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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屠龙×罪行 ...

  •   【有祂的命运被曲解】

      【走在千万年前的】

      【黑色落下一滴碎成千上万块的泪】

      【现,将拼回——】

      ——

      ——

      许久没提及的蒙德,一封来自魔女的信送到了龙脊雪山,属于调查队长阿贝多的那个营地中去。

      “阿贝多哥哥!”

      可莉正在摆弄阿贝多的画架,想要画一个可爱的嘟嘟可,阿贝多画了一个给她当做样画,她这半天就一直在学怎么画,画笔弄的乱糟糟的。

      “有信——”

      可莉看到了出现在桌子上的信,手上看了看自己马上就要画完的嘟嘟可,忍住了先不去看信,头也不抬的呼唤阿贝多。

      少年从另一边的桌前抬头。

      他青蓝色的眼睛落到那封信上,没有太多的意外——艾莉丝女士的信总是不按常理突然寄过来。

      至于信的内容。

      只有一张写着配方的纸和几句简单的问候。

      哦对。

      阿贝多这才想起来,他之前因为污秽的事给艾莉丝写信,信中提及了风起地那颗可怜的大树,那大树自从被不知名大刀几乎砍成两半后,生命力十分的萎靡,这段时间基本就在靠丽莎和他的药剂吊着那一点点的绿叶子。

      其他的叶子当然也掉光了。

      阿贝多不做停留,拿起那张纸,就开始按照上面的配方进行调配,前面都是些很简单的药剂原料,最后,他看着最后那个配方,稍微停顿了一下。

      这才脱下手套,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放进药剂中搅动起来。

      白垩的力量能够救活被污秽腐蚀的生命。

      但本质并不是回复,而只是用阿贝多本身带有的白垩之子的生命力进行填补。

      创生并非复生——

      艾莉丝也在信中提醒阿贝多,这种办法只能用在大部分本身就不具备智慧性的植物或动物上。

      如果有特殊情况,阿贝多可以利用白垩的力量尝试对抗污秽。

      但面对真正的污秽,连元素力都会被吞噬。

      如果想要完全使用他血液中蕴含的白垩力量去对抗阿尔斯特力量中的黑暗,很有可能阿贝多也会像元素力那样会被反吞噬,就好像把一块冰丢进不见边界的海水中那样,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

      但……

      阿贝多抬眼,目光落到营地外的雪山上。

      但,白垩层不是提瓦特世界的基底吗?

      如果这种黑暗的污秽连白垩的力量都能吞噬,那阿尔斯特的复活,不就更有可能会带来整个提瓦特另一种层面上的毁灭?

      但艾莉丝却对此只字不提。

      这是为什么——

      ——

      ——

      芙宁娜的好感度在跳迪斯科。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抱着胳膊表情特别复杂的芙宁娜,她就那样坐着瞅着我,目光在我和尤金之间来回蹦,两条腿并着,手握在一起,肢体动作有些局促。

      [芙宁娜好感度:18]

      [芙宁娜好感度:22]

      [芙宁娜好感度:12]

      [芙宁娜好感度:20]

      [有种在看什么东西弹跳的感觉]系统说。

      [你别说,她还真能稳得住]

      七上八下的好感度,直接让我知道了现在不说话故作严肃的芙宁娜的内心有多么的惊涛骇浪。

      ——她有点怕尤金。

      我瞥了一眼站在我旁边以一种跟随状态的尤金,他还是那副军人站姿,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是至冬军人,就是个愚人众,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吓唬芙宁娜的。

      “你先下去。”我对尤金说。

      “你小子在这有点碍事了。”

      尤金眨眨眼,很顺从的从楼梯走下去了。

      “好的,米娅小姐。”

      我看到芙宁娜的肩膀随着尤金的离开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确定了刚刚的想法,我往后靠在沙发上,放松似的叹了口气,率先开口。

      “好了,他走了。”

      芙宁娜皱着眉毛。

      “你和愚人众,为什么在一起?”

      “话不能这么说,水母小姐,是这个小子要跟着我,我大概……算是愚人众某个任务的目标。”

      她身体前倾了一些,迫不及待的说“愚人众很危险,米娅,他们很危险——”

      我耸肩。

      “我知道,芙宁娜,这件事我很了解。”

      “那你还放任他跟着你?”

      我也说“我对他有愧。”

      芙宁娜顿住“什么……什么意思?”

      其实说完,我有点后悔,我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话赶话我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我和尤金的事,但芙宁娜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在因为愚人众的出现而担心,大概,是我急于安抚她,才这样说。

      大概吧。

      我吸了口气,伸手抓抓头发。

      “我和那小子之间有条人命,具体的我就不说了,总之是,我因为这件事才由他跟着的,我也没兴趣跟愚人众搅和在一起。”

      “你不用担心我和愚人众关系太近。”

      [芙宁娜好感度:19]

      对面的女孩哦了一声,目光落在桌子上,没等几秒,又抬起来,目光带了些审视“……米娅你,为什么会在这?”

      [芙宁娜好感度:17]

      “梅洛彼得堡公爵的办公室,不该是普通犯人能这样出入的,你为什么能带着一个愚人众擅自进入这里?”

      我笑了。

      “那这么说,你觉得我是普通犯人喽?”

      芙宁娜眉毛又拧了起来。

      “看来那维莱特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没告诉你我是谁喽?”我一边轻描淡写的卖关子,一边从桌子上拿起杯子,放在手上,来回摸着杯子光滑的杯壁。

      “水母小姐是水神的事我其实早就知道。”

      一边说,我一边垂着眼睛。

      手挽起袖子,露出已经基本变成疤痕的那些烂烂的皮肤来,我感觉到对面的人的目光落到上面。

      “血可没那么好拿——”

      “芙宁娜却一点都没意识到我是谁。”

      “都现在了,还想不到,那我可有点伤心了哦。”

      话落,我抬起眼睛,放下袖子,直视芙宁娜那双漂亮的眼睛,如愿看到那对奇特的双眼因为惊诧和害怕而睁大,睫毛颤抖——

      芙宁娜嘴巴张开又闭上。

      我能感觉到,她那种无措的恐慌又出现了,之前是因为尤金,现在因为我。

      好。

      我呼出一口气——

      这下她明白了。

      ——

      ——

      芙宁娜的好感度低迷状态保持了好一会。

      她就像蔫掉的花一样缩在沙发那边,连看都不看我,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表演的状态,似乎因为我已经见过她不是水神的样子,现在说开了,她连表演也提不起劲做了。

      我感觉她大概是想安静一会。

      于是我啥也没说。

      这种安静也没持续多久,大概十几分钟后,直到尤金在楼梯那边探头时,我才站起来叫她。

      “走了,水母小姐。”

      芙宁娜看见尤金来了,脊背又挺得直直的,同时听见我叫她,反应慢了一拍。

      “嗯?啊……去哪?”

      看她那样子——

      [都给整傻了]

      系统说。

      [她这样算不算过载?]

      我撇撇嘴,伸手拍到芙宁娜的大帽子上,故意往下一摁,听见她哎呀一声来扒拉我,我才把手松开。

      “去哪?当然是去看看怎么解决预言。”

      “你一问三不知的,当然一起去了。”

      因为尤金在,出于水神身份,芙宁娜还是强撑起之前的样子,抬着下巴跟着我下了楼,她走在后面的样子真是让我有点绷不住笑。

      [于是你在前面一直在笑]

      [你都没停过]

      那确实。

      哎嘿~

      如果跟以前的我说,我会在枫丹逗水神玩,还能和她一起很平和的走下楼,甚至一起烤衣服,那以前的我大概率会捂着心口后退八百步直呼牛逼。

      没办法,芙芙可爱捏。

      那维莱特确实是在下方等着我们,而莱欧斯利并不在。

      因为冷,芙宁娜打了个喷嚏。

      “怎么突然这么冷?”

      她一边走一边嘟囔。

      那维莱特这条龙在冻的奇形怪状的胎海海水前做沉思状,不知道在想啥,听到我们下来的脚步声,他才回过头来,看见芙宁娜默不作声的抱着胳膊跟在我身后下来,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米娅小姐,来了。”

      他说。

      芙宁娜则惊呼一声“等一下,那海水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

      那维莱特的手向我示意了一下。

      芙宁娜一整个猫猫震惊,转头看我“你,米娅,你做的?”

      我哼哼一声。

      [芙宁娜好感度:28]

      嚯,窜这么高。

      [芙宁娜好感度:18]

      嚯,掉这么低。

      掉的低我大概能理解,但为什么会突然窜那么高?

      “米娅小姐已经和芙宁娜女士表明身份了吧?”

      那维莱特走到我面前问,他的态度还是那种内敛的状态,但我感觉他态度很温和,甚至可以说很好。

      “嗯,我告诉她了。”

      我撇了一眼芙宁娜。

      “不说她的事了,来说说正事,我现在手臂好的差不多了,赶紧琢磨一下怎么才能把血从海水里分离出来。”

      “已经恢复了吗?”男人有点惊讶“这才不过一天。”

      我伸手冲他晃了晃“我可不想耽误正事。”

      那维莱特点点头。

      “好,请跟我来。”

      我们再次站在那个已经完全损坏的阀门前,我抬头看了会儿被冻住的海水,因为我不留余力的给它上冻,现在整个空间的温度都变得很低,冰的附近还有白色的霜,梅洛彼得堡这地方本来就潮湿,一低温还真有点不得了——那维莱特走到我身边,没说话,抬手,一小块被彻底冻住的胎海海水冰块被他掰了下来,然后被正常的水元素托着。

      我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也没有看到我的冰元素对他有什么跟其他人似的伤害。

      “米娅小姐,能麻烦你先给这一点海水解冻吗?”他转过身来说。

      我应声,伸右手虚摸了一下男人手上的冰块。

      冰元素收回。

      那海水一下子就变回那种绚丽浓厚的粉蓝色,其中依旧有些灰色的光晕。

      “这些血液在胎海中太久了,如果只是简单和海水溶在一起,我可以将它们分离,但……现在来看,是血液被稀释的太多,分离起来需要米娅小姐在场和我一同行动。”

      那维莱特一边讲一边示意我也把手抬起来,那一小团海水就像嗅到腥味的猫,当即就要扑到我手上来,愣是被那维莱特揪了回去。

      我皱眉。

      “只需要我这样伸着手?”

      “是的。”

      “为什么会这么困难?非得两个人在场?”

      那维莱特笑了一声。

      “阿尔斯特的血液本身就很特殊,与其说是前任水神把这些血液与胎海一同保存,不如说,是这些血液对胎海的渴望才能让前任水神以这种方式把它藏在下面。”

      听他这么说,我猛然想起须弥的污秽知识。

      纳西妲保存阿尔斯特的记忆的方式也并不正常,如果不是她被教令院囚禁它也不会跑出来,跑出来的知识居然会将自己伪装成兰那罗的样子自行走动,到处污染释放死域。

      那如果前任水神没这样保存这些血液,那会不会也会像须弥死域横行那样,连水都被污染?

      我撇撇嘴。

      “虽然我问有点奇怪,不过,为什么阿尔斯特的血液在渴求这种胎海海水?”

      那维莱特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莫名,我有些看不太懂。

      “米娅小姐是不是认为,阿尔斯特这位神明的力量就只是单纯的容纳污秽?”

      我歪头。

      他于是继续说。

      “如果只是容纳,那怎么会有能够创造独立在外的轮回法则的能力呢?那并不是天空从龙中掠夺给她的权利,那是阿尔斯特自己本源的力量。”

      “阿尔斯特那位神明,以我所知,她应当是天外之人。”

      “也正因为是未知天外的贵客,所以带来的力量本质有极强的吞噬性。”

      我皱紧眉头。

      我没想过那维莱特居然会告诉我这个。

      “……你是说,阿尔斯特,她因为本身的吞噬性,所以她的血液会渴求胎海海水?”

      那记忆中七神在战争之前偶有提到的腐蚀世界树的事就是真正会发生的。

      那一小团海水就像宝石一样。

      开始缓慢的散发光晕。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其实如果是世界外,或本身不属于提瓦特规则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少见,在枫丹过去的厄里那斯就是如此,它为了真正进入这个世界,选择诞下美露莘来行走在世界。”

      “这种过程原本是这些来客自发适应的过程,但阿尔斯特没有经过这样的过程。”

      “在我所知道的过去,很久很久以前,有人看穿了她的本质,于是提前干涉了她与世界的相接,使用了很多的手段限制阻挠,使她成为了一片荒芜的神明与行罪屠龙的刽子手。”

      “在五百多年前,这个世界无法再承受阿尔斯特逐渐恢复的力量,所以天空在沉睡前选择将她和她的国家一同消亡。”

      男人模样的龙说道,他的声音回忆着,讲着很古老的,他所知道的那些事。

      “阿尔斯特曾在龙的时代屠戮许多生命,她被指引着,犯下重罪。”

      随机,那维莱特看着我,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如此,阿尔斯特阁下所在这个世间犯下的罪行,与她原本该作为珍贵来客但被扭曲的道路,都不该是如今还是人类的米娅小姐所背负的,我也不会因那被扭曲导致的某个可能降临的未来而与现在的你为敌。”

      他说完。

      平静而坦然的注视着我。

      “这样说,米娅小姐会安心一些吗?”

      [——]

      系统响了两声。

      [那维莱特好感度:15]

      我已经完全失语了。

      为什么这家伙最后一句突然拐到我身上?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呢?这让我给什么回应?

      “……”

      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我安心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这样说?

      ——宝石般的胎海水中缓慢的,析出微弱的一缕薄薄的鲜红,就像初生的小兽,歪歪扭扭,缓慢但坚定的钻进我抬起来的手心中。

      也就是注视着龙的双眼的这时。

      我一瞬间看到了那维莱特所说的罪行的具象化,那片远古的战场——

      ——无关坎瑞亚,无关深渊,只是这个世界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以前,人类还不是世界上最多的生命的那个古老的时代……那从弥漫天地的黑暗中走出的,身着高大的甲胄的阿尔斯特,周身血污,跟随她漫步在古老战场的黑色巨兽发出遥远悠长的狼嚎。

      她的士兵,那些利吉恩白色双眼的强韧人民同样重甲傍身,所组成的军阵像一片无边的黑色地毯,千万种声音发出低吟的恐吓,余音带着刺入生命深处都不罢休的回响,在法则与神恩下为她开路。

      污秽的女神连面孔都无法看清。

      只余鬼火般阴森的莹绿色双眼,残酷的向前凝视。

      令生命本能的溃败消亡的力量铺天盖地,无处不在。

      真是可怕……

      漫山遍野龙的尸体,被毁坏殆尽的龙族文明,一切草木都枯萎死亡,浸满血液的河流粘稠而恶臭。

      只剩一片漆黑的寂静。

      和毁灭。

      天空中,凡是某处的光投射向的方向,皆是如此废墟。

      这是她的罪孽。

      这是古老的,属于阿尔斯特的罪孽。

      ——

      ——我的手下意识收回,闪开那维莱特的目光,闭了一下眼,手在身侧握成拳,扣着手心刚刚血液钻入的地方。

      我吸了口气。

      底气越发的没那么足了。

      确实。

      那维莱特没有钟离那样的感觉,但就这样的对话到现在,我面对这不是人类的龙,却有一种真正被审讯时的,缓慢变强的心虚感。

      真是没办法,怎么是这样的家伙。

      哼笑一声,但我的嘴角扯不起来“我还以为藏的挺好呢,结果被看出来了。”

      那维莱特将分离血液后的一小块胎海海水收回,他的手一翻,那海水就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这人脸上又带上温和的笑意,手往身后一背。

      “我不希望米娅小姐在枫丹因为我而感到不安或者痛苦。”

      “我认为米娅小姐也有权知道,我并不会因为不属于你的罪行,或某些未来可能到来的事而判定你有罪。”

      我有些泄气,伸手抓了抓头发“真是的,那维莱特先生你居然这样说,太狡猾了。”

      “真的假的啊……”

      闭了闭眼,再睁开。

      “那维莱特先生,既然你自认为能审判阿尔斯特,那连同其他的东西,至少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也都可以审判吧。”

      我笑了笑瞥了一眼尤金,又直视那双眼睛。

      “既然如此,我也不是无辜的人。”

      “要来审判我吗?”

      那维莱特在听到我说的话时,略微停顿,他察觉到了我的试探,好像是有一点点惊讶,随即又缓了表情。

      “并非我自认为,米娅小姐,这是我的职责和权利。”

      “虽然我还未完全,但几百年来我所见闻的,与维系这个世界的责任,还有我所遵循的正义和审判,使我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罢了。”

      他偏过头,大概是看了看旁边面色复杂的芙宁娜。

      那双眼睛又转回来,看着我。

      “米娅小姐如今是无法被审判的吧。”

      “我所知的,作为阿尔斯特一部分魂魄的你,曾在这五百年间不断轮回,作为无数个无辜的人类降生,其中大部分皆被在位的神明当场处决,你如今能够走到这里,与我这样交谈……那说明米娅小姐的使命此时正是时候,距离结束还很远,对吗?”

      “我不会审判一个无切实罪名,或依旧行在命运道路上的人。”

      这人都这么说了。

      我注意到那维莱特并没有说完某些话。

      [他说的完全是古龙权能,是这个世界本质的权利,足矣审判一切这种话也没错]

      系统说。

      [以前的龙,是可以用世界主人这种话自居的]

      [他果然不会阻止你]

      我吸了口气,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出对方没说到的东西来“所以,等我做完,你可能就会审判我喽。”

      那维莱特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继续了?”

      我示意他再搞些冰块下来分离,至少再搞一些,这么一点点哪里够,但那维莱特并没有动作,他伸手示意我看看自己刚刚伸过去的右手——我伸手,看见斑驳的皮肤下好像有丝丝缕缕的东西在快速游动。

      不像血。

      像虫子。

      “被高度稀释的血液会使米娅小姐你的全部血管爆裂,但纯粹的血液会对你本身身体里的血液进行吞噬,如果分离的太多……”那维莱特顿了一下,有些担忧。

      “我担心米娅小姐会死。”

      我踩了一下鞋跟。

      [他说的对]

      系统随即回应。

      一个绿色的血条出现在我旁边,我余光撇去,那血条确实缺了一小部分,而且上上下下不停波动。

      “居然会这么麻烦。”

      我皱眉嘟囔。

      “死倒是也没什么,也不是没——”

      还没说完,芙宁娜那边已经啊出声来了,她这一声又突兀又吸引注意力,发完声音之后我和那维莱特,包括尤金都冲她看过去。

      芙宁娜尴尬的捂住嘴。

      “……没事,哈哈,我没事。”

      她闭了一会嘴。

      在我们的注视下,她最后到底没憋住,干脆有点破罐子破摔。

      “拿回血液怎么是这样拿回去的啊?”

      我啊了一声“有啥问题吗?”

      “没有问题吗?!”

      芙宁娜不敢置信,她把自己的大帽子扶了扶,朝我走了几步,一边说一边还看向那维莱特“那是把你的血换成魔神的血吧?你的手还……所以之前说的受伤,就是米娅的手臂血管被撑爆了?”

      最高审判官乖乖的点头。

      芙宁娜两只拳头都攥起来了,虽然还控制着,声音越发高了一些。

      “这不对啊,这哪里对了?血被换了,难道阿尔斯特其他的东西也这样换掉了?魔神复活,难道还要在米娅身上复活吗?”

      系统也哽住了。

      [——她是间歇性这么聪明吗]

      我没吭声。

      ——芙芙还怪聪明的嘞。

      光是看水神拿走血液,而我要把血收回身体里,她也就能猜到须弥我是怎么做的了。

      也就是因为我没吭声,芙宁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发白了,她盯着我,嘴里的话卡了一会,就连那维莱特也有些意外的看向我。

      “说实话,这是底抖的最多的一次了。”

      我有些无奈的说。

      “说的够多了,就少问几句吧……咱们,干点别的呗?”

      ——

      ——

      米娅是预言中的来拿走血液的贵客。

      芙宁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大脑有些过载,反而最先把她与米娅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事全部彻底的过了一遍,从相识到之后,米娅始终如一的态度,从她在被审判时还能那样戏弄别人的时候就很明了了。

      但某个本来她就很在意的问题,现在成几何倍数的占据了芙宁娜的脑袋瓜子。

      早就知道她是水神的米娅。

      会怎么看待她表现出的那些状态?

      米娅那个时候看到她哭,看到她摔倒,看到她浑身湿漉漉的偷偷从欧比克莱歌剧院偷拿衣服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会觉得这个水神做的很差劲吗?

      ——这些问题疯狂的叫嚣,几乎暂时盖住了芙宁娜对于预言本身的担忧和害怕。

      但她是水神,她怎么可能问出口啊?

      以此她又觉得不公平起来……凭什么她被米娅知道了这么多的事,米娅却什么都藏的好好的,还反过来在她的审判场戏弄她?

      况且,愚人众。

      米娅没否认跟着她的那个至冬少年是愚人众。

      米娅可以在莱欧斯利的办公室上下自如,还带着那个至冬少年,那就说明至少公爵和那维莱特不认为他们有威胁,芙宁娜再对愚人众有芥蒂,也不能在梅洛彼得堡大发水神脾气把人轰出去。

      水神不能这样做。

      所以她就不能。

      就算把人赶走,那后面如果再次与愚人众执行官会面,那又要就这个问题延长会面时间,芙宁娜一想到那个灰鸦似的女人就感到心里发寒,那双红色交叉线的双眼,就害怕的不行。

      米娅说,那小孩和她之间有条人命。

      米娅……

      米娅的手臂整个皮肤都烂掉后结疤了,很吓人,芙宁娜都有些不敢去看,之前米娅与她一起烤衣服的时候,她身上分明还没有——那么细的手臂,到底做了什么事会那样烂掉,难道是被梅洛彼得堡的加工机床履带卷进去了吗?

      这里的加工车间明明已经不完全靠人力进行履带加工了。

      ——在看到海水之前,芙宁娜这样乱七八糟的思考着。

      直到那海水。

      那海水……

      ——芙宁娜在很早以前曾与那维莱特一同压制过一次原始胎海的喷发,她依稀记得那海水粲然的光芒,带着恐怖的死亡力量,她极力安抚民众,用尽浑身解数尽自己所能给那维莱特拉扯时间,直到他将喷薄的海水全部压回梅洛彼得堡的地底。

      她能记起当时连绵的大雨。

      人们湿漉漉的绝望的脸,那些眼睛里投射向她的强烈的祈求和盼望。

      如今那海水,就像巨大怪物一样在半空中,变得竟然像个人形一般伫立在那,被刺骨寒冷的冰元素死死冻结固定在那。

      好冷。

      她没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嘴里呼出白色的哈气。

      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米娅,她则完全对低温没有任何的感觉,那么单薄的衣服。

      “芙宁娜大人,请您站在这里就好。”

      一直与芙宁娜保持着一段距离的那个叫尤金的少年突然这样说道。

      “不必向前。”

      他说的时候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芙宁娜。

      芙宁娜和那双眼睛对上的时候,下意识就停下脚步,也不再往前走了。

      咦?

      怎么就听这小子的话了。

      看她停下,尤金也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芙宁娜心里不爽,但又不能继续往前走——毕竟那边米娅已经和那维莱特说上话了,没有她的插画机会,她只能停下,一停下就冷的厉害,芙宁娜忍着不打喷嚏,一边手上搓胳膊都搓出残影了。

      好冷。

      这么想着,芙宁娜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气,从侧面靠近了自己。

      尤金走了过来,站在她旁边。

      这小子,在发热?

      “火……火元素?你能使用元素力?”

      芙宁娜前脚问完,后脚就觉得自己掉价了,愚人众能使用元素力又不是稀奇事,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设备,人家身上有一件又怎么了?

      尤金果然没回应,只是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芙宁娜大人,须弥的沙漠夜晚也很冷。”

      “米娅小姐感觉不到冷。”

      “……还用你说。”芙宁娜放下手,低声嘟囔道。

      ——之后,她就听见了那维莱特所说的事。

      有关阿尔斯特,芙宁娜不是一无所知,她对这个恶神的概念更多的停留在被处决的部分上,她也担忧会不会因为她是水神,就会被那个法则以同等方式抽干血液。

      那对芙宁娜来说的远古很遥远。

      太遥远了。

      是想象力都无法触及的那个时代,曾有一个活了那么久的神,如今变成轮回后的米娅。

      但更多的事……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她也确实第一次知道关于米娅的事——

      她最终会死。

      ——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7章 屠龙×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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