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下马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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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过去。
西秦醒来时，十三就安静地躺在旁边，她像一只仓鼠似的把自己团起来，脸埋在被窝里，脑袋还枕在他的胳膊上。
银色的发丝在自然光下微微泛着光，安宁而柔顺，任谁都看不出来这些东西会是捅人如切菜的大杀器。
西秦稍微拉开一点被子，视线从纤长的睫毛描摹到小巧的鼻尖，最后到红润的嘴唇。
生气的十三，开心的十三，高傲的十三，犯傻的十三……脑海里所有的印象，最终通通回归到眼前这个熟睡后就变得无比恬静的人身上。
西秦的脸上不自觉扬起了那羽樱看了就会骂不值钱的笑容。
他低下头去，轻轻一吻。
十三睫毛颤了颤，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征兆。
西秦又静静地看了会儿，才起身去洗漱。
几分钟后，哗啦啦的水声停了，西秦穿上衣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楼下的车旁正蹲着一个孩子，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后备箱看，估计在猜里面还有什么吃的，毕竟昨晚那些食物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很快，屋内又快步走出来一个男人，是小男孩的爸爸，他似乎训斥了小男孩几句，让他离车远点。
小男孩不明白，但这位爸爸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两辆车的下面都有丝线冒出，如同菌丝一般覆盖在轮胎上，一动不动，这丝线和昨晚差点勒死他的那东西近乎一模一样。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西秦开了门，看见外面站着一位年轻女子。
“你好，我是菲妮尔。”菲妮尔拿着两瓶水，视线落在西秦锁骨的咬痕上，眼神黯了黯。
“这里的房间都没有配备饮用水，只有大堂仅剩的一箱，我想着…你应该会需要，所以特地送来的。”
西秦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一直盯到菲妮尔都有些脸红了，才似笑非笑地接过水。
菲妮尔故作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像是想看他，又不太敢看。
“另外，我来也是想告诉你，最好别去公园，威拉德大哥都跟我们说了，说你愿意帮他救人。”
“但是，我还是想私底下悄悄劝你一句，别去。公园已经沦陷，里面还有黑域，没人能活下来，我觉得……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西秦颠了颠手里的水，笑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啊？”菲妮尔一愣：“我，我就是运气好，一路跟着他们逃出来的。”
事实上她是差点被异种撞见，幸好韦恩救了她。
韦恩这个人对她有好感，她知道，所以她也利用了这份好感，被救下后，她主动和韦恩接触，走哪儿都要一起。
虽然没承认，但这群人已经默认她是韦恩的女友了。
可现在，有更强的人出现了，并且在各方面都碾压韦恩，菲妮尔想了一个晚上，决定另谋出路。
“哦～”西秦意味深长应了一声。
菲妮尔又扭捏地低下头，随后往屋里瞟了两眼，柔声问：“昨晚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妹妹吗？”
西秦眯眼：“怎么，对她感兴趣？”
“不不，就是觉得你们感情真好，很羡慕。”菲妮尔连忙小幅度摆手：“毕竟，一个女孩子在乱世，想要好好活下去实在太难……”
“是我说话太客气了吗？”西秦忽然打断她。
“什么？”菲妮尔一怔。
“竟然给你一种可以来找我闲聊的错觉。”西秦冷笑着：“那些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他们昨晚经历了什么吗？”
菲妮尔心头一凛，当然告诉了，韦恩脖子上的血痕至今触目惊心。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试图接近，韦恩那群人跟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只有跟着这个人，她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他们……他们做错了事，我替他们向你道歉。”菲妮尔连忙鞠了个躬。
弯腰时，似乎是不小心的，她的领口大开，春光乍现。
“他们都是被逼无奈，我们逃出来已经三天了，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我年轻或许还能坚持，但老人和小孩受不了……”
说着，她哽咽起来，泪花在眼里转圈，一副楚楚可怜像。
然而西秦无动于衷，他像是看腻了这一场表演，有些厌烦，正打算关门。
“西秦先生这是在……？”
隔壁忽然开了门，杰洛斯走出来，看向西秦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西秦却笑了，对着菲妮尔道：“正好，你找那位哭去吧，我现在忙着去叫我的，女，朋，友，起床了～”
西秦特意在“女朋友”这三个字上咬重音，说的时候还盯着杰洛斯。
杰洛斯脸色一沉，这明显就是挑衅！
虽然他对十三毫无男女想法，但西秦这占有欲发作似的幼稚行为还是令他作呕。
什么男女朋友，天选者怎么可能受这种毫无意义的称谓约束。
果然，他还是得让十三明白，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应该有更广大的天地，西秦这种人就应该丢到一边任其发烂发臭！
屋内。
终于隔绝了外面的聒噪，西秦走回床边，俯下身，亲了亲床上人的脸颊。
“宝贝儿醒了吗？”他的声音温柔得像能挤出水。
如果羽樱在这儿，估计会全身起鸡皮疙瘩，并在背后蛐蛐这人又开始发嗲了。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西秦又捏了捏她的脸：“小十三？”
毫无动静。
通讯器上伊安已经发来准备妥当的讯息，西秦看了眼，又叫了几声，可惜十三依旧稳睡不动。
这种情况很少见，就在西秦隐隐感到担心时，十三的眼皮动了动。
她缓缓睁开一条缝，似乎是觉得被打扰了，满脸不爽。
“很困吗？”西秦轻声问。
“嗯……”十三的声音细得如同蚊子，好似大一点声都会消耗太多力气一样。
昨晚睡得确实太晚。
西秦想了想，随后说道：“那你先睡，我和伊安羽樱先去公园附近看看，好不好？”
“嗯……”
“杰洛斯和乔毅还在外面，你有事就叫他们，杰洛斯有我的通讯号，好吗？”
十三这次没有应声，像是脑子才刚刚运转起来。
她伸手搂住眼前人的脖子，抱紧，闭着眼，困顿的嗓音低得只剩气声。
“你害怕黑域……”
西秦顿了一下。
所有人都对黑域怀有恐惧心理，那是因为它孕育了嗜杀的怪物，可常年与异种交锋的西秦对黑域的抵触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源于儿时经历。
那会让他无数次想起当年那个无用的自己。
西秦自认为表现如常，也不知道十三是何时看出来的，她明明那么……迟钝。
脖子被抱着，力道很弱，西秦却明白了这是不想让他走的意思。
因为他害怕，所以不让他去吗？
西秦轻笑一声，把对方的胳膊拉下来塞进被子里。
“等我回来。”
他俯身，在她唇上碰了碰。
十三连关门声都没听见，就再次陷入了沉眠。
…
梦中。
十三独自坐在喷泉边，百无聊赖地用脚丫踩水。
无名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怎么叫都不回应。
十三光着脚，沿着喷泉边慢悠悠地绕圈。
在梦里，她的衣服不会因翅膀而破损，因此可以毫无顾忌地展开，在背后晃晃悠悠地扇动。
「……」
忽然，十三停下脚步。
像是风声刮过耳边，听不真切，十三四处张望，周边的花草没有一点动静。
不对……
她微微蹙眉。
梦里哪儿来的风。
「……」
又一阵轻微的风声掠过，十三跳下喷泉池，寻找声音的来源。
结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她有些泄气，但紧接着就蹲下来，开始凝神倾听。
心跳声，水流声，衣服摩擦声，还有……
「……三……」
「无名？」十三瞬间站起来，大喊。
没有回应。
她再次屏息倾听。
「……len……」
「什么？」十三不明白，听不懂：「无名，你在哪儿？」
之后，无论她怎么听，怎么喊，都再无声音。
…
床上十三紧皱眉头，猛然睁开眼来。
像是还被困在梦里一般，她的眼里没有焦距，一直回了很久的神，才揉揉眼，坐起来。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搓了搓胳膊。
好冷。
西秦不在，十三想起来应该是走了。
她穿好衣服洗漱出门，大黄正趴在门口睡觉，她把它叫起来跟着下楼。
楼下，餐桌旁坐着几个人，其中就有昨晚见过的朱莉，她抱着婴儿，正在给她喂奶，旁边的老妇人用热水泡了面包，冲成糊糊，朱莉的奶水不够，需要混着辅食。
乔毅坐在桌前，朝她招手，十三走下楼去，坐到他旁边。
对面的菲妮尔打一开始就盯着她看，此时用温柔的嗓音说道：“你终于醒了啊，要不要吃点东西？”
说着，把桌上的面包朝她推了推。
另一个抱着小男孩的女人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太赞同。
这些面包本就是人家的东西，她说这话就好像自己是主人似的。
十三摇了摇头，她一向不喜欢吃这些干巴巴的东西。
菲妮尔故作惊讶：“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诶，你睡了这么久，都不会饿的吗？”
十三一愣。
居然这么久吗，还以为才刚刚中午。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
“西秦先生已经走了，你是在找他吗？”菲妮尔问。
“不是。”十三摇摇头，她是在找杰洛斯。
菲妮尔却以为她在装矜持：“西秦先生说，让你好好地在这里待着，别到处乱跑，给大家添麻烦。”
十三：“？”
事实上，西秦的原话是让杰洛斯叮嘱十三醒来别乱跑，这附近异种很少，不要自己去狩猎，以免迷路。
结果菲妮尔只偷听到了一半，以为十三是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于是添油加醋把原意给扭曲了。
十三微微蹙眉：“我才没乱跑呢。”
她和西秦之间的隔阂暂时消除，已经没有理由再跑。
菲妮尔见她好像有点生气，开始没话找话：“唉……你发质真好，平时一定保养得很认真吧，真羡慕～在这种地方，还能有这条件。”
十三没搭腔了，她心情不佳的时候谁也不会理。
乔毅知道十三头发的真相，此时一言不敢发，只顾低头啃面包。
此时，杰洛斯走了进来，把一盒布丁递过去。
“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十三看到布丁，心里的不爽才消了些。
布丁都被锁在后备箱，是西秦离开不夜城之前囤的，囤了好多，却不让她多吃，说是一天只能吃一盒，不然吃完没地方买。
大黄一直摇着尾巴蹲在十三面前，口水都滴到地上，十三挖了一小勺丢给它，其他人看着，只觉得奢侈，但同时也猜到这人一定很得宠。
菲妮尔偷偷翻了个白眼：“人都吃不饱，还给狗……”
十三疑惑地转头：“你吃不饱吗？”
随后又看向杰洛斯，眼神里的意思明显是：需要我去打猎吗？
杰洛斯看懂了，摇摇头：“车上的食物是够的。”
这时，外面传来车子的响动，两个出去寻找物资的男人回来了。
“爸爸！”小男孩跑上去，被男人抱起来。
桌旁的女人也迎上去，和男人相吻了一下，随后拉着他坐下。
“我们找到了一辆车！”昆西走进来，兴奋地说着：“如果到时候要走，这可比人腿强！”
众人也高兴起来，在这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车是必需品。
昆西大喇喇地坐下，随手抓了几块面包撕开包装啃，等吃饱了，才注意到不远处乖乖坐着的十三。
这个女人，昨天就看见了，似乎没什么战斗力，细皮嫩肉的，估计又是攀附男人获取保护的娇花罢了。
昆西换了个位置，坐到十三旁边。
“喂，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一般来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不喜欢自己，对方也应该会礼貌地回应几句，不敢正面起冲突。
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哪知十三理都没理他，只是把吃空的布丁盒一甩，略带嫌弃地起身，走了出去。
这人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味儿，说话也一股味儿，十三在鼻子前扇了扇，丝毫不管后面众人的表情多么尴尬。
“噗嗤……”菲妮尔看着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却又立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矜持地吃着饼干。
“……”昆西手里的面包都被捏碎了，他气得牙痒痒，还从没遇到过这么不给面子的女人。
这个表子！
感受到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昆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挂不住面子，于是也跟着走了出去。
红发男和威拉德都走了，这里的主力不在，唯一需要忌惮的就是那个身上带枪的男人。
昆西回头瞟了一眼杰洛斯，发现他还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瞬间明白了——这女人没什么价值，根本没人管。
然而，昆西不知道的是，杰洛斯懒得管不是因为十三没价值，而是他没价值。
作死。
杰洛斯默默地想。
没脑子，也不想想西秦为什么敢带着伊安和羽樱离开，独留他们在这儿。
乔毅看看稳坐如钟的杰洛斯，心头一跳，他知道，那男的完了。
十三在旅馆面前的小平台上捡起一根树枝，使劲往远处一丢，大黄吐着舌头撒丫子追去了。
不一会儿，大黄叼着树枝回来，兴奋地摇着尾巴，十三接过树枝，再次丢了出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十三回头一看，又是那个人。
她转身想走，结果被昆西给拦住。
“喂，拽什么？不过也是一个靠勾搭男人上位的罢了，连里面那位都懒得出来找你，装什么清高啊！”
昆西呲着牙说话，十三皱着眉看他泛黄牙缝里的面包渣，不自觉捂住鼻子。
被嫌弃的昆西更气了：“你躲什么？老子 tm 跟你说话是给你脸，知不知道！”
十三不太理解，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你有病吧。”
叽叽歪歪地说什么呢，听不懂。
“你！”昆西直接大步上前，伸手作势要抓她的肩膀：“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看你是被.干久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
之前昆西看她的眼神就带有恶意，十三本不在乎，可没想到他敢把这恶意化作行动。
眼看昆西的手离自己就剩几厘米了，十三身后的银丝无风飘动，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
“啊啊啊——！”
屋外忽然传来惨叫，众人纷纷跑出去查看。
只见昆西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双腿乱蹬，双手死死地抓着脖子，昨晚的血痕还没消，就又挠出了新的。
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吊了起来，朱莉仔细一看，立马吓得脸色惨白。
“是线，是昨晚那线……”
昆西的脖子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晶莹剔透的丝线，此刻仿佛被鱼线钓起来的鱼，垂死挣扎。
回忆起昨晚噩梦般经历的朱莉和男人此刻都明白过来，那东西根本不是西秦或者伊安的，而是属于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他，他要死了！快救救他啊，你们谁去救救他啊！”菲妮尔吓得花容失色，可惜，没人敢动。
小男孩的妈妈连忙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把他抱回屋。
一直到昆西渐渐停止挣扎，裤子被浸湿，散发出一股尿骚味，十三才像甩垃圾一样把嫌恶地把他甩到旁边的乱石堆上。
没有能量的个体，她甚至不屑于吃掉。
“天呐，她，怪物唔……！”菲妮尔终于看清了是谁动的手，只是还没惊叹完，就被那位爸爸一把捂住了嘴。
“别瞎说，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看见男人脖子上的血痕，菲妮尔才如梦惊醒，苍白着小脸，僵硬地点点头。
杀死了昆西，十三瞥了一眼站在旅馆门口的众人，转身又捡起了树枝，继续往远处抛，神情淡漠得好似刚刚只是处理了一件小事，无伤大雅。
菲妮尔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在餐桌上对她阴阳怪气，差点昏厥，还好被男人拖了回去。
朱莉也连忙搀扶着老人离开，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杰洛斯走过去，看着那具尸体：“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吗？”
“不用。”十三颇为无趣地坐到石阶上，半晌：“西秦他们去多久了？”
杰洛斯看看表：“快七个小时了。”
见十三微微蹙眉，他又道：“别担心，路程一来一回就要四个小时，更何况还要在那里蹲点勘测，这时间是正常的。”
“再说了……”杰洛斯把兜里的通讯器递给她：“一小时前他才给我发了消息。”
十三接过来一看。
11：06
「她醒了吗？」
「还没有。」
12：01
「醒了吗？」
「没有。」
12：57
「？」
「没。」
13：27
「醒了的话别忘记把布丁给她，不然会生气。」
「知道了，西秦先生还是先专注于眼下吧，这种小事不需要三番五次地叮嘱。」
15：05
「如果醒了，让她给我发个语音。」
「……」（发送失败）
「？」（发送失败）
15：55
「空掉的布丁盒-图片」（发送失败）
……消息到此结束。
十三试图发送语音，但都显示发送失败。
“信号与基站有关，我猜应该是公园里的基站遭到了破坏，所以才会导致信号越来越差。”杰洛斯解释道。
“哦。”十三放下通讯器，单手撑着下巴，表情明显不大开心了。
杰洛斯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陪同等待。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天黑了。
西秦等人还没回来。
“怎么那么久……”十三揉揉眼睛：“我都困了。”
杰洛斯看她一眼：“你才醒了几个小时。”
“我知道。”
她拿过杰洛斯的通讯器，又发了一条语音。
20：15
「你们要回来了吗？」（发送失败）
“……”
“已经快一天了，这时间还正常吗？”十三问。
杰洛斯沉吟了一下：“按理说，这确实有点久了。”
“他们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十三托着下巴：“要不我们……”
“再等等。”杰洛斯猜到她想说什么了，语气略微认真起来：“公园情况不明，信号差，还有那所谓的‘黑域’，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风险难以评估……”
“可是，”十三眨眨眼，望向他：“你知道我是不会丢下西秦的吧？”
“……”
杰洛斯叹了口气：“十三，我并不是怀疑你的实力，只是，听了这些人口述的雕塑异种后，说实话，我担心那是一种概念怪，不致命，但依旧很危险。”
“概念怪？”
“对，和普通肉身的异种不同，这种东西比较偏向……夜羊，还记得吗？比起能攻击到的实体，这类异种更多会采用一些规则来狩猎，如果还没搞清楚它们的规则就贸然接近，即使是你，也很容易栽坑。”
杰洛斯继续道：“如果情况超出了我们的预判，我还是建议继续北上……十三，你必须学会优先考虑自己。”
“我一直都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十三不满他的说法：“不管是力量，还是心情。”
“所以，”她站起来，往旅馆走去：“如果今晚十二点他们还没回来，你就得带我去公园。”
“……”
看着十三离开的背影，杰洛斯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拿起通讯器开始打字。
20：17
「你最好给我快点回来！」（发送失败）
…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下马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