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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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容华睁开双眼。被清晨的光芒刺了眼睛，却是不料身边的那个人已经早早的起了床坐在了铜镜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和别人睡的缘故，容华觉得睡得难受极了。这身子似乎是动一动就能发出卡擦卡擦的骨骼的声音。
从衣柜中挑了一件常穿的衣裳，换上之后看向一旁的顾清言。
依旧是一袭水蓝色的衣裳，和之前他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是一套男装，和这偌大的将军府有些不搭调。
容华没有搭理他，只是顾自的洗漱。直到洗漱结束，他还是看到顾清言坐在镜子前没有动弹。
“想继续把戏演下去，就去把女装换上。”容华瞥了一眼，却是在意料之中的看到某个背脊僵硬了。没穿过女装吧，不穿女装真是浪费了爹娘给的这张好看的脸。
似乎是被引起了兴趣，容华打开了一口箱子。那个箱子他封了好久，自从他恢复了男儿身之后便没有再打开过。这次为了给顾清言找不爽他才会打开这禁忌的箱子。
从中挑了一条桃红色的长裙，容华还翻出了各种和这条裙子相搭配的首饰。
看着顾清言生无可恋的神情，有些郁结的心情也变得好些了。
趁着顾清言正在换衣裳的功夫，容华已经坐在镜子前将自己的头发梳顺并高高的束起。
直到顾清言穿着那一身桃色的一群出来的那一刻，容华没有笑场，只是真的看呆了。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将女装穿出这样的韵味，青春娇俏，可爱动人。虽然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上许多，但颀长的身躯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高挑。
这个清晨，容华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看顾清言梳妆。这 儿媳妇第一次见公婆，肯定要打扮的漂亮一些才行。然而，顾清言对这些一窍不通，将自己如墨的长发披在肩上便打算梳一个男子的发髻。
容华就这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托着腮看着顾清言和那些饰品做斗争。直到看着他用那些簪子将发髻毁的一塌糊涂，容华才好心的将那些饰品从他的发上取了下来。看着发饰上的断发，容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他并不擅长盘那些繁复的发髻，但是简单的妇人髻还是可以的。一双巧手在顾清言的头发中左右穿插，用簪子将发丝都固定了起来。
从妆品中拿起胭脂，替顾清言把妆都画好。捏着一支笔，蘸取了少量的黛粉，小心翼翼的替顾清言描眉。
看着人一脸的认真，顾清言没有说话去嘲讽。眉骨传来的手的温度正好，不温不热，带着些许凉意。那姣好的眉眼看起来也恬静了很多，没有往日里的阴郁。
“公子，早膳。”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侧眼望去荷意正低着头端着几叠小点心。
容华放下了笔，净了手之后夹了一块点心递到顾清言的唇边。
顾清言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便乖巧的张嘴吃下了容华递过来的点心。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改性子了？
“你退下吧，把忆文找来。”容华仔细的给顾清言擦着嘴角的糕点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荷意。
“是。”荷意的声音听得出有些哽咽，身子更是在不住的颤抖。在容华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哭出了门。
顾清言有些恍然，难怪之前会有这般的动作。这个姑娘他曾经见过，在香十里，是容华的贴身侍女。只是这最近是怎么了？那个叫忆文的又是谁？好像有什么事情朝着他不知道的方向发展了嘛。
看似多情之人却总是做这种无情之事，究竟是要伤多少的人心？顾清言没有说话，他也不是多情之人，他更不是容华，他没有去议论容华的资格。
跑到了一个尽量远的地方，荷意除了那个盘子什么都没有拿。胸口怀抱着那个盘子，泪水却是怎么都止不住了。
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听说是个小官的女儿，虽然说她只是将军府的一个侍女，但是就是因为她是将军府的侍女，那些小官的女儿才比不得她。那个人还和之前那个娘娘腔长得一样，公子是怎么忍受这样的家伙的？
她究竟是输在了哪里？明明她和公子相处的时间更长，明明她知道的事情更多，为什么嫁给公子的人就不能是我呢？
荷意这样想着，越想越难过，把脸埋在那个盘子里哭哭啼啼的，眼泪花了一整个脸的妆容。
路过的那些仆人们没有一个不是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荷意的，这个公子面前曾经的大红人荷意，是谁有着胆子把她给惹哭了？虽说公子换了小厮，可依旧很看重荷意。
只是，没有人敢上前去劝慰，见荷意哭的伤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点眼色的便扔下了手中的活计，跑回去叫人。
荷意越哭越难过，这么久了竟是连个人都不愿出来安慰她。
“喂，还没哭够吗？” 一块红色的帕子出现在荷意的面前，那个熟悉的声音让荷意抬起了头。
欲语还休，泫然欲泣，眼眶微红，贝齿轻咬，看的人好生心疼怜惜。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看的都心疼。”叠袖看着突然扑到自己怀里的人儿有些手足无措。一手小心的拍打着荷意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
荷意把脸埋在叠袖的胸口，哭声反而更大了。
哪句话听着让你最想哭？“不要哭”
有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有个你可以失声痛哭的人，有个你可以将后背托付的人，她是真的忍不住泪水。
叠袖搀着荷意慢慢站起来，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她将泪水擦干净。她不是不知道荷意对公子的心思，她也好生劝慰过，可荷意听不进去也没有办法。
她们这种作为奴婢的人，终究是不能对主人家产生感情。尽管很多婢女通过爬主人的床而一举成为半个女主人，可何必呢。也未必能幸福不是吗？那些人最后有几个是能够好好的？
这个社会，这个风气，三妻四妾，吃亏的永远是女人。所以，她叠袖宁愿无情，也绝不会爱上一个不应该爱上的人。
闻风赶来的那个账房看着自家媳妇已经有人在哄着了，便也安下了心。没事就好，虽然不知道她为何那么难过，可他还是不想过问。
至于顾清言和容华，敬了杯茶后便回了房。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给顾清言寄了请帖，想邀请他参加寒梅宴。
寒梅宴，虽称作寒梅，却是在夏季举办的。不过是取个解暑的名头，一般是由各官家女子聚会打闹，喝茶赏花的活动。尽管参与的大部分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却也有些关系好的出阁了依旧参与。
容华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清言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凭借顾清言的聪明，还是猜出了其中的几分深意。
看来，来者不善。这容华在那些姑娘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名气的嘛。
实际上，容华开始并不受姑娘们的欢迎。因为开始他是女儿装扮，看上去倒是有些男女难辨。每次寒梅宴若是遇上了武力上的比赛，赢得肯定都是容华。而诗词方面，容华却是输得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不喜欢容华这样的男人婆的姑娘大有人在，尽管容华看上去俊朗非常还偶尔能以女儿装扮让姑娘们红个脸，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喜欢他。而那些公子爷们就更是不喜欢容华了，他们喜欢的可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这样的母老虎谁敢喜欢？不过，随着深交便觉得当兄弟也不错啊。
自从容华恢复了男儿身，姑娘们便发现了这是多么优质的男人。
想起寒梅宴的那些姑娘，容华脸上的阴沉都少了一些。
那个万年棺材脸的容华还会笑了？顾清言将视线从容华的脸上收回，眼观鼻鼻观心。他倒是有些期待后天的寒梅宴了，总觉得会发生一点什么有趣的事情。
“小心那个温玉丹，她可不是好惹的。”容华少有的给了顾清言一个提醒，那个温玉丹，可是他的老仇敌了。
温玉丹，是温丞相的长女，也是温家唯一的女儿。只是从小文武双全，却是总在寒梅宴的武比上输给容华。倒不是说容华的武功有多高，只是当时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些官宦女儿家也只会些皮毛功夫。
尽管如此，温玉丹对输给容华依旧很是不甘心，已经在之后每一年的寒梅宴上找容华的麻烦。只是如今，被找麻烦的那个人就要变成顾清言了。想想就好吃鸡。
顾清言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那带着满满的胭脂的脸无言。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虽然之前就已经吃惊过了，却没有现在那么多的时间去感叹。
将脸上的东西都洗去，看着容华一直盯着水盆中有些浑浊的水，不禁有些纳闷。
“顾清言，你知道你洗去的东西值多少钱吗。”容华的语气倒是不像疑问，只是简单的陈述着。
“不知。”
“足够一个平常三口之家半年的费用。”
“......”
顾清言看着那盆水，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节俭的人。果然将军府是相当的奢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