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77、黑暗的纯粹

　　没有名字，没有身体，唯有恨意滋养着邪恶的种子，可这枚扎根在萧鹤灵魂的种子没有发芽，就像不能冲破外壳一样，但萧鹤能感觉到那种子强烈的生命力，那是一个个世界积累下来的恶念，现在它们被压缩在极小的空间，随时会爆炸般生长，吞没他，吞没他们。
　　“001。”萧鹤看着极力想把他同化的001忍不住开口，“你觉得你说的话对吗？”
　　“我的话就是真理。舍弃掉无谓的善良，那是枷锁。”001说完后很久补充了一句，“不要叫我001。”
　　“为什么要我变成你的样子?”萧鹤不一定要当好人，但他不能去害人，更何况对手是方听寒，他有自知之明，会思考更多，“你不是如愿了吗？”
　　“如愿?”
　　氤氲的雾气升腾恍若人间仙境，靠在池壁上的身体影响着池水，满至锁骨的水荡漾着下移，不少水残存在锁骨窝处，001抬起一只手沿着自己的喉结往下滑，他将手摁在心脏的位置。
　　“等我如愿，这里将开出花。”
　　萧鹤感受着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这是个健康的心脏，可里面埋着一颗种子，因为种子一直没有萌发，所以心脏健康。
　　001想让种子萌发，毫不遮拦。
　　“因为你种子才不萌发，”001靠近萧鹤。
　　没有意识控制的身体像木偶一样在池水里一动也不动，因为001在池水里太久，顾竞舟怀着目的靠近池水只看见那双目无神在池水中的身体。
　　顾竞舟没有犹豫的把萧鹤从池水里抱出来，他看着那放在心上的手不由得抱紧萧鹤。
　　他不想把萧鹤牵连到001的事情里，可偏偏001的灵魂碎片在萧鹤哪里，方听寒一直让他调查的001的下落，最终是在枕边人身体里。
　　顾竞舟看着萧鹤的眉眼贴上那苍白的嘴唇。
　　我只是想让你找回记忆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顾竞舟更加用力眸色却越来越深。
　　方听寒保证萧鹤能自己度过危险，要是度不过，邪恶的种子破心而出，管他是001还是方听寒，他都要杀。
　　“和我一样种子就能长出来，”001有些癫狂的握住萧鹤的手，“长出来我们就无敌了。”
　　“长出来会怎样？”
　　“一切黑暗都将由我们掌控，吞噬白天的黑暗，世界至暗只是时间问题，所有黑暗的生物都是我们的仆人，连老东西都不能控制的东西我们能控制，它们绝对忠诚，所向披靡，而我们将控制更多人……”
　　“控制那么多人干什么？开后宫?”萧鹤不理解。自从记起以前的事他总是学牧青说话，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贱贱的就补了一句，“当我没说……”
　　“当然是和老东西对抗了，杀了他，我将成为说一不二的主神，到时，所有的世界我想改就改，想删就删，想让谁死谁就死。”
　　“……”
　　成为主神就为了这个?001表现出为所欲为的纯粹，说的话听上去很坏，可萧鹤不讨厌，大概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其实你弃暗投明，方听寒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萧鹤由衷的说，“方听寒很重视你。”
　　“那是以前，可是现在那老东西恨不得把我抹去，让我去做普通人去，我去他的！”
　　“你要强迫我接受你的观点吗？”
　　“没有，我只是劝你做正确的选择，萧鹤。”
　　不提方听寒001情绪很稳定，他有些语重心长的对萧鹤说，俨然一副悲伤的样子。
　　“世界都是不公平的，痛苦，绝望，黑夜中挣扎的嘶吼，不发生在我们身边我们看不见，”萧鹤恍惚看到记忆里的001，那个外表生人勿近但内心十分柔软的人，“可我们能装作看不见吗？”
　　001握着萧鹤的手腕开始用力，“我不能，我也知道你不能，所以我才喜欢你，你和我是一类人。”
　　“我们能救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能救千千万万的人，不像方听寒那样默认悲剧的发生，他是个冷漠的独裁者，是高高在上的神，他不知道人类的感情，也不会救任何人，只有我们，萧鹤，只有我们！”握着他手腕的手就像收缩的铁环，钝痛一直延续到大脑，萧鹤想甩开001，可却被牢牢困住，额头贴上滚烫的额头，萧鹤眉头微蹙对上001的眼睛。
　　黑色的灵魂开始有裂隙，仿佛分裂成上万的碎片，每一个碎片都是至恶的灵魂。那些浑身黑气的家伙就像看见什么美味一样试图逃离千疮百孔的灵魂去触碰萧鹤的灵魂，可它们没有成功，它们被牢牢吸附在浑浊的灵魂表面，就算这样萧鹤还是感受到被他们缠住是多么痛苦。
　　001的眼眶出现另一个瞳孔，就像装入两个眼球，那眼睛轻佻迷离盯着萧鹤满是怜爱，与此同时001的手抚摸上萧鹤的唇。
　　“你很漂亮，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萧鹤:“……谢谢。”
　　又一个瞳孔出现，愤怒狂暴。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害我们被关这么久！你不是说救我们吗！！！”
　　放在唇上的手死死掐着萧鹤的脖子，萧鹤瞬间呼吸不上来，明明没有身体只是灵魂，他还是感觉到了窒息，那掐着他的手没有丝毫灵魂该有的温度，那手掌外翻涌的黑色气息贴着他的皮肤给他钻心的痛，可是他还能忍受，方听寒的惩罚更痛一点。
　　“0……01……”萧鹤抓着001的手看着在眼眶里打架的三个瞳孔，交替缠绕，碎裂重组。
　　001打赢了，因为他松开了手。
　　他表情空白了片刻轻笑，“说到哪里了？……想起来了。只有我们才能帮助那些可怜的人，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怎么帮?变成怪物吗。”
　　萧鹤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后背有些发凉，一个不争的事实:001早已不是记忆里的样子。也许一千年对人类来说确实太长，长到可以遗忘曾经光鲜亮丽的自己，他是，001也是。
　　“怪物?不，这是应该付出的代价。”001笑着指着自己的眼睛，“我向他们借力量，这是应该付出的代价。”
　　001保持笑容看着萧鹤，“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001说着说着就像卡壳的机器人声音断断续续最终消失，萧鹤只听见低沉威慑力十足的声音。
　　“给我闭嘴。”
　　那句话从001口中发出却不是对萧鹤所说，001这才像正常人一样接着说。
　　“我不会让他们玷污你的灵魂，我保证。”
　　“你对他们说话，他们是谁……”
　　“你知道他们的，萧鹤，”001轻轻捻起自己的头发，“他们出现过，在你的梦里。”
　　“主神大人，我不想“蜕变”，我想……”
　　“我说了算，001。你应该做普通人。”
　　“您在责怪我接揽高危任务吗？请您换个方式处罚我，不要让我离开这里……”
　　方听寒身体前倾一双淡金眼眸看着001身上的血迹，从任务世界赶来的男人狼狈又憔悴，从来不想着休息。
　　感激他所以不分日夜为他工作，心疼萧鹤所以包揽大部分高危任务，同情世界的角色替他们向他求情，让他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
　　“你还记得你的曾经吗？你曾经在笼子里。”
　　“我说记得您会留下我吗……”
　　“那是我选中你的好几百年前，你不会记得。”
　　那时的你自由的像风，连逃离牢笼都不愿意带着脚铐。方听寒看着憔悴又狼狈的001，“你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吗？”
　　001不明白，他看着方听寒十分委屈，“喜欢。”
　　“我不喜欢。”
　　方听寒不再看001，冷漠如斯。
　　“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从出生到死亡，轮回一圈又一圈，我都会给你最好的。”
　　001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他想留下，去帮那些深陷泥沼痛苦的人们，他们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可以帮助他们，就像帮助曾经的自己。
　　“主神大人……”
　　“……”
　　“主神大人……”
　　“……”
　　“大人……”
　　“……”
　　巨大的升降机运转着，把踏上它的人送去“蜕变”。001对萧鹤招了招手，萧鹤沉默了片刻过去，“怎么了？”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可以。”
　　001凑近萧鹤，他用大衣把萧鹤搂在怀里，萧鹤刚感受到后背有力的手臂就听到001低声说。
　　“我撕下了我的一片灵魂……”萧鹤眼睛不由睁大 “你能带着它做任务吗？”
　　“为什么……”
　　“虽然很自私，但我想求你……求你看见可怜的人去帮助他们。”
　　“……”
　　001不再说话而是更用力抱着萧鹤。
　　替我去帮那些可怜人吧。
　　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
　　“这……”萧鹤半天才找回声音，“可是灵魂不完全在“蜕变”过程会彻底消失的……”
　　“我不会消失，”001松开手后退两步，那天的风吹着他的衣摆，阳光也格外偏爱他，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萧鹤手心，萧鹤能感受到他的跳动，炽热的灵魂，永远在发光发烫，像是永不熄灭的火。
　　“我会一直陪着你。”
　　“好，我答应你。”
　　001轻笑一声道了声再见，他转身离开只身一人踏上升降机，从升降机开始，身份配给室，灵魂分离处，转换列车，蜕变分部，重生机……没有一个人发觉这位穿着大衣笑容如旭日的大人灵魂不完整。
　　重生机会将灵魂以极快的速度注入身体，正常的灵魂能承受这种速度，差一点的灵魂会被高速影响出生就身体孱弱，可001是灵魂缺损。
　　【警告！警告！灵魂正在消失！暂停重生！】
　　萧鹤看着“蜕变”任务上的警告将001的灵魂碎片放入自己灵魂的心内。
　　这是他们都知晓的结果，001决定，他尊重。
　　该怎么和方听寒解释呢……
　　“那个……大人?”021如坐针毡。自从众人都知道曾经001替主神大人工作后，主神大人就开始按编号让他们挨个替他工作，累得要死不说还经常挨骂，021忍不住想哭。
　　这么压榨员工，怪不得001受不了不干了，话说今天是001蜕变的日子，重生名门，家中最小，聪明漂亮，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个身份他也眼红。他改天一定也去蜕变。
　　“大人，今天001蜕变，要不我们先不工作看看重生的001宝宝?”021真的不想工作，那些字密密麻麻看的他眼睛疼。”
　　“明天不用来了，叫022来。”
　　021:“……”他这是……解脱了?
　　还没等他去叫022门就被推开，022一看萧鹤手里发红的警报系统就知道大事不好。
　　“那个，100，你和主神大人聊，我有任务就……”
　　“主神大人，001蜕变失败了。”
　　房间里瞬间降为冰点，021感觉灵魂都被冻住了，他只想离开，他害怕。
　　“失败了?”方听寒一双眼睛盯着萧鹤，刺骨的感觉，极寒的冬天，压抑的愤怒，方听寒在生气。
　　021只希望萧鹤不要说什么奇怪的话火上浇油，可萧鹤不理021的眼神暗示。
　　“是的，001的灵魂燃烧殆尽了。”
　　方听寒不说话打开主系统，看了半天他突然笑了一下对在门口的021，“你出去。”
　　021替萧鹤捏了把汗急忙跑出去。
　　“我让你负责蜕变计划，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001的灵魂会燃烧?嗯?100，001给你说了什么?”
　　看来001也去求了牧青，只有牧青才有屏蔽主系统的屏蔽器，看来001带在了身上，现在那屏蔽器同001一起燃烧殆尽。
　　“无可奉告，主神大人。”
　　“你，和牧青，一起，去神罚空间，立刻。”
　　萧鹤知道去神罚空间不死也少半条命，听说001经常被惩罚，这样看来001好惨，他更不可能说。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好。”
　　刚休息了几天的牧青又和萧鹤一起被罚到神罚空间。
　　“不是……我都怀疑方听寒磕咱们俩了，为什么罚你都带着我啊！疼疼疼疼疼，这个天雷怎么这么可怕，我腰要被斩断了啊啊啊！”
　　“闭嘴。”萧鹤咬牙额头冒冷汗，“你给了001屏蔽器。”
　　“我的天我早给他了！他一直暗地里帮助故事里的人，方听寒不是后来知道了吗！罚我们干什么！”
　　“……你几点起的。”
　　“干什么?刚起没多久，我刚起就被拖来神罚空间，我犯了滔天大罪嘛我！”
　　“……001死了。”
　　“……方听寒没有杀我们，他人还怪好的。”
　　萧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