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指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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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指尖
“……？”夏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有惊喜，也有了然，“……迹部？”
眼前这个一袭紫红色休闲服的少年，带着些许桀骜不驯的神气，不是迹部又是谁？！
“……呐——别用这么不华丽的表情看我。”迹部眼底似乎有笑意，嘴上却不饶人，“买水要买那么久吗？笨蛋——”
夏淡笑着走到迹部面前，“请问大少爷是在特意来找我的吗？”眸子里闪着调皮的光。
“……切——快点回去。岳人已经闹了很久了。”迹部挑了挑眉，装作不在意的一手接过夏手中的袋子，一手拉过夏往赛场走。“……叫我景吾。”
“……”夏怔怔的被迹部拉走，耳畔还残留那句风一般轻的低喃，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慢慢融化。
男孩的手是那样的温暖坚实。因为打球有一层厚厚的茧，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细腻的触感，却让人心生出一种美好。身为200人顶端的王者，虽然风光无限，但付出的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干净而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强势的力度，又格外得小心翼翼。被大手牢牢的包裹住，这算是一种被宠溺的感觉吗？
夏静静的体会彼此掌心的灼热，心中的温柔叫习习凉风吹得越发叫嚣起来。轻轻的回握住男孩的手，好像抓住了幸福。
一路上沉默的走回赛场。温馨的静谧在相扣的手指间传递。
碎色的阳光下，是两张微笑的侧脸。
*** ***
青学和城成湘南的比赛果然是高手中的较量。
配合默契的洋平恭平兄弟，互补的绝对体现桐山组合，被称为最完美的作品的神城，超强模仿力的若人，深不可测的部长娓本……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呢。不过……对于青学。挑战才符合他们的胃口。
夏静静的坐在迹部旁边，假装忽略掉自家部员暧昧的眼神。刚才迹部拉她回来的时候，岳人和慈郎就大呼小叫了好一阵子，不过难得迹部没有叫桦地把他们两个扔出去，只是一直拉着自己坐下，到现在也不放开。夏感觉到手心已经有些汗意，不过她更在乎这一刻的安心。虽然忍足的笑很让她感到发毛~
“这家伙还是这么嚣张啊~~嗯？kabaji？”
“ushi。”
“……”夏盯着场上已经多处挂伤的越前，还真是不可爱的一年级呢。^ ^
叮叮——音乐？
夏看着迹部左手掏出手机接电话，又紧了紧手，裂开嘴偷笑——是少女的祈祷呀~`
“......小笨蛋。本大爷还有事要先走了。”刚刚接电话的手覆盖在夏的头发上，揉了揉，略带宠溺的语气，“比赛完了就乖乖的和忍足他们回冰帝……”
“……嗯？”回冰帝？夏疑惑的抬头。
“切——校园祭的事~网球部还要排节目……”迹部点点夏的脑袋，真不知道她这个经理怎么当的。
“……”夏悄悄的作个俏皮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迹部倒是因为夏难得的活泼有些失了神。“……我先走了。”
手上的温暖瞬间消失，突如其来的凉爽倒有些让人不适应。夏望了望远去的少年，淡淡的笑着回过了头。
真是……不可思议呢。呵呵。
*** ***
“恭喜。顺利晋级了。”虽然过程十分艰辛，但终究还是以青学的胜利结束。夏微笑着向不二表示祝贺。
“啊。谢谢。”不二还是很温柔的笑。
“……嗯。冰帝也会进入全国大赛的。一定。”夏第一次，感觉和他们真正站在一起。
“……啊。”不二神色里多了分黯然。
“今年的青学真得很强。”这话是由衷的。夏不知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单纯的赞赏，或许还掺杂了一些感叹。
“是啊。大家都很厉害呢。”不二无害的笑。天才如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呢？彼此间气氛的微妙。呵呵。或许这是必然的吧。
“呐——夏。”沉默的对视良久，当夏想要告辞的时候，不二缓缓的有些犹豫的开口。
“嗯？”夏很少见到这样的不二。虽然还是一贯的笑容，但语气却鲜少的强势和肯定。
“……现在。很快乐吧？。”略微有些叹气似的。不二其实很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那就意味着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意味着，自己，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他承认，这个想法有些自私，自私的希望她的快乐和感动全部来源于自己，或许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渴望独占一个人，独占一份回忆。是了。他自己也知道。那些是回忆。回忆。不应该充满苦涩。
“……”夏愣愣得看进不二的眼睛，有些措手不及的惊愕，“不二……”
“呵呵……”不二瞬间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没什么别的意思涅~夏还有事吧？我看忍足他们等你很久了呢。”
……夏没回头寻找忍足。她只知道眼前的少年很落寞。一贯擅长的微笑此刻也无法伪装出开怀的样子。让天才卸下伪装……居然是为了自己吗？
“……不二。谢谢你……”夏咬咬唇，硬生生的把就要脱出口的‘对不起’吞了下来，不二需要的不是自己的道歉啊。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并不执著于胜利。但是……终究也是个骄傲的人呢。自己……没资格说对不起吧……算什么呢。
“……”感觉到唇上温润的触感。
夏略带惊诧的抬头，不二的手指很纤细，和迹部的温暖不同，凉凉的，让人很舒服。白皙的手指在唇上摩挲，指尖稍稍的颤抖揭露了少年此刻紧张的心绪。
“别咬唇……”夏。我很心疼。不二的眼里渐渐流露出压抑的情感。
“……”夏努力想压下差不多已经溢到了口鼻中的酸涩，想去说服某个一直在心中缠绕不去的声音。可它任性地叫嚣着，用着不怎么熟悉的语言，带着不怎么陌生的情绪，锲而不舍地要把所有悲喜离合的因果翻来覆去地重新拼凑、描画。而不知不觉中，它又转化成一股强而韧的力量，在肺腑间左冲右突，仿佛正疯狂地寻找突破的口子，肆无忌惮地在无法触及的地方撕扯出细细的裂口。
夏感到一种隐隐约约的痛楚，在心底逐渐蔓延开来。
“不二……”凝眸深处，潜藏的感情很复杂。夏不知道自己对不二是什么样的感觉。不二周助，是她唯一的倾听者，了解她的过去，了解真田夏的过去。他的温柔，他的微笑，他的淡然，他的眼神，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夏心里始终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子。可这种感觉，并不一定是爱情。
“……呵呵。”不二似乎是真得云淡风清的笑了。“夏不必要这样呢。感情……本来就是说不准的事情。呵呵。”
“和大家在一起。我很开心。”夏还是坦然地承认。对于不二，她没有任何隐藏的理由，她应该让他知道，最真实地感受。而不是隐瞒，让彼此受伤。
“夏开心就好了。”不二似乎松了一口气。情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深——“爱情不一定需要理由。但如果一定要为相爱找出一个理由的话，最起码在共同相处的时刻感到了真切的愉悦。这种愉悦产生的基础可能是彼此间的吸引，信任，依赖，支持，也可能是一种相互间的弥补，调和，充实。诸如此类。所以夏……”不二微不可闻的叹气。
夏感觉胸口处仿佛正被什么东西大力地击打着，猛地翻涌起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痛楚——不二的话。理智告诉她完全正解，但心里的痛却越发叫嚣起来。不二，不二周助……
“原来我们背负了这么多。”原来一切都回不到从前。夏略带苦涩的笑笑。
那些单纯的少男少女的心事。已经在成长间逐渐消退了激情。
那时的交心，不一定是爱情，可能是尊重，可以是依赖，或者是友爱。一切性质都是其次，重要的是他们在彼此身上感觉到了被爱的价值。
“呵呵。我可不认为自己比迹部差哦！”不二不甚在意的揉揉夏的长发。
“……”夏没说话。
或许是怕自己一张嘴眼泪就会掉下来。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不二周助。
“我们还是朋友呢。夏。”不二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女孩，眼底的悲伤慢慢掩去，“让我看到你幸福。”这样我也算功成身退……呵呵。
是谁说，以青春的名义放纵的少年，以不同的轨迹穿越共同的年华。回首又见她。其实这是再矫情不过的话。青春实在是太文学的词汇。和真实的感情无关。但他们确实是共同穿越了，带着满身的鲜血和一地的玻璃碴子。此刻脸上却还挂着傻傻的笑。
都是傻瓜。
傻瓜。
夏笑笑，呵呵。这可以被称作嘲讽的笔触吗？夏不知道。时间没来得及让谁知道。
“不二。谢谢你。”
扬起真挚的笑容。夏不再退缩，她真的需要勇敢起来。
“呵呵。”不二眼中深刻的忧伤一闪而过。双臂有力的揽过夏。夏。夏……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放得下……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夏越过不二的肩膀看到忍足和岳人他们，很浅很浅的笑了。
笑着流泪。
“呐~夏。要勇敢地做自己呦~”不二放开自己，笑容已经恢复。
“夏。要学会保护自己呐。”不二虽然担忧，但他相信眼前的女孩会坚强的走过来，毕竟，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如果累了。回过头，我还在这里。”如果有一天受到伤害，如果有一天想要逃避未来，我愿意等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成全自己随便一万个悲剧里，还是主角。
原来，你不爱我。一百种伤人的借口。我独钟这句。你却说不出口。
夏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回走。不可呼吸的明日漫长涌来，连脚印都逐一埋葬。一直站在身后的少年，有栗色的头发，冰蓝色的眼眸，温柔的嘴角，还有敏感的心绪。
如果有光，如果有萤火，如果有星辰，突然渺茫的从云层中出没，如果这些光从少年的发梢掠过，那样才可以看到，那样一张悲伤的脸。悲伤的。笑容。
可世界无声的寂静。
不二就伫立在那里。注视着那缓慢而冗长的旅程，青春的触角爬上四壁。眼中的寂寞和内心的脆弱，都被烙上了温柔的标记。少女走的每一步都悄然无息，却在单薄的心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呐——tezuka。总有一些值得我们坚持，总有一些值得我们守候。”微风中扬起如花般的笑颜，好像一切都来的恰如其分。
手冢淡淡的表情无从察觉。眉眼间的坚定却暗示着什么。
为了全国的梦想，他们坚持着挑战走到今天；生命中各自有需要守候的人。等待并且平静的体味其中的幸福。或许是一种残忍。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