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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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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盟其实很好。
确实,人正,条顺,有钱,对自己嘛,以前不好来着,可是现在还算不错啦。虽然他是个学生,但是这绝不是阻止苏何的因素。如果她看上一个人,她才不管他谁谁谁来呢。
可是呢,他是很好的,只除了她不喜欢。
苏何想到这一点儿的时候,陡然想起了高中看金庸老先生的《白马啸西风》,里面一句经典的话:这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只是我不喜欢。
一瞬间的小资情调重创了她此刻凋零的心境,于是,她情不自禁,不能免俗的掉了几滴泪水。
她其实是想让泪水顺着自己的鼻翼慢慢的滑下来的,以前看穷摇奶奶的戏,人家女主角哭得那叫一个美哦,连哭都这么有气质。从此她就暗地苦练哭的唯美,哭得动人的本事。只可惜,她苏何一年到头也难得哭几次,唯一有机会哭还是因为看一场特苦情的电影,里面那女主被人卖了当妓女,还要死心塌地的供钱给卖了她的男人。
苏何直接就发飙了:“靠丫的,你怎么这么贱啊!要我说,直接阉了那小子,让他再得瑟!”
可能声音有点儿太过响亮,总之电影院起码一半的人都把眼光投射到这个一边拿着面纸使劲擤鼻涕,一边叉腰大骂颇有孙二娘遗风的恐怖女人身上。
这场电影看下来的结果就是,人男生看完了直接闪了,而原本他的计划是在看电影时候和系花表白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蚀把米啊!
苏何到现在都后悔那次自己没忍住自己的泼妇本色,可不,刚上大一,才刚被封为系花,立马就又被全校男生列为母老虎那一级别的,害得她大学里还得出去打野食,找了个外校的凑合着当了情侣,一起腻腻歪歪的过了大学四年。
可以说,苏何对爱情没概念,直到她遇到关戎。可是,上天为免对她太过厚爱,大概是为了补偿她大学四年的遗憾,现在一下子给了她两个。
关戎VS卓盟。
该选哪个,她其实很清楚。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转身对坐在身边的卓盟严肃的说:“卓盟啊,我,那个,我心里有人了。”
卓盟看也不看她,歪歪斜斜的坐在那里,懒洋洋的不说一句话。
这孩子自从自己偷看了他的牌子,知道了他的心事开始,就再也没和她说一句话。这不,都要下山了,坐上缆车了,还是不跟自己说一句话。
苏何觉得自己真的不对,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少年纯纯的爱恋,没准还是初恋呢。是初恋吧?
“哎,卓盟,你这是初恋吗?”苏何捅了捅卓盟,贼兮兮的笑笑。
卓盟总算动了动,张张嘴,却说:“别烦我。”
苏何偏偏要烦他,不但要烦,还凑到他跟前,使劲的看他:“哎,哎,你脸红了哎。我就说,你这么大点儿小屁孩,怎么……”
下半句直接给吞进了嘴巴里,吞进了她和卓盟的嘴巴里。
好像就是忽然间的事情,忽然就被卓盟拦腰抱住,忽然被他使劲的圈进怀里,忽然就被他恶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
苏何接过吻,但是那个软面条,从来都是黏糊糊的亲一亲了事,从不像如今这样,完全被禁锢,陡然间便慌忙起来。
不到十秒钟,苏何就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卓盟,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苏何的力气很大,一个耳光下去,卓盟咣当一声,被扇到了缆车的另一边去。
大风呼呼的吹来,破旧的缆车在半空中吱嘎吱嘎的大幅度摇晃起来,随时随地要坠入悬崖里似的。
“呵呵。”卓盟摸了摸脸,尝到了嘴里的血腥。该死的女人!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他冷笑着直起身来,朝苏何看去。
却见她一脸的泪水,气结的瞪着他,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泪水大颗大颗的从她秀美的脸颊滑落,跟赶趟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滴流咕噜滚下来。
在她的身后,是群山中一片海岸,鸭蛋黄的太阳慢慢沉浸在海水里,温暖的如同一个露了馅的汤圆。
橙黄色的光大片大片的洒在她的身上,而她的泪水,颗颗晶莹,温润的如同千万年的琥珀。
“卓盟!”他正在出神,她却已经出声。
“什么?”他向前靠了靠,这一刻,他只想抱着她,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他觉得很冷。
“你混蛋!”衣领忽然被她拽住,卓盟一下子被提溜到她跟前,迎上她忽然冰冷的眼神。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所以,你永远也不可能。”她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她的眼里忽然就有了杀气。
卓盟认得。
每次他发作了,清醒之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里浓重还没有退去的就是这种杀气。
他终于退却了。
“谁会对你这个老女人感兴趣?我只不过是想让你闭嘴罢了!”他靠回座位,眼里又是那种熟悉的懒。
苏何微微松了口气,看了看卓盟的神情,终于讪讪的笑笑:“卓盟啊,以后别跟老师开这种玩笑了。老师这么老了,可不能老草吃嫩牛啊!”
卓盟终于忍不住笑了笑,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下了车,等到大客车来了,上了车,他们又是一座。
只是这次,苏何即便睡得一塌糊涂,也从来没把头靠在卓盟肩上。
虽然他们都没说,但是都明白,有些东西,一旦表达出来,就永远收不回。
于卓盟,收不回的是那颗被伤害的心。
于苏何,收不回的是那份和卓盟相处的安闲自在。
一路如坐针毡的回到家,苏何身心俱疲的躺倒在沙发上。这一次的旅行花了她太多的精力,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状况,让她不小大小的不开心了一下。
直到现在,她心里都堵得慌,不知道为什么,胸口老是闷闷的,她总感觉自己对不起卓盟。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有些什么问题。突然想起了卓盟发癫的那一段。苏何的心里更烦闷了,索性甩掉了鞋子,赤着脚,不住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忽然,厨房的门开了,关戎端着盘子出来,见到她,淡淡地说:“咦,你回来了。”
关戎!
苏何想也不想的直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那么紧的搂住他,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你死哪去了!这么多天你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知不知道我多难受!”
这么说的时候苏何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下,她不能再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完全是想关戎想的多难受,事实上,她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另一个人。
然而为了说服自己,苏何把关戎抱得再紧再紧,紧到不能再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心头的那股子莫名的烦躁祛除掉,把那个该死的卓盟忘了个干干净净。
关戎,幸好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