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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老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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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你的武功再高,钱再多,也顶不住官字两个口。
“听说那个杀人案已经破了,凶手是两个美男子啊。”
“我怎么听说是三个人?”
“哦,你说那个蒙面人啊,整天蒙着脸,鬼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站在两个美男子身边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可惜啊,要是就他一个人认罪就好了,两个美男子又争着给他顶罪,平白浪费了两条人命。”
“那蒙面人也是人啊。”
“哪抵得上两个美男子啊!”
“……那也是……”
“那王老实的案子呢?他死的时候那三人还没来这里啊。”
“这个,听衙门里说怀疑是王灵儿做的,可是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哪。”
“哦……”
虽然是杀人案,可是群众是喜新厌旧的,很快就被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转移了注意力。不过还是有人在密切关注事情的发展的,例如——
“爹,女儿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三人一直被关在牢里,没出来过。”一个戴着面纱的漂亮女人走进郊外一间小房子。说她漂亮,是因为她的穿着打扮很时髦,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会打扮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漂亮。
“千万小心,那蒙面人可不是寻常人。”被她称做父亲的人转过脸,一头白发,一把花白的胡子,眼神锐利如猎鹰。
“嗯,女人亲自装作衙役进牢里看了,他们确实被关起来了。”女人谨慎地点点头,她一直听老人叮嘱,也不敢小瞧那些人。
“那也好,我们乘这时间快点走,今天都第三天了,他们很快就可以被放出来。”老人边说边收拾家伙。
“都判了刑了,是要问斩的吧。”女人不信。
“他们是什么人,会当替罪羊?你瞧着,他们的人很快就会把人弄出来的。”他把两件简单的衣服装进包裹里,按了按胸前贴身藏着的布包。
女人眨眨眼,娇笑着说:“爹,您别急,女儿今天专程炖了盅补品给你喝,放着也快凉了,喝了再上路吧。”边说边把手里的篮子打开,端出盅补品和两副碗筷,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打开盅,立刻香气扑鼻而来,她倒了一碗给老人,又倒了一碗给自己。
“爹,您怎么不喝?”她吹了吹碗里的汤水,正想喝,见老人动都没动桌上的碗。“爹,您难道还怀疑女儿不成?女儿虽然毒死了霍玉郎,那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怎么也不可能对爹您怎么样的。要不,您喝我这一碗?”
她将手里的碗跟老人面前的换了下,低头喝了几口。老人见她喝了汤,才犹豫着端起眼前的碗喝起来。
“爹,你说接下来要去哪啊?”喝完补品女人边收拾碗筷边问。
“找个地方先避避风头,这些钱够我们花一辈子了。”老人贪婪地抚摸着胸口。
“爹,不是我们,”女人眨眨眼,笑嘻嘻地说:“是我而已。”
“你、你说什么?”老人暴怒站起身,突然按住肚子弯下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儿。“你……下毒……”
“嘻嘻,没错,我下毒,跟毒死玉哥哥一样的毒,发作得很快喔。”女人若无其事地扇扇风,悠哉悠哉地坦言:“爹,您其实应该喝了我给你的那一碗的,您干嘛疑心这么重偏要跟我换呢?这下可好,自己毒死自己了。”
“你……”砒霜确实发作得很快,老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他还是紧紧按住胸口,女人不客气地伸手进他怀里掏出个布包,翻出来数了数银票,很满意地在老人绝望怨毒的目光下装进自己的腰包。
“爹,您也不能怪女儿,您一死女儿就无依无靠了,你看连那些下贱的远房亲戚都来跟我争那点财产。这些钱您也是偷了公家的,就给女儿当嫁妆吧,女儿向您保证,一定会好好的幸幸福福地活下去的。”
老人被她气得直呕血,什么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物不算毒,最毒妇人心。”一人朗朗声推门进来,后面一人也跟着说:“这是不是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哈哈。”
“你、你们怎么……”女人惊讶地瞪大眼,手指直颤抖。
“我、我们怎么没在牢里对不对?”南宫卓学舌帮对方说完,又很大方地为她解释:“县官老爷明理得很,我们说进牢里坐坐他就请我们进去了,说出来走走他就让我们出来透透气了,你说你们这父母官真是爱民如子啊。”
简直就是滥用私权,还耍赖当有理。他们三人确实在牢里待了几天,明着坐牢实则当牢狱是观光胜地每天粗茶淡饭近亲回避等着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她的计谋完美无缺,怎么也不相信会被识穿。
“本来我没想到你,只知道是个女人,本想在牢里待几天等对方放松戒备。可是你偏偏过来探监了。”依旧蒙面见不得人的鬼宫主平淡地说。这次都要多亏南宫卓那双看遍天下女人的利眼,不管是老女人小女人,还是美女人丑女人,一入过他的法眼就刻在他脑细胞里了。
那天南宫一直在抱怨牢里生活枯燥,向往外头的花花世界。突然间整个人活过来,鼻孔张大使劲嗅,问他怎么了却说:“有女人!”
这里是男牢耶,怎么可能有女人,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
一群衙役走过,南宫脸上有一秒钟露出惊愕,很快就变得正常,只是在衙役走后跟他们说:“我刚才看到王灵儿了。”
“What?!你没看错?”
“什么窝特,我要是看错我、我以后就不看女孩子了!”
这么严重的誓言让两人都相信了,脸色沉重,原以为死了的人却在眼前活生生晃过,这里面的猫腻也太大了。于是他们也跟着同县官拜拜出狱,四处搜索王灵儿,终于在一处繁华街道的小屋子里找到了人。王灵儿真是聪明,知道“大隐隐于市”的道理,而且样子跟以前是天渊之别,完全是一个富家太太的打扮。
老实人不老实,王老实偷了公家的钱就想到假死,却用了制作琉璃灯的木材做道具,将疑头指向养女王灵儿。王灵儿又与胡惠娘和霍玉郎演了一场好戏,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财产之上。之后迷惑了霍玉郎,让他将自己“杀死”,其实是欺骗了众人的眼睛。霍玉郎却不想跟胡惠娘分财产将其真的杀死,王灵儿又将最后知道自己活着的情郎毒死。现在又毒死了干爹王老实。事情错综复杂,具体的详情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你们想怎么样?”王灵儿大方承认,态度冷硬。
“也没什么,只是你死去的老爹没交代好后事,把我的钱藏起来不还啊。”
“你、你是……”王灵儿这次吓得牙齿都打颤了。她知道王老实偷了公款,如果这世上有人敢说这钱是他的,那个人不就是江湖上势力最大的鬼宫宫主?她想不到这大人物居然会跑到这镇上来。
“啊?王老实也太不老实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你,惹上鬼宫可不是好玩的事。”
他瞄了一眼死去了的王老实。欲望真是可怕的东西,有人爱财有人爱权有人爱色,贪念一过头就变成自残的刀,王老实和王灵儿反目成仇也是因为逃不过这些执念。
王灵儿一下子瘫在地上,她美好幸福生活的展望完全被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