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新娘》金色太阳石

6、第 6 章

　　张朝富死在野外，肚子胀得老高，像是怀胎八个月的妇人。
　　除了肚子外，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被野兽啃得七零八落。
　　并且嘴巴张得很大，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我假装擦眼泪，仔细观察我爹。
　　他脸色苍白，颤抖着盯着贺寿图：“难道真是这幅画有问题？”
　　糟了，不能让他怀疑贺寿图。
　　“爹，昨晚我好像听到你房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
　　我爹的脸色瞬间苍白，连走路都不太正常。
　　其实，昨晚大姐夫来找过我。
　　他花了些银钱打点丫鬟，然后悄悄溜进我的房间。
　　我当时正在换衣裳，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兴奋得直喘气：
　　“美人别害怕，是我！”
　　“那老太监不是真男人，还是让我先来！”
　　我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转身回头，含笑勾住他的脖子：“张郎，奴家好想你啊——”
　　声音凄切哀婉，是我大姐的声音。
　　张朝富猛地看向我的脸，跌坐在地，声音发抖：“你、你……芸儿？”
　　纸人换一张脸还不简单，大惊小怪。
　　“张郎，被人踢破孕肚，奴家好疼啊！”
　　四年前，父亲把大姐沈芸儿卖给张朝富做妾。
　　张朝富惧怕发妻，不敢将我姐姐娶回家。
　　只偷偷安置一处宅院，让姐姐做了外室。
　　姐姐怀孕八个月，被当家主母发现端倪。
　　她带人打上门去。
　　张朝富不仅不维护姐姐，反而诬陷姐姐勾引他。
　　姐姐大着肚子被活活打死，尸体丢进了乱葬岗。
　　我朝他伸出手，他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往后挪。
　　“芸儿，不关我的事啊！是我夫人，不，是那个母老虎，是她害死你，跟我无关！”
　　“呵呵，难道不是你为了保护新欢，才把我推出去的吗？”
　　怀孕后，我姐就失宠了。
　　张朝富爱上了一名青楼花魁。
　　为了护住她，他把我姐姐供出来，给原配消气。
　　我姐姐就这样被打死了。
　　我姐死的前一天，我还见过她。
　　当时她温柔恬静，抚摸着孕肚：“以后有孩子相伴，我知足了！”
　　大姐被打死的时候，才十六岁。
　　腹中胎儿被打得掉出来了，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我知道消息跑到乱葬岗，我姐姐的尸体已经被秃鹫啃食得七零八落。
　　小小婴孩被啃得只剩下半截腿。
　　我跪在乱葬岗，嚎啕大哭。
　　大姐比我大四岁，我是她带大的。
　　她教我识字，为我做饭。
　　我爱吃烤红薯，大姐就经常偷偷藏着红薯，把我带到山上烤给我吃。
　　我留下血泪：
　　“姐夫，从那一刻起，我就时时想着怎样找你索命！”
　　张朝富吓得尿了裤子：“求你，别杀我！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
　　我诡异一笑，朝他吹了一口气。
　　他晕了。
　　我把他拖到父亲房间。
　　“姐夫，好好玩个够，千万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