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储备粮[星际]》歌平

26、局势严峻

　　两人的待遇并没有因为愿意接受精神测试而好转，还是原来那个冷冰冰的地牢，唯一好一点儿的地方是，带他们过来的树人守卫还扔了点吃的给他们。

　　树人族尊崇自然，对大自然的一切恩赐都十分珍惜，现在给他们的是这个时节才能吃到的果实，虽然没几个，但也聊甚于无，乔致并不指望他们愿意多分一点儿。

　　“这是什么？”费许拿起一个果实，好奇地盯着看，尽管他这几天通过智脑学习了很多东西，但对于广袤的星系，他现在的知识储备量不过相当于一个稚嫩的孩童，因此每当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他都十分有求知欲。

　　乔致对树人族了解不多，更别提这个星球了，他也不认识眼前这个带着星星点点黑色斑纹的绿色果实，说实话，这果实的颜色看起来很不美味，乔致皱着眉打量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咬了一口，出乎意料，这果实的口感软糯细腻，吃起来有点儿像香蕉，就是个头太小了，乔致三两口啃完一个，还有些意犹未尽。

　　费许观察着乔致的表情，眨着眼睛问道：“好吃？”他对非肉类的兴趣其实并不大，不过好奇心摆在那里，他心痒痒的也想尝一尝。

　　乔致塞了一个到他嘴里，费许咬了一口，咂吧咂吧嘴，评价道：“没嚼劲儿。”

　　乔致哭笑不得，说：“如果你想吃肉的话，可能不太方便，我也跟你说过了，树人族不喜欢吃肉。”

　　费许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没有蛋白质怎么保证力量？”

　　乔致拿起一颗果实，“植物蛋白也是蛋白。”

　　费许坚持：“不，那不算蛋白，肉才算。”

　　乔致也不跟他争执，他知道费许对食物的执念，不然也不会老是惦念着自己的屁股，吃完了果实，乔致走到牢门口，开始尝试与看守他们的那个树人搭话。

　　但是不论乔致怎么说，那名树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乔致十分失望，尽管对树人族了解不多，但方才被带去见族长时，乔致留意过当时房间内所有树人族的外貌，清一色深深浅浅的绿皮和过于平面的五官给他的记忆工作带来了不小的困难，幸好这个时节似乎是树人族开花的时候，基本每个树人头上的枝桠里都藏着一些粉嫩嫩的花骨朵儿，形态和颜色各有不同，这是很大的特征，而看守自己的这个树人，乔致也认出来了，是那时站在族长身旁不远处的一位，在乔致和费许被重新关押到地牢不久，门口的看守就换成了他。

　　从他在房间里所处的位置来看，乔致认为他在树人族中的地位也不算低，由此也能看出，那个树人族的族长有多么重视自己和费许，看来乔致他们忽然出现在祭坛引起了他们的高度重视和警戒，再加上前两任族长的猝死，没立即动手杀了他们已经相当不错了。

　　乔致见这个树人连个眼神都不给，只得讪讪地坐了回去，费许不喜欢吃这种果子，见乔致回来了，就将自己啃过的原样塞进了乔致嘴里，乔致也不介意费许的口水，将这个果子吃完了，他刚吃完，费许盯着他，忽然说：“这就是间接接吻了吧？”

　　乔致最后一口果肉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就被费许这句话惊得呛住了，他咳了好一会儿，才气急败坏地说：“你给我把看过的电视剧都忘掉！”

　　费许无辜地看着他，这幅神情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有杀伤力，他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接着追问了一句：“那到底是不是？”

　　乔致胡乱地点头摇头，直接将这个问题蒙混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了没有，幸好费许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穷追不舍，他换了个问题：“这些家伙脑袋上的花真好看。”

　　乔致松了口气，说：“因为现在是树人族的开花期，大部分树人都在这个时期开花并挑选自己中意的对象进行交往。”

　　“交往？”费许眼睛亮亮的，“那我也能开花吗？我喜欢粉色的雏菊。”

　　乔致抹了把汗，看来费许对他在花盆里时得到的雏菊很是中意，乔致向他解释了一会儿，说清楚了这种现象只有树人族才有，费许便失望地叹了口气，也不再问些让乔致满脑门都是汗的问题，而是安安分分地趴在乔致腿上发起呆来。

　　乔致松了口气，他终于有心情思索起现在的处境了，刚到这里来，被丢进地牢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手里的情报太少了，除了安抚一下费许也没什么可想的，现在不同，见了一次族长，乔致知道不少东西，譬如前两任族长的蹊跷死亡，以及树人族现在的大致状况。

　　树人族在星系里并不出名，但他们所处的星球名气倒不小，这个星球被发现后，由于星球上壮丽的自然景观和其中包含的巨大资源，受到了不少星系种族的关注，星系联盟为其取名凯克，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却跟人类古英语中的蛋糕发音类似，而这个星球与蛋糕一样，众多觊觎其资源的种族对它虎视眈眈，卡鲁度星人先下手为强，在星系联盟还在判断树人族是否为智慧种族时，就开着战舰进入了凯克星的大气层，将凯克星围了个严实。

　　其他种族见卡鲁度这么嚣张，也就顺水推舟没有再阻碍树人族进入智慧种族的进程，当卡鲁度轰响第一炮之后，对树人族的承认才姗姗来迟。

　　原本已经划入智慧种族的树人族不应该再承受卡鲁度人的攻击，星系联盟也有相关的规定，但卡鲁度人坚持他们停火后遭到了树人族的攻击，为了他们种族的名声和自尊，他们不能原谅这样的行为，于是战火继续蔓延，很快，凯克星球上的大半土地都陷落了，原本生活在地表的树人族被迫迁往地下，幸好他们跟树木植物也差不太多，甚至对光的需求还弱于植物，才能在地下顽强地生存下来。

　　像卡鲁度这种十分不要脸的借口，全星系上下都看得很清楚，但看清楚了也没什么用，星系联盟虽然禁止智慧种族相互攻击，如今的环境下，遵守的人倒真不算多，常常出现为了偏远小行星的归属而大打出手的情况，只是由于星系联盟的约束，没闹得太过分，所以这条规定也只能约束一下个人而已，比如费许，假如他真的攻击了其他智慧种族，恐怕很快就会有巡卫将他带走了。

　　在这样的条件下，星系联盟也无可奈何，卡鲁度人是出了门的战斗种族，每个人的人生追求就是打打打，像这种既能发动战争又能收获大量资源的机会更是死都不会放过，所以尽管星系联盟知道它这个借口脆弱得一根手指就能戳穿，除了警告几次之外却也没再多加阻止。

　　原本大家都认为，凯克很快就会易主，而那些树人，运气好的话，还能迁往别的星球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甚至也有种族向艰难求生的树人族伸出了援助之手，希望能把他们移往别处，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树人族不但拒绝了这些要求，甚至还想方设法地开始与卡鲁度星人进行游击作战，他们的装备和科技水平远远落后于卡鲁度星人，却凭借着对母星的熟悉和热爱，硬生生撑了下来。以至于卡鲁度攻打了大半个星系年，竟然还没能将这个星球收入囊中。

　　这些事基本大部分星系居民都还算清楚，新闻里偶尔会出现凯克的相关介绍，乔致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这些背景他都相当清楚，问题是，死去的前两任族长是卡鲁度星人干的还是别的种族浑水摸鱼，想在凯克上分一杯羹？

　　乔致对卡鲁度星人的了解要多一些，卡鲁度星人简单来说，风格更像强盗，明火执仗，打着旗号直接来抢，像这种暗杀活动反而并不多见，乔致并不觉得这两起毫无破绽可寻的暗杀是卡鲁度星人的杰作。更大的可能性是，这块战场上，还有别的势力在插手。有一有二就有三，乔致皱起眉，恐怕现任族长也处在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