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丽塔·斯基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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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他或许是个与众不同的男孩。但他同样经历着青春期男孩常有的痛苦，在痛失双亲之后，十四岁的哈利·波特以为他终于在霍格沃茨于那个与他形影相伴的女朋友——麻瓜家庭出身的赫敏·格兰杰身上，遭到了感情的慰藉，但他哪里想到很快又要遭受另一次感情创伤？”
“格兰杰小姐是一个长相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玩弄威克多尔·克鲁姆的感情……邀请她暑假去保加利亚……”
卡莉斯塔正用极其快的语速阅读着一份《巫师周刊》，休息室里，许多人的手里都握着这么一份杂志，而封面上的活动照片是一个鬈发女巫，露出满口牙齿，用魔杖指着一块大大的海绵。
这份《巫师周刊》是潘西笑到流了眼泪才愿意递给她看的。卡莉斯塔午睡刚醒，从休息室里一出来就碰见她和德拉科等人围在沙发处笑这样东西。她本以为那是《预言家日报》，以为斯基特是再度对海格下手，但直到瞥见哈利的彩色照片，她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真的很丑……潘西·帕金森？”卡莉斯塔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向潘西，“迷情剂？潘西，你认真的吗？”
潘西正靠在沙发上，她摆了摆手，兴奋地笑着：“谁知道呢。不然谁能解释克鲁姆会被她迷住。”
“但是，但是——”卡莉斯塔的指甲像是要把杂志攥破，走到潘西面前，“我之前在寝室，不是说让你别理她吗？”
她回想起在霍格莫德周时，格兰杰红着脸递给她奶油夹心巧克力，并告诉她一些关于“牙医”的事，又看了一眼杂志上白纸黑字记录着的来自自己朋友的对格兰杰的恶言恶语，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疼。
可是她甚至不敢开口反驳什么——或许她早该习惯的，或许她不该勉强的，从一年级开始。但是过了这么久，再说又有什么用。而做出这件事的最大罪魁祸首丽塔·斯基特，她更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敢告诉她。
“……你是什么时候接受的斯基特的采访？”卡莉斯塔艰难地张开嘴，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坐在了沙发上，攥着杂志的手却没有一点松懈，好半天才让这句话以正常的不带质问调子的语气说出来。
德拉科那回怎么可能只是个开始呢？
应该偷偷和邓布利多举报她的。
那个女人不被允许进入学校。
潘西说：“就前几天咯。好了。我们该去上魔药课了。”
她从卡莉斯塔的手里拿过褶皱的杂志，满意地笑着看了眼上面的文章标题，然后叫上了在一边修改论文的达芙妮。德拉科和克拉布、高尔已经走到了休息室门口附近，看样子，似乎也是准备地下教室上课的。
一直来到地下教室门口，卡莉斯塔混在来上课的斯莱特林里，都不知如何面对这张报纸，以及等会即将再次到来的冲突。上一次是徽章，这一次是造谣——
梅林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卡莉斯塔回忆起当时在逸闻栏目看见的那张羊皮纸，相比起《巫师周报》这篇胡言乱语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总有些人会把这些全都当真，不知道格兰杰他们又会是什么滋味。
等到格兰杰他们来了，她羞愧到几乎背对着他们，对着地下教室的木门。周围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有跟她一样对这杂志不感兴趣或者厌恶的，自然也有爱看格兰芬多和救世主的热闹的。阴冷潮湿的石墙之间，尽是私语与冷眼，或是昏暗的烛火。
“你在里面会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格兰杰！”
然后，出人意料地——或许使情况好上那么一些，但也只有一些。斯内普教授很快打开了地下教室的门，他盯着离门只有约莫一毫米距离的卡莉斯塔，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冷冰冰地说：
“博克小姐，我从不知道你对魔药课有如此的热情。”
她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斯内普教授随后招呼学生们进去。
各自学院的学生们都坐在一块，卡莉斯塔一边取出制作增智剂所需要的材料，一边瞥着周围人的反应。他们都注视着格兰杰一行人，似乎打定主意要看见他们恼火的表情才满意。
卡莉斯塔在捣她的甲虫，白皙的手指似乎因为用力而泛起了淡淡的血红色。
别去看。别去看。但她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睛，往格兰杰那边投去目光。
格兰杰正对潘西他们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似乎并没有被影响，但在远远望见卡莉斯塔时，她棕色的眼睛突然闪了闪微弱的光芒，随后迅速移开了。
卡莉斯塔仍然在注视着她，想看看她是否真的觉得相安无事。然而之后，斯内普教授却趁他们谈话时，发挥了他走路没声音的特质，静悄悄地走到他们桌子旁，全班同学都回过头来望着他们，这就显得卡莉斯塔的注视没那么异常了。
“格兰杰小姐，尽管你的社交生活丰富多彩，但我必须警告你，不许在我的课堂上交头接耳，格兰芬多扣掉十分。”
德拉科坏笑着，拿着那枚徽章对准了哈利，一闪一闪的。
“呵……还躲在桌子底下看杂志……格兰芬多再扣掉十分——”斯内普教授一把抓过那本巫师周刊，黑眼睛顿时冒出光来，“不过……当然啦……波特需要收集剪报嘛……”
地下教室里轰响着笑声，斯内普教授的薄嘴唇也扭动着，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接着，他竟然大声念起了那篇文章。
卡莉斯塔在哄笑声感到一阵窒息，她尽力让自己在潘西旁边做个隐形人。这次却不止是因为哈利，更多地，是回想起来那天在休息室里德拉科念羊皮纸的样子。其实那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嬉笑打闹，可是换到另两个身份上，就变得性质不同了，她不由得想，倘若今天上面恶意报道的是她呢？他们会嘲笑她吗？
大概是不会的。可是，这种“不会”也更不会给她带来什么侥幸的快感，反倒是越发严重的纠结反复、权衡利弊。快乐的日子她发自内心地欢笑，冲突却很容易就将回忆撕开裂痕。她将自己的价值观与交谊、生活和认识放在了天平两边，被天平的锁链捆绑在上。
斯莱特林许多人的狂笑声中，斯内普教授将杂志卷了起来。
“多么动人呢，我认为最好把你们三个分开，这样你们就能集中思想配置药剂，而不是光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了。韦斯莱，你坐在这里不动，格兰杰小姐，你上那儿去，坐在帕金森小姐旁边。波特到我讲台前的那张桌子上去，好了，快行动吧。”
斯内普跟着收拾好的哈利一同往讲台去。他站在波特旁边，冷冷地讥讽着什么。而格兰杰拿着她的东西，板着张脸托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潘西的另一边，和卡莉斯塔在同一张桌子上。
“啧啧啧。”潘西抱着双臂，扫了扫格兰杰乱蓬蓬的头发，讥笑地说，“格兰杰，你把你机灵的脑子都用在炮制迷情剂上，可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也没办法就是了。”
格兰杰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回击：
“我起码还有机灵的脑子，而你什么都没有。哦，空有一张刻薄的嘴 。”
卡莉斯塔用力地捣着她的圣甲虫。她是不是该换个地方，或者说一开始就应该和达芙妮待在一桌。
斯内普教授注意不到这么后面在发生什么，他正忙着威胁哈利承认自己曾经进过他的办公室偷过东西。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边。所以她们恐怕要继续下去。
潘西像是被激怒了，冷笑一声：“你说什么？哼，你这是承认自己利用迷情剂了？”
“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还需要心虚地急着否认吗？”格兰杰坚决地说。
“真是泥巴种的歪理邪说。”
“咚——”
潘西和格兰杰都发出轻微的急速呼吸声，身体绷紧了，两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得圆溜溜的，看着把捣锤砸到了她们中间的卡莉斯塔。
卡莉斯塔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只捣锤，然后迅速伸出手指握紧捣锤的锤柄，将它拿回自己的手心。
“你在干什么？”潘西责怪地说。
“抱歉，我只是不想听到那个词。”
卡莉斯塔抬眼凝视着她，蓝眸如冬日里的湖水一般，和她的声音一样没有一丝起伏。
或许是平日里她很少真的露出这幅冷冰冰的样子，潘西不由得愣了愣。但她很快就敛起失措，蹙着眉头：
“你以前也没这么说过，之前休息室里你不都听着吗，现在就听不得了？”
格兰杰棕色的眼睛纹丝不动地攥着卡莉斯塔不放。她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然后跳进去好好研究研究。
“之前你们没——算了。”
卡莉斯塔盯着潘西，脑海里却闪过几年来许许多多和她待在一起的快乐日子，说出口的话又被半路赶回了嗓子里。
“说啊。你想表达什么？少和布雷斯一样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好像瞧不起谁似的。”
这场争吵将她隐藏的不满牵扯了出来，而潘西在说完以后，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怔了怔，别开目光。
那种窒息感再次向卡莉斯塔袭来，她正想开口说话，格兰杰就对潘西说：
“看来你还真是空有一副刻薄的嘴，连你的朋友都不放过。”
“你懂什么？谁允许你插嘴了？”潘西的不自然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她放下抱着手肘的双臂，一手轻轻拍了拍桌子。
“潘西，”卡莉斯塔轻声唤。
可是这句呼唤，却像是打破了潘西的壁垒，她猩红的眼眶，似乎在诉说着心底的恼恨：
“干什么？难不成你和她要站在一起吗？”
“不是！”卡莉斯塔不可置信地否认，她长舒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刚才想说的是，之前你们说的时候，他们自己不在，我才——哦，真是够了，我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在休息室里就想说，上回在寝室里我让你和德拉科以后都别理斯基特，可是你竟然根本就把答应我的话当作空气，你知道斯基特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底线。”
“我——我，她就是问我几个问题，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她写得哪里有一点错么？”
潘西话音落下，用一种讽刺的目光看了眼格兰杰。
“没有错？她连那种谁都根本不会透露给外界的私人话题全都拿了出来，谁知道是不是胡编乱造？然而用她的想法去恶意曲解，你竟然还要参与么？”
卡莉斯塔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大概是因为斯内普教授正与卡卡洛夫说话，所以周围一些同学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来。
潘西怔在原地，像是在思索，但脸上的表情却未松懈。一只甲虫在教室里到处乱飞，停在了桌子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把我和达芙妮，把你，把德拉科、布雷斯也往上胡编乱造呢，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在休息室门口碰见她，仅仅是说了一句邓布利多不让她进学校，她就写写记记，还要问我的姓氏名字。”
“这种人。我劝你离她远一点，免得有朝一日惹火上身，可是，”卡莉斯塔的喉咙动了动，“就连我问你什么时候采访的，你也压根不在意。”
“她不会写我们的——只要我们不惹她。”潘西反驳。她很少和卡莉斯塔吵架，和达芙妮吵得都更多次。
“如果帕金森先生哪天不愿意接受她关于私人问题的探问呢？如果她盯上了胡编乱造加工后更加有吸引力的话题呢？你能肯定，她有下限吗？”
潘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像是有些被说动了似的，但她只是重新面对桌上那些配料，仿佛终于要开始面对这堂课。
卡莉斯塔觉得身心疲累，实际上，她把她们起冲突的本质问题藏了起来，因为那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她抿着唇，对格兰杰作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微笑——那只是把嘴角往上拉了拉，而格兰杰的微微张着嘴，什么也没说。随后，卡莉斯塔就将自己的圣甲虫倒入坩埚中，在一片安静中开始切割姜根。
良久，潘西才小声说：
“抱歉。这件事我也许是有些考虑不周——我会离她远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丽塔·斯基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