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抢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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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娴看了一眼黎梦珊拔出的五福剑，讥讽的话随口而出：“黎师姐，琼华宫主的五福剑，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李水瑶端平双袖，一派端庄得立在文书娴身后，轻声笑道：“师姐可曾读过《晋律疏议斗讼篇》？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诸斗殴杀人者，绞。以刃及故杀人者，斩。黎师姐，若是你不怕绞、被二刑，接着逞凶斗狠便是。”
黎梦珊斜吔了李水瑶一眼，哐当一声收了手上的五福剑。
她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这帮村民。
光天化日之下伤人性命，别说溶月会跟她过不去了，家里的祖父、父亲、兄长，怕是会第一个冒出来押她进大理寺。
眼看黎梦珊和村民们闹得正僵，容若尚未赶来，李水瑶觉得自己出面的时机恰恰好。
微微侧身，理了理鬓间的乱发，李水瑶不着痕迹得往文书娴那儿抛了一个眼风。文书娴点了点头，知道她的意思，小心翼翼得搀扶着白发老翁走到了村民中间。
村民们自然是认出了来者是谁，纷纷围了过来，诉苦道：“里正，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白莹宫欺人太甚，竟然要我们在一日之内全部搬走。”
七旬有余的里正摆了摆手，白发白须也跟着颤悠：“诸位乡邻，请听我一言。”
李水瑶有溶月的口令，又抬出了卫国公的名号。
里正想破脑子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唯有叹息道：“自陈太建五年起，我们银龙村就依附于白莹宫，几十年来，一直受白莹宫庇护。然而这些年来，歧魄教在我们这儿生杀予夺。西川这一片鱼龙混杂之地，已不是白莹宫一家说了算。我们银龙村里，怕是也藏了不少歧魄教的门徒。乡邻们，白莹宫不愿再庇护我们村，赶我们走，也算情有可原。”
听了里正的话，村民们一片沉默，似乎也猜到了迁村之事已成定局。
李水瑶掐准时机走进人群，倾城一笑道：“诸位乡邻，迁村之事确实棘手难办。宫主只给了一天时间，但是我愿得罪宫主，给诸位三日时间来乔家迁户。”
听了李水瑶的一番话，村民们尚未作出任何反应，黎梦珊忽然冷笑出声。
冷笑声传到李水瑶和文书娴的耳边，就像刮来一阵刺骨的寒风，刮得她们面皮发疼。
文书娴当即蹙起眉，转过身质问她：“黎师姐，你在笑什么？”
黎梦珊一屁股坐在了屯桥边上，双手抱着佩剑，一脸不屑得回答道：“我笑人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脸盆比屁股大，你管得着？”
确实，李水瑶没有多大的脸，能够得罪宫主......
“你！”明知道黎梦珊嘲笑的是谁，但文书娴一点儿收拾她的办法都没有。
没办法，打又打不过，文书娴只能气得干跺脚。
李水瑶冷冷得扫了黎梦珊一眼，转过身来，面不改色得向村民们承诺道：“银龙村搬迁，我李水瑶愿意出白银二百两。一共一百零七户，每户分两贯钱，以弥补诸位的损失。”
话音刚落，李水瑶就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锦白四喜雀荷包。别说荷包里装的银两了，光是荷包本身的刺绣与面料，就能在市集上卖到二两银子。
看着鼓囊囊的荷包，村民们心里的焦虑和愤怒都在顷刻间打散了。
一户分得两贯钱，好歹赚到了一个寒冬的食粮。倘若再收点田里的稻谷，再带点西山林里的牲畜，一家人熬到明年秋天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容若站在村子角落，默默得围观了全程。
想来此番驱赶银龙村猎户的差事，李水瑶是赢定了。
李水瑶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好，不晚不早，恰好等到黎梦珊惹怒了村民之后才出现。
古人曾言，至于趋利避害，畏死乐生，亦复均也。
村民们被黎梦珊捅上一刀觉得痛彻心扉，紧跟着被李水瑶揍上一拳，却又毫无感觉。
他们为避大害，而后欺骗自己、安慰自己，去选择了小害。
两权相害取其轻，他们觉得自己做得对。
可是他们没有想过，举村搬迁与否，原是他们自己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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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屁股，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先行回宫了。
毕竟还有一瓶香油等着她制成头油......
然而，就在她返身之时，正忙着分钱的村民中间传出了一个焦急的哭喊声。
一个村妇抱着她怀里昏迷不醒的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伏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虎娃，虎娃，你怎么了？”
一阵晚风拂过容若的面颊，将尖锐的哭喊声带到了她许久未听过哭音的耳边。
容若的脚下一滞，拽紧她身上的包袱，转身往人群里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抢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