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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故人吸呲黄尿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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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咯来咯，馕坑肉、毛汤、肉沫青豆羹，菜上齐喽！”
在荒郊野外支了张桌子，叶天籁向来不含糊每一顿饭。四菜一汤是基础要求，就算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地，也好好端了七八道菜上来。
金送了一汤匙青豆羹入口，炖的绵软，舌头轻轻那么一压，便糊化在了嘴里，将肉汁香味混合着青豆清甜灌进口腔。热热乎乎的，咽下去浑身都有劲儿。
“跟了你们我可是一点儿嘴上的罪都没遭过。你说这，都出了关了，咱接着这么吃，存粮顶不顶得住先不说，我这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嘿，哈，你还过意不去？”阿斯莫德顾不得自己吃太急被烫到了嘴，投去了自认为几万年人生中最鄙夷的目光道：“你看看你现在，吃饭前都懒得祈祷了，装不下去啦神棍？”
金只是回了一个白眼，没有多理会阿斯莫德，而是叹了口气道：“唉，只是一想到……这一路上所见受苦受难的百姓那般多，若是他们吃的上一口饱饭，也不至于多这么些山匪。叶天征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口热乎饭……”
突如其来的片刻沉默，大家伙还是没有习惯那家伙不在的日子。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平时沉默少言的小张娜。
“没事啦哥哥姐姐们，怀慈大师不是说了嘛，天征哥哥现在安好，是吉普赛人最好的大巫占卜出来的，肯定没事啦！”
“是啊，可『极南苦寒之地』可算不上什么线索。找也无从说起，他可是个会动的玩意儿，谁知道会往哪儿瞎跑。”阿斯莫德依旧不耐烦的抱怨着。大荒地的长时间旅行让这只恶魔感到厌烦，正如之前的几万年里平等的对每一次无聊产生厌烦。
简单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的银丹儿，起身从马车里抽出几根铁杆道：“别抱怨了，吃饱的就来搭把手，把棚子支起来，再过一会地上就该烫脚了。”
赶紧往嘴里塞了几口饭菜，金咬着个馕饼就跟过去干活了。沙漠白天太过燥热，人都受不了，更别提让鲛人赶路了。
九原郡提供了整整三辆马车，还配备了骆驼。火烧对这些新来的单驼峰的家伙很是好奇，已经冷落老黑很久了。
马车里各种稀罕物件一应俱全，还都得仰仗金教授如何使用。谁让他一到九原郡就和那些学者没日没夜泡在一起，这活还就得他干。
空心的铁杆一节一节接到一起，五节为中梁，三节为边梁，最后一节的高度扣上粗帆布，用十字架将手臂粗细的钉子钉在沙子里，入土足有一人多长。光是搭帐篷的这些物料就占了一马车，也确实马虎不得。沙漠变天，可比孩子变脸快的多了。
搭好棚子后，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让叶天籁吃了一嘴沙子。
“呸！呸！！丹儿哥，你看看是不是又要起沙暴了？我也好快些安置骆驼。”
银丹儿点点头，翻出一根望远镜便轻身上了棚子顶。透过镜片远远看去，地平线的一段隐隐泛起一丝昏暗的黄。
“是要起沙暴了，牵骆驼卧好吧……等等，那边儿沙子上好像有东西。”
…………………………
刻心摊在地上，努力一番才撬开自己干裂的嘴唇，看着一旁忙碌的公孙止道：“我说，我可不记得剑圣门还会求雨，你搁地上划拉什么呢？”
公孙止没有回答，而是专注于手中的枯树枝。待到那缓慢的一划结束，方才松了口气。
定眼看去，这一笔画在沙子上，正勾勒出一只纤纤玉手。顺着手再往上看，素衣婀娜，栩栩如生，正是画了一位绝美的少女。
“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都要死了还在这儿画美人儿？”刻心挣扎着靠起身子，眼前的景象已经恍惚了。但他依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看了一眼。
“咦……咋个这么眼熟？你小子画的该不会是叶天籁吧？”
公孙止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是。我公孙止虽算不得一世英名，可『怜香剑』有自己的坚持。定是要牡丹花下死的，只是在这儿怕是寻不到美人儿了……便让那风沙将画中美人儿和我一同埋葬，也算的一件美事了。”
“啧……某种角度看还真让人佩服啊，七癫剑。算了，随你便啦，你挑的嘛偶像。”
水已经不知断了多久了，从恐怖的蚊谷逃出来之后，二人发现了一件异常尴尬的事……他们两个钻进铁棺材里躲蚊子，却谁也没记得拿地图。等肉胎九蜃咒拉着铁棺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之后，到现在为止二人唯一吃进嘴里的就只有一块半干的软踏踏的仙人掌。
而饥饿和缺水带来的恍惚，让公孙止感到一丝庆幸。在这样的恍惚之下，画出来的叶天籁也越发栩栩如生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开口说话了一般。
“师叔？你搁这儿嘎哈呢？”
公孙止露出满足的微笑。这样的人生，有些遗憾，但足够了，他很满足。
叶天籁骑着老黑回头问了嘴身后的银丹儿：“丹儿哥，他咋看起来傻了吧唧的？是不是渴傻了？”
“七癫剑脑子都不正常，或许吧。”
“噗嗤……”趟一边儿的刻心忍不住乐了：“嘿，公孙大侠你还真有两把刷子，给自己画的走马灯连我都瞧见了。”
“咦？刻心？这个也疯了？”
“不知道，让老黑撒泡尿呲一下试试。”
天晓得公孙止和刻心趴在地上干吐了多久。这畜生，听不懂玩笑话。
在刻心大吐特吐时，碰倒了一旁一直在晃动的木质佛龛。刹那间，一股黑烟化作头身同大的怪物，六肢并用的惨叫着逃走……但并没有什么用，被叶天籁一把拽住了腿摔了个狗啃沙。
“肉胎九蜃咒？”叶天籁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多了，不过思考并非她的强项，所以她转头求助的看向银丹儿。
银丹儿捏着下巴颏思索片刻道：“许是……这俩人误打误撞收了这肉胎九蜃咒，又迷失在了沙漠，叫九原郡的人也寻不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