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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扮可怜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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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乖巧把整个身体都靠在自己身上的今何顾,何为空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由于翻译比较特殊,不需要挡酒,也不需要喝酒,而以前和相熟的人谈生意都是喝茶,所以何为空的酒桌经验点的并不高。
而正常来说,今何顾也应该如此。
再说了在这种场合,以他这一次代表的身份,他也根本没必要喝酒。
那他为什么微笑着有人敬他就喝,而且那些话术也活灵活现,对面也被灌了很多酒。
什么年少英才,什么治理有方,中国的压缩包,西班牙的谚语,一副扬扬得意,酒上逢知己的感觉,他翻译的头都晕了,今何顾什么时候学了酒桌上的那么多东西,演得那么真?
喝到双方都差不多的时候才适可而止,正当何为空想开溜,就被眼尖的盛娇委托送在主位醉醺醺笑眯眯玩着酒杯的今何顾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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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哥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耳上染的薄红就像那些江湖少年常佩戴的流苏耳饰搭配眼睛的绿宝石,此景只应天上有。
何为空慌神了一瞬才做好心理准备送他回去。
至少这次自己没喝酒。
今何顾揽着何为空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西装外套正披在何为空身上,包厢里太冷了,何为空以前身体弱,今何顾他现在也没法放下心来。
所幸房间上电梯走几步就到了,今何顾也安静地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乖得不得了。
开门关门。
居然依旧安静得不得了吗?
居然没有骤然暴起无比清醒将自己拉进浴室吗?
何为空犹疑的将人放到了床上,他实在不会照顾喝醉酒的人,所以就等今何顾明天头疼着醒来吧,何为空报复的想,实则拿起了床头柜,酒店早就准备好的热毛巾敷在今何顾脸上。
今何顾一直不说话。
何为空忍住想打他右脸一巴掌,把整个毛巾敷在他脸上让他窒息而死的冲动,而且一见看到今何顾在床上,何为空的困意就上来了,这么多年的条件反射了,所以他还得忍住困意。
不说话就不说话喽。
何为空敷衍地把毛巾放到他头上,准备溜走。
把盖在自己肩上的西装扔回到他的身上,起身。
走到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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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仔,我受伤了。”
何为空三步并两步瞬移从门口到今何顾身边,抓住今何顾的肩,紧张道:“在哪里!”
今何顾眉眼弯弯地笑着,似醉非醉,揽住了何为空的腰,撒娇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何为空紧张又担忧的神情瞬间收回,轻轻地推了他的头一把,喃喃道:“你耍我啊。
何为空下手还是太轻了,推了跟没推一样,今何顾还顺势靠在何为空身上,像狗皮膏药一样撕不开,何为空气声道:“不好。”
开玩笑,家里还没收拾好呢,要是让今何顾看到安眠药还得了。
今何顾在何为空怀里像小狗一样蹭来蹭去。
“撒娇也没用。”
何为空冷声道。
何为空突然有点觉得荒谬,这简直像打情骂俏,平白无故消失三天的人凭什么能当作无事发生?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差点又陷入今何顾的糖衣炮弹里了,何为空浑身一震,直接推开了今何顾,因为反作用力,自己狼狈的往后退。
“嘶……”
今何顾的伤口被何为空的决绝伤到了,但让他更伤心的是,何为空眼中的冰冷和漠然。
何为空想着自己不会被他第二次骗到,把口袋里的袖扣扔回到了今何顾身上,看着面前的挚友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心中却没有一点快意,为了让自己不再心软,他连忙转身走出门外。
“痛。”
何为空浑身一凝,感觉门前的把手犹如千钧重,但他还是按下了,电光石火之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今何顾的手臂撞上大门,禁锢何为空的出路,呼吸灼热地落在何为空的锁骨上,右手臂圈住他的腰,左手臂环住他的大腿,“那天我揍了乘逆一顿,不想让你看见我受伤担心,原本想去找个酒店住,还是太想你了,所以回家了。”
今何顾将何为空整个人单手抱起,走到了床边,那双炙热的手护住何为空的脖颈,也烫得何为空整个人都泛红,但任凭何为空怎么躲避,今何顾似乎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让他逃。
何为空看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变得深沉而认真,何为空不由得升起几分慌乱,他手忙脚乱地摸上今何顾的脸,试图催眠道:“你喝醉酒了,那天我也喝醉酒了。”
今何顾没有笑,他护着何为空把他放到床头枕上后攥住那只在他脸上乱摸的手,坐到床上,把脸颊贴到何为空的掌心上,听着他的心跳。
在何为空眼里,这段诡异的沉默无异于山雨欲来风满楼,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特别是那双经常带着笑的眼睛现在冷冷地看着他,充满侵略性,何为空无比相信他现在要是收回手要马上被吞吃入腹,杀人偿命了。
所以何为空软下了神情,轻轻地靠近他,用手摸摸他的脸颊。
得此安抚,今何顾的神情终于缓和了几分,他愈加靠近何为空,将何为空抱在了自己怀里,固执地将袖扣再次给何为空根本没有可佩戴余地的羊毛衫扣上。
何为空暗自忍俊不禁,但现在的场面太过诡异,他不太敢笑出来。
今何顾命令道:“帮我把马甲解开。”
何为空心倏地一跳,他今天穿的西装性感的要命,马甲更是当他的宽肩瘦腰突出得彻底,魅惑非常,令人眩晕,他光是看一眼气就消了一大半,他知道自己不争气,但跟暗恋的人说什么争气,暗恋的人没人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何为空故作冷静地将马甲的每一个扣子解开,正当以为自己准备解放时,今何顾道:“衬衫。”
何为空浑身一震,却没法拒绝命令,因为今何顾连眼睛都没有移开,一直认真地观察着自己脸上的每一个神情,自己要是有一点点丢盔弃甲的趋势,就会溃不成军。
他手抖着解开每一颗扣子,解到最后一颗,今何顾重新抓住了他的手,温柔地笑了,但眼睛却没笑。
何为空不喜欢这样,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现实。
今何顾自顾自地玩着何为空的手指,十指相扣又细细地揉捏每一根手指,将中指上的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上,缓缓说道:“我回来了,你喝醉酒了,我们一如既往的打闹,我边玩边照顾你,就像现在的姿势一样。”
“然后你突然说,你不喜欢我了。”
“我以为你又在撒娇,所以我当时笑着问你,为什么呀?”
“你说——”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和他长得很像。”
何为空骤然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今何顾。
今何顾看着他如此惊讶的神情,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悲伤,他握着何为空手腕,将他的手带到自己的肩膀上,穿过柔软的衬衫,大拇指轻轻抚过何为空的掌背,红宝石戒指像是在刷着何为空的心,因为6岁那年为了给何为空挡刀而跨越整个肩膀的疤痕还历历在目,甚至能够触碰光滑皮肤上的那一线难得粗糙。
何为空浑身一震,眼泪近乎要滴下,他仔细摸着这道伤口,回忆着当时的生死一瞬。
“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要哥哥了吗?”
“不是说好,长大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吗。”
今何顾温柔而又悲伤地仰头盯着何为空,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蓄起了一汪薄洋,无比虔诚,话语极尽柔软,像是乞求他的垂怜,等待着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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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空一时无法接受如此强烈的情绪冲击。
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今何顾只好乖乖地将自己靠在何为空怀里,等待着自己的审判。
何为空又委屈又心疼,将今何顾揽在怀里,仔仔细细地摸着那道伤疤。
“我没有不要你,是你先不理我的,你一直没有回我的信息!”
“你从来都不打开我给你的软件,如果你打开了,你连我的呼吸都听得到,你什么都能知道。”
望着今何顾带着忧郁和蛊惑的眼睛,何为空无言以对。
他只是怕,只是怕他沉溺于这样窥探他的隐私,那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这种权限,自己就只能成为一个痴迷已婚挚友的怪人,他不想自己变得那么没道德,因为他真的会这么做。
所以就不要打开那个潘多拉的魔盒。
“那你的胸针是谁送你的?为什么不和我换?”
何为空一愣,火速将胸针摘下放到今何顾手里,“游昊回国送我礼物,我戴上很正常吧。”
今何顾将胸针扔到床头柜上,揽住何为空的腰,仰头,装作可怜兮兮地问:
“你说我们要保持距离,是因为他要回来吗?”
何为空猛摇头,“当然不是,他回来当天我才知道他回来的。”
今何顾道:“那,和我相像的人,是谁?”
何为空微微俯身垂眸,便瞬间落入了那双盛着温柔与期待的眼眸,今何顾愉悦地笑道:
“是我吗?”