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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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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冯枣儿终于再次醒来。环视四周,厚厚的窗帘遮住了阳光,那个叫韦斌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只有那个大声叫过韦斌名字的白发男人倚在另一端的那只奇怪的椅子上睡着了。
看不到阳光,冯枣儿很怕。
“喂?”冯枣儿很勇敢的叫了一声,这一睡把自己给睡明白了,原来这并不是梦。听到声音,那个人醒了,不情愿地张了张眼,很显然这一宿他就没怎么睡。
“你醒了啊!”那人坐直了身体,动了动被压麻了的手臂,眼睛依旧是眯着的。“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需不需要去医院?”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只是始终不敢靠近。
“医院?什么是医院?”冯枣儿又是一头雾水,她也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本来自己不敢靠近是怕吓着冯枣儿,可结果却被她吓了一大跳。
“貌似,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方羡的雪眉微皱。
“公子,难道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吗?”冯枣儿有些不解,两只小手紧张的攥在一起。
“公子?谁是公子?”好像被人戏弄了一般,方羡有些怄火,“算了,吃些东西吧,然后送你去派出所。”
“派出所是什么地方?”冯枣儿看着茶几上的面包,寻思着这黄黄的东西如何入口。
殊不知这句话终于触到了方羡的底线,他已恼羞成怒,快速走到冯枣儿跟前,蹲下,与冯枣儿的目光平行。这样一来,映入冯枣儿眼帘的就是这一张白的出奇的面孔,雪白的眉,雪白的睫毛,还有一双淡黄色的瞳。
“你到底打哪来?”
冯枣儿听着声音发自某人牙齿间,她不由得一哆嗦。“我,我在季府做丫头,被大夫人,推到了山下。”
“为什么要做丫头?”方羡半信半疑。
“姐姐死掉了,为了给她治病,我和娘欠了很多债,我只好出来做工。”冯枣儿想到了娘亲,难过得低下了头。
“你父亲呢?”
“他……死了。”不再说话。
“那你娘做什么工作?”方羡看冯枣儿的样子,说得好像全是真话,不禁稍稍的平息了些怒气。
“娘?娘这个年龄是不能做工的,倘若让皇帝知道了,会怪罪子女的。”
“皇上?!什么皇上?!”方羡又被吓了一跳,现在轮到他一头雾水了,想必这个女孩子大有来头。
“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他的名字?我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呢?”冯枣儿有点像自言自语,大概是对方羡的问题又惊又怕吧。
“我……额……看来……我们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皇帝不在这里,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方羡顿累了,便站起身,又突然想到些什么,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
看她为难的样子,方羡开始耐着性子猜测了。
“姓刘?”
摇头。
“姓李?”
又摇头。
“姓朱?”
冯枣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量的打量他,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不怕死的怪物一般。
难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竟然是从遥远的大明王朝远道而来?
“喂?剪子,翘节课咋样?”韦斌坐在教室里黑色的软椅中,脚还不停的抖动着,桌子上放着的是课本《临床医学基础》,书皮还是暂新的。
“怎么了?又有什么活动啊?”手机里传出懒散的声音。此时的朱简绘并没有在教室,而是躺在宿舍的床上,舒舒服服的不说,还抬起腿抵在上铺的床板上。
“那个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你去一趟方羡家吧?”
“怎么了?他又生了病?”朱简绘懒洋洋的声音马上收敛了,还夹杂着些许担心。
“没有。昨天他救了一个晕倒在他家门口的女孩,那女孩子挺奇怪的,我担心方羡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这节是专业课,翘不了。”
“哦,那成,我现在过去。”只要是方羡的事,她总是痛痛快快的,当然了,刘翘翘和韦斌也是一样的。方羡的身体一直都这样,常年生病,这几年,三个人对他的照顾都当成了自己的事。有一次他得了皮炎,身上起了无数个大泡,还引起了发烧,躺又不能躺的,韦斌,朱简绘,刘翘翘三人轮着班的请假照顾他。结果那次期末,四个人都败下阵来,连成绩最好的韦斌都考了班上的倒数第九名。
“恩。那个什么,叫上翘翘一起吧?”韦斌说的有点断断续续,每次一紧张的时候,韦斌的口头语都是“那个什么”。弄的大家笑过他好几次,可是他自己每次说的时候都不曾察觉到。
“为什么不自己打给她啊?”这话明摆着是刁难,每次当着翘翘的面韦斌总是一本正经的叫人家“刘翘翘”,可是不当着人家时总是“翘翘”“翘翘”的。谁都不知道,那么聪明的韦斌,他脑子里到底在想这些什么呀?
“……”
韦斌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我会叫她一起去的。”话音落下,便挂断了电话,一想到方羡那有事,朱简绘就没有了挖苦韦斌的心思。
当朱简绘和刘翘翘赶到方羡家时,果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她瘦小的身子软软地陷在沙发里,淡薄的背脊不住的抖动着。
刘翘翘有些紧张,担心小女孩的哭泣是因为方羡的惊吓所致。要真是这样,麻烦可就大了。要知道方羡白色的皮肤和毛发吓倒过多少人,他又是自尊心那么强的人,不知道得有多么的难堪。
“怎么了这是?”朱简绘捶了一下方羡的肩膀。看到他在哭泣的女孩子面前无动于衷,自己有点恼火,毕竟人家在哭嘛,也不知道安慰下。
“没什么,她想家了。”
朱简绘的手劲可不小,推得方羡往后退了一步。这也说明,方羡的身子更不如从前了。
“你家在哪?”朱简绘一屁股坐在了冯枣儿的旁边,想用手指抹掉挂在她脸上的泪珠儿。
冯枣儿本能地向旁边退缩,恩,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冯枣儿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恐慌。根本没有心思为自己的大难不死而感到庆幸,更何况,自己是否已经大难不死?这还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