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39、世界六:迷途的指引（七）

　　“愣着干什么，下海找迷途之船。”项辰正往身上套潜水服，他瞥了眼无动于衷的方颂，“你该不会怕水吧。”
　　“不怕，”方颂看向波涛汹涌的海面，“我只是不会游泳。”
　　“你不会游泳?”
　　“嗯。”
　　方颂说谎了，他会游泳。
　　“这样啊，我拉着你。”
　　项辰露出明媚的笑，酒窝明显。
　　方颂沉默着，他在评估项辰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根据项辰一个星期的所作所为，他应该对他是重要的。
　　在海里拔了项辰的氧气罐吧。
　　“好。”
　　方颂换潜水服的时候项辰一直盯着，不知道此情此景在项辰眼里是怎样的景色，可在外人萧鹤看来:项辰就像一个深情的傻子。
　　腰身一紧萧鹤看着搂着他的顾竞舟。
　　“怎么……”
　　“水凉，别下去。”
　　萧鹤下不下去都可以，下去也只是为了阻止项辰找到国王的尸体。
　　“就算项辰死了你也不能让他真死。”
　　顾竞舟看了眼拉着方颂手的项辰突然笑了一下。
　　“谁死不一定。”
　　萧鹤没想到顾竞舟会这么说，顾竞舟亲昵的用脸蹭着萧鹤的额头。
　　“我不会欺骗你。”
　　“我知道。”萧鹤突然警觉起来，顾竞舟的意思是……
　　“你说项辰骗方颂?”
　　【经历那么多副本，玩家排行第一的人不会是好货色。】
　　萧鹤看着早已跳进海里的两个人沉默着。
　　他认为的项辰和方颂误以为的项辰，太表象了。
　　项辰拉着方颂往水下潜，方颂目光一直盯着项辰的氧气管，那在海水冲击下轻轻摇晃的管子近在咫尺。
　　就现在吧。方颂伸出没被握住的手。
　　他抬手引起的水流比他的手先让项辰察觉，方颂听到闷笑。
　　“你是怪物，”项辰拉紧方颂。在水下力量都被削弱，方颂本来就不敌项辰被迫离项辰很近，隔着氧气面罩方颂盯着项辰的眼睛:“你骗我。”
　　项辰笑着大力扯下方颂的氧气面罩，水顺着破损的管子涌进氧气瓶。
　　“是你先骗我。”
　　方颂的发丝飘散在海里，面罩被强硬拽下伤到了他的脸，一丝一丝血像雾一样在水里弥漫消失，方颂脸色煞白睁不开眼。
　　项辰扔掉氧气面罩看了眼挣扎往上游的方颂。
　　犹豫心软会送命，惨痛的经历已经告诉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项辰扯过方颂背后的管子把方颂双手绑了起来。缺氧失血让方颂根本反抗不了，只能感受着刺骨的寒凉。此情此景他只能怪自己大意心软，还是孤身一人适合他，他再也不相信结盟的鬼话，一切都是圈套。
　　项辰冷漠的看着一点点下沉的方颂。
　　如果方颂不骗他，他不介意多一个朋友，可方颂满嘴谎话。
　　项辰深呼吸继续下潜，他没有把握杀了另外两个怪物，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国王的尸体，那样他就是最终活下来的人。
　　方颂死了。萧鹤从系统那里得到消息觉得喘不上气，他之前还觉得项辰是个好人，方颂是个坏人，可现在看来项辰才是最冷漠无情的人。
　　男主攻受感情崎岖不是没有道理。
　　那边在一个世界处理任务的牧青又被紧急召回系统空间。
　　“他们破坏的剧情让他们自己弥补，与我何干?”牧青气的不轻，他几乎维持不住一贯的顺从。
　　【是主神大人的命令。】
　　牧青没办法，他最讨厌被指挥可又对自己的处境无能为力，明明他和萧鹤是同一波人，萧鹤现在却可以在各个世界随心所欲不再被束缚。
　　牧青越想越生气，见到萧鹤和顾竞舟就对他们没有好脸色。
　　牧青拿出腰间的笔凭空一点，故事就开始改变，沉入海底没有气息的方颂泛白的眼睛动了动闪着光亮，一条大鱼游向他把他带到海面上。
　　“咳——咳！”
　　方颂咳出几口海水，他头发尽湿脸上是腥咸的海水，被打捞上甲板的他手上还缠着氧气管，剧烈的咳嗽让他本来侧躺的身体更加蜷缩，剧烈咳嗽后是深快的喘息，方颂用湿漉的眼睛看着一起，他没有力气抬头只知道船上有三双鞋。
　　有三个人。
　　方颂打了个寒颤，他呼吸浅慢起来眼睛好像下一秒会闭上，他又一次感觉生命的流逝，身上很冷，和在深不见底的海里不一样，他还有一线希望。
　　方颂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开口。
　　萧鹤离开顾竞舟怀里，牧青把方颂从海底救上来没有要继续管方颂的意思。
　　牧青不管他不能不管。
　　萧鹤解开缠得紧的氧气管看着方颂曾经挣扎求生的痕迹。那青紫的手腕配上冰凉的指尖……方颂一定很想活下去。
　　萧鹤把方颂从那套潜水衣里剥出来，海水也浸入他贴身的衣服，萧鹤把方颂抱在怀里才发现方颂比看上去瘦太多，抱着满是骨感。
　　“我带他回我房间。”萧鹤看了眼顾竞舟，“你不能跟着。”
　　他要带方颂洗澡换衣服，方颂是有老公的，虽然项辰现在混账……反正顾竞舟在就是不合适。
　　顾竞舟嗯了一声待在原地，萧鹤抱着方颂一走他就变脸，冷声对牧青说:“警告你，别在这世界惹萧鹤不开心。”
　　“惹他不开心?我只是修补故事。”
　　“我不想让他看老套的故事。”
　　“我说了，我只是按任务办事。”牧青语气不好，“主神的命令。”
　　“我也是神。”顾竞舟声音愉悦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你说是吧，065号。”
　　牧青很久没听到自己的编号，当即太阳穴狂跳。
　　“我不管主神那家伙对你下了什么命令，”顾竞舟和牧青擦肩而过，“我所在的世界，一切都听我的。”
　　萧鹤抱着方颂进了浴室，他解开方颂的衣服给方颂冲洗身上的海水，看着方颂的身体萧鹤完全没有非分之想。方颂确实瘦，很柔弱好欺负的样子。
　　没有震慑别人的力量和外貌，靠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聪明独自一人过了两个副本，在这第三个副本，命运让他与另一个人纠缠在一起。
　　萧鹤想着故事里介绍方颂和项辰的爱情:命中注定只有彼此，在一个个世界中互生爱恋，酒精帮他们走到最后一步。
　　可萧鹤总感觉方颂和项辰的感情怪怪的，未免太纯粹了些。
　　【他们可是所有副本怪物最想拆散的一对，不因为别的，因为他们一起过副本就是嘎嘎乱杀。】
　　萧鹤:“……?”
　　【项辰嘎嘎乱杀武力担当，方颂找规则漏洞和怪物的弱点，他们配合的格外好。】
　　萧鹤没注意手上用了些力立马在方颂身上留下了红印，他对上了方颂有些不清明的眸子。
　　方颂醒了。
　　“纪飞，让他继续睡。”方颂醒着他不方便操作。
　　方颂刚睁眼眼又闭上呼吸平稳，温水里赤裸的人皮肤泛起粉色。萧鹤给方颂洗完给方颂套上干净的浴袍把方颂抱出浴室放在床上。
　　浴袍下是白粉色的皮肤，萧鹤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他一点也不粉。
　　方颂是主角长得甩一众路人甲路人乙一大截，睡着时又乖又漂亮，就这么便宜了项辰，关键方颂皮肤是白粉的。
　　【你跟白粉过不去了?】
　　萧鹤就是觉得，粉白……挺有诱惑力的。
　　【你打算把复活的方颂怎么办？继续让他在这个副本和项辰厮杀还是把他带出这个副本?】
　　萧鹤心里有了选择，可这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他的选择牧青可能不会喜欢，因为这违背故事。
　　故事里方颂和项辰也有一个人死，可那个人是项辰，而且项辰也是为救方颂死。
　　方颂不需要找国王的尸体可他还是下了海，他找到了国王的权柄，用这个故事道具为项辰换了条生命。
　　牧青很可能会按照这个故事安排项辰和方颂，可萧鹤不喜欢。
　　经过他对方颂和项辰的观察，他们两个人都是很警觉难以接近的人。尤其是项辰，他完全封锁了自己的内心，只要是敌，只要对自己有害就杀，就除掉。
　　这样的人好像被强行降智（虽然本来也不怎么聪明），一遇到方颂就一股脑，无条件对方颂好，好像失去了最有魅力的东西。
　　“所以你要把方颂带出副本?”顾竞舟轻笑看着主动找他的萧鹤。
　　“可以吗？”
　　萧鹤想让他们在故事条框外活动。
　　“当然可以。”顾竞舟牵起萧鹤的手在他手背落下一吻，“听你的。”
　　萧鹤心被挠了一下，他突然没头脑的问了一句:“你喜欢白粉的皮肤吗？”
　　顾竞舟凑近萧鹤，萧鹤有些心虚，可他没有移开眼，他看着顾竞舟离他越来越近，呼吸洒在耳畔，他强迫自己冷静去听顾竞舟的回答，可顾竞舟没有回答，耳廓被两片薄唇夹在中间，牙齿厮磨着发烫发红的耳朵，顾竞舟的闷笑将红从耳边染至萧鹤的脸颊。
　　顾竞舟竟然咬他耳朵！
　　萧鹤比初次亲吻还手足无措，至少他料想到会有亲吻，做了准备。可顾竞舟这个举动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举动已经超出他了解的范围，他根本控制不住大脑发热。
　　“你脸很红。”顾竞舟压低声音摸着萧鹤的脸。“我喜欢。”
　　思考不了。
　　萧鹤看着压下来的顾竞舟闭上眼。
　　心跳也控制不了。
　　萧鹤搂紧顾竞舟听着两个人的心跳，顾竞舟的心跳比他还快，隔着两个胸腔，带着他一起共振。
　　“想去下一个副本还是和我待在家里?”顾竞舟趁萧鹤喘息的空隙问。
　　“和你一起……”萧鹤轻喘着说:“你教我做那个糕点。”
　　顾竞舟还没有问萧鹤就继续说。
　　“我做给你吃。”
　　顾竞舟沉默一会儿轻笑。
　　师尊可不骗我?
　　“……好，我教你。”
　　萧鹤和顾竞舟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方颂和项辰又共同进入一个副本。
　　就如萧鹤所想:他们的爱情从来不纯粹。
　　那是无数谎言和猜疑堆砌起来的假象，可惜后来一人当了真，一次试探，一次坦诚，双双沦陷。
　　不知道第几个副本，他们被怪物困在棺材里，那次方颂对项辰说了很多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一个人吗？”
　　“为什么?”
　　“因为我自知心软是我致命的弱点。”
　　“你心软?没看出来，杀人挺利索的。”
　　棺材很窄，项辰躺在棺材板上，方颂在项辰上。他们面对面紧紧挨着看不见彼此，只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方颂:“……”
　　他选择保持沉默，直到项辰的手摸到他腰上。
　　“你干什么?”
　　“你确实心软。”要不然也不会和我一起困在这里。
　　方颂:“……”
　　“你知道吗，”项辰搂紧方颂的腰，“我一开始不想杀你，你长得好看，我很喜欢。 ”
　　“……”
　　“可你后来骗我，我最恨别人骗我。”
　　“我知道。”
　　项辰深嗅方颂身上的味道低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很好哄?”
　　“有吗？我不觉得这样。”
　　“我一说保你活着你便信。”
　　“你做的到。”
　　方颂只是想活着，他来这游戏也是为了活命，至于其他……
　　“我不在乎。”
　　只要能让我活着，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是吗?我会记住的。”
　　只要你再欺骗我一次，我就会把你杀死。
　　可项辰再也没有杀方颂第二次。
　　每当遇到危险，那些怪物就把他杀过方颂这个事实拿出来扰乱他的心智。
　　可他和方颂在一起那么久。
　　方颂一次也没提过这件事。
　　他们只有彼此，他们是对方迷途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