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存在即合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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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驾驶窗看去一片漆黑，但漆黑不过是表象，碰撞的源头来源于无数漩涡中飞速裹挟的无数隐藏猎食者，或是坚硬的黑色甲壳，或是充满吸盘啮齿的触手，都在暗中试图绞杀「领域」。
终于，庞然大物“砰”地撞击上了「领域」——
巨大的震荡让顾铉的头从身旁人的肩膀上晃落，他单手撑着操作台，才终于缓缓睁开眼，抬头看向面前立体的定位，闪烁的蓝点周围不断出现密集红点——
“我们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你应该也看见了.....「深渊」应该，已经注意到这里了——”塔兰斯言未尽之意，已经无需解释。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顾铉感觉到脑海中出现了滋滋的噪音，仿佛是回应舷窗外面的景象:
同时伴随而生的扭曲的诡异漩涡似乎无处不在，试图将「领域」连同这失序的时空吞没。
塔兰斯拉动操纵杆，他手腕上的红色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下，此刻手腕上空荡荡一片。
他鸦青色的眸中没有情绪，双手飞速敲击着键盘，流光从「领域」眼眸中闪动，无数赤红色的符文围绕着金属手掌结出的手印浮出在漆黑中，它们显出诡异的力量，恐怖的巨大能量便从赤红色的中心发射而出——
顾铉待在旁边都感觉到塔兰斯可怕的压力窒息！
“嘶嘶......九泉，你终将得到报应，诅咒你、诅咒你——”
红色的光芒乍现，只是一刹那就灭杀了周边所有觊觎窥探的「肮脏」，痛苦挣扎的「堕兽」似乎声嘶力竭，幽蓝色的无数液态浮珠，在下一刻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它们的恨意凝聚在死亡的那一刻，恐惧与死亡的狰狞面目紧盯着对那架它们而言渺小的机甲。
“轰——滋滋——”
周围只剩空荡荡一片了。
正因为这抹杀的力量近乎毁灭性打击，一时间即便是源源不断因「深渊」而产生的堕兽也消失一空，周围的空间在相当一段时间中陷入了死亡的空寂。
“烦人的污染物，并不在威胁的考量范围内，倒是你......接下来没事吗？”
塔兰斯并不在意挡路的蝼蚁的死相，只是侧头望向因为发热而面色微红的顾铉，这种程度「污染」的话，只能靠自己了......
顾铉把手习惯放到操作面板上，注视着面前幽蓝色操作面板，一边询问:“还有多远?那架机甲——”
“塔兰斯你......”
他意识到塔兰斯双手脱离面板，没有操控机甲的时候，自然会转过头查看，却发现刹那间自他双手开始:
指尖开始褪去彩色，变作黑白，直至那双鸦青色的眼睛渐渐变成纯粹的黑白起来。
“不好意思，这次时间好像有点短。「领域」的充能已经完毕了，沿着标记路线就可以出去了。”
那黑白的塔兰斯转过脸看着顾铉笑，他靠着椅子说说:“我也算任务完成了，那就回见?”
「怀疑值:45→30」
“砰砰砰——”
顾铉不自觉伸手要试图触碰他，却在下一刻听见身后舱门的剧烈被拍打的声音，白色鳞片布满那触手，布满窗口后，它正在试图破开舱门——
“这样......真的没事吗？”顾铉只能这样地问，
塔兰斯一边笑，一边起身缓慢挪步走向身后的舱门，他屈起已经化为黑白的手随意敲了敲的那窗口，注视着那白色的触手周围就浮现出红色的符文囚笼，他垂头背对着顾铉说:
“放轻松，只是「轮回」到时间结束了，我在日暮城等你。”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黑白色影子的人如同墨水滴入清水中开始扭转涣散开来，直至虚影已经幻灭。
分身吗？可是散逸的能量为什么在流向固定的方向?
始终保持拟态的顾铉分明地觉察到，即塔兰斯的涣散的部分蕴含的细小力量流向外部的漩涡中心，那正是「深渊」的核心，那幽深的“瞳孔”中！
顾铉只是垂头试图忍耐身体的疲软和疼痛，冷静苍白的脸色下，他想:“「深渊」和塔兰斯之间的关系到底......”
真的，没事吗？
——
正如塔兰斯所言，按照他在立体路线上的标记的这一路上都畅通无阻，直到在靠近离开深渊的边缘位置——
坐标:死亡战线158 距离污染时间已过:86435s
“滴滴，检测到异常波动信号......”
顾铉缄默的眸子抬起，眉头突然皱起，看向舷窗突兀出现的漆黑的影子，隐匿的机甲终于缓缓显出面貌—
带着光亮从黎明而来的机甲，也恐怕是「深渊」的隐藏底牌——［苍天领域］
冰冷的眼眸注视着彼端，璀璨的白色流光从机甲的核心发出缓缓流淌，那传闻中的古戟的尖端寒芒一闪而过，苍白的光芒汇聚成它左手的光球，照亮整个漆黑的视野。
“「领域」，你能确认那架机甲的编号吗？”
顾铉基本确定了，［深渊］并不想自己活着走出去，原因无从得知。塔兰斯应该也有所准备后手，但他应该没注意到「深渊」已经掌握了未知的力量——
磁性的机械音响起:“检测到该机甲编号为联邦机甲001，与本机相似程度确认99.99％。超控者污染程度超过限度，建议启动战术性撤退策略。”
“「领域」结束当前模式，接下来的战斗记录要即时销毁。”
顾铉拉动操纵杆，双手开始的敲击面板。
磁性的机械音响起，回复不带丝毫感情:“收到”
「领域」冰冷的眸光中闪烁过赤红色的光芒，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避开那巨大白色炽热的光粒子球——
“轰——”
——
「真可怜啊！连自己的死亡都需要慎重地思考过，此刻，这沉重的人生，居然还想再继续下去吗？」深渊疑惑地感慨，
［深渊］和「堕落之主」在虚无的空间中相对而坐，祂们都很明白自己的立场，此刻不过是闲聊。
「旧人类就是一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在我看来，只不过不愿意承认自我欲望的懦夫罢了。」
堕落之主如此微笑着说，诡异的美感在苍白的肢节上显露无疑，「话说回来，你不担心会出现变数吗？」
深渊笑起来，凝望着虚空中某一处。
「变数，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了啊！真怀念那个时候，至少还有人愿意走近我......」
堕落之主抬起纯白的肢节拽过一旁的深渊，不想让自己的耐心告罄
「我更在乎的是，那个东西一旦出现了，一切都要改变。」
——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扭曲压抑的空间，仿佛摧毁一切的力量引起的空间扭曲波使得两架机甲都如同大海上飘摇的小舟开始不受控制摇摆起来。
冰冷的戟尖从驾驶舱舷窗掠过，灵动的戟法使得顾铉的长剑很快受限，对于兵器而言，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就是基本的道理。
而到了这种级别的战斗，「热武器」在速度和灵活度上就显得累赘起来了，借用「冷兵器」负载高能量进行战斗，考验的更是对于机甲操作的细致入微，以及日复一日的苦练。
现在之所以还能勉强应对，全赖于当年顾铉在学习时反复观摩学习过［苍天领域］的对招，靠着惊人的记忆力，顾铉勉强躲避着这招式。
“铮——”
长戟压住长剑，「领域」双手用力抵住这压力，试图反击，然而几乎无法找到着力点，「深渊」就如同一个泥沼越陷越深，而对方却几乎没受到影响。
“呼呼——”
就在这瞬间，顾铉喘着气拉动操纵杆，凝视着眼前的「深渊」，不甘心成为「深渊」的傀儡，就只有试试看了——
［以我为锚点，心外无物，物外无我。］
伴随着「言语」的落下，伴随着周围的黑白云雾状能量化作实体朝［领域］这个漩涡疯狂涌入的同时:
顾铉的黑色短发变成了长发，原本受过富有力量的身体变得柔软具有韧性，手指和皮肤变得白皙，眉眼之中更加柔和，唯有那双缄默如海的眼睛依旧未曾改变。
如果说他之前的气质是在寒风中保持本身的雪松，现在气质就是悬崖上随风飘摇的雪色蝴蝶兰，脆弱却又坚韧。
正是解除了那份伪装的拟态，真实的顾铉才得以出现！
假如「深渊」是没有意识的存在，顾铉是绝不会想到这件事的，拥有不完全「拟态」的［领域］原因正是在自己身上！
［正因为无从面对真实，虚幻就将替代当下］
黑红色机甲核心发出璀璨的流光，纯黑与纯白的能量交织流淌至黑曜石般的巨剑尖，巨剑从中心开始展开变得更加锋利，另一边流向剑柄，剑柄救变成了银灰色的剑刃从中心展开。
当「领域」的双手握住中间的部分，祂冰冷的眸中仿佛拥有了神的悲悯，双手用力打开剑的刹那，纯白色与墨色的符文同时浮现，此刻整个机甲都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苍天领域」试图挑开武器进行缴械的巨戟已经深深沉没进入了黑白符文中，此刻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
“检测到「未知领域」未知波动，滴滴，请驾驶者注意，「苍天领域」即将开启「拟态」,倒计时:3,2,1”
——
伴随着黑色符文与白色符文的交织缠绕，冰冷的金属巨戟完全被封印住了，其上已失去了流动的纯白色能量。
伴随着刺啦的破碎声，祂抬起左手的缠绕着黑色符文的黑色长剑刺破［苍天领域］的机甲舱门，鲜红的血液迸溅在舷窗上，只是刹那就可以窥见驾驶舱内狼藉的现状。
那驾驶舱中的驾驶者意识已经模糊，血液蔓延到整个操控面板上和操作舱内，可怖的黑色符咒开始蔓延到整个舱内！
这究竟是鬼神还是未知的噩梦?！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存在即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