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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月光的菟丝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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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筝醒来时，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
【渣男悔意值：5%】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三秒，然后翻身下床，五百分之一，聊胜于无。
陈屿那点酒后懊悔，与其说是真心，不如说是Alpha占有欲作祟。
但足够了，这点悔意值足够解锁系统的第一阶段权限。
林筝洗漱时在脑内调出系统面板。
淡蓝色光屏只有她能看见，上面简单陈列着几个图标：【个人信息】、【任务进度】、【技能商店】、【世界资料】。
她点开技能商店。
【当前悔意值可兑换：】
【信息素伪装（初级）】：短暂模拟指定信息素气味，持续时间10分钟，冷却24小时（消耗3%悔意值）
【情绪共鸣】：使目标短暂感受到指定情绪，效果微弱（消耗2%悔意值）
【记忆碎片窥视】：随机获取目标一段非关键记忆片段（消耗5%悔意值）
林筝选了第一个。
光点融入身体时，她感到一阵微弱的眩晕，随后她能“想象”出某种气味的分子结构，并让身体临时合成对应的信息素信号。
很实用，但有限制，十分钟，一天只能用一次，而且只是气味模拟，没有真实信息素的生理效应。
足够了。
今天要去顾氏实验室，她需要这个技能来应对可能出现的信息素检测。
上午八点五十，林筝准时出现在顾氏大厦门口。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连衣裙，外搭米白色针织开衫，头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前台显然提前收到了通知，直接引她去专用电梯。
“顾总在B2实验室等您。”
电梯下降时，林筝从镜面墙壁里审视自己。
眼神要有一点忐忑，一点期待，唇角要微微抿着，显得紧张但克制。
电梯门开，眼前是一条纯白色的走廊。
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各种混杂的信息素残留。
林筝本能地皱眉，她的紊乱症在发作，几种Alpha信息素的味道像针一样刺进嗅觉神经。
恶心感涌上来，她扶住墙壁。
“不适应？”
顾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他今天穿了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站在实验室门口。
“有点……”林筝小声说，脸色确实白了，“这里信息素太杂了。”
“正常。实验室每天要处理上百份信息素样本。”
顾离走过来，很自然地递给她一个小巧的鼻夹，“戴上这个，过滤掉95%的信息素气味。”
林筝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顾离没什么反应，但她注意到他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手。
洁癖。
“谢谢。”她戴上鼻夹，世界瞬间清净了，“感觉好多了。”
“跟我来。”顾离转身走向实验室深处。
整个实验室大得离谱，分为好几个区域，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各仪器间穿梭，没人多看林筝一眼，纪律严明得像军队。
顾离带她进入一间单独的检测室房间中央是一台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仪器。
“信息素全谱分析仪。”顾离敲了敲平板，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躺上去，我们需要建立你的基线数据。”
林筝依言躺下，仪器探针缓缓降下，在她身体上方扫描。
“放轻松。”顾离站在控制台前，眼睛盯着屏幕，“第一次检测可能会有点不适，你的紊乱症会让信息素释放不稳定。”
“嗯。”林筝闭上眼。
她在等。
等系统技能冷却结束——昨天兑换后24小时，今天早上八点刚刚重置。
探针发出柔和的蓝光，开始采集信息素样本。
林筝能感觉到身体被某种能量场扫描，每一个毛孔都在被分析。
就是现在。
她默想雪松，冷冽的、干净的、带着冬日森林气息的雪松。
不是顾离那种顶级Alpha的浓郁信息素，而是稀释过的、Beta能释放的那种微弱但纯净的气味。
【信息素伪装（初级）】激活。
仪器突然发出轻微的警报声。
顾离抬起头，看向屏幕的眼神变了。
林筝睁开眼，怯生生地问：“怎么了？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顾离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手指快速滑动，“你的信息素……刚才出现了短暂的纯净态波动。不是紊乱，是极其稳定的雪松香，虽然很微弱。”
他走近检测床，俯身看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距离很近，近到林筝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真实的、比伪装信息素浓郁百倍的雪松味道。
她的紊乱症在尖叫，渴望与排斥同时冲撞神经。
但她脸上只露出茫然：“我感觉……很平静。那种恶心的感觉消失了。”
这是真话，当顾离靠近，他真实的信息素稳住了她体内翻腾的紊乱反应。
“有趣。”顾离直起身，在平板上快速记录。
“你的身体对特定信息素尤其是雪松类有选择性依赖。这在Beta病例中极其罕见。”
“是因为……您昨天借我伞吗？”林筝小声问，“那时候我闻到了您的信息素，虽然很淡……”
顾离动作一顿。
“你的意思是，”他转过身，眼镜片后的眼睛眯起，“你对我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
“我不知道……”林筝坐起来，抱着膝盖，像个无助的孩子，“医生说，信息素紊乱症患者有时会‘锚定’某个特定的信息素源，就像哮喘病人需要特定药物一样。但通常……需要双方同意，建立治疗关系……”
她越说声音越小，耳朵红了。
这段话半真半假。
医学理论是真的，“需要双方同意”是她现编的。她在赌——赌顾离的科研好奇心胜过他的社交戒备。
顾离沉默了整整一分钟。
检测室里只有仪器低低的嗡鸣声。
“每周两次，每次两小时。”他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安排会议。
“你过来，我给你提供信息素暴露治疗。作为交换，你要配合完成所有相关数据采集。”
“真的可以吗？”林筝抬头，眼睛亮起来，但随即又暗淡下去，“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我知道您很忙……”
“我说了，这是交换。”
顾离打断她，转身走向门口，“今天先做基础检查。明天开始正式治疗。现在，下来，带你去抽血。”
他走得很快，白大褂下摆在空气里划出利落的弧线。
林筝从检测床上下来，低头系鞋带时，唇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鱼咬钩了。
而且咬得很深。
——
抽血室在走廊另一端。
林筝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个年轻的女医生在准备器材。
“躺下吧。”女医生笑容温和，“我是苏念，顾总的研究助理，放轻松，只是常规采血。”
林筝躺下，伸出胳膊，苏念的技术很好，针头刺入时几乎没感觉。
“你运气不错。”苏念一边抽血一边闲聊，“顾总很少亲自跟进病例，尤其是……非亲属患者。”
这话里有话。
林筝眨了眨眼：“是因为我的病很罕见吗？”
“罕见是一方面。”苏念换了根采血管。
“另一方面，顾总对Beta的兴趣……一直不大。他以前公开说过，Beta的信息素系统太无趣，缺乏研究价值。”
她说着，看了眼林筝，笑容里多了点探究：“但你好像是个例外。”
林筝适时地脸红了：“我只是……生病了。”
“嗯，生病了。”苏念不置可否，拔掉针头，贴上止血贴。
“好了。你可以去休息室等结果，大概需要半小时。”
林筝起身，道谢离开。
但她没去休息室。
走廊拐角有安全通道，门虚掩着。
她推门进去，沿着楼梯往上走了一层这里是实验室的资料归档区，走廊两侧都是玻璃隔断的办公室。
其中一间里，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陈屿。
他穿着西装，正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交谈，表情殷勤得近乎谄媚。
桌上摊着一些文件，林筝视力很好，能看到最上面那份的标题：《信息素增强剂临床合作意向书》。
陈屿的公司想搭上顾氏这条大船。
真巧。
林筝站在阴影里，拿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
距离有点远，但能录到声音。
“……王主任，这事还得您多费心，顾总那边，只要您能帮忙递句话，后续的推广费用，我们按老规矩……”
“陈总客气了，不过顾总对合作方要求很高，尤其是……私生活方面。”
王主任意有所指，“听说您最近感情方面，有些变动？”
陈屿笑容僵了一下：“都是误会，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就好。”王主任压低声音，“顾总最讨厌公私不分的人，您那位前女友……可别闹出什么麻烦。”
“放心，一个Beta而已，翻不起浪。”
林筝关掉录像。
转身时，她差点撞进一个人怀里。
顾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白大褂都没换，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偷听？”他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林筝心脏停跳了一拍，但脸上迅速换上惊慌：“我、我不知道这里是禁入区……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等结果……”
“结果在楼下休息室等。”顾离看了眼陈屿所在的办公室，又看回她，“你前男友在里面。”
这是陈述句。
林筝咬住嘴唇，手指揪住衣角：“我知道……我刚才看到了，我不想见他，所以才……”
“所以才躲到这里，顺便录个像？”顾离伸出手，“手机给我。”
空气凝固了。
林筝看着他伸出的手，骨节分明。
她在0.5秒内做出选择，交出去，但只交一部分。
她解锁手机，打开相册，里面只有几张风景照和一张昨天拍的饼干照片。
录像已经通过系统临时传回云端了。
顾离接过手机，快速滑动。
他没找到录像，但看到了最近删除记录——空了。
“删得挺快。”他把手机还给她。
“我没有录像……”林筝低头，声音发颤。
“我只是……怕碰到他。顾先生，如果我的出现会影响到您的合作，我可以终止治疗。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以退为进。
顾离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林筝以为他要揭穿她时，他忽然笑了。
很淡的笑，没什么温度，但足够让林筝背脊发凉。
“你很有意思。”他说，“明明吓得要死，但眼睛里有种……狼一样的眼神。”
林筝猛地抬头。
“别紧张。”顾离转身往楼梯下走。
“治疗照常，至于陈屿……”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玻璃窗外透进的光在他眼镜片上反了一下，遮住了眼神。
“他还没资格让我放弃一个你。”
说完，他消失在楼梯转角。
林筝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手机，掌心全是汗。
她知道顾离没信她的说辞。
但他也没揭穿。
为什么？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顾离”信任度评估更新，当前值：-10%】
负的。
林筝靠在墙上，慢慢呼出一口气。
也好。
至少他把她当成了需要防备的对手，而不是随手可欺的菟丝花。
她走下楼梯时，在转角处的垃圾桶边，看到了一张被揉皱的名片。
捡起来展开。
是陈屿的私人名片。
上面用金箔印着公司抬头，角落里有一行手写的小字：“今晚八点，蓝调会所，老地方见。”
不是写给她的。
是写给那位王主任的。
林筝把名片抚平，收进口袋。
今晚八点。
她会去的。
当然，不是以陈屿前女友的身份。
——
当晚七点五十，蓝调会所VIP包厢。
陈屿已经喝了三杯威士忌，正焦躁地看表。
王主任迟到了二十分钟。
门终于开了。
但进来的人不是王主任。
是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孩，长发微卷，红唇似火。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信息素的味道弥漫开来是Omega，而且是稀有花香的Omega。
陈屿愣住了。
女孩走到他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陈总在等人？”
声音很熟悉。
陈屿猛地抬头，在昏暗灯光下，他终于看清了女孩的脸。
是林筝。
但又不是。
她化了浓妆，眼神慵懒又危险，完全不像那个哭哭啼啼的Beta前女友。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诱人的Omega信息素。
“你……”陈屿喉咙发干，“你怎么会……”
林筝直起身，端起他的酒杯抿了一口，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
“我改主意了。”她微笑，眼里却冰冷，“不想当好聚好散的前女友了。”
她俯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我想当你的噩梦。”
门在此时再次打开。
王主任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而更远处，会所二楼的观察窗后，顾离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身边助理说： “把今晚所有监控备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