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皮卡丘 ...
-
“我设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没想到你会如此平静。”
獬豸兽的背上。
“长老说笑了，我刚才可差点被一个丑东西吃干净，就剩这么点身子，再与你手下过招怕都得原地散架！那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象。”
“况且，今日长老您亲临抓捕现场，我还有什么挣扎的意义？难不成我还要一剑开天门，顶着龙傲天姿态以弱胜强自此被整个上仙界通缉追杀，却不想我竟然因此意外得到什么试炼秘法，最后王者归来、站在出云剑上对所有人邪魅一笑大喊——你们的爹回来啦！！！”
殷无暝盘腿坐着，双手被缚捆在身后，闻言无奈耸肩，好一会儿才睁开被急驰的风迷得发酸干涩的双眼向身旁看去：“这戏份多尴尬啊，着实对大家的脚趾不友好，您说是吧？莫歧长老。”
身着灵文法袍的执法长老立于神兽头顶，闻言向他抛来一个平淡无波的视线，殷无暝对他笑笑，歪着头重新闭上疲累的双眼，懒懒道：“话说，这次检举揭发我的不会还是奉阳仙尊吧？”
“奉阳仙尊？”莫歧皱了皱眉，似是疑惑为何殷无暝会这样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他？”
殷无暝意外地噢了一声：“难道不是他？”
莫歧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但到底未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在查清事实前，青天悬镜台不会以罪人之名待你。”
不以罪人之名？那他以前在囚域受刑的日子还真是给狗吃了呢？殷无暝笑笑不语。
青天悬镜台的话听听得了，他懒得给这群看似独立于上仙界之外但其实根本就是替伏危一个人做白手套的人做心理疏导，更懒得叫醒莫歧这个常年装睡的人，上仙界的政\治嘛，你妥协来我妥协去，无非就这么回事，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想摆摆手，但奈何手被死死捆着，他懒得运力去挣脱，索性就地仰面躺下翘起二郎腿：“算了算了，还是快些回青天悬镜台吧。对了这次能不能商量一下，咱跳过取保候审阶段吧，我想直接判死刑，相信您也看得出来吧，我很着急去死。”
“……”
莫歧看着他悠悠然翘起的腿，无语地抿了抿唇。
下一刻，獬豸神兽腾空而起，众目睽睽之下，二人没了踪影，只剩下悬镜台一众使者与白、夙二人面对而立。
白攸弥没兴趣和他们站桩演木头人，背着夙念就要走，可刚一起势就被夙念捏住了耳朵，吓得他差点一个没飞稳倒进海里去。
最可气的是，这要死的臭鱼居然还在他耳边大喊大叫：“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殷无暝被带走？就你这还神裔呢！有你这么窝囊的神裔吗！？”
“你行你上啊！”白攸弥翻着白眼回吼，“你除了能哭我一身珍珠你还会干什么！”
“我、我……可我又不是神裔。”夙念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地嘟囔说，“你可要想清楚了，等他回去之后，这就是上仙界的内务，我们妖族无权插手了。青天悬镜台这么多年可都悬在不灭天顶，说不定他们内部早就沆瀣一气，万一审出冤假错案怎么办？”
“纵使青天悬镜台被不灭天掣肘，但那上面可是神界的神镜，不会冤枉他。”白攸弥深吸一口气，紧接着死死皱起了眉。
但他想不通，“刚才他为什么说自己是个罪人？”
“不知道，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听说他在上仙界风评很好，按道理来说不能啊，”夙念摇着头，不自觉趴在了白攸弥肩头，“我这么多年喜欢的人难道是个坏人？”
正当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时候，远处的骇人动静不知不觉消停了，也就是在重新回归平静的海面上，二人瞬间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们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同样的惊恐：“等等，狐狸！？！？”
是啊，狐狸呢？之前一直伸爪子要去抱殷无暝的粉毛狐狸呢？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二人瞬间低头去找，却见之前还挂在白攸弥另一肩膀上的狐狸早就没了影踪，与此同时，白攸弥看见天边两道凌冽剑光竟直直向着蓬莱岛而去！
他们再不敢耽误，当即转身向着蓬莱岛狂奔，也是这时他们才发现之前一直对蓬莱岛没有兴趣的悬镜台使者竟然也在向蓬莱岛御剑！
不好！这些人都是向着晏笙去的！
但这里可是东海妖域，岛上的更是他狐族自己的狐狸！白攸弥一挥法杖，数道流光登时挡住众人去路，于此同时夙念也低头对海面大喊：“全体听令，拦住他们！”
一时间，无数海妖现身海面之上，手持刀枪剑戟纷纷拦在众使者面前。
白攸弥：“你还能号令海妖？”
“不然呢？我可是龙太子的第一谋士！”夙念自豪抬头。
白攸弥被噎了一下：“那我真是一眼就能看到龙宫的未来。”
随着蓬莱岛越来越近，白攸弥终于看清那两道剑光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他惊讶地挑了挑眉，把背上的鱼丢上海滩便走向二人：“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刚落地的孟扶光和常香见看见他也十分意外，异口同声道：“我们是奉师尊之名前来此处，但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跟着殷无暝来的。”白攸弥随口答完这句便向着神殿走去，一边走一边找晏笙的踪迹。
可满目只得漆黑的焦土和一地的骨骸，全都是当初他和殷无暝的佳作。
晏笙去哪里了？他心下疑惑。
直到最后，他才看见神殿中央那巨大的、厚重的、本该长长久久万世不灭矗立在此的因果三面镜竟不知何时被人搬出了大殿，此刻正屹立在众人面前，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而白攸弥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几人看过去，就见镜中已经映出本不该他们看见的景象，而这向来只可能映出照镜者的镜子竟然还传出了许多他们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
再一次重归青天悬镜台，执法长老手持獬豸杖，威严的声音又一次响彻整个悬镜台：“殷无暝，今日你……”
站在众人目光所聚之处的罪人没有说话，他的手被捆仙索绑住，这一次倒不是跪坐在地，反而是吊儿郎当地翘着腿，嘴角还叼着方才顺手从不灭天上飞过时用剑意掠来的一朵明黄小花。
他等不及再听莫歧说那些早就听出茧子的开场白，直截了当地打断了莫歧的话，扯着嘴角便道：“我没话说，快弄死我。”
刚听见青天悬镜台响起鼓声便匆匆赶来围观审判的修士们面面相觑。
他们甚至还没弄明白都发生了什么，散修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半天才发现原来没一个人知道首尾。
有胆子大的，向站在最前头的仙门大宗递话想问个究竟，可这次无论是上仙界赫赫有名的东林书院、灵宝宗，乃至亦正亦邪的月墟、影杀楼……竟都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众人好奇又疑惑，纷纷向着上首看去。
所以青天悬镜台向来公正无私，怎么就突然对陆离仙君发难了？
要知道殷无暝可是当今不灭天、乃至整个上仙界最有望突破大乘期的修士啊！
莫歧对吵闹声置若罔闻，只对悬镜台上的人沉声道道：“那你可认罪？”
“哪一桩？”殷无暝吐出嘴里的花，“你是问我杀褚九桉的事还是问我毒谢时渊的事？噢我差点忘了，我还杀了阳关峰上至少一半的弟子，他们都叫什么来着？”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莫歧听见殷无暝说起这两件本与今日之事无关的往事，皱了皱眉，“为何要残害同门？”
“为何？”殷无暝嗤笑一声，瘪着嘴说：“我想杀谁就杀谁，需要理由吗？”
听听看他都在说些什么疯话！终于有不灭天的弟子忍不住出口喊道：“什么！？谢师兄和褚师兄的事竟然是你做的！为什么啊！？”
“是啊，殷师兄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有阳关峰上一半的弟子！？怎么我不知道这件事？不灭天上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殷无暝听见这人的惊呼，挑眉对开口之人笑笑，说：“没有一点动静？那得去问你们的掌门，为什么我明明在他面前亲手杀了人可他却不管不问？”
“掌门！？”
“这件事居然还和掌门有关系！？”
此话一出，不灭天所有弟子瞬间乱作一团，人群中，唯有两人紧咬牙关不见半分惊讶神色。
其中一人坐在轮椅中恨恨看着殷无暝的方向，眼神怨毒又阴狠，而另一人则是扶着轮椅的把手，失神喃喃道：“我早该知道，我没有猜错、师兄也没有说错，真的是你、居然真的是你！”
“放肆——！”
迟迟未现身的余玦掌门终于在此刻姗姗来迟，他指着正对他挑衅一笑的殷无暝气得眉头倒竖，“殷无暝！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瞧瞧，这位掌门哪次准时到过？
殷无暝白他一眼，重新转头看向莫歧：“长老还想问什么？烦请尽快，我一会儿说不定就没耐心搭理你了。”
莫歧长老向一旁示意，一位使者颔首，朗声对台下众人道：“弄云仙尊已向我青天悬镜台揭发，其徒殷无暝，于东海蓬莱岛——昔日神族秘境私自豢养恶祟，亵渎神灵。另，你还屠杀同门、以下犯上。殷无暝，你可还有话说？”
“……”
这下，在场的修士们再也按捺不住了，恶祟可是当今各界都恨毒了的东西，可殷无暝居然还敢豢养这种东西为自己所用！？
在一众骂声中，殷无暝啧了一声，抬头看了看不灭天上终日不落的太阳。
“殷无暝，你可认罪！？”莫歧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认，怎么不认？
豢养恶祟，他做过，在第多少世来着？不记得了。
反正他当时铁了心要和系统对着干，硬抗着雷击也要背着弄云仙尊把弄云的旧身养来自己用。
后来的结局又是什么来着？好像是他刚养好旧身要杀出去弄死伏危和余玦顺便跟这个破烂修真界爆了，但壮志未酬他就被系统电晕，醒来后就在青天悬镜台了。
还有屠杀同门这事儿，他应该也是做过的，也是第n次循环的时候，他刚醒过来就发疯，一路从不灭天顶杀到山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然后……他又被电晕了。
啧，他真废啊！
至于以下犯上这事儿…
“啥是以下犯上？”他有些茫然。
莫歧：“……”
像是十分难以启齿，莫歧憋了很久都没能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幸好他的弟子善解人意接上了话：“据弄云仙尊亲口所述，你对身为师尊的他心怀不轨、以下犯上。”
“啥！？我喜欢他？”
由于过于震惊，殷无暝轻而易举挣脱了捆仙索，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指着老天。
“你的皮卡丘啊不獬豸兽呢，快点！现在就用十万伏特劈死我！！！”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皮卡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