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设你没得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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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型巨炮重新组装排列，在金属重整声音之下，原本巨大的炮管组合成一张平板没有太多表情的金属脸。和在场的汽车人和霸天虎不同，他的双眼闪耀的是绿色光泽。
「没想到也在，霸天虎」一阵古老的机器音传来，绿色的光点扫过在场的四位。
……
那个声音不只很低，又很无趣，语速甚至有些偏慢，虽然他讲得是所有机熟悉的赛伯坦语──
……
但谁还在用一亿年前的文法啊？
不同的光学镜、长相平板原始、过时的句子……
经过以上几个特点分析，声波非常快速地攫取内存里的数据，发现一笔符合的信息。
听这无聊的老语气，还有对方无条件攻击自己和霸天虎，爵士不难推敲对方的身分──
禁闭。
「还真丑啊。」屈于地的横炮，说了这么一句。
爵士带着「种子」，几步顺到横炮身边，非常认真，「是禁闭──别这么说他，毕竟时代不一样。」
横炮看了看爵士。怪怪，他怎么觉得爵士的话也满伤人的？
「擎天柱在哪？汽车人说。」不知道是尚未下载英文语言，所以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还是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地忽略，禁闭还是用着古老的文字问着两位并肩汽车人。
「看也知道不在这。」爵士敷衍回应，「虽然不知道你怎么重新光临地球，也不知道你找大哥有何贵干──但是可以麻烦你更新一下语言程序吗？虽然我很高兴听到赛伯坦语，但听你说话我觉得我都老了。」
「小小的汽车人，还真是勇气可嘉。」禁闭突然切成英文……这么轻易地改变自己的语言，刚才是在装腔作势甚么……
「为什么我会在这？就怪你们的同伴，讯息传达的这么随便。要拦截根本轻而易举──」
原来不是因为想老家才回来啊，爵士胡思乱想。擎天柱确实几次从地球发出的招集讯号，看来外面真的有人收到了。看着眼前的古老生命体，一喜一忧。
他瞥了那头的声波一眼，原本从他身上冒出的阵阵白烟已逝，声波看起来已无大碍──可是这头半屈于地的横炮就完全相反了。即使横炮右手用力挡住胸甲上的开口，能量液还是不间断从他的机甲缝里滴落……恐怕就连支撑自己上身的力量都不足，他可能没有能力再战了……不，是根本没有能力。
只剩声波一个还好办，偏偏吵闹现在跟自己一样毫发无伤，又突然冒出一个嚷着要找老大喝茶的禁闭。
前面是两方的敌人，后面是几乎无再战能力的同伴，怎么看局势都对他不利。就算爵士再怎么神通广大，这样的劣势还真是让他不得不低头。
……不，他还握有一个优势。爵士看向手上的种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丢下横炮，绝对不会。
声波红色的光源直视禁闭，试图寻找这古老的敌人的弱点──威震天死了，现在由他来判断局势。
虽然禁闭刚才那击造成些许损伤，但还有另一个霸天虎在场上。情势并没有那么糟。
需要顾虑的是眼前这个久远的敌人，声波还不能肯定他拥有多少火力；而汽车人很明显只剩爵士有能力再战，消灭汽车人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只是现在更重要的已经不是单纯歼灭敌方势力。
红色的视线瞧了一眼爵士手上的东西，那个威震天交代他要带走的种子。
──就算威震天不在，他也会完成身为属下的任务。
动手吧。
「声波，我们合作吧。」突然，爵士说了这句。
「啥！」声波都来不及反应，一脚跪在地上的横炮就先嚷起来：「爵士你在说──」
「我们合作。」爵士转过头看向几尺外的声波，单手紧握「种子」。蓝色的光源透过护目镜闪也不闪，「──等到把这个老家伙干掉后，我就把『种子』还你。」
「他流水线的你在讲甚么疯话！」横炮持续大吼大叫，无奈伤势太重，横炮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只是让蓝色的能量液更快速涌出，难受得使他只能再将自己的身躯更低，以防更多损毁的线路再受牵连，「你有没有看清楚状况啊──」
「安静，横炮。」爵士看了他一眼，与其说看，不如说瞪还比较贴切：「──我就是看得很清楚才这样决定。」
「怎么样，声波？难道你们需要『种子』的原因不就为了再产生一批大军吗？」爵士的视线转回声波身上，勾勾嘴角，「──现在威震天死了，你更需要这东西来增加你们的战力吧？」
「……」
「凭甚么，相信？」声波反问。他确实需要「种子」，可他打从火种底不相信这位汽车人副官会在他们连手驱逐或是消灭禁闭后，乖乖地亲手将「种子」送上──说穿了，他也没必要跟最势弱的汽车人连手。
即使现在对他而言，歼灭汽车人早已沦为第四顺位。
抢到「种子」、找回威震天的遗骸、重新复活威震天，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事。
「──因为你现在只能相信我。」爵士蓝色的光源再次沉了下去。
「否则，我就在这里引爆『种子』，你拿不到，而我们都不得好死。让那个过时的老家伙坐收渔翁之利。」
「……」
他们同样清楚，无论哪一方，他们都腹背受敌。攻击一方，又要提防另一方攻其不备──
有趣。
禁闭看着两位大名鼎鼎的汽车人副官与霸天虎首席情报官之间的攻防战。
他也是经久战场的人，也明白无须一次树立两方敌人，刚才两次的偷袭，都是建立在他有十分信心能削减双方战力的状态下。第一次他确实成功削弱其中一方的势力，虽然第二次的袭击没有达到预期。
纵然目前眼前两派的敌人似乎有意连手，这会让他处于不利的下风──但他可对两派人马彼此间的不信任有很大的把握。
汽车人和霸天虎啊，几百万年的内斗争战，毁了孕育他们的母星赛伯坦，这可是传遍整个宇宙的笑话。还指望他们连手吗？
最有趣的是，亿万年前，他这个流放者留下来的东西、被遵循普莱姆斯信念的汽车人认定为危害有机体生存权利的东西，现在竟然变成他们胜率的筹码。
好笑，真的好笑。
不要紧，他会让赛伯坦再次重生。只要他将擎天柱带走──「那个人」承诺，会把赛伯坦的统治权给他。
然后，他会流放那群曾经自诩公正的赛伯坦人。让他们体会他百万年下来，有家归不得的感觉。
「一言，为定。」声波答复。
爵士勾起嘴角：「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意外地，横炮没有在此时用音量抗议这项交易。
爵士转身蹲下，将「种子」递给横炮，透过黑色护目镜的蓝光闪也不闪，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横炮说：
「用你的火种保护它。如果他们威胁到你，或者『种子』，就引爆它──」
他刻意不降低音量，让声波和吵闹听见。
如果不把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一条在线，爵士绝对不会相信声波会老实合作。
「你在说甚么？」横炮怒火又上来，「──好歹我也是个战士，你要我抱着这玩意儿，躲在后面看别人战斗吗！」
「有前后线战士的区别，现在你就是站在后线的那个。」爵士把「种子」塞向横炮，赶在横炮开口前堵话，「…好好好、我知道你要说甚么──回去再跟你打一场，嗯？」
离穷途末路还远。支援很快就会过来。
──他们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等大家过来。
他一手拍向横炮的肩，站起身，嘴角自信的弧度不变。
「横炮，我的命就交给你啦。」
爵士转身，面对禁闭，迈开步伐，毫不掩饰表情上不羁的笑容：「老家伙，我来教教你赛伯坦现在最流行的东西吧──」
铿锵的重组声，向爵士招呼回来的是那个被嫌弃的面部大炮──禁闭肯定是个没有幽默感的家伙。
可是，这个时候，爵士猛地发现，那个炮口是朝着横炮──他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轰隆！
一道离子光束更早一步轰向禁闭，爵士转头，看见声波开了枪，然后吵闹冲向禁闭──
再次勾勾嘴，蓝色的光源闪了闪，算你运气不太好……爵士向前冲向禁闭！
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创意，怎么会有机想把头变型成炮管呢？
左边是吵闹，右边是声波，爵士顺理成章地赌住禁闭的前方，避免他朝横炮攻击；在同个时间，他配合声波和吵闹的行动，一同攻向禁闭！
禁闭闪过左侧过来的离子炮，向后退了一步，接着紧急避开右侧过来的脉冲波，同时，中间那个体型最娇小的银白机体，突然跃了起来，右手变型的炮口正死对着他，禁闭变型为赛伯坦的载具型态，躲过汽车人的攻击。
「声波，你这算甚么？」
最娇小的汽车人突然对霸天虎的情报官这么说。
「──你瞄准我的时候几乎没有失误过啊。」
「……」声波表示他不想回答爵士的问题。却突然无数触手从他的机甲窜出，快速地缠住想拉开距离的禁闭，前端的尖爪更是直接抓入禁闭的机体。
声波成功禁锢了禁闭的行动，即使载具型态的禁闭向后急驶，试图挣脱声波的束缚，但明显有如身入泥沼般地困难。抵在他面前的爵士更没有浪费这次的机会，手中再次汇聚能量──
──就在这时，禁闭突然向他的方向冲来！
往后能拉开距离，但碍于声波的触手正死抓着他，让他无处可退──可往前就不一样了，这样可刚好顺着声波的方向──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禁闭最好行动的范围。
声波和爵士在同一时间发现禁闭改变行动。赶在对方撞上爵士前，声波的触手快速回收，在同时两股强劲但却反向的力道拉扯下，数条细长的管道跳出几道电弧──在离爵士不到一米之差处，声波硬是让禁闭停格下来。
在同个时间，爵士和吵闹一起从前方与斜左边打出离子炮。
轰隆──
一阵惊天动地。
两个黑色机体与一台银白色机体同时向后远离爆炸几尺。
一个利落的向后翻身、单手撑地稳住机身。置身在扬起的白烟中，爵士定定地望着白雾后方的身影。
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声波和吵闹也同样盯着掩盖在浓厚白烟后的机体。
──然后禁闭很不负众望地从白幕后走了出来。
禁闭不得不承认，这个状况就像当初在赛伯坦一样，也是三个人（*）连手攻击他和他的上头──不一样的是，现在他是一个人，而眼前的三人，虽说实力坚强，可比较起来，并没有过去那三人强韧。
──也没有那三人的齐心协力。
他们，都没有用尽全力在攻击他。即使他们都装得很努力。
禁闭重新转换为机器人形，然后重新组装他头部的巨炮──对准眼前的汽车人。
想当然，依照禁闭这样平凡的速度，怎么描得到一向灵敏的爵士呢──但爵士却突然动弹不得，他的机体顿时被甚么东西牢牢地扣住。
接着无数的触手捆绑他的四肢、刺穿他的机甲缝。被架住的爵士，一时半刻没能反应过来，只能本能地回头看向制服他的人──
声波面无波澜。
绝不能，给汽车人，时间，救援。
禁闭汇聚绿色的粒子束流──
那时，抓住他的霸天虎情报官，也不过就那么一秒让他停留在原地，制造出牵制他的假像──然后他马上就松开对自己的束缚。
而另一边的霸天虎，那一炮，十分精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受到了一点创伤。但霸天虎的攻击，也成功相消了汽车人副官袭来的炮火──所以他重新站起来了。
──汽车人和霸天虎，果然只是一群幼稚的小鬼。
横炮愣住了。
爵士告诉他，若是他跟「种子」遇到危险，他就引爆种子──对这样自杀式的指令，他没有任何异议，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目前他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根本保不住 「种子」。他的能量液甚至还在不断流失，现在的他难以再承受另一次攻势──但爵士这个指示反而威胁了霸天虎、也保存了他的安危。
可是爵士没有告诉他，如果是爵士自己遇到了危险，他应该怎么做？？？
绿色光束即将射出──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救爵士──
爵士这样做决定，不就是为了要他们都活下来吗？
『你有想过擎天柱大哥想过甚么生活吗？』他突然想起爵士前一晚的话。
『他一直在给我们选择，甚至连面对战争他也愿意给我们选择逃避。』
──！
横炮真心觉得自己傻。爵士可以逃的吧，从一开始他就可以带着「种子」逃──可是为什么他选择留下来？为什么他不逃？是因为他、是因为横炮他还在这里──
这在开甚么玩笑……爵士根本没必要留下来跟自己一起冒险──威震天已经死了、「种子」也已经抢到手了！
──明明汽车人就要赢了啊！
『因为他给我们选择，所以我们愿意支持他。但，有人给他选择吗？』
在这个时候，横炮放开止住能量液流出的手。
吵闹利用还没完全消散的白雾做掩饰，不知不觉潜到了横炮周围。横炮睨了他一眼，双眼一狠，抓着「种子」奋力向远处丢去──在这一瞬间，吵闹和声波目光同时朝「种子」望去。
突然，被抓着的爵士被一股冲力撞开──
然后，绿色的强大能量炮打出。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擎天柱想要甚么生活。但我很确定的是，他也需要选择；就像我们一样，能选择。』
他从来都想不透这些。
如果真要选择，他宁可爵士活下来。
爆炸声响起，银白色的金属碎片飞散──
「横炮──！！！！！！！！！！！！！！！！！」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设你没得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