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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徐哥,你来瞅这批货,邮票贴得不对啊。”

      绿毛龟窝着身体到夏张旁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身体放松吊儿郎当地很是热情,夏张面无表情地关掉盒子,指着他破口大骂,“滚犊子,贴个票都能贴错,要你有什么用。”

      夏张左侧脸颊上有个五公分的刀疤,黄皮的他在一众小白人之间很显眼,这里面四个人都是他手下的,但也并不是全部都听他,上面还有一个,只不过鲜少出现,到了每季度就要碰面的时候,不得不打起精神。

      跷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哼歌,是傈僳族的歌谣,没有人能够听懂他唱的是什么,左手的手背有一块黑色烧伤,从他加入这个组织就有。

      破旧的房子里有条不紊地做事,夏张等着接头的人过来,只是从白天到黑夜都没等来电话,在他熬不住要睡觉前,一通电话让他到更偏远的地方,单刀会面不得不谨慎,把折叠小刀藏进袖子里,嘴巴叼着烟,独自开车离开这个小破房,往发来的地址行走。

      山路难走,车更不方便,夏张盒子里的烟都没了,才刚到村口,他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前边,看似是一个普通小村庄,但里面暗藏着的秘密可是很多人都想要探索,但都没办法进入,因为这里面的人太团结。

      刚停没两分钟,一个小老头弯曲着身体走到车旁边,拿着铁棍猛砸了下,夏张立马打开车门出去,直接踢他膝盖,什么尊老爱幼在他这边都不存在,只要惹到他就不会有好果子,怒气横生说:“你个老头子,一把年纪还敢这种逼事,是不是给你脸了,打我车是吧,有种你再打一下,我把你腿和胳膊打断。”

      老头子被吓唬也不害怕,扛起棍子就要继续往下敲,夏张抬腿又给人一脚,接着又快速地踢开铁棍,避免砸到自己的爱车。

      “叔,你让人进来,我请来的客人哪能这么对待。”

      声音从红色铁门里面传来,夏张呵呵两声,“你要这么说,不还是得出门见我一面?哪有见面躲着的,是有多见不得人还干这种东躲西藏的事儿。”

      言语中的挑衅可没能让里面的人走出,夏张把车钥匙拿着,关好门确定听见落锁声才绕开小老头,人都已经走远了,却还回头指着他警告道:“畜生,别碰我的车。”

      大门口安装的几个摄像头让夏张注意到,嗤笑道:“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宝贝,还装四个摄像头,真当成发家致富的东西了?”

      里面的人等他很久,夏张推开门也不着急找人,反正就这么大空间,所以绕了一圈又回到院子中间,胆子很大地喊了声:“人呢?”

      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面相看上去就贼眉鼠眼,长得斤斤计较还一脸的凶相,和夏张这小男孩的面孔差距太大。

      “进来吧。”

      男人亲自出来迎接,看得出对这件事很重视,这一片都是他掌管,别瞅只有十几幢房子,但每年凭借走私都能发家致富,银行卡里百万不是问题。

      夏张不胆怯很大男人后面,径直坐在小桌子旁边,上面摆着自制枪支,他一看就来劲了,拿起来就对着外面比画,学着电视剧里那些警察的姿势,还显得傻乎乎。

      男人叫陈威,这里上到七八十的老人,下到十几岁的小孩,都得叫他一声威哥,面子很大,做的事情同样大。

      “听说你是个孤儿?”陈威威笑着看他,吸着手里的白色粉末,瞬间就有了精神,比起那些邮票和药丸,还不如这纯粹的可以让人上头,本来浑身酸痛现在吸完都能赛神仙。

      夏张蹙眉疑惑,这人讲的话就让人不开心,两条腿直接放到桌子上,“干吗?你问这个什么意思?孤儿怎么了?孤儿让你他妈养我了。”

      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后面一个男生悄悄地握住他肩膀,夏张感受到脊梁骨有东西抵着自己,突然不说话,面露害怕说:“干吗呢?干吗呢?叫我来,不是合作,是杀人灭口的,就因为我抢了你们的生意?”

      夏张很聪明,别看才二十多岁,但该有的心眼都不少,陈威挥手示意人客气点,“当然是谈合作,我们也有自己的心意,你手边有个袋子,里面是三十万,帮我们做事情,成了这就是你的,不成拿命抵给我们,你这脸上的疤被人划的,我能让你受到比这还要痛苦的伤,这活你是干还是不干。”

      夏张可没立马答应,推开后面的人,实在太碍眼,要说最想要什么那绝对是钱,有句话叫做钱是不会骗人的。

      但他也精明得很,三十万就想要被打发,未免也太抠门,他开车往返这狗地方两个小时,还得躲着边境检查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五十万,不给就不做,先给钱再做事,既然找上我就知道在这一行名声怎么样,没有完成不了的事儿,不要和我讨价还价,七岁帮人做事,到现在十几年,有自己的规矩。”

      “边境站有多难过,不是不知道,但我就是有能力让那些警犬察觉不到带的是毒品,别人没有的我都有,你们想要手下的交易成不成,是应该求我,而不是威胁我,明白吗?”

      夏张吊儿郎当又胸有成竹,他所做的事情可是任何人都完成不了,所以才会这样谈判,陈威听到后考量半天,爽快道:“可以,这批货你要是送过去,拿完钱回来,我多给你十万块都不是问题,那一批货可是百万,你掂量清楚。”

      “那就没问题,货你要是相信就直接给,要是不相信,我这边出,钱已到账你再打给我。”

      交易这方面夏张都会给自己留后手,做买卖讲究的就是个诚信,至于他能不能真的做到,那就看天是怎么安排的。

      陈威选择他,也是因为这个圈子就这么点,才一年多的时间,夏张这个毛头小子,一个人出来干什么都不怕,进局子待过半个月,回来之后还变得聪明,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托人要到他的手机号,这件事成了就把人收下,要是没成那就说明不成气候,也不会留下一个竞争对手。

      夏张提着袋子往外面走,高山将村落与外面的世界遮挡,就像他现在的人生,身处黑暗永远看不见光明在哪里。

      “威哥,放心吧,等你收到买家的钱就知道我干活多麻利。”夏张挥挥手离开这阴暗的地方,后面陈威看着人把门关上,和身边的兄弟说:“瞧着怎么样,这娃子可不可信?”

      陈晨啧了声,手里的烟都没了还吸,就是不舍得去往地下丢,几十块钱一根的烟和几块钱一根的差距太大,吸半天还得回味一天,没出息的样子和刚才拿枪抵着夏张可不是一副面孔。

      “一般般,也就胆子大一点,这批货能不能过得了边境站还是个问题,你就把货给他,太草率了,边境那些警察和警犬可不是那么好过,不是二十年前了。”

      兄弟俩靠这个发家,到了中年愈发沉迷其中,不会因为尝到了甜头就收手,反而是越做越大,每一票都是百万,不过这两年一次没成功,生活还越来越差,习惯了奢侈,人呢变穷哪受得了,所以剑走偏锋选择相信夏张这个毛头小子。

      Y省边境站点很多,不管是哪个站点都不方便,所以夏张在决定之后选择了自己熟悉的,毕竟手中有宝物,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不害怕。

      出发前把塑料袋子套紧,碰上透明液体等待风干,味道很快就将整个屋子蔓延,臭得就好像在螺蛳粉里面漫游,味道重得他自己都咳嗽。

      站在镜子前,夏张像是变了副面孔,收掉昨日的笑,坚毅的面庞让他将藏在地底下的手机找出,开机后第一时间发送消息出去。

      【上午十一点,白色别克车,车牌Y7T092,十斤□□路过,目的地无名无忧村四十三号】

      手机发送完消息后,夏张很快地关机塞回去,谨慎瞅了眼紧闭的大门,烟头掉落在床单上,很快燃起火苗直到把床铺烧坏。

      “哥,你这是又干什么呢?还在里面烧,今儿可不是你爸去世二十年,每回烧东西都这样说。”

      夏张打开门,一脚就是踹在他屁股上,“滚犊子,老子现在就是对你这小屁孩太好了,让你有了钱先一步娶媳妇,麻痹老子都没有,你倒是先扯证。”

      “嘿嘿,那不是你长得丑没人要?要我说都挣大钱了,还是得要把脸捯饬下,不然以后我孩子出来了,你都没对象呢。”

      夏张听他说不就头疼,后面火烧得凶,吩咐道:“去把火给灭了,我走了,最快也得明天下午,给我留着鸡鸭鱼肉,回来要是没有你们都给我湄公河游一圈再回来。”

      夏张提着袋子出门,臭得满屋子半天都散不出这个味道,从他所在的地方到边防站得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恰逢节假日人多些,不着急地坐上车,抽了根烟缓慢行驶,半刻钟后面多了一辆车,全程尾随他到边境站,但没有排在入境的口,是招揽着坐小巴车的客人,一挥手就有人上去问坐车的钱。

      前面队伍没有半个小时检查不下来,夏张打开窗户又点了根烟,实在是心烦,这事儿做得驴头不对马嘴,知道别人信任他,但就这样成功是不是太简单了。

      出入境这两个口都有警犬,夏张眼睛微眯,看到了熟悉的人,但他没有打招呼,口罩下的面庞不变,身体依旧懒散地依靠,只有眼睛变化。

      车辆上的每一处都被仔细检查,夏张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前面的车即使想挪也没有用,被前面的人骂也骂回去,不文明现象在他身上都是常态。

      夏张骂了声艹,前车下来找人理论他就当成听不见和看不到,警察上来也只是叫人回到车上。

      郑廷灿身穿警服,套着一个绿色马甲,口罩和帽子遮挡住他部分面庞,在注意到车牌号之后,手掌心朝下冷声道:“卧。”

      警犬很听话地趴在地上,到了夏张检查的时候,手里的烟还是停不掉,半盒子都在这半个小时内抽完,盯着警察检查他车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又臭又香混在一起,人闻了不舒服,可犬不一样,哪怕干扰物很多都不会受到影响。

      在犬趴在一桶酸菜前,郑廷灿目光在夏张脸上短暂停留,先示意同事将过来打开查看,又让人出示身份证检查。

      “从哪儿回来的?在那边做什么?”郑廷灿依照规矩询问,夏张也老老实实,毕恭毕敬,人活着肯定得要能屈能伸,“还能做什么生意,到那边当包工头,不是要建一堆小洋房吗?我就带着兄弟伙过去,上回我们会也是你检查的,你忘了吧?我可熟悉你了。”

      想要套近乎,郑廷灿不吃这套,眼神警告,言语提醒,“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说那么多干吗?”

      夏张立马不说话后面有人盯着他,靠着自己的车门等待检查,一打开臭气熏天,都把人女警熏得险些要坐地,再次检查之后仰头和郑廷灿对视一眼,眼睛里的交流被帽檐遮盖。

      “去无名找谁?”郑廷灿继续问,余光瞥见小巴车的车主频频往这边看,夏张按照陈威给的说法讲出去,“看亲戚,兄弟家里人有地暖不得劲,他那边工程负责人不让休,我作为头头不得帮个忙,咱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对吧。”

      郑廷灿冷眼指着地上东西,“可以了,身份证拿好。”

      夏张说了生得嘞立马搬回去,边上的警犬看见还卧着,要不是郑廷灿带着往后面走,还得要叫几声,生怕这几个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夏张抽完身上最后一支烟,这关是在眼皮子底下过的,到了无名就不知道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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