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芒》殷沅

5、005.

　　宇智波佐助的身体一直是说不上好的状态。或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当春野樱用手触碰到他颇为刻意的遮挡住的胸口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很明显的吸气声来不及压抑。

　　怎么形容呢？或许用触目惊心这样的词都不为过。像干枯藤蔓一样伸展的符咒，已经溃烂结痂的伤口。伤口边缘的肉微微向外翻起，颜色是泛黑的暗红。春野樱将消毒用的棉布贴上伤口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加重了擦拭伤口的力度。这一次对方却只是微微皱眉而已。
　　“真是破破烂烂的身体。”她这样说道。
　　宇智波佐助不置可否的垂下眼。眼睛很疼，被火灼烧一样的感觉。却无法闭上眼睛。

　　哪怕只是这样闭上眼睛而已，他就可以看见浑身是血的自己握住别人脖子轻而易举扭断的样子。被自己握住脖子的人的脸总是在变，过去交手过的敌人、刚刚赶上自己的追兵、父母、宇智波鼬、漩涡鸣人……甚至是春野樱。
　　甚至可以看见自己，扭曲着大笑的嘴脸。

　　“佐助君，麻烦把头抬起来。”春野樱又换了一条棉布蘸了点水准备擦拭宇智波佐助脸上的血痕。
　　从开始逃亡的时候春野樱便自动揽下了替他治疗的工作。以前大抵只是些小擦伤之类的问题罢了，而这一次——
　　宇智波佐助恰好抬起了头，眼睛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血痕从眼眶开始一直蔓延到了下颚，然后与脖颈上的咒印混在一起，又或许是渗透到了伤口里面。
　　她害怕，那是自然。不止一次见识过咒印之后宇智波佐助的力量……那样可怕的力量。可是更多的似乎是“心疼”这样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将脸上的血迹擦掉之后，宇智波佐助的脸又变回了她喜欢的白净沉稳的模样。咒印仍是没有消退，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想要问宇智波佐助这些咒印的问题时，不经意的发现了他眉眼之中的涣散。
　　“佐助君？佐助君？！”手触上额头，滚烫的一片。

　　好在刚战斗完他们就转移了住处，到了山脚下的村庄的旅店里。村子里的人比较多，街上是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带的钱不多，春野樱翻遍了包袱才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典当了。还是冬天，所以裹着斗篷带着帽子这样的装束也不会被太多人注意，尽管这样她还是尽量的从小道走到了药店，只买了一点药材钱便没了。
　　那大概是春野樱头一次体验到囊中羞涩的滋味。还好旅店的房钱已经付了，大不了明天离开便是。
　　出了药店之后准备走旁边的小路回去，抬头便看见了贴在墙上的告示。
　　是宇智波佐助的画像，然后用着大量篇幅描述此人的十恶不赦，“弑兄”“叛国”这样的定语，以及“残酷”“冷血”这样的形容词。关于她却没有只言片语。
　　是没有发现她的背叛，亦或是被木叶那边将事情压了下来。前来追杀的敌人很多，却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如何没有碰见木叶来的忍者。每次战斗之后看见唯独完整的护额花纹时，春野樱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尽管跟着宇智波佐助踏出木叶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功课，有时候却仍是无法将过去抛弃的如同宇智波佐助所做那样一干二净。

　　她盯着通缉令最后落款之处的“五大国”看了半晌，有些烦躁的将告示撕了下来揉成一团。

　　回到旅店之后发现旅店老板看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心里大抵也明白了，只求手中的药能让宇智波佐助稍微好转一点，顺便可惜了提早支付的今天的房钱。
　　宇智波佐助还是在发烧，眼睛却没有闭上，春野樱也猜不准他的意识还在不在，黑色眼睛里是混沌的一片。
　　于是便喂了药，一边拧干了毛巾往他额头上搭，一边碎碎念。
　　“佐助君我看见悬赏你的告示了。”
　　“唔，画像没本人好看。”
　　“悬赏金还挺高的，想不到佐助君你那么值钱啊。”
　　“写的那些事也都不是重点……怎么不写你为民除害杀掉了大蛇丸这些事情呢。”
　　……
　　“一个人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写的清嘛。”
　　以这样的话收尾。她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从脚步声来看大概只是一个人，似乎想要遮掩一样放轻脚步，春野樱仍是可以听到。
　　对方伏在门口似乎在等待一个契机，而春野樱则是故作镇定的继续给宇智波佐助替换敷额头的毛巾。

　　——“宇智波佐助，我要杀了你！”
　　这样的吼声之后，是突然弥漫散开的烟雾弹。春野樱握紧了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