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郡主，小郡马「GL」》爱吃鱼的懒猴子

19、第十九章

　　瑞朝惜看着两腿直打哆嗦的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她们一路尾随此人，并没有发现有何可疑之处，当下想当面问个明白。可是，眼前赌徒的模样太过滑稽，致使本该摆出一副凶巴巴模样的瑞朝惜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想着办正事要紧，立刻收拾心神，唰地抽出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赌徒肩头：“大爷，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呢。我们有几句话想要问你，还请如实相告。若有隐瞒，割了你的脑袋。”
　　说一说完，长剑猛然推进了几分。
　　中年人唤作张坚，平时除了赌钱就是四处找银子去赌钱。他一打开门便认出门外的人是自己先前打劫过的年轻人，当下以为是来寻仇的。此时冰冷的剑锋有可能随时要了他的性命，心里害怕得不得了，生怕瑞朝惜一个手抖伤了他，忙道：“两位大侠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若轩忍住笑：“既然你如此识趣，银子也就不用你还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南火门人？”
　　张坚长嘘一口气，斜眼瞄到寒光阵阵的剑锋，心里依然害怕，战战兢兢地道：“少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佩……佩服！如果小的没猜错的话，您说的应该是四大门派之一的南火门。那个……那个，小的经常听人说起南火门，听说里面的人个个武功高强，都是惩恶除奸的大侠。对，全部都是大侠。”
　　瑞朝惜见他模样并不像是在作假，恭维的话却说得有几分不自然，皱眉道：“你当真不是南火门人？”
　　张坚道：“小的只是个普通人，真不是南火门人。”
　　白若轩道：“你既是一介草民，为何会使擒拿手？”
　　张坚道：“小的年幼时曾救过一人，他说没什么可报答我，便教会了小的一套擒拿手法。只可惜小的生性懒惰，只学了些皮毛。女侠剑术高超，小人的擒拿手焉有用武之地？”
　　瑞朝惜知他是怕丢了性命，才不停地拍马屁，剑锋推进了几分，冷声道：“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么？你身上的衣服明明印有南火门的火焰图案，作何解释？”
　　张坚叫道：“没……没有啊！小……小的怎……怎么可能穿有南火门图案的衣服？”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瑞朝惜的问话，呆了一会儿才扯着自己的衣服东看西看，看到衣摆处真的有一团火焰，忽地眼前一亮，喜道：“两位大侠是因为这件衣服才找上小人的吧？这衣服真不是小人的，小的带大侠去个地方！”
　　瑞朝惜不明所以，为了弄清事实还是收起长剑跟了出去。
　　张坚带她们来到他经常砍柴的后山，指着一排参天大树叫道：“就是那里！”
　　古木森森，翠绿一片。
　　行至近处，一阵恶臭顿时扑鼻而来，是腐尸的臭味。
　　白若轩拿出方巾递给瑞朝惜，自己则用衣袖捂住鼻子。
　　张坚见白若轩如此，便也见样学样地用衣袖遮挡着。
　　恶臭阵阵，让人几欲作呕。
　　大树后方摆着十几具尸体，均是身着赤色衣服。
　　张坚不敢再上前，挨着最远的一棵大树道：“两位大侠，小的那日上山砍柴，想着卖些钱再去赌坊翻本。下山之时便见到这些死人，当时吓得小的躲起来不敢下山，小人等了许久没见动静就大着胆子走了出来，见他们全都死透了，才放了心。恰巧小的砍柴之时勾烂了衣服，想着他们反正都死了，穿不穿衣服都一样，就扒了一件套在身上。”
　　白若轩上前查看了一番，见死的清一色都是男子，衣摆处均绣了一团火焰，确定均是南火门人，不由得暗自思忖。
　　谁那么大的胆子杀了南火门人？此镇离南火门已不远，为何没人前来收尸？
　　实在受不了腐尸的气味，张坚带她们去了一处空旷的草地，丝毫不敢怠慢地站着：“两位大侠，小的不是南火门人，衣服是小的捡回来的。大侠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的可以走了吗？”
　　白若轩点了点头，提醒道：“赌钱向来十赌九输，想去翻本只会越陷越深，你好自为之。还有，你最好换了身上的衣服，不然会惹火烧身的。”
　　张坚是见捡回来的衣服料子不错才没有脱掉，此时听白若轩说有危险，当下宽衣解带脱了下来，向她们深深作了一揖：“多谢大侠提醒，小的一定戒赌！”
　　瑞朝惜道：“我们找你的事不宜声张，去吧。”
　　待张坚走远后，白若轩道：“南火门死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人前来收尸，当真是可疑！”
　　瑞朝惜道：“说不定南火门也出了大事，我们今晚偷偷溜进南火门总舵，探个究竟。”
　　*
　　南火门乃四大门派之一，其总舵位于群山环抱的一处深谷之中，占地面积极其宽广雄伟。
　　夜晚出行，具体怎么个雄伟法她们也看不清楚。一路上，她们放倒了两个守卫，换上他们的衣服混了进去。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们大起胆子，东躲西藏地往灯火通明处掠去。躲在暗处，等待时机。过不多久，一群衣着光鲜的人迎面走来，个个神色焦急，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一般。
　　领头的是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和一个年轻女子。老头胡须很长，女子身上穿的衣衫很红。
　　只见女子皱眉一皱：“怎地还未醒转过来。贾师伯，师父到底怎么了？”
　　老头叹气道：“门主中毒太深，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了。阿煜，你是门主座下大弟子，门主病危，南火门这副担子还是得你来担。你师叔勾结外人妄想夺去朱雀令，害得门主卧床不起，当真是狼子野心。如今内忧外患，我们万万马虎不得。”
　　阿煜道：“师父一定会醒过来的，我这就去找唐门中人过来解毒。师伯，现今门内你辈分最高，理应你来管理南火门。我已收到北水门遇袭的消息，北方武林已经乱了起来，不知西金与东木两派如何？”
　　老头皱眉道：“阿煜，师伯向来只喜欢研究药理，并不想插手门中大小事。南火门历代只传嫡系弟子，你的武学造诣早已远胜于我，加之门主已授朱雀令于你，门内大小事理应你来管理。四大门派同气连枝，互相牵制，共同统领天下武林。先是北水门遭难，如今轮到南火门内乱，看得出来此次浩劫是冲四大门派而来，我们需火速联系四大门派掌舵人，商议如何挡住此次武林浩劫。”
　　那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着，瑞朝惜与白若轩垂首站在一旁，将他们说的话尽数听了去。由言论得知，红衣女子便是南火门现今的掌舵人，是以她们一路尾随一行人。待一群人散开后，瑞朝惜拦住了阿煜的去路，将殷岩亲笔信递给了她，低声道：“请借一步说话。”
　　阿煜见她们是门内人打扮，没有丝毫的迟疑便打开了信件，看完信后心中一惊，将她们带至自己的住处，然后亲自沏茶招呼她们，坐定后说道：“北水门人被困黑水潭，南火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事关重大，我要与门中长辈商议后再做答复。请恕我多疑，为何殷师伯不亲自前来南火门求援？”
　　瑞朝惜道：“师父不慎暴露了行踪，以致被人追杀，逼于无奈才叫我们前来求援。还请阿煜姑娘速速派人前去救援，黑水潭瘴气太重，北水门人怕是撑不过两个月。”
　　阿煜顿了一顿，道：“你们要如何证明？”
　　单凭一封信要她相信，实在太过牵强。
　　白若轩知她不信，亮出了玄武令。
　　眼前的女子容貌不俗，年龄也大不了她们多少，如此年轻且是女儿身，居然能够统领南火一门，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阿煜笑道：“阁下手持玄武令，自然便是北水门人了。只是我师父病重，此时实在抽不开身。这样吧，我先去唐门寻得解药救师父，再亲自带人去黑水潭救人如何？”
　　白若轩沉吟片刻，道：“在下略通医理，斗胆为令师把脉。”
　　提出这样的建议，白若轩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若是能够治好，那便再好也没有了。可是，若是她没有那个能力，阿煜便要去唐门，如此一来会耽搁许多时日，这也并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
　　阿煜仔细打量着白若轩，良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