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猫牙

47、第九章

　　【盘查所有可疑人物？笑话！能够拿着长剑接近遁鼠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除非遁鼠在睡前就被下了药，否则，像他这样夜不熟眠，没有人接近得了。这一点，我曾经亲身实验过。】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故作专注地捡起面前的一页体检资料，我瞟了眼立在原地的唐玉，“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你不是……萧翎。”他没动，试探性地开口。
　　我没理他，目光停留在一堆混乱的纸张缝隙间，压着一张死者手部的照片，在他指甲中，嵌着一小片透明的白膜。
　　“你去了商铺，在知道有监控的情况下，换了衣服。你不是萧翎。”唐玉解释着，像是要证明什么。
　　“为什么不叫我苦花？”将奇怪的照片抓在手里，我从垫子上下来，避开唐玉，绕着房间慢慢踱步。
　　“苦花不会在他人面前袒露身体，她通常习惯性地压抑自己。”目光跟随着我，在房间里匀速扫过。“你不是，你是被压抑的那一面。”
　　“谢谢你的分析。”在敞开的卧室门前停下脚步，我回头慵懒着看着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毫不犹豫，他展开儒雅的笑容，回答，“看住你。”
　　“哦~”我故作惊讶，然后坏坏地笑了，“那你最好寸步不离。”说完，便转进了卧室。
　　唐玉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呆在门外。我从行李里翻出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络，敲打下海南和软体动物，IE页面上出现大片链接和简单的摘录，我没有点开，而是推开电脑，走进浴室，盯着洗漱镜看着自己……
　　【她看着我。是的，她注视着自己的双眼，透过眼睛，她在看我。面无表情。】
　　许久，一动不动。
　　忽然，我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任清水哗哗地流，一手戏耍地拨弄水柱，狡黠地笑了，“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什么？裸体对着针孔摄像机，还是故意去伤害狼？！】
　　“嘿嘿嘿哈哈哈……看来你都不喜欢。”关上水龙头，她重新望向镜子，是那么的不顾一切。
　　【你听得见？你听得见我的声音？！】
　　“我一直听得见，这么久以来，是你，听不见我。”
　　【不敢相信……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呵呵，你说呢？”我的神情变了，充满怨恨，“我受够了！不管我怎么哭喊，你都察觉不到！除了每天回忆过往，你还能做什么？！我受不了总是沉浸在悲伤里！我试图让你知道，趁你熟睡时写了纸条留在床头……没想到你竟服用安眠药，使我不能起来！好不容易，我发现陈东河的祭日是你最薄弱的时刻，但这天你都不放过我，死命抵抗，害我只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我恨你！我恨你！！！你这个懦弱无能的女人！你最好马上消失！我比你更适合这个世界！！！”
　　【……】
　　“哼哼哼……没话说了？”我站直身子，得意地看着自己，虚伪地掩嘴冷笑，“我真该谢谢这次的怪物，给了你最后的打击，我才能这么自如地行动。啊呀~忘了说……我挺喜欢那个叫狼的，人长得俊，待我又温柔，总比你老惦记着死人好。哈哈哈……”
　　【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我不能？今晚，我就去和他共度良宵，你就在里面想着宝贝死人吧。”
　　【是不是我反对的，你都要尝试？！】
　　“是！”我突然一拳打在镜子上，贴近，恶狠狠地瞪着，几秒。猛然转身，若有所指地勾起嘴角，“但是……你确定讨厌吗？”
　　【算我求你，别去招惹狼。】
　　“那唐玉呢？遁鼠呢？还是，你想招惹蓝兔？”我说着，瞧了眼挨着门口，目瞪口呆的唐玉，若无其事地越过，往屋外走。
　　【你无耻！这算你是的挑衅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你又能如何呢？我要让你尝尝我的痛苦！”

　　大大的棕榈伞紧靠着，躺在沙滩椅上，喝着甘甜的椰汁，我戴着墨镜，目光一刻也没从远处忙碌的身影上移开，潮热的海风滚滚而来，我眯起双眼，忍受着被热气压过的感觉，灼烫的阳光一点点爬上脚踝，我吃痛地将脚收回，侧身蜷曲起来。
　　“中将电话。”躺在隔壁椅子上的唐玉将手机递过来，我瞧了眼，没伸手。
　　“跟他说，没空。”无视对方可能听见我说话，任性地将目光移回远处。
　　唐玉犹豫了几秒，无奈地重新接起电话，“对不起，现在苦花很忙，稍后我们会回电。”
　　“遁鼠呢？！女人能干什么事！！！找其他人过来！！！”电话那头，中将的怒吼穿透听筒直刺我耳膜，唐玉瞟向懒洋洋的我，叹了口气，“对不起，其他人都还在近海搜寻。”
　　“把电话给苦花！！！就说是军令！！！”
　　听着中将的老嗓子乱吼，我只是坐起身，捧起新鲜椰子吸了两口，又躺回去。唐玉无奈地再将手机递过来，“他说是军令。”
　　挥手将烦人的手机打落地上，我无所畏惧地说，“有本事就请他老人家从病房里出来，到我面前说清楚，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盘查，坏了我们鬼神一贯低调的作风。只不过让那些个男人离开亚龙湾，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况且，对着手机吼算什么男人？！”
　　唐玉连忙捡起手机，贴上耳朵，听了几秒，无力地将它放下，头痛地盯着我，说，“挂了。”
　　“挂的好。”我忽然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抓起随意丢在椅子边的防晒霜，在身上涂抹起来，黑底碎花比基尼将略微晒红的肌肤衬得很健康。胡乱地涂完，将防晒霜丢给一旁的唐玉，双手合十，高高扬起，好好地拉伸了一下身体。
　　“狼说不能让你下水。”唐玉见我想下海，便急急地上前阻止。
　　“你是狼的奴仆吗？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理会他，我继续做伸展运动。
　　“才刚捞起其中一个受害者的脑袋，你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吗？”他冲着我的背焦急地喊，“你不是苦花，不该拿她的身体去冒险。”
　　“哈！你好像都知道似的。”我讪笑着，自顾自地往大海走。
　　“至少，如果是我要复仇，就不会拿生命开玩笑。”
　　他的话令我停住了脚步，“拿生命开玩笑？”低下头，看着细沙沾满的双脚，“呵呵，算你厉害。”我回心转意地走回到沙滩椅边，捡起铺在椅子上的大浴巾，包裹住自己，头也不回地往红树林大酒店走。临走前，丢下一句，“帮我带个口信给狼，晚上十点311号情侣别墅见，否则，明天他将见到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