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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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某日午休的时候，我妻善逸忽然向友人发问，“难道说，我真的很好欺负吗？”
“啊？”友人明显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于是我妻善逸吞了口饭，继续嘟嘟囔囔，“总感觉自己是被针对了——最近老是被混蛋宇髓老师抓去干活，我做风纪委员已经够辛苦了好吗？”没有等待友人的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也有想过不能这样下去了啊，有反抗的啊，但就是会被抓住软肋，每次回过神来才会想自己是不是又上当了，”他短暂思索了一下，但也得不出答案，“听不出来啊，也似乎没有恶意的样子，但我真的被弄到很、惨诶！难道说，”他忽然惊恐地掉了筷子，“这就是真正的无意识状态下的大魔王吗？”
“宇髓老师是值得信赖的好人。”友人温和地反驳道。
“但我真的很惨，”善逸认真地说道，“所以说，为什么我老会被他抓住软肋？我难道有那么多软肋吗？”他皱起眉头，望着掉到饭盒盖上的筷子,“我最近就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太弱了，才老会被欺负。”
“其实是因为善逸很靠谱，才会被老师托付这么多任务吧。”友人和善地看向他。
“啊，炭治郎你是这么想的吗？”善逸猛然转头。
友人非常诚挚地点头。
“哈，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妻善逸此刻感觉到了，或许会被嘴平伊之助称作轻飘飘的感觉，他把头转回去对着饭盒，想要显得稳重些，但是嘴角不由自主地就会往上翘，“嘿嘿嘿嘿。”
仔细想想，他觉得自己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反感被宇髓安排着去干这干那。只是……
我妻善逸叹口气，说出自己最近偶尔会冒出来的想法，“要是能变得再强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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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灶门炭治郎应和道，“要是能变得再强点就好了。”
他伸出筷子挟饭，明明是一贯喜欢的米饭，此刻尝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滋味。但他并没有更改咀嚼和下咽的频率，因为，不好好补给能量的话，是更加无法变得强大起来的。
灶门炭治郎需要变得更强大才行。
半个月前的漫展上，蕨姬撤退后留下了所有曾被“神隐”的受害者，灶门炭治郎也参与了后续的善后援助工作。即使很确定蕨姬的气息与灶门面包店遭窃案件中遗留下的气息并不相同，但灶门炭治郎在为清点出来的生还者登记时，心中也曾怀抱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的笔在最后一个人名上顿出了墨点。
如果我能更强点就好了。他不免去想，我连蕨姬的纸胶带都斩不断，而富冈老师只要一刀就能……
他咬着牙齿忍耐自己的颤抖。要是我能做到像富冈老师那样强大，就有更大的可能性去——
或许是感应到他的注视，一身运动服的富冈老师忽然回头看他。
灶门炭治郎有些迷茫地看着富冈老师的眼睛。那双眼始终如死水般没有波澜。富冈老师是想说什么呢？
灶门炭治郎揣度着自己的情况。这个眼神，大概是很严厉地在对自己生气吧。虽然并闻不出来。
虽然已非常努力——在这点上灶门炭治郎有很清晰的自我认知，并不妄自菲薄，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称道——但自从半年前鳞泷老师结束教导后，灶门炭治郎似乎就再也没有取得什么进步了。
“要是能变得再强点就好了。”
他举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拨着米饭。
“为什么要说两遍？”金发的友人转头看他，没有得到回答，就又转回去继续用筷子戳着便当里的香肠章鱼，语气轻松地说着，“啊啊，真是烦恼啊。有谁吗？有谁可以给我传授下变强的秘诀吗？伊之助肯定不行的吧，他那种方式实在是非人……要去找高年级的学姐问问吗？不过快期中考试了……”
“不行的，”灶门炭治郎竖起眉毛，“不可以给别人造人困扰。”
“哎呀，炭治郎真是太严厉啦。”金发的友人小声抱怨，但灶门炭治郎放心地知道友人已打消了念头。
不用去打扰别人的。这一年多来，灶门炭治郎一直都很清楚，这种事情并没有其他人可以商量，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必须要变强的理由。
在友人有些好笑的嘟哝抱怨中，灶门炭治郎低头又送下了一口米饭。
25.
在下午的历史课上，灶门炭治郎受到了鼓舞。
“伟人何以诞生？”双目明亮的炼狱老师做着振奋人心的演讲，“面临挫折也百折不挠的强韧精神，不惧失败、在绝地也要卷土重来的这种强大意志……”
不愧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历史老师，每堂课都能充分调动起学生们的兴趣和热情，将课堂由单方面的授课变成学生们热烈讨论的海洋。
第三次有隔壁教室的老师过来敲门时，炼狱老师非常诚恳地道了歉，然后回到讲台上做出双手下压的动作。
“小声点。”他自己也试图放低音量，但尝试并没有取得效果，“大家继续讨论，但不要争吵。”
关于英雄实力高下的争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受中学男生们喜爱的话题。混乱一直持续到了下课时间，炼狱老师用很有说服力的方式结束了讨论并下课。而灶门炭治郎作为深受所有老师喜爱的课代表，很容易就借着帮忙运送教具的机会跟了出来。
“所以说，炭治郎同学想要变强啊。”炼狱老师立刻就领悟了。
“是的！”
“并不简单，但是可以办到！”炼狱老师充满精神地给炭治郎打气，他边思考边迈着大步走路，“正如我所说，要有强韧的精神！”
“是！”灶门炭治郎非常信服，抱着教具紧跟在炼狱老师身后。
“要有保护弱者的意志！要有坚定的决心，要有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的魄力！”
“是！”
“要坚持锻炼！思考时要集中精神！”
“是！”
“要保证好好的吃饭睡觉！”
“是！”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穿过走廊，一直走到教师办公区。炼狱老师停下来，拍拍灶门炭治郎的肩，“很好，我认同你的决心，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是！”
“很好！”炼狱老师毫不吝惜于夸奖，“这么说来，有件事情我想要拜托炭治郎同学帮忙。”
“老师请说。”灶门炭治郎也毫不犹豫地给出回答。
“学校近期新聘任的老师将于周末抵达镇上，但那天教学组要召开关于期中考试的重要教学会议，所以学校安排由体育组的富冈老师去车站接人。”炼狱老师顿了一下，“只有富冈一个人前去的话……我个人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有些担忧，所以想要找人手帮忙！”
“是担心行李太多搬不动吗？”
“唔，”炼狱老师思考了一下，“确实，也可能会存在这样的问题。”他赞赏地拍了下灶门炭治郎的肩膀，“所以，炭治郎同学可以帮忙一起前去吗？”
“没有问题！”
26.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金发的友人再次谈论起了关于如何变强的话题。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令他烦扰。
于是灶门炭治郎立刻分享了炼狱老师的教导。
“听上去只是很普通的鸡汤哎。”友人非常擅长于怀疑。
“但是我觉得很有道理。”灶门炭治郎也如实地坚持了自己的感受。
“好吧，好吧，”我妻善逸咕哝着，他想了想，“周末你真的要陪富冈老师去接人吗？”
“当然。”灶门炭治郎说道，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炼狱老师的担心确实也很有道理，”我妻善逸小声地叨叨，“富冈老师一个人去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他试着将自己代入新老师可能会面临的情境，被冻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万一新老师被校方的安排打击到了，立刻打道回府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灶门炭治郎非常的不解，“如果他们吵架的话，我会好好劝架的！”
“……”我妻善逸不堪去想地用手捂住了额头。总觉得事情搞砸的概率变成双倍了啊。怎么办？要主动提出帮忙吗？不不不扯入到这样复杂的事情里的话很难脱身的吧？万一被新老师连带着记恨上了怎么办？而且单单是富冈老师在就已经很可怕了、但真发生什么事情的话炭治郎是搞不定的吧？劝架这种事情炭治郎并不拿手，不如说炭治郎很擅长火上浇油才对……
风纪委员能很轻易地回想起，在过去好多次校园事件里，灶门炭治郎都是以劝架者的身份加入，最终却扮演着将事态扩大的角色。毕竟灶门炭治郎很容易共情又认真过头，生起气来会冲上去连犯错的两边都一起揍。
——这事一定会搞砸的。灶门炭治郎的丰功伟绩在风纪委员眼前闪过，此刻他无比确信自己的判断，而风纪委员唯一能做的就是……
“善逸想要一起来吗？”灶门炭治郎好奇地问道。
“不！”我妻善逸矢口否决，“我才不要被卷进恶性事件里做炮灰呢，不，我是说我还没有决定好……我，我可不是什么会主动承担责任的家伙，”他飞快地权衡着利弊，要去吗？不去吗？也不一定会那么糟，不过自己现在是唯一一个了解事情严峻性并有可能阻止坏事发生的人了，这样一想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感简直吓得自己更想要逃跑了……他觉得还是应该再多了解一点情况，于是小声问道，“是在周六的几点出发啊？”
“善逸真的要一起来啊，我好高兴！”
我妻善逸觉得自己没法面对这双神光熠熠的眼睛。他捂住脸心想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虽然并不明白我妻善逸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但灶门炭治郎确实为周末的出行感到由衷的高兴。他抬头望着漂亮的蓝天，忽然想了起来，“啊，善逸，我要对你道歉。”
“啊，啊？”我妻善逸完全不在状态，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次你被蕨姬抓走的时候，宇髓老师告诉我们你失踪了的消息，”灶门炭治郎坦诚地说道，“伊之助说你是丢下考核任务逃跑了，当时我没有立刻反驳。对不起，善逸！”
我妻善逸呆了一会，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三秒钟后——“伊之助这个家伙！你也觉得我逃跑了是吗？炭治郎！”他当然很生气，但只咆哮了一句，愤怒的感觉就莫名平息了下来。
灶门炭治郎看见我妻善逸把头扭了过去。虽然看上去还在生气，但我妻善逸说话的语气已回复正常。“无所谓啦，我当时确实是逃跑了呀，”怎么回想，当时的行为也就只是被蕨姬吓得在逃跑而已，“毕竟是真的很可怕啊，我现在想起来那双凶恶的眼睛，腿都会发抖诶，后来的事情也都记不起来了，被吓得忘干净了吧。”
“啊，善逸不记得了吗？”灶门炭治郎惊讶地问，“后来你救了大家呀，用你的异能，非常帅气地将所有掉下来的镰刀都扫清了！”
随着灶门炭治郎的话语，我妻善逸的嘴越张越大。
说完后，诚实的灶门炭治郎接受着来自我妻善逸的目光审查。
“我有那么厉害吗？”我妻善逸怀疑地问道，他几乎要骄傲起来，但很快就恍然大悟，“是在骗我的对吧？难道说今天是愚人节吗，混蛋宇髓老师派你来捉弄我的对吧！一定是想哄骗我去帮他干更高难度的杂活了，但再怎么鼓励我也要有个限度好吗？不要强迫我去干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好吗？”我妻善逸抓着脑袋陷入了烦恼，“到底要怎么和他说，他才能相信我做不到啊？”
“……但是善逸做得到的啊。”
“不要用那么真诚的语气说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啊！我是不会得意的啦，哈哈，可恶，”我妻善逸抓着自己的嘴角强行往下扯，“对我抱有这么高的期望我会很有压力的啊。”
“啊，抱歉，善逸。”
“……”我妻善逸的眼神游移开去，“而且，我根本就不会异能什么的。我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认真地咬定这个说法，“千真万确。”
如果是对待自己的弟妹，灶门炭治郎大概会板起脸来说不准自欺欺人。但灶门炭治郎在此刻却只想微笑，灶门炭治郎非常纵容我妻善逸的没有说出那样的话语，因为并不需要提醒，灶门炭治郎已熟知真实的我妻善逸比表现出来的这副模样要更加温柔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