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红芒》尴尬溢满君

14、黑花向、三

　　第二天，小九爷在通往九组办公室的路上，远远就看见黑眼镜站在门口朝他招手。“哟，小花儿你终于来了啊。”小九爷没理他，开门就问：“谁把这东西放在门口了，赶快给我扔了去。”一边准备再一次把人关在门外。
　　“诶诶，别介呀！”黑眼镜赶忙拦住了门，“我是来跟你说，冯家那里有发现。杜繁璇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再一次驱车前往冯家，只不过车上的人换了一下，成了黑眼镜和小九爷。
　　“这明明不是你们组的案子，干嘛那么勤快。”小九爷窝在副驾上说。
　　“闲着也是闲着，帮小花你办案子说不定还能开开眼。”
　　还开眼呢，怎么不把你的眼珠子开出来。小九爷暗自腹诽。
　　“冯家车库的门坏了，只有停在了外面。昨天晚上车库那里有动静，派去的两个人就过去看看，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影跑掉。在周围检查了一遍，当时没有发现异常，今天早上杜繁璇准备出门的时候，他们留了个心眼检查了一下车子，才发现刹车被人弄坏了。”黑眼镜突然收了调笑的语气。
　　“这就必然是人为了。有线索么？”
　　“没有指纹，我现在让他们调了监控录像在看，不过因为角度问题，很可能没拍到。”黑眼镜停下了车。“到了。”
　　被叫来的鉴证科弄得冯家好似杀人现场一样的忙乱。杜繁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紧张，手里紧握着一个杯子，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见小花和黑眼镜进来，她突然激动起来，一下扑上去要抓住小花。“你们到底查了没有？有没有线索？现在都这样了我是不是连门都不能出了？再不找到他我一定会死的！一定的！”黑眼镜抢先一步走上前去，杜繁璇正好抓住他的手臂。在一旁的冯玉生拉开她，向黑眼镜和小花打招呼：“繁璇一定是太紧张了，平时的她不是这样的，见谅啊。”
　　“没关系，这也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小九爷微微颔首，“先请带夫人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冯玉生带着杜繁璇上楼以后，小九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鉴证科在车库旁边忙忙碌碌。黑眼镜走到他身后，钩上他的肩问：“有什么想法么？”
　　“以前那些奇怪的事情可能是空箜干的，但是对刹车动手脚应该不是它们做的。空箜这种小妖怪不会做出会伤害到人的事情，所以必定是人为。按小邪他们收集回来的资料来看，杜繁璇平时也是个挺和善的人，只是和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出门聊个天或者逛个街，这样基本不会结仇。除去那些和冯玉生在生意上有摩擦的人，对杜繁璇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也只有白岚了。”
　　“白岚？”
　　“嗯，冯玉生公司的部门主管，传说是他的情人。”
　　“啧。”黑眼镜扭过头去。
　　“你干嘛？”拍掉黑眼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人家的事情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明明有个好老婆却还找了情妇，真是……还是我好吧，只有你一个。”
　　“我可不觉得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说只有你一个是有什么啊？我只有你一个九组组长啊。”
　　小九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黑眼镜心里一阵阵发毛。然后潇洒地转身出门，向鉴证科那里走去。
　　黑眼镜看着他的背影笑。
　　小九爷在踏出门口的时候接到了吴邪的电话。
　　“小花，那个白岚来自首了。”

　　“白岚说针对杜繁璇的事情都是她做的。空箜是她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召唤方法，想用来威胁杜繁璇 。昨天胖子去问她，才开始害怕。她说考虑了以后还是决定来自首。”吴邪在通往审讯室的走到上跟小花说明情况。
　　“没说别的？”
　　“没有，胖子还在问。”
　　说话间两人来到审讯室外，胖子正在询问。透过单向玻璃，可以看见坐在中间的白岚，挺年轻的姑娘，有着一张有些平常的脸，长长的刘海搭在脸边，不惊艳，但很好看。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倒也生出了几分沉静气质。小九爷看着她发呆，挺好一姑娘，怎么就有这样的念头？他向来不怎么明白情感之类的东西，就像不明白小时候全力背下的那些戏文里，所有的悲欢离合。这些东西他没有，也不需要。与其听到［我爱你］，他还是比较愿意听到这个月涨工资或者自己不用在九组干下去，可以回去继续唱戏。可是世上怎么就有那么多人挖心掏肺拼了命的只求一句爱。爱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怎么就一下子，就比人命还重要了。
　　所以在四年前，当那人浑身是血的跟他说［就算我把一切都丢掉了，我也不想丢掉你］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懂。一点也不。
　　胖子从审讯室出来，叹了口气：“这姑娘说可以找到消去空箜的办法，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
　　“她没说那本书是谁给的？”小花接过了话头。
　　“说了，她的前男友，方渊。”
　　“去查这个人。砸花盆或者对杜繁璇的车做手脚的应该就是他。”小花看着坐在审讯室里的白岚，“这姑娘不知道空箜不会做对人不利的事情，以为所有事情都是空箜做的，她就是起因，所以才把事情都揽了下来。真正的幕后策划，应该是把那本书给她的人。”

　　“小花！查到了！”吴邪一路狂奔进办公室，“那个方渊现在正好在冯家的那个别墅区当保安！如果推断正确的话，现在就只缺证据了。”
　　“就算没有指纹也一定会有别的东西留下，现场那里总会有线索。胖子你留守。吴邪跟我去现场！”小九爷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出门。
　　一路飞车到了冯家，小九爷带着吴邪就往里面冲，着实吓到了还留在那里的警员。黑眼镜笑着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去。他那里也有了些猜想，只是同样的，没有直接证据。
　　鉴证科的人已经走了，也把能搬的都搬走了，现场突然整齐了许多。小九爷一眼看到在车库外墙根处的一个红色铁皮工具箱。他找来冯玉生，问那箱子是不是一直都在那个位置。得到肯定回答以后，他戴上手套，打开了工具箱。里面有的都是些螺丝起子老虎钳之类的东西，在里面，小九爷掏出了一双棉线手套。
　　“这个也是一直放在里面的么？”小九爷问。
　　冯玉生看了看，皱起了眉：“不是，我平时不会把这个放在里面，而且我很少用。”
　　“吴邪把它拿去鉴证科。”小九爷把那手套递给吴邪，“冯先生，我想这事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事实正如小九爷所料，在那个手套里面检查出了方渊的DNA。只是在逮捕的过程中有那么一点的小差错。
　　在小九爷他们拿到报告赶到方渊的住宅时，只见黑眼镜带着一对人，压了方渊正在往外走。
　　“瞎子你不要抢我功！”小九爷上前，“这明明是我查到的证据吧？”
　　“是呀，我只是早那么一点点拿到报告而已。”黑眼镜笑得云淡风轻，“抓人这种累活还是留给我吧，我的小九爷。”
　　“既然这样……报告和冯家那里的善后工作也都交给你吧，反正这种累活你不是很喜欢做？”说罢，小九爷潇洒走人，留黑眼镜一人在墙角默默垂泪。

　　“喂。”站在天台上的黑眼镜回头，小九爷笑着扔给他一罐饮料。
　　“可乐？”他接过那罐子，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好伤心，我以为你懂我的。”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啊，下班了我请你。”小九爷打开了自己手里的罐子，“方渊把一切都说了。他说就算分手了他还是爱着白岚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她能幸福。他不能对冯玉生动手，只有盯上了杜繁璇。”
　　“那那本书又是怎么回事？”
　　“方渊完全不知情，他连看都没看过，只是觉得白岚会喜欢。谁知道白岚相信了，以为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招出来的，被吓到了结果来自首。我也看了，完全没用的。”
　　“这样的话，那些空箜是怎么出来的？”
　　“大概是……寂寞了吧，它们还是想让人陪它们啊。过段时间，它们就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