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王者系统》土衛十一

26、暗棋未休

　　东风祭坛之下，那场借助上古神迹掀起的浩荡东风，已成为魏军士卒心中永恒的噩梦。

　　风暴过后，曾经旌旗蔽日、舳舻千里的江面，只剩残骸漂浮，尸横遍野。

　　曹操耗费心血组建的八十万水陆大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溃散如潮。尽管在夏侯惇、司马懿等一众将领的拼死护卫下，曹操本人得以侥幸逃脱，狼狈撤回北方魏都，但孙策与关羽岂会放过如此良机，率得胜之师一路追击，势如破竹，迅速收复了此前被魏军占据的大片失地。

　　此一战，曹操元气大伤，精锐尽丧，数年之内，再无南顾之力。魏都虽尚有留守军队，凭借城防可勉强自守，但孙刘联军亦知穷寇莫追之理，见好便收。至此，三分之地的格局重新洗牌，回到了南北对峙的均势。经此一役，江郡与益城的联盟关系愈发牢固，双方缔结永久盟约，约定共同抗曹，守望相助。

　　为将这联盟以最传统、最紧密的方式固化，孙策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自己的亲妹妹孙尚香，许配给刘备为妻。

　　孙尚香年纪尚轻，性格活泼中带着几分娇蛮，乍闻此讯，自是又羞又急，百般不愿。她向往的是纵横江湖的快意，而非深居内院的拘束。但在兄长孙策的耐心劝说以及刘备那沉稳而真诚的态度下，她最终还是咬着唇，含着泪，点头应下了这门亲事。孙刘两家，自此血脉相连，亲上加亲，联盟的根基似乎更加坚不可摧。

　　另一方面，澜彻底斩断了与魏都的一切联系，放弃了曾经作为“禽狝”利刃的冰冷身份。他带着年幼的蔡文姬，选择在相对安宁的江郡定居下来。江边的微风与市井的烟火，逐渐抚平他过往的杀戮与创伤，蔡文姬清脆的铃铛声，也为他灰暗的世界带来了久违的色彩。

　　青山渡一战，因沈澜成功说服吕布倒戈，战局瞬间逆转。失去了吕布这个最强战力，剩下的血族大军与魔道异种虽凶悍，却已成无头苍蝇，在黄忠的精准炮击与马超的铁骑冲杀下，最终全军覆没。首领裴擒虎在乱军中负伤，见大势已去，凭借诡异身法遁走，不知所踪。而吕布，在确认貂蝉安然无恙后，亦践行诺言，携着心爱之人，飘然离去，隐退江湖，不再过问天下纷争。沈澜与赵芸，则暂时留在江郡，受孙策庇护，静观其变。

　　然而，胜利的喜悦尚未持续多久，一个惊人的消息便传来了。

　　“什么？方舟碎片……失窃了？！”沈澜听到周瑜带来的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瑜面色凝重，羽扇轻摇的频率也慢了许多：“那日孔明强行操控东风祭坛，引动天地之威，心神与体力透支殆尽，几乎虚脱。就在我们忙于收拾战场、救治伤员之际，有两人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祭坛内部。他们身手极为了得，趁孔明虚弱无法反抗之际，强行夺走了悬浮于祭坛核心的方舟碎片。”

　　“孔明先生他现在怎么样了？”沈澜急切地问道，对于那位算无遗策的军师，他心怀敬意与感激。

　　“身体暂无大碍，只是心神损耗过巨，需要长时间静养。他已由亲卫护送，返回益城休养了。”周瑜叹了口气，“至于阻拦……那两人中，有一蓝发少年，手段极其诡异。他竟能凭空以光线构筑棋盘格般的屏障，画地为牢，凡试图靠近者，皆被那无形屏障阻隔、弹开，根本无法近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得手后扬长而去。”

　　“蓝发……虚空棋盘……是弈星！”沈澜瞬间明了，一拳砸在身旁的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肯定是宁天华！他带着尧天的人趁火打劫！可恶，千方百计，最后还是让他把方舟碎片夺走了！”

　　带着满腔郁闷，沈澜回到了孙策为他们安排的临时住所。刚踏入庭院，便见一女子身影自廊下转出。沈澜目光触及，顿时呼吸一窒，看得呆了。

　　只见那少女身着淡粉色素面罗裙，外罩一件半透明的翠绿色鎏金丝绸外衫，阳光透过薄纱，映出流动的光泽。她莲步轻移，裙摆微漾，身姿曼妙。再往上看，玉面傅粉，双颊透出自然的红晕，朱唇不点而赤，饱满欲滴。最动人的是那双眸子，清澈如山间春水，眼波流转间，似有柔情万千，风情绝代，竟比那日见过的貂蝉，更添几分灵动与鲜活。

　　沈澜猛地甩了甩头，以为自己眼花，定睛仔细一看，才失声惊道：“芸……芸姐？”

　　赵芸见他这副呆样，忍不住“噗嗤”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双手微展，在原地轻轻转了个圈，裙裾如花瓣散开，笑靥如花：“沈澜，你看我穿这身如何？王者异界的女子服饰，倒是和我们古代的汉服有八九分相似呢。”

　　沈澜只觉得心跳漏了好几拍，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好……好看。”

　　“呆子，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了？”赵芸见他窘迫，笑意更浓。

　　“真的好看。”沈澜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由衷地赞美。

　　“那……和貂蝉比起来呢？”赵芸存心逗他，歪着头追问道，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比貂蝉好看！”沈澜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两人此刻住在孙策府邸的客院，环境清幽，一应起居皆有专人照料。在客房中相对而坐，沈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飘忽，想看又不敢直视赵芸，耳根泛着可疑的红晕。

　　赵芸觉得有趣，干脆提着椅子坐到沈澜身边，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闪烁的眼睛，直把沈澜看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夺门而逃。

　　“怎么了，我们的大将军？”赵芸捂唇轻笑，声音带着戏谑，“在千军万马面前都敢变身冲杀，威风八面，怎么在我面前，反倒胆小得像只受了惊的鹅鹑？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我还没成年呢。”沈澜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毫无说服力的辩解，声音细若蚊蚋，“什么大将军……我哪是什么大将军……”

　　“没趣。”赵芸故作不悦地哼了一声，随即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沈澜，现在□□八局研究所的很多同志还被宁天华和王鹏挟持着，生死未卜，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吗？”想到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事，她眉眼间染上了浓浓的忧色。

　　沈澜也冷静下来，上次在青山渡击杀大量异种，让他成功升级到了三十四阶永恒钻石，实力又有精进。但他不确定，单凭自己能否在现实世界那个复杂的环境下成功救人。

　　“我能随时穿越回去，但宁天华的目标是我的系统，他肯定把研究所的人当作人质，就等着我自投罗网。”沈澜分析道，眉头紧锁。

　　“如果……我们和孙策沟通，让他带一些精锐将士跟我们回去救人呢？”赵芸提出一个设想。

　　“孙大哥应该不会拒绝，”沈澜沉吟道，“但问题是，我的系统目前只能带我一人进行穿越。想要带多人，恐怕……需要宁天华手中的那个黑魔方本体才能做到。”

　　“那岂不是……我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赵芸秀眉蹙起，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失落。

　　两人相对无言，陷入苦思。

　　沈澜努力回忆着与宁天华交手的每一个细节，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日宁天华试图夺取系统，是将魔方直接融入他的胸膛！

　　“超神。”他立刻在脑海中询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反向控制那个魔方吗？”

　　【宿主，系统与魔方本为同源。若魔方处于无主或被压制的状态，且无强大外力干扰，系统可以尝试对其进行反向连接与部分权限夺取，影响其能力输出。】

　　“意思是……关键是要让宁天华手中的魔方本体脱离他的控制，是吧？”

　　【宿主，魔方可以产生许多衍生物和子体能量，但核心控制权在于本体。必须针对其本体进行操作。】

　　“我明白了！”沈澜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芸姐，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元歌！我有办法救人了！”

　　“元歌？”赵芸一时没反应过来，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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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八局地下研究所外，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研究所厚重的大门紧闭，外面拉起了数道醒目的警戒线。十几辆警车与特警的装甲车将入口围得水泄不通，红蓝警灯无声却急促地旋转着，映照在每一位严阵以待的警察脸上。

　　特警大队的王队长刚从研究所侧门退出来，他按下对讲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沙哑：“报告指挥中心，一队……一队进去的兄弟，全部重伤退出！对方……根本不是人！速度太快，力量太大，我们根本没看清就被……” 他顿了顿，强压着愤怒与后怕，“幸好二队拼死把人抢了出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失去战斗力了。”

　　担任现场临时总指挥的公安局分局顾局长，在指挥车内听着汇报，脸色极其难看。他看向身旁的秦振华局长和许劲松副局长，沉声问道：“秦局，许局，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的精锐特警，连照面都没打明白就……”

　　秦振华揉了揉眉心，疲惫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顾局，此事……保密级别极高。里面的‘东西’，恐怕……来自另一个世界。常规手段恐怕难以应对，我建议，立刻向上级汇报，申请武警部队，尤其是最顶尖的特战分队支援！”

　　“问题比这更严重的是……”许劲松接过话，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小赵……赵芸她，还在里面！至今……音讯全无，不知吉凶！”

　　顾局长是公安系统的老人了，在京都深耕多年，人脉颇广。他一听到“赵”这个姓氏，再结合两位局长凝重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道：“这位小赵……难道是……赵委员家的那位千金？”

　　秦振华和许劲松对视一眼，同时苦涩地点了点头。

　　顾局长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肩上的压力瞬间重了千钧。就在这时，指挥车的门被拉开，市局局长郑旗面色冷峻地走了进来，直接接管了现场最高指挥权。跟在他身后的，是特警总队的队长，以及几位肩章显示级别不低的武警军官。显然，这里的情况已经惊动了最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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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所值班大厅内，气氛同样压抑。被挟持的研究员们蜷缩在角落，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李强科长伤势未愈，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墙边，眼神却依旧不屈。

　　忽然，大厅中央，一道明亮到刺眼的光芒毫无征兆地爆闪，如同闪光弹爆炸，瞬间剥夺了所有人的视觉。

　　宁天华和王鹏下意识地闭眼扭头。待他们视力恢复，赫然发现沈澜已经静静地站在了大厅中央。

　　宁天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阴冷笑容，他大手一挥，周围几只强壮的异种立刻用利爪扼住了几名研究员的咽喉，发出威胁的低吼。“沈澜，你果然是聪明人。我知道，为了这些人的性命，你一定会回来的。”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沈澜的表情显得有些麻木，眼神空洞，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没有起伏：“把人放了，我……听你的。”

　　如此干脆地屈服？宁天华心中闪过一丝疑虑。旁边的王鹏却拿着沈澜的档案资料，仔细对比着眼前的人，皱眉道：“他就是沈澜？看起来平平无奇，系统怎么会选择他？”

　　“系统就在他身上，绝不会错！”宁天华被王鹏打断思绪，有些不耐，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得偿所愿的兴奋，“那日我潜入研究所，千算万算，却忽略了吴寒松那老东西设置的最终防御协议，竟让他有机会将系统核心自我删除、转移！不过，天意在我！系统最终还是重现了，而且落在了这个最适合的‘容器’身上！” 他看向沈澜，如同看着一件稀世珍宝，“沈澜，快过来！只要你乖乖配合，我立刻放了这些人。”

　　沈澜依言，如同提线木偶般，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宁天华。

　　宁天华眼中贪婪之光爆射，他迫不及待地翻手召唤出那枚散发着幽光的黑魔方，口中念念有词，引导着魔方缓缓朝向沈澜的胸膛按去——他要用魔方本体，强行重新融合系统。

　　“终于……属于我的力量，终于要回来了！”宁天华感受着魔方力量的奔涌，脸上露出近乎癫狂的喜悦，开始全力输出能量，试图同化、覆盖沈澜体内的系统。

　　然而，就在魔方即将触及沈澜胸膛的刹那——

　　异变陡生！

　　“咔嚓！咔嚓！”

　　两声极其突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只见“沈澜”的胸膛猛地从中裂开，上下胸腔内部，竟各弹出一柄寒光闪闪、造型奇特的锋利铡刀，刀光如电，交错斩落。

　　“噗嗤！”

　　血光迸现！

　　宁天华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他按向沈澜胸膛的右手，自手腕处被那两柄突如其来的铡刀齐根斩断，断手伴随着依旧闪烁着幽光的魔方，一起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剧痛瞬间淹没了宁天华的神经，他捂住喷血的断腕，瘫倒在地，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这个“沈澜”，根本就不是本人，而是元歌精心制作、足以以假乱真的机关傀儡。

　　原来，真正的沈澜，在利用傀儡现身并引爆闪光机关制造混乱的那一刻，就已凭借澜的潜行能力，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了暗处。此刻，见魔方脱手，他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身形暴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掉落在地的魔方本体。

　　“超神！就是现在！同化魔方，开启空间通道！”沈澜一把将魔方抓在手中，在脑海中厉声喝道。

　　【指令确认！开始强制同化魔方核心权限……同化中……10%……50%……100%！同化成功！空间通道构建……开启！】

　　随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值班大厅中央的空气开始剧烈扭曲，一个边缘稳定、内部幽深的巨大空间黑洞赫然成型。

　　下一刻，一道雄壮豪迈、披坚持锐的身影，扛着标志性的金纹船锚，龙行虎步地从通道中踏出，正是江郡之主，小霸王孙策，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姿容俊雅的男子——周瑜。

　　孙策、周瑜与沈澜目光交汇，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孙策咧嘴一笑，手中船锚重重一顿地：“儿郎们，随我扫清妖孽！”

　　“杀！”

　　震天的喊杀声从空间通道中涌出，数十名精锐的江郡悍卒手持利刃，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冲入大厅。他们配合默契，刀光闪处，那些失去指挥、反应迟钝的魔道异种纷纷被砍翻在地，周瑜羽扇轻挥，道道炽热火矢凭空生成，精准地点燃了几只试图顽抗的强壮异种。

　　场面瞬间逆转。

　　宁天华因失血和剧痛，在地上蜷缩打滚，意识已然模糊。王鹏见势不妙，脸色惨白，趁乱就想溜向侧门。

　　“想走？”沈澜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挡在了王鹏面前。

　　“臭小子！给我去死！”王鹏狗急跳墙，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沈澜“砰砰砰”连开数枪。

　　然而，沈澜早已今非昔比。在子弹脱膛的瞬间，他体内属于澜的刺客本能与敏捷被激发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以毫厘之差，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所有子弹的轨迹。

　　“这……这怎么可能？！你还是人吗？！”王鹏目瞪口呆，如同见了鬼一般，手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再无战意，转身就想狂奔逃命。

　　沈澜眼神一冷，身形微伏，下一刻，竟如同融入地面般消失不见，正是澜的潜地之术。眨眼间，他已从王鹏前方的阴影中破土而出。

　　王鹏吓得魂飞魄散，回身下意识地一顿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可当他看清面前之物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哪里还有沈澜的影子？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头体型庞大、肌肉虬结、散发着洪荒凶戾气息的异兽。

　　沈澜直接开启了张飞的终极技能，瞬间兽化。面对王鹏这软绵绵的攻击，他甚至懒得闪避，只是随意地抬起一只巨大的爪子，屈指一弹——

　　“咚！”

　　一声闷响，王鹏如同被飞奔的卡车撞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哼都没哼一声，便彻底昏死过去。

　　战斗迅速平息。大厅内，异种的残骸与宁天华、王鹏的惨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获救的研究员们惊魂未定。

　　没有人注意到，在宁天华瘫倒的地方，在他那被鲜血浸透的裤兜边缘，一枚呈现出奇异红蓝纹路、散发着微光的碎片，悄无声息地滚落了出来，在冰冷的地面上轻轻转动了几下，最终静止不动。

　　那正是从东风祭坛夺来的——方舟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