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拎包小天使》小小跳蚤

15、逐渐接近的真相

　　米歇尔的中国室友曾给她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个王，出使了另外一个国家，结果被绑在那儿了。绑匪商量着是撕票还是不撕票，王非常害怕也非常着急。他手下有两个非常忠心但智商捉鸡的臣子（大概是智商不捉鸡的都跑掉了吧），也非常着急，思索着应该怎样把老大救出来。于是，臣子A想出了一招，他装成是一条狗跑进军营，偷了一条狐狸毛皮送给绑匪的情妇，让绑匪把他们的王给放了。但没等他们跑了多少步，绑匪就后悔了，派了士兵开始追。关键时刻，第二个大臣挺身而出。他学习了鸡叫，骗得城门上的士兵以为天亮了，因而打开了城门放走了他们。
　　一个学狗盗一个学鸡叫竟然真的把大王救出来了。
　　米歇尔之前一直觉得能做出这事儿并且还把这事儿记下来的中国古代人真挺逗的，她还和室友详细探讨了一下人类对动物皮毛的喜好中所带有的原始恐惧。
　　但现在看着咨询侦探在一干训练有素的警员的眼皮子底下从犯罪现场带出了一本极有可能与凶手极为关联的书，米歇尔觉得自己从今以后不能小觑任何一个身怀特殊技艺的人。

　　“夏洛克，这书是怎么回事？”显然，长久的搭档生活让华生对福尔摩斯啥东西都能从犯罪现场拿出来的状况不会感到惊讶和不安了。事实上，即使夏洛克把尸体给背出来了约翰照样能做到不管不问。
　　“这本书的书戳上的时间显示受害人是在遇害当天上午从图书馆把它借过来的，那很可能是他回家之前最后去过的地方。”仔细观察着书的角角落落依然没什么发现的夏洛克合上了书本，“很有可能他在图书馆遇见了什么。”
　　“会是那个黄色油漆涂的符号吗？”米歇尔拉拢身上的衣服觉得略微有些冷。
　　夏洛克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很有可能。”

　　作为一个文学专业的学生，对于图书馆，米歇尔还是很有感情的。在小天使的心目中，图书馆是一个神圣又带着浪漫，严肃却略透哀伤的地方。两个人在来来往往的寂静中时常相遇，最终却只是微微点头，匆匆掠过。
　　有点酸......
　　但是还是很美！！
　　米歇尔满脸黑线地看着福尔摩斯和花生像两只训练有素、一高一矮的羚羊一样蹿进了这片书籍的草原，然后开始动作幅度巨大地翻找起有可能出现的线索。虽然读者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片的攒动，但图书管理员已经警惕地朝这边看了。
　　“夏洛克，米歇尔！”此时华生突然小声却兴奋地招呼着——他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了。
　　米歇尔快速跑到约翰身边——夏洛克已经在那儿了，三个人的眼前是一排被挪开的书，空出来的部分后的书架上赫然是用那黄色油漆喷涂的奇异符号。
　　“和上次银行里的不太一样。”米歇尔掏出手机看了眼上次在银行里拍下的油画的照片，“又多出了一个符号，有点像密码。”
　　夏洛克点点头，也掏出手机把书架上的符号拍了下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一边往图书馆外走，米歇尔抬头看了眼抿着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的咨询侦探。
　　“我不知道。”夏洛克沉吟着，“但我想有人知道。”

　　第二天等米歇尔拎着两盒牛奶（全脂）到达221B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华生医生似乎在和夏洛克赌气——那当然还是单方面的。因为坐在约翰的椅子上，敲打着约翰的电脑的咨询侦探显然没有关心过约翰的心情状况。听到米歇尔进来，他头也不抬得招呼着。
　　“把牛奶放冰箱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在做皮肤的恒温实验，别碰到那块皮肤。”
　　正在开冰箱门的米歇尔手一抖，颤颤巍巍地不敢去开门。老好人约翰叹了一口气，帮女孩把牛奶放进了冰箱，一边絮叨着夏洛克又做了什么缺德事。
　　“昨天我们一块儿去找一个违法在墙壁上涂鸦的所谓街头艺术家，夏洛克说他们知道犯罪现场的黄色油漆的来源。”
　　“哇，酷！”想到虽然违法但相当前卫的涂鸦，米歇尔忍不住感叹，然后被约翰白了一眼。小天使很有眼力见儿地闭嘴了——约翰现在好像心情不好哦......
　　“那臭小子和夏洛克不知在说些什么，让我拿着他的喷漆罐子。然后警察来了，我刚想跟他们解释这玩意儿不是我的，结果回头一看，他们俩居然跑得一个都不见了！”关上冰箱门，华生显然越想越气，“你说，那小子跑掉我也认了，他跑什么？！”手指着坐在客厅安如磐石的夏洛克，“本来他给我做个证就好了，现在我周二居然还要再跑一趟法院！因为我被怀疑违法乱涂乱画！！”最后的一句约翰基本是冲着夏洛克吼的。

　　“好啦好啦，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福尔摩斯换了一个坐姿，用一种对哭闹的小孩才用得上的语气对室友说，“我会补偿你的。现在我们该干点正事了。”
　　米歇尔同情地拍了拍气鼓鼓的医生的肩膀，心里思索着要不找个法律系的同学和他一块儿去法院至少能让流程走得顺一些。
　　“毫无疑问，同一个，或者说，同一伙凶手杀了两个受害者。”咨询侦探指着屏幕上两张犯罪现场拍来的喷漆图片，“现在的问题是，第一个受害人从事的是金融业，第二个则是一名记者，为什么他们俩会被一伙人杀害了？”
　　“也许这个记者是个专做金融新闻的记者，他知道了某些内线消息，比如上市的信息，于是联系了金融行业的朋友利用这个赚了一大笔，导致消息泄露，结果被做掉了？”米歇尔抬着脑袋，觉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恩......”显然，点着头的华生也认为这推理很靠谱。
　　夏洛克的脸看上去有些讥讽，又有些无奈：“哇，太棒的推理，太严密的逻辑了！我想苏格兰场一定会非常惊喜地发现他们的实习生终于跟上他们的平均智商了。”
　　米歇尔果断怒瞪了他一眼。

　　“接下来我们要兵分两路——约翰你去苏格兰场看看有什么关于受害人死亡前一天行程安排的，泰勒小姐你和我去皇家银行会会受害人的助理。”
　　“我才刚刚回来，我还没坐下来多久！！”约翰大声抗议，他的身后是拿着他的外套正往室友身上盖的夏洛克。
　　“好了好了，现在就走吧，去拿到关于那个可怜的记者的所有的资料，然后我们就可以破案子了。”泰迪熊一般的约翰在室友面前战斗力也像泰迪熊，没多久，他已经被漂漂亮亮地套上外套开始往门口赶了。夏洛克还从背后把脸凑到前面绽开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脸，“我们会等你的，到时候联系哦。”
　　“其实我更想去苏格兰场......”在他们的身边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没等米歇尔把话说完，夏洛克幽幽地掏出一只手机，然后又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米歇尔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放手机的衣服袋子。夏洛克到底是什么时候顺走自己的手机的！
　　“我去我去我去，我们快走吧快走吧。”小天使当机立断365度大转弯。
　　5555，咨询先生，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
　　“........”
　　米歇尔以为所谓的会会受害人助理应该就是单刀直入式的“你老板被杀了，现在我们需要知道他的行程。”
　　什么？助理不肯说？？
　　雷斯垂德探长的警官证是白偷的吗！
　　但是神探夏洛克怎么会屑用凡人会用的方式？
　　现在米歇尔和咨询侦探正躲在皇家银行交易大厅外的一株绿色盆栽后。当然躲的只有米歇尔，福尔摩斯兄弟有一个特殊能力那就是随便上哪儿都像在自家卧室一样随意。呃，她不是影射他们是裸露癖啦，是一种大概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自信和中二感。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进去？”米歇尔觉得自己蹲得腿有点酸。
　　“好了，走吧。”现在咨询侦探脸上挂着的正是这种美洲豹摸透猎物的底细后准备出击的表情。

　　“您好，我们想了解一下范·库恩的事情。”夏洛克在这位女士面前站定，亮了一下（雷斯垂德的）警官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米歇尔总觉得在提到她上司的名字时，这位女助理摸自己发髻的动作尴尬与娇羞并存。
　　“不好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他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公寓。”米歇尔相信夏洛克肯定也发现了，因为他现在正牢牢地盯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听到噩耗的她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勉强用手扶着桌子用来支撑自己。
　　“呃，我们想知道他近期的行程。”为了避免咨询侦探说出一些刺激性的词汇，米歇尔抢先开口问道，“您方便提供给我们吗，这有利于尽快找到凶手。”
　　助理看上去有些平静下来了，她开始翻找电脑上的文件夹，然后打开了一份表格。
　　“按照上面的行程安排，库恩先生这些天刚从中国回来。”
　　“这些是他回国后的行程？”夏洛克指着其中的几条记录问到。
　　“对，那是按照报销的收据记录的。”
　　“从机场到市中心，乘的是地铁。然后是唐人街到银行。”米歇尔也趴到了电脑前，“他为什么去唐人街？”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女助理看上去也是一头雾水，“他从没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