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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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太子便嚷嚷着要去二皇子那里商议国事。
下人们哪曾见过他如此积极？赶忙找好了衣裳，想伺候他穿上。
“去去去，不要这个色儿，太死气沉沉了，给本太子找件朝气的来。”此话一出，下人们脸上纷纷露出为难之色：此行边关，给殿下备的可都是耐穿耐脏的暗色衣裳，哪有什么朝气鲜亮的呀！
这边关的气候恶劣得很，风里全是细小的沙砾，这人往往光鲜亮丽地出去，又风尘仆仆地回来，太子这不是为难他们嘛！
但众人却不敢言，只能从行李里头挑出来一件又一件给他过目。萧景看一件衣裳，皱一次眉头，到最后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行了行了，你们这群废物，连个能打眼的衣裳都找不出来，要你们何用！都给我滚下去！”萧景早上大好的心情全被毁于一旦，也没什么心思去挑衣服了，于是最后随便捡了一件穿上就出门了。
巧的是萧景最后穿出门的那件衣裳正好是下人们一开始想伺候他穿上的那件。
萧景到了萧瑟的地界，左看右看都没昨日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丫鬟，脸都绿了。
“不知皇兄在瞧些什么？”
“......”萧景看着他那拖油瓶儿二弟就气不打一出来，总不可能说找你家丫鬟吧？
他面上不显，只皮笑肉不笑道：“没什么，不知贤弟昨晚睡的可好？”
萧瑟也淡淡一笑：“甚好。”
萧景一想起昨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他这个废物弟弟却能享受春宵良夜，嫉妒的牙根都痒痒。
他将他带来的边关布防图狠狠拍在桌上：“这边关天干物燥，贤弟你可得当心些身子，别上火了。”
“不劳皇兄费心了。”萧瑟哪里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故意堵他罢了。
思及国事，萧景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随即正色，他指着图上标记出来的几处城池对萧瑟道：
“你看，这就是我们此次要围剿的地方。它们大都位于西南方，夹在大燕和大齐中间，你觉得怎么打合适？”
他还不等萧瑟回答，便又道：“正面强攻肯定是万万不可的，我觉得应该三面包抄他们，然后同大燕打声招呼，四面夹击，杀他们个猝不及防！”
“不可。”萧瑟面容沉静，声线也沉稳得很。
“哦？”
“这几座城的城主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三面包抄尚可，但缺口就在剩下的那面上。”萧瑟往那布防图上一指，手指正正落在大燕的那个方向：
“这些流寇盘踞此地许久，你认为他们会同两朝官员没有勾结吗？如若我们的行动出现破绽，他们便有机会向大燕境内逃亡。大燕如今国力尚弱，先不说能不能防得住他们，万一有细作反水，那么到时候流寇跑到大燕境内，我们不仅出师不利，而且会得罪大燕。”
萧景听的一愣一愣的，一瞬间好似明白了，又好似没明白。“那你的意思是？”
“擒贼先擒王。他们这些流寇既然能盘桓此地如此之久，必然武力不弱。我们的人马大都是规规矩矩训练下来的兵，光从地势这方面就比不得他们。如果硬碰硬，势必伤亡惨重。”
“但这也有一个好处。”萧瑟话锋一转，“那就是他们会小瞧我们。用兵的大忌之一便是轻敌，我们要是先同他们打上一仗，显出颓势，然后......”
“你的意思是？”萧景大概明白了萧瑟的意思。
“对。”
萧瑟又适时补上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皇兄你手握兵权，最后还是得听你的。”
“哈哈哈，这还分什么你我不成？我的便是你的！”
萧瑟听闻，但笑不语。
出了营帐后，萧景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贤弟想必也累了吧？这附近有个可大可大的马场，听说里头有顶好顶好的骏马，不如叫上你那小丫鬟，我们一起去驯马如何？”
萧瑟谦逊一笑：“谢皇兄关心，不过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萧景见萧瑟有事要忙，心下暗喜，这不正好给他和那丫鬟创造独处的机会嘛！
“那为兄就不叨扰了，薄卿在哪里？为兄单独唤她出去便是。”
萧瑟倒是没料到这萧景的脸皮居然如此之厚：“皇兄单独让我的丫鬟作陪，被人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这有什么！我不是说过，咱们兄弟俩不分彼此，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萧景拍了拍萧瑟的肩膀，故作亲昵道。
萧瑟睨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眼底寒意不显：“话虽如此，还是要问问薄卿本人的意见，不是吗？”
“是是是，贤弟说的对，说的对。”萧景被萧瑟这么盯着，竟觉着后背生出一股寒意来。也许是这边关太冷了罢，他搓着胳膊想。
季薄秋很快就被唤来了。
“不知殿下唤我来所谓何事？”她话是朝着萧瑟说的，但回答他的却是萧景。
“薄卿啊，是这样的。本太子想去马场一趟，但身边没有个能做陪的，独自一人去实在是无聊得很，不如你陪本王一同前去？”
“咳咳，咳咳咳。”季薄秋突然咳了起来，嫩如柔荑的手捂在了嘴边，身子咳的颤一颤的，显得柔弱又可怜。
萧景一看美人突然咳嗽了起来，顿时心下一紧，手都伸了出去，想帮她顺顺气。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染了风寒？”
季薄秋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触碰：“奴婢昨夜回帐太晚，可能是被风吹了罢，没什么大碍......咳咳，咳咳咳咳......”
萧景听闻，顿觉他二弟不是个东西：睡完人居然还让人家顶着寒风回去，这像什么话！他都知道怜香惜玉！没想到这二弟看起来相貌堂堂，私下里比他还畜牲！
他狠狠瞪了萧瑟一眼，又将怜惜的目光投向了季薄秋。
萧瑟当然知道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没有任何反应，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季薄秋表演。
“奴婢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只是奴婢身子不适，可能无法陪殿下去马场了......咳咳咳......”季薄秋咳的更真了，眼底都泛出了泪花，萧景作为男人的保护欲全被激起来了。
“无碍无碍，你好生休养，本太子不急。”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要不......你去本太子帐里歇息？本太子那里有最好的医士，保管你药到病除！”
“咳咳咳，咳咳咳......”听闻此话，季薄秋咳的更厉害了，似是要将肺咳出来般。
“不...不用了......太子殿下的心意奴婢领了，但奴婢怕二皇子殿下生气。”说罢，她将目光转向萧瑟，眼中藏着的深情好似要溢出来般，秀了太子一脸。
太子心中忿忿，没想到这丫鬟居然还是个痴情种！活该染了风寒，就该医医这脑子！
他只得强颜欢笑，对季薄秋道：“那你好好在帐中休憩，切不可再对着风寒掉以轻心。边关气候恶劣，光是这风沙就让人受不得，更别提受寒了。”
他似是觉得这言语太过单薄，又补了一句：“如果你需要医士，尽管跟本太子说，本太子定给你找来最好的医士，最好的药！”
“......”季薄秋着实是有些惊讶，原来这男人都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对你好的时候什么嘘寒问暖的话都能说出口，对你不好的时候甚至能连肚子里的骨肉都一同活活打死。
季薄秋深深明白了男人的表里不一，于是她对太子此番深情未有任何好感，反倒是更厌恶了一分：“咳咳......奴婢知晓了，谢太子殿下厚爱。”
萧景此时话也说完了，人也拐不走了，只得负气离去。临走时又看了季薄秋几眼，仿佛季薄秋那张脸总也看不够似的。
太子一走，季薄秋的风寒立马好了。
她揉了揉鼻尖，又清了清嗓子，仿佛刚才的表演耗了她极大的力气。
“好了？”一旁，萧瑟凉凉的声音传来。
“谢二皇子殿下关心，奴婢自然是好了。”季薄秋挂上了甜美的笑，瞧上去心情似是非常愉悦。
“为何不答应太子的邀请？”
季薄秋神色不变，一丝破绽都未露：“奴婢之前就说过，奴婢是殿下的人。无论如何奴婢都会跟在您的身边，所以又怎会去陪着太子殿下呢？”
“而且奴婢虽不了解太子殿下，但奴婢直觉觉得太子殿下定是花心之人，今天爱上这一个，明天又会爱上那一个。”，
季薄秋停顿了下，笑了笑才道，“奴婢虽未曾接触过什么男子，但奴婢知道如果遇上太子殿下这种人，定是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所以奴婢又哪敢呢？”
萧瑟就那么瞧着季薄秋，一语不发，眼底神色幽暗又复杂。
他知她心思不单纯，靠近他是另有所图，但她又怎敢笃定，他就是正人君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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