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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柏林的演出大获成功。
演出结束后的答谢晚会上,乐评人盛赞,这对于以严苛闻名的德奥系音乐人来说堪称罕见。记者追着裴枝和问,恩师埃夫根尼一直没出席他这次复出独奏,他会否失落?是否两人真如外界传闻那样已经决裂?裴枝和差点发脾气,还是艾丽玲珑手段给周旋了过去。
答谢宴还没结束,身为主角的裴枝和便套上了大衣匆匆离去。
他饿。
虽然宴会上有酒有点心,甜品桌长得望不到头,但面对着这些饕餮一样的记者,他没胃口。
周阎浮并未现身他的宴会,演出结束时也没像之前那样讨人厌地不请自来。裴枝和在后台合影了一轮又一轮,直到艾丽都觉得今天的时间有点太长了。艾丽也是望眼欲穿,等着基金会秘书长席勒先生。后来,是席勒单独现身。
裴枝和对他态度不冷不热,好在有艾丽顶着。送客前,艾丽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不见路易先生?巴黎首演,路易先生专程来了后台。”
席勒:“路易先生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托我转达。”
裴枝和一杯水拿着,快要喝到见底。听到他这么说,终于放下杯子不喝了。
呵呵,答谢宴上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周阎浮一个人讨厌。
裴枝和出了酒店,打上一辆出租车。司机问目的地,他后座的客人磨蹭了一会儿,说出另一个酒店名字。
柏林没意思,他没什么想去的,思来想去,觉得上次rooftop吧里的马提尼没喝上可惜,心里惦记。虽然周阎浮说那里是什么情报站,但这些离普通人太远了。
车上暖气熏得人昏昏欲睡,加上低血糖,裴枝和干脆打盹打了一路。二十分钟后抵达门口环岛,他裹紧大衣下车,穿过前厅前往电梯厅。
富丽堂皇极具上个世纪风格的大堂里,菱格图案的大理石倒映着顶上的水晶灯吊塔,晃得人眼花。远离门口的一片休息区,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女站在那寒暄,当中一个女人银鬓高髻,身裹皮草,身段十分惹眼。裴枝和忍不住多瞥了一眼,愣住——是埃莉诺夫人。
再看向她身边的男人……因为背对着,裴枝和一开始没留意,此刻一端量,身高,体格,发型,气场,都是那股烦人劲儿。
裴枝和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他们寒暄。上次在这里,周阎浮遭遇的是暗杀、追杀、争分夺秒,这次在这里,龙潭虎穴仍未变,但他礼服着身,游刃有余,一派高贵。
埃莉诺夫人不远千里赶来,原来是来给他撑腰镇场子的。
也难怪他在演出前后这样匆匆来去了,有真正要紧的要伺候。平心而论,两人年龄差是大,但从贵妇的角度来说,情人当然得找够年轻的。何况埃莉诺的外形跟她实际年纪相去甚远,仅从背影看,裴枝和也能鼓鼓掌,说出一句“般配”。
裴枝和一时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肚子也不饿了,血糖也不低了,眨了眨眼,转身出门。
折腾一趟,回房一躺,奄奄一息。艾丽结束了晚会回来,大惊失色,忙塞了两粒巧克力进他手心。
裴枝和尝了一口,冷着脸说:“我要酒心的。”
艾丽:“……”
巡演下一站是古典乐重镇维也纳,不少指挥、艺术总监会来聆听观摩,裴枝和不得不吊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将周阎浮这个恬不知耻的男宠从脑中驱逐出去。幸运的是,之后几场演出,周阎浮也确实没现身。
巴黎安全屋。
染血绷带在地上拆出一圈又一圈,碘伏和消毒水的味道溢满了房间。伤势虽然已止住,可伤口还远未到开始愈合的阶段,做起清理和消毒的疼痛非常人能忍,但眼前的男人依然没打止痛。
医护忙碌有序,奥利弗也是沉默不语。
俄罗斯寡头是全世界著名的肯爆金币,雇佣的又都是专业武装或克格勃退役特工,应对起来很棘手。这几晚的柏林对他来说堪比重回冷战时期,各种真假情报满天飞,幸运的是,周阎浮似乎发展出了另一个情报源,居然将对方的布局摸排了个透。饶是如此,重重杀机下他还是负了伤,虽不致命,但接下来要去海湾谈判,局势要求他必须呈现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状态。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两天前,负伤的周阎浮执意出席了那个音乐家的独奏会,还出现在了第一排这么惹眼的位置,后来又携埃莉诺夫人出席了某国政要的晚会。
他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各路人马,他利索得很。
一旁大屏上,交易日的走势浮动时时变更,趋势一目了然。
不怪那些人都想要“Arco”,仅仅柏林的这一单交易,就让周阎浮收割了十亿美金。
周阎浮资金运转系统绝对周密而行之有效。表面上,他拥有世界顶级的艺术基金会,领域横跨音乐、美术、建筑、古董收藏及当代艺术,这保证了他有足够的引擎来洗白钱。其次,他广泛投资港口、航运、空中物流、奢侈品,仅在欧洲两个重要港口的油轮准入协议,就够他在整个上流社会通行无阻奉为座上宾;最后,海湾王室,俄罗斯寡头,都是周阎浮的合作对象,通过合资成立金融公司,完全合法地操作期货市场。
这些漂亮的身份和白得不能再白的生意,让长期追踪他的各国情报组织、风控组织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人人都知道这男人权势滔天,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盲目畏惧或崇拜,唯有少数几个坐于牌桌上的人知道,他的能量不在于贵族身份,也不在于金山银山,而在于实实在在的分配权。他的身份和生意,足够他直接会面任何中小国的一号人物并进行谈判,而东欧、海湾、非洲错综复杂的政治形势、暗流涌动的贸易交锋、势大根深的地方势力,都极其需要他的渠道、他的手腕。
他是法国上流社会凭空冒出来、来历不明的贵族,也是地下——无人质疑的国王。
传闻周阎浮有一套海上石油浮动转运平台,而控制这个平台严密的进出港、货量、买卖方、卫星、航运路线、情报的系统,就叫——Arco。
Arco一起,弦乐齐鸣。而控制弓奏节奏之人,就是那作曲家,五线谱上唯一的主宰者。
“要不要再保险点,去开罗?”奥利弗沉吟着问。长期的昼夜颠倒盯梢让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汗珠从额头滴落,脖子因咬牙忍痛而硬筋迭起,但除此之外,周阎浮的神色堪称淡然。“不用。”他闭着眼:“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
奥利弗捕捉到了这个具备时态性的词。这说明周阎浮至少已经掌握了对未来一段时间状况的预判。
“我说,”他难得正色,斟酌了一番:“你设了两套情报组织,是不信任我?”
这一问挑战雇主权威,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但奥利弗不在乎。他的佣金是两万美金,每天。作为首席情报官和安保队长,他的首要任务是保证雇主存活,其次健全。他见过玩那套双管齐下互相掣肘的老板,说实话兄弟,死很惨。
“我没有第二套情报组织。”周阎浮掀眼,暗绿的眸中一派平静,“做好你的份内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
“奥利弗,身为手下,如果你老板知道的等于你知道的,你不会觉得很没底吗?”
奥利弗想了下,我去,还真是!
欣然重建了信任。
“那既然如此,这篇报道也一定不用我交给你看了?”奥利弗咬着烟,一脸戏谑。
“有屁就放。”
周阎浮接过奥利弗递过来的手机,一时连医生绷带稍微缠得紧了些也没在意。这上面写裴枝和排场大,小小欧洲内巡演居然还包了私人飞机,视碳排放指标为无物,接着又将此事和之前的豪门私生子传闻连在一起。总之,有的没的乱写了一通,音乐方面是一字没提。
“要删吗?”奥利弗问。他手底下有专门的网络中心,负责清除一些不友好言论,裴枝和是最近新加进去的观察对象。
“不必。”周阎浮一脸的平静无澜:“别保护太好,要历练。”
奥利弗挠挠头。就尼玛爹。
苏慧珍也被这则邪门报道惊动了。
平心而论,苏慧珍的度假之旅跟她原本的幻想有不少差距。他们刚在第一家举世闻名的度假村歇下一周,酒店便来要他们结一下迄今为止的房账。
是啦,度假村里有二十三家大小餐厅和酒吧,还有两家让巨星都流连忘返的spa,加之各类名品店、裁缝店,苏慧珍每家都赏光,有的刷卡,有的挂房账,消费之巨让酒店都瞠目结舌。
可怜的伯爵,在此地刷了三张卡才把账给结清,告诉妻子说是银行经理办事不力。
苏慧珍到底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想当年在香港叱咤太太集团,背地里为情夫洗白股票金钱无数,怎么会是个只懂花钱的花瓶?伯爵岌岌可危的财务状况瞒不了她,之所以如此大阵仗度蜜月,乃是她的哲学是输人不输阵,绝不让外人瞧破了底细。
获悉裴枝和搭乘私人飞机巡演,苏慧珍不惜更改行程,在阿姆斯特丹这站前截住了他。
一台庞巴迪停在私人航站楼停机坪,细雨中,苏慧珍脚踩高跟,顶风登了上去,玫红色的风衣后摆翻飞。
裴枝和无奈延误一小时等她,见了人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由得她自行参观。
毫无疑问,这台飞机可比伯爵为她租的那台厉害多了,内饰是顶配,连转角柜都以小羊皮进行钻石绗缝,看上去一派老钱奢华,仿佛根本不考虑磨损折旧。
苏慧珍有了数,等飞行平稳后,她来到厨房,亲自操持中饭以增进母子感情。裴枝和厌恶长肉,吃得很干净,但练琴又需要大量体力,因此营养必须跟上。他不挑嘴,但吃的不是寻常冰箱里会备的食材,得提前说。比如北海道的鱼生,用来做波奇饭,比如黑松露,用来炒藜麦饭。伊朗的鱼子酱,神户的三田牛,法国的鹅肝酱,当然还有香港本土的花胶、鲍鱼冻做起来真是费功夫。——自从有能力接济裴枝和,苏慧珍就把他当千金养。
苏慧珍原想随便做点白人饭,一拉开冰箱,吓得“哎呀!”出声——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都是裴枝和爱吃的。
趁裴枝和补觉,艾丽被她叫过去讲小话。
“你让他们备的?”
“我没这么细啊。”艾丽摇头。她是经纪人,谈分成的,不是保姆!
“他自己?”
“那更不可能了。反正一上来就这样,可能私人飞机就这种伙食吧。”
苏慧珍白她一眼:“你真是没见过世面。”
这些食材要备齐不难,花钱而已,难的是一人一口味,如何机组就能这么精准地踩到点呢?
“背后这个人,一定很了解枝和。”
苏慧珍用黄油煎了一碟松茸,又倒了一杯白葡萄酒,给裴枝和送过去。她要扮演慈母的话,谁都别想妨碍,包括裴枝和自己,睡得好好的也只能被拎起来。
“我去度蜜月后,那位周先生有没有再联系过你?”
“没有。”
“胡说,不是去了埃莉诺夫人的宴会?”
“那你还问?”裴枝和在桌子底下踩了艾丽一脚,面不改色:“只是拉了个琴而已,没什么。”
艾丽心里直呼冤枉。她可没告密!
苏慧珍:“胡说,现场不是还拍了一把斯特拉迪瓦里?柏林站他也来了。”
原来是步步为营。裴枝和放下刀叉:“你消息倒灵通,但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来了一个柏林站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何况他也是跟埃莉诺一起来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拉的琴给他们助兴了!!!
“我想,这台飞机是他给你租的。”苏慧珍动用直觉:“回巴黎后,你得懂点事,去走动走动。”
裴枝和扯动嘴皮冷笑一声,空姐捧着电话过来。
“周先生找您。”她弯腰,两手托着话筒。
裴枝和耳朵一动,脸却撇开,闭着眼谁都不看,尖尖的下巴颏透出股倨傲意味:“哪个周先生?”
通话早已接通,周阎浮听着呢。
空姐一脸温柔地笑。
裴枝和:“这台飞机跟周先生有什么关系,周先生亲口否认了是他租的。”
空姐脑门后开始划黑线,腰也酸了。
裴枝和不为难工作人员,接过,放着,没说话。
周阎浮的声音透过听筒公放出来,在卫星通讯的丝丝杂质中,他的声线听上去比平时更低沉:“抱歉,阿姆斯特丹这一站的巡演我得继续缺席了。”
裴枝和双手环胸:“你谁啊?”
艾丽惊恐捧脸,苏慧珍瞪大眼眶,两人脑海略过同一句话:祖宗!!!向上社交我不屑一顾,得罪大佬我手到擒来!
周阎浮听上去似乎哼笑了一息,无奈地、规规矩矩地报上了名:“周阎浮,或者,路易·拉文内尔。”
“不是说这台飞机和你没关系吗?”
“我说的是,这台飞机和上杉彻没关系。”周阎浮慢条斯理地纠正:“上杉彻还在攻读博士,暂时支持不了你这么大的开销。但我可以。”
他的声线就够暧昧,沉着声说这些,更是惹人遐思。裴枝和耳廓绯红,在他这张混嘴说出什么更奇怪的话前,果断拿起来切掉了免提。
听筒里传来几声咳嗽。
裴枝和充耳不闻。
苏慧珍耳尖,关切地问:“周先生感冒了?”
裴枝和一个背身,并把话筒换到另一边,离苏慧珍远一点。
周阎浮听出了苏慧珍的声音,笑了笑:“令堂登机后还满意?听说她的蜜月不太顺利,伯爵一个人留在湖区,守着相当一笔没结的债务。”
他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听着有些严重。
裴枝和还是充耳不闻,说:“周先生消息这么灵通,真是可怕。”
“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顺便结清他的赊账。”周阎浮说了声“稍等”,将话筒轻轻撂下,抠开铝膜,用水送服了两粒药。外伤加上风寒感冒,每一声咳嗽都牵动伤口,饶是他也忍得浑身冷汗。
然而裴枝和还是一丁点好奇心都没起,对他发出的任何动静都不为所动。
周阎浮勾了勾唇,嗓子还是痒,但这次却极力忍住了,将手掌贴向伤口所在的腰侧,屏息,竭力听着淡然道:“这台飞机是我名下托管的,你放心用。我还有事,再会。”
一撂电话,他咳了个天翻地覆,血渗出绷带。
其实确实没什么必要打这通电话,只不过忍来忍去,想问问他是否已习惯了会在前排看到他。这两次没见,是否有过一丝疑问,或……不习惯。细如蛛丝的一丝也行。
原来他还是操之过急。
(嗅闻)谁啊,怎么栓栓的!
[可怜]给孩子看点评论吧,孩子问周老板讨了五十个红包撒给大家[空碗]
ps:钻石绗缝是一种工艺名,不是说用钻石缝~比较常见比如香奈儿的菱格包、拉夫劳伦的菱格棉衣,所以中文又称菱格绗缝(英文名里使用的是Dimonds)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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