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bro! What a fucking car! (嗨,兄弟!你这真他妈是辆好车!)” 一阵热浪滚过,伴随着廉价收音机的嗞哇乱叫,电台里的枪花仿佛今天没吊嗓子。 邵柯被这帮磕了药的臭小子险些逼停在路中央,打了把子一脚油门轰出去,鲜红的66年敞篷林肯大陆闷哼一声追平了黄色的雪佛兰。 “Guys, chill! (伙计们,看好你们的路!)” 邵柯对驾驶座上的红毛鬼佬皱了皱鼻梁,又是一脚下去,甩了丫十条街不止。
过了圣芭芭拉往东,有一座丹麦村叫索望,镇子上风车如织,百里麦香,阳光灿烂的地方。 当然,邵柯不是来逛风景的。 肩上扛着一颗巨大的松树,邵柯从树农家的小木屋走出来,身后穿背带裤的胡子大叔追出来还在喋喋不休地嚷着问邵柯要不要带个盆子,邵柯回头耸肩:“Well, the party will be held in the yard! (实际上我们要在院子里开趴!)” 咽得大叔一脸生无可恋:“Ok! Hopes not a mosquito one! (好吧!希望不是个蚊子趴!)” 邵柯不以为然:“Definitely ‘yes’! Come on, we Chinese! The best cooks! (当然要了!拜托,我们是中国人,这世界上最好的厨子!)” 大叔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恹恹地转身回去了。 邵柯一脸得意,一把把松树撂上后座,接起手上的摩托罗拉。 听筒里传来一句低沉的男声:“Hey, sup? (嗨,怎么样?)” 邵柯勾勾嘴角,哼起来调子来:“Santa Claus’ coming to town —— (圣诞老人要来了!)” “我要的东西呢?” “刚到手。还成功恶心到一位捆绑兜售树盆的山姆大叔。” “树盆?” “Yep.” “嗯......其实,去年那个盆子你上次来喝多了踢碎了你知道么?” “What?!”邵柯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好吧。我再买。”抬眼看了看树田里的小木屋,仿佛听见大叔还在唾沫横飞地向自己的太太抱怨中国人什么都吃。邵柯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好吧。换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