结，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总会有意无意帮我创造和蒲知秋相处的机会。偶尔会拉着我去问蒲知秋题目，让我能顺理成章和她说话；周末约着去图书馆复习，也会特意让我坐在蒲知秋旁边的位置；甚至会在和蒲知秋聊天时，悄悄夸我学习认真、做事细心，说我看着冷，心里其实很暖。

　　每次他夸我，我都尴尬得脸颊发烫，不敢看蒲知秋的眼睛，只能假装低头看书，可心里却悄悄窃喜，盼着她能多了解我一点，盼着她眼里，也能有我的身影。

　　慢慢的，我和蒲知秋的关系渐渐近了些。她会主动拿着错题来找我请教，我每次都会放慢语速，耐心给她讲解，讲题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清清淡淡的，很好闻，让我的心跳忍不住加快。

　　我忘记带笔的时候，她会悄悄递来一支，笔杆上带着她手心的温度，暖乎乎的，顺着指尖传到心底；有次我感冒发烧，趴在桌上没精神，她发现后，悄悄给我递来感冒药，还附上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多喝热水，好好休息”，字迹娟秀，语气温柔，那一刻，心里的暖意像是要溢出来。

　　和她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格外珍贵。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轻轻的，带着浅浅的笑意，听着格外舒服；她认真听题时，会微微蹙眉，眼神专注，模样格外动人；偶尔我讲得细致，她会笑着说“谢谢你，风泊染”，眼底的星光，亮得让我心慌。

　　原来喜欢一个人，连和她多说一句话，都能开心很久，那些细碎的相处片段，都成了我青春里最温暖的光。

　　有一次晚自习，突然停电了，教室里瞬间一片漆黑，同学们的惊呼、议论声此起彼伏。我下意识看向蒲知秋的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蒲知秋，你没事吧？”

　　没过多久，就听到她温柔的声音传来：“我没事，风泊染，你呢？”“我也没事。”我回应着，心里却莫名安定下来，只要知道她安好，好像黑暗也没那么可怕了。

　　后来班主任拿来蜡烛，微弱的烛光照亮教室一角，我看着她坐在烛光下的模样，眉眼温柔，侧脸轮廓清晰，烛光在她眼底跳动，心里的喜欢愈发浓烈，再也藏不住了。

　　那天放学，因为停电，路灯也没亮，路上黑漆漆的。我主动提出送蒲知秋回家，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空气里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安静得有些暧昧，却又格外安心。

　　走到分岔路口，蒲知秋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轻声说：“风泊染，谢谢你送我到这里，你也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月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像盛着一汪星光，好看得让人心颤。

　　我看着她，心里的勇气一点点涌上来，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胆怯压了回去，最终只点点头：“嗯，你也早点回去。”蒲知秋笑了笑，转身走进小巷，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我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心里满是遗憾，责怪自己不够勇敢，连一句藏了许久的心意，都没敢说出口。

　　那次之后，我愈发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上蒲知秋了。这份喜欢像一颗种子，在心底悄悄发芽，慢慢长大，早已蔓延到五脏六腑，再也藏不住。我开始试着改变自己，不再总是冷着脸，会主动和同学打招呼，会刻意留意她的需求，她需要帮忙时，我总会第一时间出现。

　　湛屿见我这样，也为我开心，总调侃我，说从前的“京圈佛子”，如今也成了满心满眼都是喜欢的人，还总催着我赶紧表白，别让别人抢了先。

　　我也想勇敢，可心里的胆怯始终挥之不去，直到学校运动会那天，我才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藏在心底的心意。

　　运动会上，蒲知秋报名了女子1500米赛跑。比赛那天天气很热，阳光刺眼，操场上挤满了人，呐喊声、加油声此起彼伏，热闹得让人有些心慌。我站在跑道边，手里攥着一瓶冰镇矿泉水，心里比自己参赛还要紧张，手心全是汗。

　　看着蒲知秋站在跑道上，穿着轻便的运动服，神色带着几分紧张，我的心也跟着揪紧，默默在心里为她祈祷。发令枪响，蒲知秋和其他选手一起冲了出去，她跑得很认真，步伐轻快，一开始还能跟上前面的人，可跑到后半段，明显体力不支，速度慢慢降了下来，脸色也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看着让人心疼。

　　我再也忍不住，跟着跑道快步走着，一边走一边大声喊：“蒲知秋，加油！”她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惊讶，随后露出浅浅的笑，像是瞬间充满了力量，脚步也轻快了些。

　　可没刚跑完，她的速度慢了下来，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我心里一紧，立马冲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她靠在我怀里，呼吸急促，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滴落在我手背上，凉凉的。

　　“你没事吧？”我紧张地问，语气里满是担忧。蒲知秋摇了摇头，喘着气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没力气了。”我扶着她慢慢走到休息区，递过矿泉水，又拿出纸巾，轻轻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

　　她接过水喝了几口，脸色稍微好了些，抬头看着我，笑着说：“谢谢你，风泊染。”看着她温柔的笑容，感受着指尖残留的温度，心里的勇气突然涌了上来，那些藏了许久的心意，再也忍不住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蒲知秋，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讲台上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说完这句话，我的心跳得飞快，紧张地盯着她，手心全是汗，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听到拒绝的答案。

　　蒲知秋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没反应过来，脸颊慢慢泛红，她低下头，手指轻轻攥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风泊染，我……我也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心里满是惊喜，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很暖，我攥得很紧，像是握住了全世界，那些积攒了许久的胆怯、纠结，在这一刻全变成了满心的欢喜，原来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己，是这么幸福的事。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耳边的加油声、呐喊声仿佛都成了背景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能让胆小的人变得勇敢，能让原本平淡的生活，变得满是色彩，能让心里每一次细微的波澜，都变得鲜活而热烈。

　　自从和蒲知秋在一起后，我的生活变得愈发充实美好，连寻常的日子，都多了几分甜意。我们一起上课，认真听老师讲课，遇到不懂的知识点，课后会凑在一起讨论，她思路清晰，我擅长梳理逻辑，总能互补着把难题解开；下课的时候，我们会坐在座位上，要么一起看书，要么小声聊天，分享彼此的小事，她会和我说家里的趣事，我会和她讲从前的经历，那些细碎的时光，都格外温暖。

　　放学路上，我们会手牵着手慢慢走，聊着学校里的点滴，说着对未来的期许，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风里都带着甜腻的气息。湛屿见我们在一起，比我们还开心，总嚷嚷着要我们请吃好吃的，说要当我们的“爱情见证人”，还总打趣我，说终于把我这块“石头”捂热了。

　　我们偶尔还是会和湛屿一起出行，周末去公园散步，去图书馆复习，去街边吃小吃，湛屿依旧爱说爱笑，总能带动气氛，而我身边多了蒲知秋的陪伴，每次看着她的笑容，心里都满是安稳。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连学习都变得更有动力。我们会一起在早读课上背诵古诗文，互相抽查知识点；晚自习时并肩刷题，累了就悄悄握握彼此的手，瞬间又充满力气；遇到考试失利，她会温柔安慰我，帮我分析错题，告诉我“一次失利不算什么，坚持就会有收获”；我也会在她遇到难题时，耐心帮她梳理思路，陪着她一起攻克难关。

　　我们像是两颗并肩生长的树，互相依偎，彼此支撑，在青涩的青春里，一起成长，一起变好。有次模拟考试，我发挥失常，成绩下滑了很多，心里满是失落，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努力，是不是离目标越来越远。

　　那段时间，我整天闷闷不乐，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晚自习也静不下心刷题，连看蒲知秋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低落。她很快察觉我的不对劲，每天都会悄悄陪着我，帮我整理错题本，耐心讲解我不会的知识点，还会在纸条上写鼓励的话，塞进我的课本里。

　　她会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说：“风泊染，我知道你很努力，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调整好心态，我们一起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她的话像一束光，驱散了我心里的阴霾。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感受着她的陪伴，我心里的失落慢慢消散，重新燃起了斗志。

　　从那以后，我调整好心态，更加努力学习，每天早起一小时背书，晚上多留半小时复盘知识点，遇到难题及时请教老师同学，蒲知秋也一直陪着我，和我一起刷题，一起进步，我们互相监督，互相鼓励，每一点小小的进步，都能让彼此开心很久。

　　原来有喜欢的人陪伴着一起努力，连枯燥的学习，都变得有意义起来。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高三，学习压力越来越大，教室里的倒计时牌一天天减少，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每天都是做不完的卷子，背不完的知识点，熬不完的夜，可因为有蒲知秋在身边，再苦再累，我都觉得踏实。我们会在早读课上并肩背书，声音轻轻的，却格外坚定；会在晚自习间隙，一起去走廊吹吹风，聊聊彼此的目标，缓解学习的压力；会在累的时候，给对方递一颗糖，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疲惫仿佛也消散了大半。

　　偶尔学到深夜，走出教学楼，夜色笼罩着校园，月光温柔地洒在地上，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几分凉意。我们手牵着手慢慢走，聊着当天的学习进度，说着对未来的憧憬。她靠在我身边，轻声问：“风泊染，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啊？”

　　我握紧她的手，认真说：“我想去北方的大学，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你呢？”蒲知秋笑着说：“我也想去北方，我们考同一所城市的大学吧，这样就能每天都见到彼此了。”那一刻，心里满是期待，未来的日子里，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再辛苦，都觉得值得。

　　湛屿也在为梦想努力，他收起了往日的跳脱，变得认真起来，遇到难题会主动找我讨论；我们偶尔会在晚自习后留在教室复习，互相讲解难题，互相打气，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安静却充满力量，那是青春里最动人的模样。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教室里格外安静，大家都在抓紧最后的时间复习，偶尔有同学讨论题目，声音也格外轻。晚自习结束后，我和蒲知秋一起走出教室，看着熟悉的校园，心里满是不舍。

　　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风泊染，明天就要高考了，有点紧张，又有点舍不得这里。”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说：“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一起面对，这段时光，我会记一辈子。”她点点头，握紧我的手，眼里满是坚定。

　　高考那天，天气格外晴朗，阳光明媚，像是在为我们加油。走进考场前，蒲知秋给了我一个拥抱，轻声说：“加油，我相信你。”我回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你也加油，等考完，我们就去吃你想吃的那家甜品店。”她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星光。

　　看着她的笑容，我心里的紧张慢慢平复，深吸一口气走进考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全力以赴，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身边的她。考场上，我认真审题，仔细答题，脑海里偶尔会浮现出和蒲知秋相处的点滴，那些一起刷题的夜晚，那些互相鼓励的瞬间，那些温柔的陪伴，都化作了前进的力量。

　　我知道，我不仅是为自己奋斗，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能和她一起奔赴想去的城市，一起度过往后的岁岁年年。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我放下笔，走出考场，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我的蒲知秋。

　　她穿着浅色的裙子，站在阳光下，笑着朝我挥手，眼里满是期待。我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轻声问：“考得怎么样？”我笑着说：“挺好的，我们的约定，一定能实现。”她眼里瞬间泛起光，笑得格外开心，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有了意义。

　　湛屿也走了过来，三个人相视一笑，心里满是轻松，这段紧张又难忘的高中时光，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和蒲知秋都考出了理想的成绩，如愿考上了北方同一所城市的大学，她去了心仪的文科专业，我进了目标院校的理科系，两所学校离得很近，地铁几站路就能到。湛屿考上了本地的重点大学，虽然我们要去不同的城市，不能像从前那样每天见面，但我和蒲知秋的未来，终于有了清晰的模样。

　　暑假里，我们一起去了北方，提前逛了彼此的学校。走在她学校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斑驳的光影落在我们身上，她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风泊染，以后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周末可以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逛周边的街道。”我点点头，握紧她的手，心里满是安稳。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和她一起规划未来，一起奔赴山海，一起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满心欢喜的模样。

　　后来开学，我们各自开启了大学生活，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却从未疏远。每天晚上会视频聊天，分享彼此的日常，她会和我说课堂上的趣事，说遇到的可爱同学，我会和她讲实验课的收获，说社团里的经历；周末的时候，我会坐地铁去找她，一起去图书馆复习，一起去吃街边的小吃，一起在校园里散步，哪怕只是静静待在一起，都觉得格外安心。

　　偶尔湛屿来我们的城市玩，我们三个会像高中时那样聚在一起，聊从前的趣事，说现在的生活，那些青涩的青春时光，依旧清晰得像是昨天。我总会想起高二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讲台前那个温柔的女孩，想起第一次心动的悸动，想起鼓起勇气表白的忐忑，想起一起奋斗的日夜，那些时光里的每一个瞬间，都成了我生命里最珍贵的回忆。

　　我从前是个胆小鬼，不敢主动，不敢表达，是蒲知秋的出现，让我变得勇敢，让我懂得了喜欢的意义，让我平淡的青春，变得满是色彩与光亮。原来青春里最幸运的事，莫过于在最好的年纪，遇到那个满心欢喜的人，彼此陪伴，互相成长，一起奔赴更好的未来。

　　往后的日子里，我想和她一起看遍山川湖海，一起经历岁岁年年，一起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温暖的模样。愿我们永远保持初心，永远满怀热爱，愿我们的青春不留遗憾，愿我们往后余生，都有星光相伴，岁岁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