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里的同居者》牙牙阿图

19、疯狂跳车只为明远

　　“他们真的贩毒？”我不太敢相信，“以贩毒集团来说，他们的规模也太小了吧，那天的电视上据说搜出了好多呢。”
　　“电视上，他们好大喜功呗。”老二的无所谓的说。
　　我不禁喟叹，“就算是他们虚报了数目，那我们也够幸运的。”
　　“是啊。”老二沉默了，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我知道自己的渺小之后也不再对他们事事追究。
　　“好了，在这里停下吧。”离大门还有三十米，在监视器的有效距离之外，我让风落停车，决定自己上去。
　　转身把头盔还给他，想起自己的宝贝车，“干脆有时间你再陪我买一辆吧，我一直觉得我那辆车太女性化，这次你陪我买辆炫的。”
　　“好。不过那大概要等小武出院以后了。”
　　“也是，可手机总要买吧……不然都没有办法跟你们联系。”
　　“行了，你回家吧，这事儿交给我了。”风落接过头盔放在后备箱里，发动车子。
　　“恩。谢你送我回来。有些日子咱们兄弟们没在一起聚会了，哪天我们出来打场球。”
　　“聚不聚的吧，你天天陪在小武那里够辛苦的，如果真要休息的话，就回家睡上一觉吧。咱们兄弟们不会因为你一个月两个月不搭理就埋怨你的。”
　　“够意思，”我大笑，捶了他肩膀一拳。转身往上走去。一直忘了说，我家住在山上。
　　走了大约十米，我不觉回头看去，风落的车竟然还停在原地，一直看着我。我朝他笑笑，挥挥手，大喊，“回去吧。”
　　他这才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我回转身，心莫名的有些沉重。似乎，是我太无情了。想起袁清水说过的话，我现在毫不怀疑为我的那帮兄弟赴死的决心，但，除此外我还能为他们做什么。每个星期在大街上飙车吗？我17了 ，对自己的未来突然很茫然。
　　“滴滴——”身手汽车鸣镝声传来，原来是大哥的车。
　　“哥。”他示意我上车，原想坐副驾驶座，打开车门才发现上面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并不搭话。
　　“哥，这是谁，好漂亮啊。”心底突然碎了一块。
　　他空出手来握那个女孩子的手，温温地笑，“你不是一直要我拣个大嫂给你吗？她就是我在大街上给你拣到的嫂子。”女孩子回头对他柔柔一笑，手覆盖在他的手上，“这是你妹妹吗？”她并没有看我，仿佛全世界她的眼中只有哥哥一人。
　　“是啊，陆费佳齐。来，小妹上车再说。”
　　“恩。”我打开后车门，生平第一次坐在了大哥的后车座上。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让我坐在这里。后车座位虽是尊位，但副驾驶座更是亲切的代表。那就意味着我不再是哥哥心目中的第一位。我想起那个睡去的午餐，那个应付的电话，他不能跟我一起吃饭，不能回来看当时生病的我，是因为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吗？她看起来好年轻，似乎只比我多了那分真实的温柔气质而长了几岁一般。大哥31岁，我以为他会给我带回一个成熟干练，或者妩媚清艳的嫂子，我就是想不到会是如此温柔如水。
　　“嫂子听力好差哦，刚刚我还没上车都已经叫过哥哥了，你却还要再问哥哥一次我是不是他的妹妹。”我故作可爱的攀住前座的椅背。
　　愕然发现她的后项一朵一朵艳丽的草莓……难道说他们已经……怎么会这么快！大哥从来没有对我提起他有了目标。
　　是现代男女的感情成熟太快，还是他们早就相识。我是如此渺小，包括在大哥心目中。
　　“你小妹嘴巴好厉害哦。”我未来的嫂子就这样当着我这个未成年少女的面靠在我哥肩膀上。而大哥只是宠溺的笑。
　　“嫂子好坏，都不理人家，怎么只是对哥说话，好没礼貌。”我故意加重语气。
　　“明……”嫂子好委屈地唤哥哥，身子还是靠在他肩膀上，手环住了哥哥的腰。我意识到，那是在向我示威。
　　“佳齐，不许对你嫂子这么没礼貌。”大哥的声音淡淡的，可对我说话的语气却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厉。
　　“停车！”我身子离开椅背，微笑道。
　　“你闹什么，还没到呢。”
　　“这几米的距离就让我自己走下去吧。哥哥还是陪你的新欢吧。停车！”我再次加重音量。
　　“佳齐！大哥真的要生气了，呵呵。”
　　后视镜中我看他目视前方，嘴角的笑意很冷淡。我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我，却看不到我的眼泪……
　　试探了下，车门未锁，我用力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风，猛烈的托起我的裙子，我的头发，却阻止不了我急速下坠的心，几秒钟里，我看着在我眼中飞快放大的草坪，微笑。
　　“佳齐！”他被我吓到了。他一定不明白那么乖巧的妹妹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别扭，突然这么疯狂，说跳就跳。就算现在车速不快，可也太危险！一个急刹车，大哥终于肯抛下被吓到的嫂子下车来看我。
　　我微笑着坐起身，尽管头晕目眩，依然准确的挥开他的手，刚想要说什么，嘴里一口腥甜之气窜出。血，伴随着一声咳嗽喷到了大哥的身上，我毁了他那套名贵的西装。
　　“啊！”坐在车里的嫂子一声尖叫，引出了屋里的人。
　　我只是笑，微笑着。想要站起来，重新恢复我淑女的样子进屋，却发现翻滚地时候过大的震动，让我的屁股以下失去了知觉。
　　“佳齐！你这是怎么了！”久违的关怀再次出现在大哥的眼中。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吓到了他。以往的我在他眼中是内向、腼腆的，是乖巧可爱的。这次的举动对他来说真是不可理喻。
　　可是，大哥，你把我伤得有多深。大哥是真的喜欢淑女，我从此以后就不要再做淑女，让他守着他的淑女女朋友去吧。我为他披上羊皮，他却爱上了另一只温柔的狼。
　　“佳齐！”二哥惊讶地看着我，淑女装扮的我第一次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家人面前。新妈立刻吩咐道，“余婶，快叫医生。”
　　看二哥皱皱的眉毛，突然不再觉得厌恶；想到那晚二哥暖暖的话，想到正是他出手才救了我们十三杰，突然觉得他比大哥可亲太多。我朝他笑笑，推开大哥的手，想说没事，却无力得闭上了眼睛。

　　医生走了，我告诉他我没有任何内伤，因为草坪很柔软。
　　我告诉脸色难看的父亲，自己不小心跌倒，让新来的嫂嫂见了笑，有失礼数。她取代了大哥的位置坐在我的床前，给我削苹果。皮削得很薄，她一派娴静。
　　“嫂嫂，不下去吃晚饭吗？”我看她削完一层又一层，直到削得只剩下一个果核。自问做不到她这个地步。
　　“吃苹果吗？”她微笑着递给我另一个。
　　“我想喝苹果汁，带皮榨就好。”我不接，她也不在意，放在手里按上刀子又开始削皮。
　　“苹果皮就是苹果皮，该停就停，该丢掉就得丢掉，否则，再削下去就要削到肉了。象这个，多好，”她赞叹地看了一眼自己削好的苹果，缓缓放到嘴边，“这是我的。”
　　我微笑地说：“滚出去！”我想把那盘苹果都砸在她身上！这个温、柔的女人！
　　“你考虑过后果吗？”她悠闲的吃着苹果，“如果我现在出去，我只在你房间里坐了不到十分钟，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又有多少人会相信是你是微笑着让我滚出去的？”
　　“我不稀罕这个家！”我想起回家的时候突然而来的茫然，原来是因为此刻。
　　“可是你要你的哥哥不是吗？哥哥？那你管你的其他哥哥叫什么？想让他也厌恶你，你认为让我做到这一点有多难？一个情妇生的野种。”
　　我的脸色刹时变得难看。“滚出去，”我大吼，桌上的水果盘终于被我拿起，只是却晚了一步，“想扔我？幼稚。以后不要动不动缠着你大哥，别玩那么幼稚的死亡游戏，保不齐下次你的小命还会不会在。”
　　“滚！”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个字，她诡异一笑，刷得拉开房门，愕然发现门外站着大哥与新妈。
　　“这是怎么回事？佳齐，怎么还是这么没礼貌？”
　　“哥……”我心痛的看着他，却无从辩起。是我太让他失望了吗，我觉得下一次就算我真的寻死他也不会在乎了。
　　“你怎么样？”大哥温柔地看着他身前的女子，发现她的脸通红，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她打你！”
　　那个女人委屈的靠近大哥的怀里，不停得说没有，却在说第二个没有的时候就哭了起来。
　　“虚伪的女人。”我不屑的看着她高超的演技，眼泪说来就来，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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