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合宿交响曲·序章 ...
-
十三四岁，正是美好的青春时光。而美好的青春时光，代表了修长有力的四肢，想象飞扬的头脑，充满弹性的肌肤。如果是男孩子，就该是对着班里漂亮的少女吹口哨，常常摆出不屑笑容，偶尔爆爆粗口。如果是女孩子，就该是时不时拿出凯蒂猫的粉色小梳子顺顺头发，手机上挂着长长的心形链子，到了周末总是精心地修饰装扮后相约出游。
就算没有情书与奔放的街舞，青春总该是少年人对现实的一种抗争，应该狂妄张扬，觉得可乐就是比茶好喝，觉得炸鸡就是比寿司美味，应该体现出“你让老子（老娘）往西老子（老娘）就往东你算哪根葱凭啥指挥老子（老娘）滚开一边凉快去”这种骄傲的风格！
就算不是骄傲的风格，也不该是一脸认真地站在这座牛X到死游泳馆健身房会议室待客厅一应俱全的高档建筑前列队站好吧！青少年对待生活怎么能如此认真呢！现在应该是大家好好聊一聊天，在一块狠狠对揍两拳以示热血少年之间纯洁无暇的友谊之爱的时刻，为什么都好好地站在一起，话都不敢说？！那个迹部，你平时不是狂得很吗？！为什么现在像被涂了胶水一样固定住了？！
前面龙崎教练正在就本次日美青少年网球选拔大赛进行动员及讲话，清澈却站在台阶上，不动声色地发散着怨念的气场，坚决不肯立正，把身子左歪右扭地靠在旁边人的身上，一站三道弯。偶尔瞥到站在前面的冰帝教练先生，立刻咬着牙偷偷诅咒。
“你XX的大集合都敢迟到的人凭啥要求我一定列席在这里？连总教练都还不是呢你你狂啥啊狂小心有一天自信而死……”清澈拉低帽檐，小小声地动着嘴唇，“还敢一点儿不脸红地站在队伍前面总有一天你一出门乌鸦宝宝就把排泄物空降到你头上到时候看你还狂不狂……”
“部长，求求你稍微休息一下吧！再怎样抱怨也改变不了咱们必须站在这里的这个事实啊！”惠理在一边快被折磨至死，用比蚊子更小的声劝着清澈，“从昨天起你就在抱怨了！可是又改变不了情况，还是不要说了吧？”
“绝不可能！我头一次吃亏吃这么大发，还不能反抗，如果不让我在精神上得到彻底的发泄，我会死的！”清澈拧起来比任性的孩子难缠不止一百倍，“要不是看在榊这变态大叔好歹也算冰帝一老师还是可以直接管着小惠你的人，我怎么着得顾忌点，我一定会在他的鞋子里放图钉，水里面放巴豆！”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事。之所以清澈闹腾成这样——主要还是因为清澈这孩子本身就是小性子。别的也就算了，清澈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吃亏。要是在美人那里吃点瘪不能回嘴报复，清澈也就凑合了；但是要命就要在榊监督不是美人，本身那好感度就不高，再加上他让清澈窝火，就成这样了。
事情本身特简单。就是榊监督希望清澈可以担任这些志愿者头头儿的这份职务，进行一些的管理，让这三个教练在训练选手之余不必为这种杂事再多操心。而之所以挑上清澈，其实也有些清澈自讨苦吃的味道——因为清澈是最大的三年级。清澈跳级这事又不能自己给自己抖落出来，所以可不是吃了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什么管理志愿者工作，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别人不愿意干的你去，别人干不了的你也得去。
本身清澈来参加这合宿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抱啥“帮助青少年发展体育事业”的高尚理想，纯粹是因为有众多网球选手＝各学校美少年＝《王道之星》以后向外校推进的本钱。平白地飞出一档工作，还找不出借口推脱，这不把清澈郁闷死？
自己郁闷，也不能让那个罪魁祸首好过——这是清澈一贯的信条。人打我一拳，我踢人十脚，是清澈行动的准则。不能明目张胆的报复，咱小女子可以玩阴的……俗话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绝对是有道理的。
只不过……现在先没工夫理这个家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些东西还是多多酝酿才更有味道。只要不忘，啥时候都可以踢他一脚。现下最主要的是……想法让自己高兴起来～清澈勾起一抹笑，不动声色地往朋香那里靠靠。
偷偷地贴近后，清澈往朋香手里塞进一小团布，悄悄地倾低身子，解释了几句，带着满意的鬼笑站直，一对青绿色的狼眼滴溜溜地在以怀疑眼光打量自己的龙马身上扫了扫，顺带靠在惠理身上，一副“我就是不良”的典范。
“……然后，就是这些志愿者们。”在龙崎教练话音落下，其他人都鞠躬行礼的时候，朋香如清澈记忆中一样蹦起来尖叫，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条横幅，上面有着相当难以辨认的龙马的简笔画——清澈画的自然水平不高，包括龙马少爷挥着球拍，挥着宝剑，挥着大葱（……）的好几副Q版像，顶头一行歪歪扭扭的白字“龙马少爷天下第一帅”……
和其他人一样，清澈趴在惠理肩头笑得死去活来，而且极度坦然，就像这事和自己完全没关系。在宣布解散后龙马冲上来之前，几个大步冲下来，奔着青学众人的方向跑过去——掠过——狠狠撞到自家老哥怀里。
“哥哥～龙崎总教练不许我和你住一间啊～”完全不觉得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好意思，清澈委屈得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子，“我没有把玛妮（见注）带来，又不能和你住一起，晚上我睡不着觉怎么办？”
“可是我看你和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姐不是关系很好吗？你们应该是在一间的吧？”千石看了看惠理的方向，“一开始不习惯没什么的啦……”
“不要～！我不好意思打扰小惠～要么哥哥你陪我睡，要么哥哥你找来一个大美女陪我睡，二选一！”清澈对于周围人吃了生虫子一样的目光视而不见，对于词语的使用也完全没有斟酌的感觉，“快说怎么办！”
“我要是陪你睡，小惠小姐睡哪去？”千石君不愧是千石君，对于女孩子的礼仪总是完美无缺，而且身为哥哥对于妹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大庭广众之下被妹妹八爪章鱼一样搂住无理取闹也不会发脾气，“再说，我现在上哪给你找一个大美人？找到了也不行吧？”
“那我……”清澈眼珠转一转，拉下自家哥哥的耳朵嘀咕几句。
“我说……你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千石无奈地叹口气，“真的想要的话，为什么来之前不准备好啊？现在让你拿走的话，我之前不就白让你占那么多便宜了？”
“哥哥最好了嘛～哥哥永远都让着我的嘛～让妹妹占点小便宜没什么的啦～我最喜欢哥哥啦～”清澈这人从来都把脸皮厚当作自己的优点，而且对于死缠烂打这种技术相当偏爱，“如果有那些，哥哥你就不用陪我睡，我也不为难你，不让你找大美女去了～”
“三分之一？”千石想了想。
“啊啊～太少了～不够～”清澈现在完全在充分演绎什么叫得寸进尺和登鼻子上脸，“哥哥最好了嘛～我最爱的人就是哥哥了～哥哥要帮我～如果我晚上真的睡不着觉就会精神衰弱然后长色斑白头发得肌无力心血管病大脑也会堵塞最后会得老年痴呆的～”
“你十几岁的……老年痴呆和你也差太远了吧……这也能拿来扯啊……”千石受不了地投降，“好啦好啦……给一半，好不好？”
“谢谢哥哥～！要不然人家都说只有哥哥最疼妹妹啊！哥哥你真是超级大好人～！LUCKY妈妈一定会永远保佑你的！”清澈美得抱着自家哥哥转了一个圈儿，“等合宿完了，我一定去给你找漂亮女生～”
“诶？真的吗？”千石和清澈那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青绿色眼睛瞬间一亮，“听人说大坂那边的女孩子很热情呢～还有听说北海道那边的小姐们个个都又漂亮又有气质～”
“那太远了……貌似也没有气氛……”清澈眨眨眼，看样子已经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我看过一本小说，写得是在箱根和漂亮大姐姐的奇遇～常常泡温泉的美女皮肤一定又嫩又滑～”
“呐……小不点……小澈是这样子的吗？”菊丸本来想跑过去，半道硬生生给吓了回来。
“我和她之所以认识，就是因为夏威夷沙滩美女写真集什么的那种东西。”龙马拉了拉帽檐。
“哦？可以讲来听听吗？”不二扶住已经头顶冒烟大受打击的菊丸，蓝色的眼如同弯弯的新月。
“我家的老头子，喜欢看那种东西。”饶是脸上再没什么表情，从加快的语气也明白龙马对于这种回忆角度一点好感也没有，完全是一副喝了过期饮料的僵硬样子，“我第一次见到澈姐姐，是因为她跑到我家来借那些成人杂志看。”
菊丸囧。不二表面继续微笑但内心大概很想囧。其余听到的人都和菊丸一样囧了。龙马八成是已经囧得太多所以现在没得可囧了。但最令人想愤怒并囧的是引起这么多人囧的人却在那边恬不知耻地聒噪：“而且有的野温泉好象还没有男女分间的那层隔板哩～想想就让人精神振奋～！啊～那种漂亮女性特有的温软，不用摸我都可以感觉的到喵～哦～～现在光是想想我就血压上升了～！”
“澈澈……你毕竟是女孩子……发表这种言论虽然哥哥我很感动，这是你理解支持我并和我同一爱好的兄妹连心表现……但是……”千石瞄瞄周围快囧死的青少年们，“还是注意下场合比较好吧？”
“NO～话不能这么说～这又不是可耻的事，遮遮掩掩反而显得我不够光明磊落！”清澈义正词严地晃起中指，“这是人类对美崇高的赞扬及自然的向往之情！这是人性！不是有人的本性公式告诉我们说：食色性也！（这个什么时候算作公式了……）想想啊！运用一下逻辑推理能力！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色紧排在食的后面，能证明什么？！欣赏美，这是值得弘扬的！而且，这还能证明人民的生活质量提高了呢！”
“和人民的生活质量有啥关系啊？”千石顶起个问号。
“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欣赏美！不是有句饱思暖淫什么的话……”某个连引证根据都记不清楚的人还在夸夸其谈，“就常识来讲也明白呀！如果人们都饿得要死要死，赫夜姬掉在眼前穿着比基尼也不会有人搭理的吧？！”
（佐亚友情讲解：赫夜姬，降生在竹子里被一对老人好心抚养长大成年后无数男人追求最后回到地球卫星孤独生活的月亮公主，因为是个月亮公主所以是神话人物，所以正常人想不到她和比基尼有什么联系……当然我家闺女除外…… 澈：你太久没露面憋出病了吧？）
“我希望声波不会四面八方的传播，尤其是不要向上传播。”不二忽然笑眯眯地偏偏头。
“为什么啊？”思维正常的菊丸没明白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小澈说的话让赫夜姬听到，她大概会在月亮里偷偷地哭吧？我不太喜欢晚上下雨。”不二一本正经地回答。
菊丸囧，死囧。
“菊丸前辈。”龙马在一旁拍了拍马上要石化的学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况且不二前辈要是没两把刷子，就不是他当澈姐姐的男朋友，而是澈姐姐当他老妈了。”
“小不点你刚才说话……”菊丸稍稍回过点神。
“怎么了？”龙马抬眼。
“有种诡异的熟悉……”菊丸扯了扯嘴角。
“那当然。不是说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龙马拉拉帽檐，“和澈姐姐那种人在一起，说话不带几分颜色，是不可能的。”
“呀～英二～你怎么了？”这当口清澈已经和自家哥哥讨论完下个暑假来个日本大旅游寻找美丽姐姐的计划，过来和青学亲友团套近乎，一走近就看见了菊丸的半死状。
抱着最后一丝对朋友纯洁性格的希望，菊丸在眼神中注满了太阳一般的光芒：“小澈，你刚才和千石说定各分一半的东西是什么啊？”
“哦那个呀，是我和哥哥搜集的关东校园美少女资料集～”清澈实话实说，然后伸手戳了戳已经灰色硬化的菊丸，“小甜心啊……英二他刚刚发生什么成这样了？”
“受了刺激吧。”龙马平静地观察了一下。
“哦……”
菊丸趴在地上，囧死。
注：玛妮，清澈的那只大熊。这个昵称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玛妮是money（对我们佐家人最重要的钱啊TAT）的谐音……本名应该叫：仙人掌卡布小太郎。头三个字是为了纪念送熊的人（……），第四五个字是因为玩具熊一般叫那种名字（…………），最后三个字是为了爱国才取的（………………）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合宿交响曲·序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