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入情网》谁赋深情

19、插叙之志愿者

　　2007年9月28日。
　　再过几天，第十二届世界夏季特殊奥林匹克奥运会就要开幕了。可是，班尔赛群岛的运动代表团驻扎上海已经3天了。这几天来，我每天早上6点起来，一直忙到晚上。特奥运动员们参加了丰富多彩的活动。如访问接待家庭，开展游戏等。一个个都十分快乐。要说这些特殊的运动员们，是可爱，是单纯，可是有些意外情况还是防不胜防。有的人就在接待家庭家中尿裤子了，我又一阵忙乱。
　　尽管如此忙碌，我却十分充实，虽然，最后敲定第二天的行程时，往往已是半夜一、两点。但是，在大家的通力协作下，仍然能较好地完成当天工作。
　　今天的行程表上，有一项关于参观画廊的活动。可是接待画廊方因为履行合同的关系腾不出时间来接待我们的团体。这项活动事先已经做了预告，运动队中一些具有绘画特长的运动员十分期盼这项活动。赵组长十分焦急。直到昨天晚上11点，赵组长赶回来，兴奋地跟我们说，搞定了，有一家画廊在听取了我们的难处后，迅速向上级请示，最终同意了今天的活动。
　　我翻看行程表，琢玉画廊，名字倒是很高雅，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的所在。等我抬起头，车已经驶进了南京路。
　　这，是一条我绕行了整整四年的路……
　　既然……
　　我的学生们真是可爱的一群，原应该是我教导他们，可是现在我却分明受到了他们的鼓舞。人，为什么需要逃避？是因为害怕前方的未知数，但是，人生永远充满了疑问号，如果每个未知数都战战兢兢不敢面对。人生这道坎我一定不能好好地跨过。
　　南京路如何，Plaza88如何，他的办公室如何？！
　　可是，可是，当我真的随着我们的车辆驶进77的停车场时，我还是很震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琢玉~~就在77？
　　还是说，老天存心要验证我的心灵？仅是因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再逃避了？
　　老天，为什么你说曹操，曹操这就到了呢？
　　琢玉画廊，果然就在77的二楼。班尔赛群岛代表队一出现，就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我们志愿者的橘子橙也很显眼。恐怕，上海滩上最高级的写字楼的人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迎接特奥运动代表队来这里吧~~~
　　我牵着一个8岁小女孩的手，脚底不觉踌躇起来。
　　这是工作。这是工作。我不断反复地提醒自己，还好没有出什么洋相。
　　……
　　我正胡思乱想着，小女孩突然扯了扯我的手，要我去看一幅画。
　　这幅画？很平常啊。我早就看到过了。也就是平常的商业插画，有段时间上海最出名的卡拉ok厅每个房间张贴的就是这幅，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在这幅画的左上角，有半副眼镜，另加一个高耸的鼻梁。目之所及是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映亮了这座城市的很多高楼。
　　小女孩不停地扯我的袖子，另一只手指着这幅画，表情像是很激动。
　　教练走过来，告诉我，她想要这幅画。
　　我左望右瞧，哪一幅都比这幅更有艺术好伐！不是说这小女孩有绘画的天才吗？怎么这么没有鉴赏能力？
　　让我再仔细看看~~~刚才馆长明明介绍几乎所有画的价值都在100万以上。这张~~~广告招贴画……？
　　在这幅画的左上角，有半副眼镜~~~~等等，还有狭长的眼睫毛~~~高耸的鼻梁……红日……拥挤的高楼……
　　惊住。
　　为什么，我的感受在我长久盯着这幅画后会变得如此复杂：既感到了对前方的憧憬，又有一丝萧索，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与冷清？
　　教练的解释传进我的脑海，小女孩要表达的，是这幅画体现了她的心情，想说而又不能表达的心情。
　　小女孩，是一个孤独症患者。孤独症患者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说话。
　　表现了孤傲，可是又充满了期冀，这就是这个小女孩所要借助这幅画所表达的内涵么？
　　难道也是这幅画的主人想要表达的么？
　　馆长面露难色地说：其他画是在这里布展，展后物归原主，所以不能赠送，本来已经留好了精美的赠画，要不就送给她这个。
　　~~~~小女孩坚定地把手指向这幅画不肯放下。
　　赵组长说，馆长，其他画布展不能送人，这幅也是？
　　馆长说，这幅不是，是商业插画没错，价钱也远没有那么高————
　　赵组长急着说，馆长，今天你们肯接下这个活动，也很辛苦，我们非常感谢，可否考虑一下——
　　馆长也急着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纪念价值的问题。作者画好这幅就收山了……
　　两人来来回回交锋几次，馆长决定请示。
　　馆长向他的上级请示完毕后说：
　　“小女孩，作者想要送给你这幅画，并且亲手送给你，跟我一起去见作者吧！”
　　馆长在77请示上级……并且作者现在还在77……还要见小女孩！？这，这说明了什么？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怎奈小女孩兴奋地拉着我不肯放手。
　　我的橘子橙离66层又近了些~~~~~再近了些。
　　是呀！我真傻。
　　不就是他的眼镜么？不就是他的鼻梁骨么？
　　……
　　我感觉到了他尖锐的目光……
　　停住停住~~~~~~~
　　这……还算是我的志愿者日志么？………………
　　我还是休息去吧。

　　（上述涉及地名系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时间的沙漏倒置过来。
　　（深情自言：这里思路混乱，变成意识流了……不过也是为大局服务的……只能拉回过去了。）
　　2001年3月号《流行风》杂志，城中销量最大的八卦杂志，刊登这样一则消息。
　　近日，在小记不懈努力之下，终得见新晋艺术家宿阅先生。以画景观挂画起家的宿阅虽然不乏争议其商业气息浓厚，但他的《日映高楼》还是创下沪上多项记录。该画共售出123幅，画作全由其本人所作。……沪上时尚人士，皆以得此画为荣。坊间一家著名卡拉ok店因未经允许非法印刷此画张贴在店内而受罚。
　　宿阅，真名不详，性别不详，年龄不详，几年来，画廊负责人称从未见过其本人，堪称沪上乃至全国最神秘的著名画家。
　　记者几月来跟踪《日映高楼》快递人员，终于有所收获，最近一次由于快递不慎将画摔落地上，拾起后，立即快步奔向附近一辆豪华宝马车，车窗摇下，一名相当英俊男子伸手掂量画作后，示意无碍，该快递人员才放下心来。
　　小记为满足读者好奇心，特将该男子容貌描述如下：明亮的眼睛，高耸的鼻尖，性感的薄唇。容貌无懈可击……
　　（看见美男就流泪上海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