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姿》木林芝水

13、对不起，对不起

　　陆矜丞穿着浅蓝色的毛衣，他整个人十分地温柔，就连发丝也透漏出丝丝的温柔。
　　“阿顾，这几年你过得还好么？”陆矜丞抚摸着顾生姿的脸。
　　“我……。”顾生姿说不出来她跟别人在一起了，并且……。
　　“阿顾有没有忘了阿陆哥哥啊！”陆矜丞微笑着的表情，却有晶莹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
　　“没有，我没有，我一直记得你。”顾生姿着急的抓住陆矜丞的手。
　　却恍然惊醒，顾生姿发现脸上有着斑斑的泪痕，她感受到身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这个声音是他睡熟了以后才会发出来的声音。
　　顾生姿坐了起来，膝盖蜷缩着，肩膀无声的抖动着。
　　秦淮生睁开双眼，眼神清明。他看着顾生姿没有去打扰她。
　　她哭多久，他就在背后看着她，陪着她。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
　　他只希望他的生姿以后都不要有半点苦了，现在的局面，是他没办法插手，也没有办法阻止的。
　　就像他不能穿越到过去，去阻止他们在一起，也不能劝解过去的自己回头是一个道理。
　　过去没有办法改变，但是未来是可以自己争取的。
　　在监狱里的三年他明白很多，有时候，人活着就很苦，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只有陪伴在自己身边最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秦淮生从出生就是一手的烂牌，贫穷，双亲过世，初中毕业就去混社会为了生存，他没有什么文化，年轻的时候也很粗鲁低俗。
　　他跟陆矜丞在很多方面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比，陆家是世家，优秀的教育，良好的家庭，若不是陆矜丞因病去世，顾生姿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低头看这样的他一眼。
　　他的半辈子都在不停的自我救赎，但是他想救赎顾生姿，让她想要活下去，想要爱上秦淮生。
　　记得秦淮生在便利店看见顾生姿的时候，她身上那种淡漠的感觉，无所谓，没有任何欲望。
　　她只是，为了活着才活着。
　　顾生姿现在能这么纠结，秦淮生是高兴的，虽然我有些可耻他真的是高兴的。
　　她的纠结，痛苦都代表她喜欢他，她舍不得他。
　　他能做的只有得寸进尺，继续的这么做下去。
　　要是顾生姿能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陆哥哥，我不想忘记你，也不想……。
　　是不是，我死了。
　　我死了，秦淮生还年轻，他那么优秀可以在找的，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她也可以安心的去陪阿陆哥哥，这样两全其美才是好的。
　　她当初招惹秦淮生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认真。
　　“睡觉吧。”秦淮生坐起来把顾生姿揽到怀里“明天还要坐飞机。”轻声细语的说道。
　　秦淮生没有问顾生姿为什么哭，顾生姿也没有回答为什么哭。
　　秦淮生拍打着顾生姿的后背，轻声说着一些事情“我觉得我能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的。”
　　“我的父亲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都去世了，我也没有什么文化，以前的我混蛋的，为了活下去我几乎什么事情都做过，好的，坏的。不过那个时候做个坏人能过的更好，我没跟你说说过我坐过牢吧，那不是什么好事，我都不想跟你说。”
　　“小孩，每个人都有过去，有好的，有坏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需要不断的释怀过去接受未来的生活。”
　　秦淮生把顾生姿按到自己的胸膛上，把腿架到自己的腰上，他们两个亲密无间。
　　在黑夜中两个人在床上彼此取暖着，安慰着。
　　“小孩，给叔一个家，叔漂泊了半辈子，累了。“秦淮生在顾生姿的头顶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顾生姿埋在他的胸前低声说道。“我……我也想接受，可是，我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感觉那是一种背叛。”
　　“以后，我可以陪你去看陆矜丞，也可以让你死后跟他在一起，小孩，叔只要活着跟你在一起，嗯？”
　　秦淮生把顾生姿的头抬起来，双眼对视着。
　　他温柔地擦掉顾生姿眼下的泪水“陪着我吧，不爱我也行就活着陪着我吧。”
　　“好么？”
　　“好。”顾生姿轻声回答着，吻着秦淮生的嘴唇。
　　后来，一切都交给最亲昵的事情去回答。
　　“我肚子有些疼。”顾生姿在结束后弯着腰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剧烈了。“
　　顾生姿也确实有些娇气，每次太剧烈了的时候肚子都会有些疼，秦淮生都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揉。
　　“嗯，以后不会了。”秦淮生一边帮顾生姿揉肚子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